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 诡奇之局 第四章(1/2)
“对,就这么办。”
“就算庆彰愿意保护鸣王,也难保他手下没有庆离的人,现在不管他是真是假,这一路上绝不能有所松懈,无论水上陆路,都必须加强保护。”
***
当然,对于庆离就未必了。
庆彰亲自将凤鸣送到大门,携手又说了几句殷勤话,目送凤鸣的马车在团团护卫中远处,才转身回房。
能够和庆彰结成同盟,庆离的势力入被削弱。对于一直被庆离指名道姓要宰掉的凤鸣来说,这真是个好消息。
进入在匆忙间也被布置得美仑美奂的奢侈睡房中,庆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挥退了众女侍。
凤鸣插话道,“现在他不保护我也不行,形势逼人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句话今天很彻底的应验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他亲自把房门掩上,眼神忽地在黑暗中一闪,灼灼有神,竟已无丝毫倦意。
“看他的意思,倒真的是一心护住少主的周全。”
“夫人?夫人?”庆彰点燃一支细烛,走到绣廉低垂的床边,压低嗓门问道,“夫人,你还在吗?”
“庆彰执意要和鸣王一路,你觉得怎样?”
一只白如透玉的手忽然从帐中伸出,美得惊心动魄。那手彷佛看得见似的一把抓到庆衣襟,使个巧劲。庆彰轻轻唉哟一声,就被掀得滚入软帐中,里面昏暗难以视物,若有若无的幽香迎面而来,惹得他一阵心痒难熬。
凤鸣终于从枯燥的宴会中脱身出来,上了马车就脱了缰的马,大呼自由,容虎和洛云二话不说也钻了进来,贴身保护凤鸣之余,也利于互相交流意见。
“王叔回来了?”一把人酥软的低音在帐中宛如音乐般响起,起承转折,听得人意马心猿。
一场接风宴下来,宾主两欢,约定明日清晨在码头会合出癹。
庆彰声音中微带讨好,“我已经见到了鸣王。”
“如此就说定了。”
黑暗中寂静了片刻,又听见那悦耳女声洋洋吐了一个子,“哦。”
“能得王叔同行,当然是最好不过。”凤鸣一副欣然地道。
“果然如夫人所言,他很容易相信人,我在宴会上不断赞他种种功绩,又再三表示不会允许庆离伤害他,在他心里,应该已经觉得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临走之前,他也已经答应和我一同去同泽。”
嗯,这群家伙现是生怕凤鸣真的被庆离宰掉啊。
庆彰耳朵边轻一热,彷佛有谁在他耳后吹了一口仙气。他把手往后一捞,竟大出意料地捞到了一只软若无骨的柔夷,顿时大喜。
凤鸣现在已经成为庆彰和庆离角力的一大焦点,如果庆彰让凤鸣在同国出事,不但满目无光,同时也向臣子们暴露了他无法掌控同国现况的弱点。
这美人最会使若即若离的伎俩,看似对他有情,却总不肯轻易让他触碰。今夜肯让他大占便宜,当然是对他努力用功的嘉奖了。
容虎和洛云互换一个眼色,都觉得这个想法还算可以接受。
“王叔谨记,在到达同泽,让他和庆离见面之前,绝不能让他对你起任何疑心。”
庄濮身为同国御前将,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同国王族,当然也是高级保镖中的精英,想的与洛云容虎不谋而合。
庆彰轻轻把玩手中柔夷,自信满满地道,“芊芊夫人放心,本王叔岂是会露出马脚的人,鸣王嫩丁,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这次我还特地把御前将庄濮带了过来,此人对我的计划一无所知,还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同国的安定而执意保护鸣王,一定会把路上的保护做得滴水不漏,有他打掩护,任鸣王的侍卫们再聪明也看不出不对劲。”
洛云和容虎负责保护凤鸣安全,对于去同泽的路线已经反复研究过几次,沿阿曼江直达韩若,然后上岸走大路,是最轻松而且最安全的道路。
他低下头,在散发着女人清香的小臂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发出啧啧赞美后,又道,“经过从方敌到同泽的十几天同行,他们会越来越相信我对鸣王绝无恶意,这样,等到达同泽之后,由我安排庆离和鸣王的会面,他们的注意力会完全放在防范庆离的身上。”
庄濮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开,“阿曼江是萧家的地头,船上又有众多萧家高手,水里的安全就不用我担心了。我另领一支人马在岸边跟随船队,互为呼应。到了韩若,便一起会合,由我和鸣王身边的侍卫团共同在路上护送王叔和鸣王,如此王叔和鸣王的安全将有绝对保障,如何?”
