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坏事,一家独大(1/2)
傅左手下的两个官兵一脚踢了万花楼后门,一行五人训练有素的进屋,分五个分和点,快速隐没夜色中。
妈妈在傅左的脚下,疼得脑门全是汗水,跟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傅左穿着夜行衣,阳刚的侧脸狰狞万分,肃杀的双目瞪得滚圆,跟土匪进山样,“老子没耐性,说,人都关哪去了。”
妈妈疼得全身全身痉挛,脚踝传来剧痛,她哪是受过这种苦的人,在被这黑面煞神滚圆眼珠一瞪,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兵哥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看着傅左将的目光,全是崇拜。
傅左长腿毛直接将老鸨踹到一旁,大步朝万花楼走去,“奶奶个熊的,这么不经吓,老子都没过过瘾。”
后面的两兵哥一人一边架起地上的老鸨,拖着,面不改色的跟上。
万花楼前院大厅里,一派风流韵事,风尘卖笑,书生留情。
傅左一走进这烟花之地,还没进前院整个眉头就蹙了起来,单手拽过身侧跟着的兵哥,“去,将那老女人给老子弄醒啰。”这里头浓烈的香味,闻着浑身不自在。
那兵哥一赤牙,转身溜达了。
傅左一挥手,其他三人飞快攀着房屋,窜了上去。顷刻,从四周黑夜里的身影一嗖嗖的回来,浑身铁血煞气的立在傅左身后。
傅左没回头,微仰着脖子,哧着牙瞪圆双眼看着面前爬房三两下就窜进屋子的人。
“如何?”
“无一活口。”
傅左裂开嘴角,转身瞪着这十来个人,霍然便是之前在小巷子里朝黑衣人大开杀戒的几人。阳刚的脸瞬间笑成了菊花,大喝一声,不吝啬的称赞道,“很好,就你们给老子长脸了,去他们的高邑,老子的人也敢动。不给你放点血,就不知道老子姓甚名谁。”
他面前腰杆挺直,双手负立,面无表情的十来个人,神色不变的看着傅左将。
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暴龙语言,已经免疫了。
傅左心情大好的上前,拍了拍最近那兵哥的肩膀,厚实宽大紧致,很耐拍。
“回去后,给你们记上一功,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老子滚回去和被窝作伴吧。”
“是。”整齐,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说震天诈响,却也能让人心肝一颤。
被傅左拍肩的那兵哥很是无语的看着傅左将,大步往后退了半步,成直线跟傅左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
身上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恭敬道,“属下等告退。”
待十来个人离开后,之前被谴去弄醒妈妈的那兵哥,手中拧着醒来赤牙咧嘴的妈妈,小跑上来。
“左将,无一活口这合适吗?”
傅左回头一脚就朝他的屁股上踢去,粗着嗓子,“老子留着高邑这走狗的命就不错了,还想让老子留着他那一群黑衣面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再在老子面前说废话,老子废了你。”
那兵哥憨厚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深知傅左的为人性情,还是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笑,唇红齿白,瞬间闪瞎了人眼,将手中的妈妈丢到地上。
“左将,右将可是再三吩咐,一定得留着两个活口,来套话的。你这一灭,咱们上哪去给右将抓两个活人回去?”
傅左面色很精彩,最后一抹脸,跟强——x人的山寨土匪一样,一巴掌就扣在那兵哥的头上,“你小子长本事了,知道用小右子来压老子了,嗯?老子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这群滚犊子都将主意打到王爷头上去了,还想活命?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就这几十个黑衣人,还不够老子塞牙缝。老子告儿你,回头小右子要胆敢跟老子要人,老子将你给活剥了丢给他,让他审去。给老子滚蛋。”
兵哥立正,转身,撒腿,走人。动作非一般的迅速,熟练。
等他走后,傅左这才稍稍头,呵呵乐了两声,朝着那兵哥嘿了声,‘就你小子多事。’
一双龙虎精威的眸子,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惊胆战。
跌坐在地上的妈妈,就连抬头看他脸色的勇气也没有了,脚踝的剧痛,是锥心的。
傅左身高尺长,又是熊背虎腰,自有股东北大汉的彪悍体格,在加上他那一身从战场上下来的肃杀之气,是个人被他眼珠子一瞪。也得三胆吓破两个胆。
居高临下,抬脚就朝这老鸨给踹了一脚。他的观念里,没啥男人女人之分,触犯到了他头上,否管你是男是女,来一个照杀一个。
客气什么。
