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掀翻盘子 打草惊蛇（1/2）

第四十五章 掀翻盘子 打草惊蛇

顺儿回过头，冷眼看向方祖贤，方祖贤也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闪过那一丝警惕。 </p>

那一闪而逝的眼神很自然地让方祖贤想起了祖良：身为祖府的一家之主，所有的下人却都唤自己姑爷，那感觉应该很让人受伤吧。他背着李家家主李奇暗中与赫连塔山往来，其中最先驱策着他心魔的还应该是下人们的心口不一吧。</p>

“这完全是两码事，而且，这需要什么理由么？”顺儿的神色开始缓缓变冷，冷得让方祖贤开始怀疑对面坐着的到底还是不是赫连虎的妹妹。</p>

方祖贤反问道：“不需要么？”</p>

顺儿神色不变：“需要么？”</p>

“理由这个东西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借口，有了借口，人才能更加心安理得，更加心安理得的做下去，活下去。你……还觉得不需要么？”</p>

顺儿张口欲言，方祖贤的手轻轻往前一按压，接着问道：“那么，我换种方式问你，你的借口是什么？包括你活下去的借口。”</p>

顺儿沉默不语，任方祖贤轻轻的打开自己的手指。</p>

方祖贤从她掌间取出被握揉成一团的纸笺，很小心的将其抚平在桌。</p>

尽管这片纸保存得很好，但因为是很多年前的纸，被揉成一团后再抚平，已然有些破损了。</p>

“知道哥哥和妹妹的区别在何处么？”方祖贤将两片纸拼在一起，双手将纸笺推移到顺儿面前。见顺儿木然的摇了摇头，不由笑道：“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发生了还是即将发什么事，哥哥依然是妹妹的哥哥，而妹妹依然是哥哥的妹妹，哪怕天地万物都湮灭化尘。”</p>

顺儿痛苦地闭上眼，昏红烛光辉映下的红泪滑过睑下的雀瑕，共汇于黑里透红的下巴，点点滴滴落于桌上的纸笺。</p>

纸上画儿的墨纹本就已被汗渍侵润得发毛，如今再被她的清泪打湿，湿浸得画不成画，一时之间也再分不出画上的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了。</p>

“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妹妹却再也不是从前的妹妹了。”说罢，顺儿已然泪如雨下，轻轻啜泣不已。</p>

方祖贤望着她那黯然的神情，心中蓦然一动，忽地想起赫连虎曾说过顺儿是赫连塔山赠与沙州节度使李奇的，而后又被祖良讨要过府使唤。</p>

“难道……莫非顺儿竟是李奇下在祖良府宅中的一枚棋子？”</p>

一念及此，方祖贤心中震惊不已：李奇竟对祖良早就存了心思？可是，这又是所为哪般呢？</p>

李奇深夜入城，刚刚将白辛安顿好，换罢衣裳，敲门声起：“将军，二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相商。”</p>

“快请老二进来。”李奇整了整衣冠，向前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立着两个人，两人都在四十左右，身形俱壮。</p>

身着甲衣的虎须汉子向白袍中年人一招手：“二爷请。”再朝李奇一拱手：“末将告退。”说罢，转身欲走。</p>

“慢！”李奇忙将他唤住：“曲思，你我肝胆之交，不必回避。且入屋听听老二带来了什么消息，助我思谋思谋。”</p>

曲思也不做作，即而转身随李奇李玉兄弟两人入屋。</p>

三人闭门坐定，李奇拿眼看向自家老二：“老二，是不是赫连塔山那边有什么动静？”</p>

李家老二单名一个玉字，白面若粉，颌留三绺半尺青须，只看他不停闪着光泽的两眼，便知其乃是擅谋之士。</p>

听李奇开门见山问起城中赫连塔山的情况，抚须点头，深遂的眼中慧光闪闪：“赫连老四一见大哥出了远门，立马四处串门，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怕是有不少人给他拉笼过去了。别人倒还罢了，可这其中一人……”</p>

李奇似乎知道那人是谁，犹恐自己耳朵不灵清，再而问道：“你确定赫连塔山去了他那？他真的与赫连塔山见了面？”</p>

“霞儿那边刚禀过话来，说是赫连老四天还未黑便与他在书房密谈，如今只怕这两人仍还商谈不出。”李玉淡淡地说道。</p>

李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反首望向右侧端坐着的曲思：“曲思，军司那边可有异动？”</p>

曲思闻言起座拱手，动作一丝不苟：“每日点卯时，独缺祖良一人，其他人尚无异样。”</p>

“又是他？”李奇示意曲思坐下说话，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案：“你们说说看，祖良……他到底想干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