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2/2）

芳菲笑了，为了避免露出小虎牙习惯性捂住了嘴巴，收起了日记，最后羞涩地问，“如果我记录我们两个的心路历程，你反对吗？”他猛然一愣，“哦，不反对，呵呵。”这对于他来讲似乎是一份特别的惊喜。

“但为什么要记录呢？”他忽然反问。

芳菲听了没有回答，沉思着忽然满脸有些严肃。

“怎么了？”夏木继续追问。

芳菲盯着他青春的面颊，低下头去，喃喃地说，“或许我说了你也不懂。”话音落了，她也随着苦笑了。“有什么奥妙的？听不懂？”他忽然皱了下眉头，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不可能的。”

“或许，我根本就不相信男人。” 夏木听了一愣。

“但与你在一起，我会很珍惜很投入。”说完芳菲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

夏木点了点头，“我能感受得到。”

“但多数时候，我认为男生都是健忘的。或许，几天后我重复你说的相同的话，你都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会吗？”

夏木听了，努紧了嘴巴，下巴很用力，凝神了一下芳菲，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或许是男人的通病。”

“所以，我要记录，用笔来记录与我相爱的男人、此时此刻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不在一起时，想他了，翻开日记，往日如昨，这样是不是很好？”最后在忧郁间，芳菲的脸上又浮现了半丝笑意，“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说是不是？看到日记，总生活在被爱情浸泡滋润的蜜罐子里，是不是很幸福？”她牵住了他的手，“即使将来发生了什么，当回忆起这些爱恋之初，或许也就没有了任何抱怨，更不要说恨。”夏木听了点了点头，深情款款凝神着芳菲温馨的面颊，尤其说到后面几句幸福的字眼时，夏木也同样欣慰。

芳菲起身用纸杯接来了很久未喝的红色洋酒。

“用纸杯喝洋酒？”他说着忍不住笑了，翘起嘴角显示着无限淘气。

“高脚杯在开发区的橱柜里有。”芳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人一杯，他们一边徐徐啜饮一边对视着，撂下了纸杯后，“我们写字玩？”夏木提议着，并且拿来了特别的一支黑色褪旧钢笔。芳菲发现那笔尖儿是拐歪的。

“写什么呢？”芳菲询问着。

“随意啊？”

芳菲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于是，拿着夏木的钢笔在A4纸上写画着。

芳菲写完，他便在下面跟着写了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愿天能随人愿。”然后两个人对比推敲着。

“我没有你写得流利呢？似乎总脱离不开楷书的影子，读大学时楷书练习比较多。”芳菲说着，又不服气，接着又写他空间的一句话，“三生石畔，你予我甘露之惠。浮生若世，我还汝倾泪一生。”

夏木又在后面对了一句“三生石畔悟三生，真性不朽思永恒。”

芳菲拉过去，“三生石畔离别酒，浮生若世不了情。”撂下笔歪头想了想，又修改成，“三生石畔饮离别酒，浮生若世续不了情。”

夏木忽然神情不大一样了，他不再比较谁的字迹飘逸与否，而是抬起头专注地瞧着芳菲，眼睛一动不动。他想起了面前这个神一样的小女人，曾经误打误撞救了自己，又带着自己如度蜜月般去了她从小生活的家乡——运河河畔，又想起她答应过自己将来在那个度假房里的浪漫生活。“莫非我们真是有缘？”他说完嘴角颤抖了一下，口唇发涩，似乎满溢了口水，只要口张大一些，便会失了小节。

芳菲听了蓦然间低下头去，摩挲着碎花吊带裙的衣角。

他忽然扔下了笔，拉过她的手臂后抱住了那散满花香的身体。

可是到了床上，他又草草收场了。

最后他依然惊慌失措地苦恼问着过去相同的话，“我是不是不男人了？”芳菲也想起了他们初次时，随着毁天灭地的爆炸声那近似疲软的部位，但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害怕为年轻的他造成心理负担与压力。

最后，他搂着芳菲，抱紧了她的腰肢沉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