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泽哥教训的是(1/2)
第75章 泽哥教训的是
“b哥,我不想去钵兰街!”
一听到大佬b让自己去钵兰街找丧泽的人交数,陈浩南当即火起。
看到陈浩南激烈的反应,大佬b并未感到意外。
只是敲了敲桌面,笑道。
“让你去你就去,钵兰街那家夜总会,是我和蒋先生合资开办的。
蒋先生的数不用交,并不意味着我的数不要交。
畏畏缩缩,人家还以为我们怕了呢!”
陈浩南不情不愿的把这个黑色塑料袋扒开一看,发现里边是一沓扎好的零碎钞票。
大佬b从桌上挑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
等陈浩南把袋口扎好,才开口说道。
“浩南,看到人家在尖沙咀拉三个堂口的人过来晒马,有没有觉得很羡慕?”
“b哥,不羡慕是假的,但羡慕又有什么用?
人家有个家大业大的姐夫在背后替他撑腰,冚家铲,几百号人说开到尖沙咀就开到尖沙咀。
他丧泽不怕尖沙咀这块地盘太难啃,崩到自己的牙吗?!”
人比人就是容易把人给气死。
想他陈浩南当年在慈云山的屋邨踢球,一脚把球踢到了靓坤的身上,在被靓坤赏了一可乐瓶后,气不过的靓仔南就此在慈云山跟了大佬b。
此后近十年的光景里,他也算是风里来雨里去,跟着大佬b一路从慈云山打到了铜锣湾。
直到现在,也堪堪只是混成大佬b手下一个头马,连个红棍都未扎职。
凭什么丧泽一个之前在和联胜收贵利的飞仔,就因为他大姐命好,嫁给了洪兴最巴闭的韩宾,现在都能踩落尖沙咀这种龙虎地去了?
眼见大佬b没有答话,陈浩南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不妥。
连忙解释道:“b哥,我不是说你不肯撑我啊!
我就是不服罢了!
出来混,不靠自己的本事,我不相信他能走得长久!”
“浩南,你用不着说丧气话!
现在事实就是丧泽带着三个堂口的人,昨夜在尖沙咀一拳活生生打死了沙蜢,现在他威风得不得了啊!
你大佬我呢,就没有韩宾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一句话,就拉三十车小巴的人去帮你打场子。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b哥我罩你这头马,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佬b吐掉嘴里的牙签,笑道。
“打尖沙咀这么大的事情,十三妹连声招呼都没有和蒋先生去打。
你猜猜蒋先生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陈浩南眼神一亮:“b哥,你的意思是?”
“洪兴毕竟是蒋先生的洪兴,哪怕当年韩宾是蒋先生用一整个堂口换回来坐镇的。
但是韩宾不把蒋先生放在眼中,即便丧泽打下尖沙咀这么大块地盘,他也未必欢心!
蒋先生不欢心了,尖沙咀的场子丧泽撑不撑得住两说,这个红棍,未必丧泽就争得过你!”
陈浩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便听到大佬b继续教导道。
“我们出来混呢,最应该讲究的就是忠义二字。
首先,我们做小的,对龙头老顶要忠。
有时候本事太大,却让做老顶的觉得掌控不了你,你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喽。
浩南,你看看靓坤那个扑街,前几年粉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要搞他,还不是蒋先生一句话的事情!”
“b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陈浩南能有今天,全靠b哥你的抬举。
你放心,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知道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操心,把数给大头送过去吧,不要让别人借题发挥,在背后说你大佬的闲话。”
大佬b满意的点了点头,直到陈浩南离开了冰室,他脸上的笑意才逐渐凝固起来。
紧接着大佬b抬起一脚,将面前的餐桌径直踹翻。
瓷盘碗筷散落了一地。
“苏汉泽,你了不起啊!
不要以为你搵了个大头回来,就吃死我了!
路都不会走,就学人家去跑,步子太大小心扯到你的蛋!
你们这些做小的,就是欠人调教!”
自从苏汉泽把大头捞到钵兰街开工之后,大佬b处心积虑想踏足钵兰街的布局,便彻底没了下文。
在自家堂口一干细佬面前落了面子不谈,他替蒋天生匀出的那几百万的股份,也算白白打了水漂。
加上山鸡被打进医院,杂七杂八的汤药费,又得由他来掏。
他前前后后费了这么多心思,了这么多钱,除了在蒋天生面前落了个好,可以说什么也没有捞着。
这些帐,被他如数记到了苏汉泽的头上!
