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屋内烛光 落泪断肠（1/2）

第四十四章 屋内烛光 落泪断肠

姜，越老越辣。 人呢，自然是越老，辈份越大。</p>

方祖贤背靠着的是株老树，树越老辈份肯定越大，辈份大，所以能跟人一样，理直气壮的粗。</p>

因为树的年龄比方祖贤要大，所以树身也恰恰能在夜里将方祖贤的身形挡住。</p>

方祖贤背倚树干偏着头往烛光洒于门外的屋子看去。</p>

屋内的烛光并不光亮，但仍然能照得门上的那个对双喜泛着并不怎么喜庆的红光。</p>

窗上也是贴了双喜的，先前因为屋中的烛火太暗，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此时门被打开，光亮洒了出来，那窗上的喜字倒也能依稀地泛出丝丝红亮。</p>

方祖贤知道祖良今日娶二房，因此，这门窗贴喜字的屋主应该是今日正主才对，但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二房居然二到这般地步。</p>

论说起来，这二房可是平妻，虽然地位不及原配正妻，但在理论制度下，也绝不至于寒酸到这等地步。</p>

别的且先不说，光是屋里的那幽暗的烛光，应该足以让人为那位所谓的平妻捶胸抺泪，更何况今日乃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p>

“老妇再去前堂瞧瞧，若是姑爷他还没议完事，便去翠儿姑娘那要两支红烛，这屋里的烛儿快烧完了，可不能让它熄了火。”一个老婆子跨出门外朝着里边说道。</p>

一道很顺眼的人影映于门外，屋里面脆生生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有劳刘婆婆了。”</p>

刘婆婆客气了两句便福了一福，转身离开，路过院中的几株老树时，口中犹自叹息道：“真是可怜的人儿，如今虽说是做了二房，却还不及不上府里的一个使唤丫头。嗯，还是先去趟小姐那边吧，不然日后夹在他们三人中间，我老婆子可就里外不是人了……”</p>

看着刘婆婆的身影消失在门洞外的黑夜中，屋里的顺儿姑娘又是长长一声幽叹。叹息声中，门又阉鸭低鸣般的合上，将屋中的烛光锁于屋内，门窗上泛着红光的喜字也渐渐在那一声幽叹中声失去本来的颜色。</p>

方祖贤伸出两指，用力的挤按着睛明穴，他也不能十分肯定屋中的那位顺儿姑娘就是赫连虎的妹妹。</p>

但无论如何都得再进一步一探究竟，可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得见屋里的那人，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且又能不惊动旁人呢？</p>

若是屋里的那人不是赫连虎的妹妹，那么，除非杀人灭口，否则必会引起祖良的警觉，下次就算能进得来，只怕也不容易出去了。</p>

方祖贤的右手再重重地揉了下睛明穴，不自觉地往下滑探入怀，摸出半片纸笺来。</p>

夜色中将那半片纸展开，隐隐能看得见上面画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小女孩。画的旁边似乎还扭扭歪歪地写着几个字，只是光线太暗，看不真切。</p>

看着那被从中撕开的半片纸，方祖贤的嘴角渐渐展开，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p>

方祖贤放轻脚步，猫着身子移步房门前，这才发现房门上的缝隙其实很阔，莫说能将手里的半片纸笺插隙而入，即便是一薄十几二十页的小册子也能很容易的塞将进去。</p>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他先前立在丈余外墙边的老树旁，竟未能瞧见屋里的光亮见隙洒出来。</p>

当他拿眼从门隙中看入屋里时才明白，不是光亮洒不出来，实在是屋子里的光亮原本就不够，哪里还会有多余的光亮闲得无聊从门隙里溜跑出来逗玩？</p>

屋子里的确很暗，暗得看不真切坐在桌前烛下的那人的脸，更不必说那人手里拿着那样物事。</p>

以方祖贤的聪明，看了许久才从那物事的形状上看出来，那应该也是一张纸笺。</p>

从门缝隙里插塞进去的那半张纸笺飘落地上，方祖贤屈出一指往门槛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两指，然后退后几步，攀沿着廊柱翻身而上，附身在廊上的梁上，却不意引来廊梁一阵咯吱咯吱的唾骂声。</p>

屋里的人仿佛听到异样的响动，轻轻幽幽地回头：“谁？”</p>

见没人答应，又问了声：“谁在外面？”</p>

接着，屋内传出一阵椅凳的挪移声。</p>

屋里的脚步声仿佛到了房门旁，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咦，继而一声很急切也很激动的“哥哥”伴着阉鸭般的开门声传了出来。</p>

“哥哥，是你吗？”声音开始有些发抖，更有一种令人断肠落泪的感觉：“是你来了么？”</p>

这里没有别人，所以，方祖贤听着那一声哥哥，险些从廊梁上肠断跌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