那女子略带讥讽地道“恭喜王叔,大事若成,同国的王位上坐的就是王叔你了。”
“那太好了,我与鸣王同路。”庆彰显然心中早有计划,和凤鸣商量道,“我的大船也泊在方敌码头,明天一早,请让我的船随同萧家船队一起出发,逆流而上,直达韩若。到了韩若,弃船登岸,再走四天左右,就能抵达同泽了。”
庆彰小小得意地笑道,“我恭喜夫人才是,贵公司有望继承萧家,所得不是更胜于一个小小同国的王位吗?只盼事成之后,夫人不要忘记当初答应本王叔的条件。”
同泽是同国的首都,凤鸣和烈中流商量好的具体行程中,同泽是必去的一个大站。
手中把玩的柔夷忽然一把抽了回去,再也摸不着了。
“当然。”
庆彰也不恼火,舔舔嘴角淫笑道,“世间传闻,说不但西雷王迷恋鸣王,连离王也迷鸣王迷得神魂颠倒。依我看,那个鸣王虽然也挺耐看,但真正玩起来,还是像夫这样的绝美少妇最让人满意,既有风情,又有风韵……”
不料庆彰只是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并不勉强,居然还很体谅地点头道,“回船也好,护卫容易些。鸣王身子矜贵,小心些没坏处。鸣王是否打算到同泽去?”
“等王叔成功铲除那贱货的儿子之后,再想这些吧。”女子声音一转,变得低沉阴冷。“现在我只担心庆离那个无用之人。我们苦心为他制造种优势,又打算为他暗中诱开小子的两路保镖,怕只怕他仍有可能错过下手的机会。这个废物一向做事拿不定主意,万一他下手前又犹豫不决,白白错过机会,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就算我答应,我身边这两个年轻力壮,责任心超强的帅哥也不会答应的。
“绝不可能。”庆彰胸有成竹地道,“他已被裳衣迷得神志全失,又一直吸食裳衣给他配的迷药。现在,只要有我那乖宝贝裳衣的一句话,即使要庆离去跳海,这混小子也会照办不误。何况,她只是要他去为父报仇而已。当然,报这个仇,日后可是要用他的小命来偿的,哈哈哈哈!我把他处死以堵西雷王和萧家之口后,最多给他一个风光大葬,表达一下我这个叔叔的哀痛之心好了。”
你老人家不会打算邀请我留宿吧?
夜色下,方敌沉浸在温婉明亮的月光下。
凤鸣微笑着回答,“我身边的待卫太多了,若在城中留宿,很容易骚扰了百姓。还是回船上比较好。”
岸边茂密草丛中的春虫,远近和应地低鸣着。
容虎对凤鸣打个眼色。
萧家大船在码头边静静停泊,没有烛光在窗前闪动,船舱中的人们似已熟睡,只有负责值夜的侍卫,四、五人分为一组,在船上各层默默交错巡查。
庆彰对他倒也真的很有主人精神,打着大大的哈欠,也赶紧站起来施礼,又问,“鸣王准备在哪里下塌?”
在同国,由各方势力织就,用以对付凤鸣的网,第一根线,已经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缓缓抽紧了。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嘴巴不断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的庆彰终于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凤鸣简直眼睛一亮,赶紧抓住机会,挤出一个关切的表情,“王叔累了吗?今天劳王叔迎接,凤鸣内心实在愧疚,不敢再让王叔作陪,特请告辞。”说罢拱拱,站了起来。
***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同国都城,同泽。
“那个方敌码头的事情,请鸣王千万记得。”
大王子庆离的住所,就在位于同国王宫东边不到十里的同安院,这里占地颇大,四周筑着高半丈的红墙,里面种植了各种罕见的植物,室内装饰得相当奢华。因为这里是历代同国君主赐予长子居住的地方,也被同国人称为“大王子院”。
“王叔过奖了。”
庆离本人住的,当然就是“大王子院”中心那间最为宽敞通风的大睡房。和大睡房相连,来回最方便的北秀居,三个月刚刚大肆装修过一番,让最近备受大王子宠爱的美人裳衣住了进来。
“萧家誉满天下,想不到鸣王如此年轻,就能管理得头头是道,真是罕见的俊才啊!哈哈哈!”
