第一百四十章 触目柔肠(3)(1/2)
喜田化作小二,匆匆忙忙,上楼下楼地安置点心、小酒,秦羽蹊肚子也饿了,便跑到桌子前,看见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她眼眸一亮:“都是没有见过的!”
昭衍得意地说道:“有的是近些年御膳房新研究的点心,做出来让你第一个评点,还有冉蘅楼的特色点心,对了,这瓶小酒是梅酿,淇璋来长安的那一年,我亲手做的,埋在永定宫的树底下,今儿才挖出来。 ()”
“怎么不多放几年,就这样喝掉了,怪可惜的。”
“要是无人对饮,才可惜了这壶酒。”
她提起玉壶,给两只杯子添了一点:“晚上还要哄淇璋睡觉,我们小酌一杯好了。”
昭衍端起酒杯,在月光下翻看,梅香阵阵袭来,清幽神秘,酒杯白玉生光,更添一抹情调。
秦羽蹊拿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在他的杯子上“叮”地碰了一下:“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昭衍望着她,温柔一笑,仿佛湖中一荡一荡的水波轻轻拂过面庞。
其实他不需要她的感谢,他只是想在她未来的记忆中,存在的更真实一些。
昭衍可丁可卯地遵守着秦羽蹊的规定,小酌一杯,梅酿香浓醉人,唇齿留香,她望着一汪晕黄的清酒,想到戏台旁昭衍动情的一吻,她内心深藏的那些情愫一一被翻出,完完全全、不加掩饰的,统统展露在他面前了。
她在缠绵的吻中,向他诉说着自己当初的不甘与心痛,忍耐与歉疚,还有许许多多的委屈。
而他也一一接纳包容。
这是属于他们彼此的语言,只有曾拥有相爱之心的人才能懂。
“明日……”昭衍欲言又止。
“明日我在宫中陪淇璋,怎么了?”
昭衍垂下眼眸,盯着手中的白玉杯盏:“嗯……你好好待在宫里。”
秦羽蹊笑望着昭衍,怪声怪气地反问道:“我哪一日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好好待着的?”
昭衍放下酒杯,眸中犹带笑意:“嗯,这样很好。”
“走吧,”秦羽蹊放下酒杯:“天气愈发的冷了,也不知道淇璋有没有好好睡觉。”
昭衍望了一眼天边的一轮弯月,不觉感慨美好的时光易逝,与她待在一处的时间过得太快,他其实可以不眠不休地在有她的地方,老老实实呆一辈子,不会觉得腻味。
可他们如今都是有了牵挂的人。
“淇璋不见你不睡觉的。”昭衍站起来,抖了抖衣袍,喜田悄没声地带着两条披风来,昭衍拿过绛红的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
秦羽蹊捏住两边的络子,看了昭衍一眼:“淇璋真正是不见你,睡不着的,你知道这孩子之前问我什么吗?”
“什么?”昭衍疑惑地眨眨眼。
“她问我是不是当了皇后就可以日日跟你睡在一个榻上了。”
“噗……”
“噗!”
秦羽蹊话音刚落,昭衍便抿唇笑起来,带着一旁的喜田也憋不住笑出声。
童言无忌,便是如此吧,小淇璋只管让自己喜欢的人永远永远陪伴在身边,如果能当皇后,就当皇后,只要睡在昭衍身边就得了。
秦羽蹊低着头,握住两边的络子,又带着期待的眼神望向昭衍:“陛下,帮我打一个漂亮的结吧?”
昭衍薄唇一弯:“一个晚上也没听你说一句‘陛下’,可见是有求于人时,才会摇起尾巴来讨好。”
秦羽蹊轻轻扬起下巴,带着心中那份得意劲儿:“您若喜欢,我一直称陛下就好了,您不必总让着我。”
“得了,这又您您的了,陛下生受不起。”
他嘴上这样说着,仿佛有几分不满,但手上却利索地给她的披风系住一个漂亮的结,还整了整,余下两只络子垂下,随着清风舞动,十分耐看。
“谢谢。”
昭衍欣慰地瞧着自己的手艺,想到当年赶到长相楼救她时候的样子,那时他还硬生生地端着架子,却对她突如其来的委屈哭泣手足无措,粗手粗脚地给她的披风系了一个结,但左右瞧着也没今天的好看,可见人的手艺是随着心境变化的。
直到秦羽蹊回到宫中,她披风上的结都没有被蹭开或者吹乱,进了永定宫,绕过屏风,椒风堂的灯如她所料烧得正旺,两个孩子的影子映在菱窗上,烛火舞动,小影绰绰,秦羽蹊想到一句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忽然心中一暖,淇璋是个有福命的孩子,方出生时有夙恒这个当父王的忙前忙后,不敢怠慢,后来进了宫,被昭衍当做金枝玉叶,古今第一公主殿下宠着捧着,再后来遇上善良热情的小扶疏做姐姐,此刻,又招揽来了律铭做青梅竹马。
她该是这一生不知离别何苦的孩子。
云草一直在廊下候着她,看见她身上厚实的披风眼前一亮:“王妃大安,这么快就换上这一件了!”
“这一件?怎么说?”
云草掩袖偷笑,亮如星子的眼睛一直往绛红的披风上瞟:“前两日奴婢去尚衣监取春衣,尚宫大人正看着人赶制的就是这一件,别看它颜色沉了些,但却是难得的好料子,后宫的娘娘们没人有这个荣宠穿的,况且也就那么几匹,陛下心细,让留下来,他做一件藏青的,给您做一件绛红的,等出门穿。”
昭衍给她的,尽是别人得不到的。
秦羽蹊伸出手,揉了揉柔软厚实的披风,又侧着脸蹭了蹭,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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