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行十二 梦境继续（1/2）

“我们要飞向哪里呢？”小美问。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怪行少女回答她，并在前方指引她前进。

两个人飞过茂密的丛林，小美看到一只树懒抬头望自己一眼。她飞过潮湿的沼泽，一只鳄鱼抬头看她一眼。她飞过荒凉的戈壁，一只骆驼抬头看她一眼。她飞过高耸的雪山，立在悬崖边上的雪狼抬头看她一眼。她又飞过壮丽的城堡。下面正举行盛大的仪式，乐队高奏凯歌，所有的卫兵抬头目送她。

“真是一次美妙的旅行，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地方。”小美兴奋地说。

“天使的旅行，是没有目的地的。如果你感到累，可以在沿途任何一个地方休息。”

小美并不想停下。她觉得，高高地飞在云间很惬意。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时间风雨交加。

“怎么办，还要继续飞行吗？”她环视周围，看不到怪行少女的身影。也许是猛烈的暴风雨把她们吹散。小美像巨浪中的一叶小舟，感到危机与恐惧。雨水拍打到她身上。她感到视线开始模糊，同时整个身体也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你在哪里？”她高声呼喊怪行少女的名字。一道似乎要照亮整个天空的闪电回答了她。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轰响起。

一只火红色的大鸟从更高的地方朝她飞来。大鸟翅展庞大，爪子锐利，鸟喙上遍布小细齿。很明显，这是一个捕食者的模样。它以凶猛之势抓住一只飞翔的鸽子，一口咬碎鸽子的头颅，然后像游戏一样把它的尸体抛开。它又注意到小美，于是朝她飞来。小美急忙用力拍打翅膀，试图甩开它。在她看来，如果自己在最初的时候以高速拉开一定距离，这个狂暴的猎手应该会放弃吧。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加速，它似乎比她还要快。眼看，它就要追上她。

小美发现，他的鸟头渐渐幻化为人脸。这个脸，小美有依稀的记忆。

f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他性格内向，长相平平，平时很少和人说话。有一次午休时，他手捧饭盒走进教室时，被几个恶作剧的同学刻意打翻。教室里顿时一片哄笑声。

小美蹲下身，帮他拾起打翻的饭盒。

f咬咬嘴唇什么都没说。

“多管闲事。”

“你不是爱上他了吧。”

同学们挖苦道。

“我们走。”她不理会他们，轻拍他的肩膀。

“为什么帮我，你会被同学孤立的。”沉默好久，f突然说。

“没有关系。我看不惯他们这样欺负人。”小美回答。

“谢谢你。”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操场边缘的小路上。与那些在操场上一起玩闹嬉戏的同学相比。他们两个人显得那样孤单。可小美觉得这样很好，不知为什么，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令她感觉到安全，就像躺在自己的床上，被软绵绵的被子包裹住的那种温暖。

她情不自禁地去牵f的手。

f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把手抽出来。

“该回去了。”他说

“好吧。”她点点头。

“你先走，我一会儿回去。”他又说。

“在这里做什么呢，马上就上课了。”

“你先走。”f固执地重复。

“我知道了。”小美无奈地答应。

f转头，行色匆匆地离开。

她并未走，而是悄悄跟在他身后。

他转过操场锅炉房的身后，越过一个篮球场，又穿过两栋大楼狭窄的通道，最终在一个小空地处停下。

“出来吧，孩子们。”他高声说。

一群鸽子拍打翅膀从天而降。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鸟食，抛洒给它们。

“好好吃吧，孩子们。”f脸上浮现出温柔的表情。

鸽子似乎都是有残疾的。有些翅膀少掉半截，有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有的少了一只眼睛。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美从后面出来问。

看到突然出现的她，f吓一跳：“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