这日已经到了晌午,庆离却仍窝在睡房中,和裳衣狎玩。
可惜自己实在没勇气就这么趴下去大睡一场。
“嘘,让人家静心想一下嘛。”
为什么同国宴会上会放让人睡觉的锦枕,他现在总算明白了。
“好、好,不吵你。”庆离斜靠在裳衣身后,手绕往前,握住美人盈盈细腰,宠溺地看着她蹙眉深思的美态。
凤鸣一边含笑倾听,偶尔风度翩翩地对答,一边却在心中大打哈欠。
此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容貌动人之外,性格温顺,极会逢迎讨好,而且还略通求卜和医术。她因为父母双亡而被卖入同安院,初次相见就让庆离惊为天人,大加宠爱,直以为这是上天为补偿他失去父王消息而给予他的补偿。
宴会中人并不多,主要的也就凤鸣、庆彰和庄濮而已。这位同国的御前将似乎不大爱说话,大部分时间充当了旁听的角色。反而庆彰谈与甚好,整顿饭在感慨王兄对自己的爱护,顺便也对侄儿庆离的不肖表示一下痛心疾首,更多的是凤鸣的称颂赞美。
“殿,裳衣看好了。”
接风宴充满了同国独特的气氛,偌大的厅堂四个方向放置了比人还高的大香炉,里面各燃着十来支千的熏香,地上铺满锦枕,方便权贵边吃边聊之余,还可以轻松悠哉地斜躺下小睡片刻,每席旁边都放置了随时更换的温水和干净布巾,以便随时洗手抹脸。
“哦?怎样?”
洛云容虎等众侍卫随在车后一同过来,在凤鸣下车前就已派了几名机灵的侍卫入厅中“为少主布置惯用的餐具”。在凤鸣坐下吃东西之前,自然所有可以查的地方都被他们彻底查过了。
“这一卜相,显的是大吉之兆。”裳衣轻声轻语地解释着,彷佛娇怯不堪劳累,就劫躺入庆离怀中,“殿下登基是上天注定的,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但……”
“摆宴处已到,恭请王叔、鸣王下车。”
庆离瞧见她脸上有担忧之色,关切地问,“但怎样?”
诧异声中,一直转动的车轮终于停下,一个看起来似乎属于庆彰亲卫身份的男人在车外款款禀报。
“但卜相中好像还藏着一点障碍,登基之事,似需要做成一件大事才行。”
“什么?”凤鸣目瞪口呆。
庆离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变故呢?原来如此,这件大事,自然就是要报我父王的大仇。多亏你那一天点醒了我,否则我到现在还会被王叔的事弄得一筹莫展呢。只要我杀了那个什么鸣王,一来为父王报仇雪恨,二来也让足以让大臣和百姓们相信父王已经被害,三……”
“鸣王太自谦了。鸣王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像在各国已经卖到天价?稍微像点样子的都要卖到二十金一张,如果画师笔力够深,又真的曾经亲观察过鸣王,能画得有七八分神似,更能卖得数百金。”
“三嘛,当然是可以得到现任西雷王的支持了。”裳衣轻笑一声,朝后慵懒地抛了一个媚眼,“殿下这般英明,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臣们会宁愿奉承庆彰,也不来侍奉您。”
他一脸尴尬道,“王叔过于赞誉了,我……嘿……我长得也挺普通的……要专门找最好的画师来,还要挂在王叔府中,恐怕太费周折了……”
“他们迟早会后悔的。”庆离眼中掠过恶毒的光芒,不一会,又色迷迷地笑起来,手指顺着腰带缝隙,滑入裳衣的亵衣内,问,“你上次配的那些药丸,还有没有?”
也不知道所谓坊间流言是怎么说的,不会是“貌美无脑”、“有长想没脑门”之类的评语吧?
裳衣蹙眉,不依地扭动身躯,“如婢不要吲。每次王子吃了那些药就特别雄壮,奴婢迟早会被王子弄死的。”抱怨了几句,却又眉含春色地解开腰间挂着的香袋,从里面取出两颗墨绿色的药丸,递给庆离。
凤鸣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的俊美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居然要同国王叔不惜用大恩来换取一张画像。
庆离大喜,拿着药丸,竟不打算分两次吃,命左右侍女立即端水过来送药。
“第二件事更简单,”庆彰开门见山,亲切殷勤地端详凤鸣,道,“久闻鸣王俊美过人,我本想坊间流言,不过夸大之词。今日一见,竟比传言中更有神采。所以我欲把同国最好的画师招来,要他为鸣王画一幅画像,当然,鸣王的风姿,天下恐怕没有哪支画笔可以完全重现,但只要能昼出一半神韵,也已堪称绝品。庆彰若可将此画悬于宅中,也是一大幸事,不知鸣王可否答应?”
忽然,门外传来禀报,“殿下,长柳王妃求见。”
“第二个条件……”
“她来干什么?”庆离顿感心烦,皱眉道,“我正忙着,没空见她。”
“好!鸣王真是痛快之人!”庆彰胖脸笑开了花,在凤鸣肩上亲热地狠拍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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