居然敢朝他爷爷动手的,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就算是个女人也一样,以其留着继续害人,还不如赏她一刀子,结果了她。
他也没有小右子那性情,怜香惜玉什么的,还得看对象。
妈妈被他踹出两米外,紧闭着唇一点呻吟都不敢发作,只怕将这粗恶之人给再次惹火。
傅左上前,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他的怒火,瞪圆的双眸如抓鬼时的钟馗。
“老子在给你一次机会,之前送来你这的‘净梅’和那两个打手,现在关在哪。”
妈妈鼻青脸肿,一身艳色的纱裙上沾了些血渍,捂着小腹和骨头粉碎的脚踝,浑身都在冒冷汗。
咬着唇发不出一语,却在傅左再次变脸前疯狂的摇头。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傅左上前单手轻松的将她给提了起来,右拳就朝她的脸上砸去,“不知道,老子让你不知道。告诉你,老子可比万贵妃难惹多了,你要在不说,老子就在这生吞活剥了你。”
妈妈的脖子被自己的衣裙嘞着,双脚离地,悬空胡乱踢腾,偶尔踢到几次坚硬的小腿,反倒自己的脚尖被撞得大痛。
“……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只是个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啊……啊……”
傅左扣住她的咽喉,手腕一拧,咔嚓的清脆响声,在这墨然杀阀之夜徒添了份惊骇。
可远远守着后门的两个兵哥,却是面不改色的相互看着面前,对傅左将的行为,没给任何反应,甚至睫毛都不曾跳动一下。
傅左将手中的尸体丢开,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他弃之如敝屣。
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能开口问这老妖婆三次,已经是极大的宽容,若是按着他在战场上的脾气,何必费口舌,直接拔刀将她给抹脖子了事。
之前上房进屋的三个兵哥,从窗口跳了下来,两人是空手而回。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被单。
里头似乎装这个人,能看到一头的长长黑发,和闻到一股异样香味。
傅左难得冷下脸色,这会却盯着扛着口气极冷,“老子是让你进去找人,你去给老子偷人,活腻了你?”
要是照着他的脾气,这会都直接开踹了。扛着女人的那兵哥,立正,站好,松了手,直接将肩膀上扛着的东西给丢到了自己脚下,众人面前。
被单松开,里面的女人也滚了出来,还是个满身*,浑身*的女人。
兵哥们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起一丝不该有的龌蹉情绪。尽管眼前这女人身材极佳,是难得一遇的极品。诱惑力为战斗级第五个级别。
傅左怒着一张脸,就要开飚。那兵哥说道,“左将,这女人不是简单人物,她定知道什么。”
傅左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弯,暴风雨转小雨了,看着晕过去的女人,不耐烦道,“弄醒她。”
这死不死的,他问个屁啊问。
一兵哥上前,掐住她的人中,在她天灵盖上用力一拍。收回手,起立,站直。动作利索有素。
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脸,在这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变动。
女人幽幽转醒,先是揉了揉自己发晕的额头,寒风呼啸,吹在白嫩的皮肤上,跟钝刀割稻草一般,生生刺疼。
低头看,随即失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将身下的被子拉起裹住自己的身子,抬头,惊慌的看着周围站着的凶神恶煞的一群人。
裹在被窝里的身子瑟瑟发抖。
“你,你们,要干嘛?”
傅左最他妈讨厌这群麻烦又啰嗦的女人,直接瞪眼让身旁的兵哥上。
那兵哥是傅左的得力助手,是在山村里长大的孩子,长得憨厚的一张脸,参军前,本是个在憨厚老实不过的一孩子,没想就被傅左看对了眼,硬困在身边当成驼子一样,任劳任怨奴役了好几年后。如今便也学了傅左那几分土匪的气势。
还好的是,他没傅左那一身的火爆龙脾气。
张山上前蹲下身,特意用着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眼神将女人从上看到下,一开口,却差点让一旁站直了腰板的兵哥一个趔趄,朝前摔去,“姑娘,想活,就成成王的人。想死,万贵妃绝对不会拦着你。你选吧。”
傅左单手提上他的后衣领,给丢开。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就你给老子丢人。
转头瞪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嘴巴微张,明显意外的女人脸上,粗声粗气道,“老子问你,万贵妃送出来谋害王爷的亲笔信,是给你装在小木盒中的否?”