更让大佬b可恨的是,今天一大早,他就打过电话向蒋天生探过其对尖沙咀这场插旗行动的口风了。
接过蒋天生总在电话里头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对十三妹擅自调动三个堂口去踩尖沙咀的场子,根本没有什么意见。
他口口声声告诉陈浩南,一定会帮他保住那个红棍的名额,其实现在他自己心里都犯怵。
如果东星捏着鼻子认怂,苏汉泽当真把尖沙咀这边的地盘尽数吃掉,上半年这个红棍怕是没有任何人能争得过他了。
不谈踩落尖沙咀的功绩,单是三个堂口联合行动的表态,就是在告诉别人。
要抢苏汉泽这个红棍,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拗不拗得过韩宾这条大腿!
o记c组的办公室内,尤佳镇一如既往般呈现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张凯,a组和b组,这次是联手在李sir面前反对我们督办尖沙咀的社团火并案件的。
李sir作为我们octb的行政长官,他也不得不考虑其他两个组的意见。
所以这次洪兴和东星一旦再发生什么恶性火并案件,我们c组只能承担协助的作用。”
“嗯!”
张凯坐在尤佳镇对面,手捧一杯凉透的了红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尤佳镇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李sir的提议,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张凯,我是有自己考虑的。
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我们警队这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尖沙咀。
洪兴和东星这两个社团哪个敢恣意妄为,港岛警队绝对有信心做出一份漂亮的政绩去给港督过目!
我相信东星和洪兴的人都不傻,以我的猜测,这场社团火并案件,很可能会演变成一起江湖仇杀案件。
你近段时间带着c组的组员在尖沙咀那边多加盯梢,一旦有谁动了枪,我们c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进去。”
尤佳镇不由得说的有些口干,她抬头望了眼张凯,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呈现一种痴呆状,一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的样子。
这样尤佳镇不由得大为恼火。
哐——
“张凯,我和你说这么多,你有听到没有?!”
尤佳镇一拳锤在桌面上,当即把张凯吓了一跳。
张凯一个哆嗦,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掉落在地。
“madam,我……我懂你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东星迫于警队的压力,不敢大张旗鼓去和洪兴火拼。
但是不排除东星的人会找枪手,去挂掉丧泽?”
面对张凯含糊其辞的回答,尤佳镇不满地答道。
“张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非常失望!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非常清楚,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情。
如果你希望芽子能够高看你一眼,就把握好我给到你的每一次机会!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弱的男人!”
“yes madam!”
被戳到痛处的张凯,当即起身对这尤佳镇敬了个礼,同时右脚跺地,大声喊道。
“如果你现在得闲,就拿着这堆资料去找芽子。
李sir交代我们,既然忠信义的案子是由我们c组破获的,那就争取在这周必须把忠信义的根彻底铲干净。
你跟着芽子,去把善后工作做漂亮点。
到时候总结报告上,我也好替你向上面邀功。”
面对尤佳镇的发号施令,张凯略显有些不解。
“madam,你刚才不是说我们现在办案的重点方向……是盯好尖沙咀的两家社团吗?
为什么要我去收忠信义的尾,和芽子去抢功劳?”
尤佳镇白了张凯一眼:“痴线!那你是钟意和我去尖沙咀办差,还是钟意和芽子一起去办忠信义的案子?
你如果钟意和我去办差,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楼下等我!”
“madam,我懂你意思了,我懂!”
张凯连连摆手,蹑手蹑脚从尤佳镇面前抱过那堆资料,讪笑着离开了尤佳镇的办公室。
其滑稽的模样,看得尤佳镇直摇头。
“真是个木头脑袋来的,这副鬼样能讨女人喜欢,那真是见了鬼了!”
待到张凯抱着尤佳镇给的那堆资料找到芽子的时候,芽子正在角落里的饮水机旁边接水。
看到张凯把一堆资料往自己办公桌上一拍,芽子不禁蹙眉。
旋即拿着水杯,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张凯见状,连忙赶上前来,想要搀扶住芽子,却被芽子一把推开。
“芽子,你怎么了?”
“没事,昨天回家上楼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下脚。”
“要不要紧,你去看过医生了没有?”
面对张凯关切的询问,芽子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她把水杯摆放在自己桌上,环顾了下四周正在忙碌的同事,还好,并未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
于是芽子有意岔开话题,扯起张凯报过来的资料道。
“张凯,madam这是要做成案总结了啊?”
“没错,她让我配合你,把忠信义该收的尾巴全部收掉。
不过你放心,表彰报告已经拟定好了,我是不会和你抢功的。”
面对张凯小心翼翼地回答,芽子不禁在心中长叹了口气。
自从这个扑街仔听了尤佳镇的意见,冒冒失失跑到自己租屋外头和自己表白之后,她和张凯相处起来,总是感觉身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
虽然她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张凯的示爱,但是芽子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对自己着了魔的男人,不管自己用什么方式去拒绝他,他总能替自己找好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出于礼貌,芽子还是对张凯说道。
“张凯,忠信义那边该扫的场子也已经扫清了。
如果现在一定要结案,那就只能把连浩龙逮捕归案,不过我觉得连浩龙既然跑出去了,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港岛。
如果madam想提携一下你,收尾工作就由你去做吧。
让madam替你把报告写好看点,我们c组,从来都是有福同享嘛。”
芽子说这番话,本来是用作拒绝和张凯合作的推辞。
殊不知听在张凯耳朵里,这是芽子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关怀。
心中不免窃喜,果然尤佳镇说的没错,是自己那天的唐突吓到了芽子,芽子还是关心自己的!
