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马（1/2）

我把手搭在老马身上，不知道该说什么，老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没事的，我没事。屋↘】这件事后，他妈受不了打击，病倒了，瘫在床上，屋逢连夜偏漏雨，此时，又赶上国企改革，我下岗了，我知道下岗就是失业的意思。老伴治病要钱，我又没有工作，一时间我又仿如回到小时候讨饭的日子。我开始到处找工作，后来，经以前工友的介绍，我找到了太平间看死人的活，大家说这里常闹鬼，我说‘我连活着都不怕，还会怕鬼吗’。

“我连活着都不怕，还怕鬼吗。”这句活在我脑海中闪过，这是对生活苦难的一种怎样的麻木，有时候如此的活着才应是最悲哀的吧。

“上班后，我便没时间照顾我的老伴了，因此我便把她送进了疗养院，我每天有时间便去那里陪她，有一天，她生病了，她说她很热，她想凉快些，可我不知道怎样让她凉快些，我左想右想，觉得太平间才是最凉快的地方，所以我跑到太平间来，把自己放在冻死人的冰窖里，大概冻了一个小时，我觉得自己足够凉了，我便飞快的跑到她那里去，我想此刻我抱着她，她应该会更凉快些吧。可当我到疗养院后，我却发现，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全部慌张的挤进老伴的卧室，我吓傻了，她不会出事了吧，不，她绝对不能有事！我冲到她的房间里，工作人员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然后相继的出去了，她徐徐的睁开双眼，‘你来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嗯，我来了，我身子很凉，来我怀里，我可以让你凉快些’。我冲着她傻笑，而她却哭了，‘你真傻’，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慢慢的她闭上眼，再也没有看我。”

“其实在你从太平间出来时就已经死了，对吗？”我看到他满身的寒气猜到可能老马是被冻死的。

老马点了点头。我有些不可思议，她的妻子是个普通的人，怎么能够看到鬼，难道爱情真的能够洞穿两个空间，人类的感情确实是不可思议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问。

“她快要死了，她曾经说她最怕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你可以帮我陪在她身边吗？”老马乞求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会儿，并不是在犹豫，其实在他说完故事的时候我就决定帮他了，而是我被她们的爱情感动了，这是怎么怎么样的一场爱，没有轰轰烈烈的心，有的只是永世的陪伴，无论生还是死。

“告诉我地址。”

老马见我答应，很是高兴，“**路，126号，幸福疗养院。”

幸好第二天是个阴天，我可以出门，但我依然穿着一套风衣，戴着手套和口罩把自己全身裹住，反正我感觉不到热，只是这大夏天，我的这般打扮引来了不少的瞩目。

养老院建在东城郊区，比较冷清，养老院不大，只有十来个护工，这些护工大多数都是五十多岁的大妈，若不是他们穿着工作服还以为她们也是这里的老人呢。

“大妈，您知道紫茵阿姨住在哪间房间吗？”我走到办公室问道。

这大妈见我要打听紫茵阿姨，很是好奇的将我打量了一番，“你是紫茵的儿子？没听说她有这么一个儿子呀。”大妈一边说一边思忖着。

“不，我不是她儿子，我是她丈夫的朋友，特来探望下紫茵阿姨，听说她不舒服。”

大妈见我不是老马夫妇的儿子，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唉，这老公死了，又没个儿子，死了也没个收拾。”

死了？我身子一颤，“大妈，您说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