看她张嘴正欲说话,傅左提声道,“老子的刀剑可是无眼的,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张山在一旁很不淡定,傅左将啊,在来此行动之前,军事可是再三叮嘱,此事行事是以找人为主的,这主题别给绕远了。
不过,碍于傅左将此时一身彪悍正要喷火的趋势,他,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个风尘女子,什么成王,万贵妃?我听不懂。”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跟黄莺啼叫似的,清亮中自带一股媚音。
只是可惜,她用错了地方。
傅左看她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直接挥手,“带下去,直接宰了。”
兵哥们对他的举动和吩咐,在淡定不过。只地上的女人这会是真正的错愕了,无法相信,这野蛮人能说出这斯话来。
两个兵哥上前,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四周的被角拉起来,将女人裹住,抬脚,往外走。
女人反应过来,尖声厉叫,“你们凭什么杀人,放开,给我放下……唔唔……”
只是可惜,她的话只喊了两声,一旁的兵哥嫌吵,将被角直接塞到她的嘴里,堵住了她这张嘴。
世界终于清静了。
而其他的兵哥眉头都没皱一下,看被压下去的女人没有同情,就她这反应,能什么都不知道?
傅左皱着眉,犯愁,该找的人没找到,该问的东西没问出来。女人倒是杀了两个。
张山也愁,傅左将将这老鸨给杀了,回去他该如何跟冷右将,军师交代?
傅左一拍大腿,犯愁?犯他奶奶个熊的愁,不就是找人吗?哼,闹到老子手上,还怕收拾不了这里了。
“张山,吩咐下去,立即调派人手,将这万花楼统统给老子围住,一米一米的给我拆啰。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人了。高邑就是将他们给藏到了地缝里,老子也将他们给挖出来。”
张山这会终于不淡定了,“傅左将,军师再三交代,不能兴师动众,定要小心秘密行事。这万花楼,拆不得。”
“滚你个犊子,老子做事要你指手画脚的,老子说拆就拆。”
张山急了,“傅左将……”
傅左,“来人,将这滚犊子给老子拉下去,没老子命令,谁让他在老子面前窜来窜去,军棍伺候。”
张山,“……”
一旁扔候着的兵哥,“……”
御书房,刑公公备好圣旨后,便退了下去,备上了莲子茶上来。睿昌帝手持奏折,将他挥退了下去。
刑公公行礼后退到了大门外,一旁候着的两个小公公,将御书房的大门关上。
刑公公手中拂尘晃了晃,尖声道,“你们且候着,皇上若有个吩咐,小心伺候着。”
“是。”
御书房里沉静如幽谭,案桌上的檀香满室欲香,一旁的墨香味浓幽香。睿昌帝手中的奏折一本换下一本,手中的朱笔时起时落。
一盏茶过后,案桌前方,屏风处,一道暗色的影子消无声息的跪在中间,声音平淡无奇。
睿昌帝没抬头,目光仍旧放在手中奏折上,罔若没在意书房内突然出现的身影,只浑厚低沉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
“查的如何?”
“闲王偕同闲王妃明日便可抵达盛都,身边带了五百精兵。”
睿昌帝抬头,“五百精兵。”
“是,待闲王同闲王妃进盛都后,便将其中的四百五十精兵安置在背阳山外,随身只携带五十精兵护卫。”
睿昌帝严威并露,沉下脸色,“下去吧。”
那身影顿了下,没多问,随即起身翻身上屋顶,从天窗眨眼便窜了出去。
‘成王生性暴利,似人命如草芥……’睿昌帝目光掠过手中奏折,提起的朱笔在上面随意的添上了几笔,便又将朱笔丢在了案桌上。
思绪回到了闲王身上,一张脸沉下几乎能阴出水来。
闲王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弟弟,与他相差无几,却聪慧过人,胆识超群,又如谦谦君子,自颇得明心,更何况还与镇国公子女结为连理枝,为此更如锦上添花,有一段时日是众群臣津津乐道的对象。
他曾是太子时,也曾对他的才华,心胸颇为仰慕和妒忌,自在后来逼宫后,本欲将他用除后患。却不想先皇会提出保他一命的请求,他这才心软。
待他登基后,便给他封地,在盛都东北方向,离得盛都也是距离最为远的一个封地。
环境极其恶劣,当初先皇也深知此环境要生存不易,便是放弃了这封地。
他将闲王送往这封地,也本着让他自生自灭的心里。本以为今生都无缘在见的人。
却因为他岳父镇国公,再次踏足了这盛都的地界。撕,手中的奏折被折成两半,睿昌帝面容阴鹜。
五百精兵,朕的好皇叔,这些年,你倒是活得如鱼得水……
“来人。”
门口的小公公一人悴着步子,焦急往里走,朝地上跪了下来,“奴才在。”
“明日镇国公老将军出殡之日,打点好一切,朕要亲临厚葬。”
跪着的小公公虽惊愕,但仍是恭敬又惶恐的领命退下,找刑公公回消息去了。
懿宁宫
翠绿踩着小步子,走了进来,便将屋门给关了个严实。
太子萧锦承,成王萧锦天依然跪在屏风前头,皇后娘娘侧着脸坐在炕头上,端着一茶慢悠悠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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