“芽子,这怎么行呢?
忠信义的案子是你一力破获的,替你打打下手,收拾一下残局,这是作为同事应该做的。
我绝对没有去抢你功劳的意思!”
望着油盐不进的张凯,芽子只得无奈叹口气。
“随便你吧,忠信义的案子我是没兴趣去盯了。
对了,昨天madam不是告诉我,让我负责去盯紧洪兴的苏汉泽吗?
怎么今天忽然让我跟你去收忠信义的尾了?”
听到‘苏汉泽’三个字眼,张凯面色不由得一怵,脸上洋溢的热情不禁黯然了几分。
“芽子……madam有说过,这次洪兴和东星在尖沙咀那边的事情,由她亲自出面去盯防。”
“为什么?我是哪里做的让她不够满意了?”
“不是啊芽子,madam有说过,我们c组要在调查科拔头筹,a组和b组能做到的事情,我们c组一定能够做到。
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误会了……”
面对张凯仓促的解释,芽子并未多说什么。
她双手支撑起桌面站了起来,径直往尤佳镇的办公室走去。
剩下张凯跟在身后,不住的询问:“芽子,你的腿到底碍不碍事?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笃笃笃——
“进!”
从扣门的声音,尤佳镇就判断出外边站着的人肯定是芽子无疑。
整个调查科的c组,只有芽子才敢这样粗暴的敲自己办公室的门。
果然,芽子带着一脸不满的神色,从外边走了进来。
进来就把双手撑在尤佳镇面前的桌面上,质问道。
“madam,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也知道苏汉泽做过我的线人,你也知道他一向对你充满了敌意!
为什么你要朝令夕改,你是嫌尖沙咀这块地方,还不够乱的吗?!”
“芽子,我希望你下次在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能够先学好怎么去和上司礼貌的说话。”
尤佳镇丢掉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芽子,随后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你先出去!”
张凯跟在芽子身后,看到场面有些尴尬,只得低声劝慰芽子道。
“芽子,不要去和madam硬顶了。
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吧!”
“我是让你出去!不打招呼随意进上司办公室,警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尤佳镇一句话让张凯更显尴尬,他只得挤出一个笑脸,抱歉地朝尤佳镇笑笑。
随后一路小跑,溜出了尤佳镇的办公室,还不忘贴心的替二人把门带上。
“芽子,坐下来说话吧。”
尤佳镇看出了芽子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只不过她一个守身二十几年的老处女,也没往某些方面多想。
等张凯出去了,尤佳镇便亲自拖过一条椅子,示意芽子坐在她办公椅旁边交谈。
等到芽子坐定,尤佳镇才再度开口。
“不是我朝令夕改,我知道,从你进入c组第一天开始,你就不怎么认可我这个人。
你总是觉得我们警员和社团之间,还是要保持一份该有的默契。
不过你也不要认为一个在调查科工作了七年之久的警员,会不懂得社团之间的运作规律。
这次苏汉泽在尖沙咀搞出的事情,已经不是靠谁去讲和就能摆平得了的!
芽子,我想你该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差人的职责是抓贼,不是替黑社会去充当和事佬!”
听完尤佳镇的答复,芽子不免连连点头。
“难怪,难怪昨晚李sir召开紧急会议,宣布由我们c组做ab两组的协助调查,你一向争强好胜却没有对李sir的意见持反对态度。
你是算准了尖沙咀一定会打起来,到时候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警务处问责下来,你可以顺理成章把锅甩给黄sir,廖sir他们!
然后再由你临门一脚,顺理成章从李sir手中接手洪兴和东星的案子?”
尤佳镇点了点头,并未对芽子的说辞表示否认。
芽子不禁咬住了下嘴唇,对于这个把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上司,她仿佛愈发感觉陌生。
“madam!做差人的,难道不应该致力于去维护社会最基本的治安秩序为己任吗?
难道挖空心思,把一些本该避免的大案要案揽过来去办,这样就是一个合格的差人?!”
“芽子,你很聪明,如果哪天我从调查科调职走了,我真希望c组这群人,能够由你来接管。”
尤佳镇并未正面去回答芽子的质问,她自己本就是一个偏执到了极点的人。
从来不喜欢靠耍嘴皮子去说服别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不等芽子答话,尤佳镇直接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现在我再重申一遍,有组织犯罪调查c组的任何成员,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插手东星和洪兴之间的事务。
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问心无愧,你如果不赞同我的做法,这几天可以申请调休。
你安安心心准备好下周迎接处长的表彰就行了!”
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一台九龙出租车公司的计程车稳稳停在九龙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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