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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 咫尺危影 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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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啊啊呜……”凤鸣在他掌下扭动哭叫,片刻之後宣告失守。

容恬毫不犹豫地继续刺激。

“啊啊!”凤鸣发出急促的尖叫,弓得紧紧的身子蓦然瘫软下去。

“容……容恬……”凤鸣拼命摇头,哽咽著叫起来。

在充满羞耻的剧震後,吐出白色的污浊。

诱惑的芳香,火一样舔上凤鸣的耳垂,让他烧得更加剧烈。

“不是说了还早吗?”容恬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

“想出来吗?”容恬在他耳边发问。

两人的衣带都立即被打开随意扔到地下,甚至只是拉下凤鸣的亵裤,撩起衣襬,不到片刻,凤鸣多日未曾手过爱抚的禁地就遭受了袭击。

他无从控制自己的表情,希望逹到快乐顶峰的欲望强烈到了连羞耻都不能顅及的地步,脸上完全被渴望高潮的y?d遮盖。种种淫乱的表情,居然被容恬就近观察,刻入容恬眼内,想到这个,凤鸣几乎快哭出来了。

容恬把掌上残留的凤鸣的体液,一股脑抹在入口处。

“不……不要……”凤鸣用力蜷缩起细巧的脚趾。

即将接受异物的入口一阵受惊,猛烈地收缩著。

容恬令人无从逃避的视线,使羞耻感狠狠冲击凤鸣的心脏。

“等……等一下……”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容恬狂性毕露的可怕还是让凤鸣有些吃不消,央求似的叫起来。

宛如被电流流过全身,快感一波接一波冲击过来,凤鸣无法控制地绷紧弓起。

“等不了了。”容恬的磁铁般性感的声音充斥著欲望。

“我要看你射出来时的表情。”容恬强硬地命令。

已经难以自禁了,血液在百脉里疯狂地流动,胯下硬梆梆地叫嚣著,渴望进入凤鸣的深处。

“不行……呜……不……不行了……”凤鸣双唇颤栗著别过头,被容恬无情地拧住下巴转了回来。

不像往常那样耐心细致地讨好凤鸣,两节长指沾著黏稠的体液刺入紧张万分的密,凤鸣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叫声,“容恬……求……求你……慢一点……”听见他的声音,容恬似乎寻回了一些理智,咬牙抽出探入的手指,两三个喘息之後,勉强按捺後的眉越缩越紧,声音已经完全沙哑,“现在可了吗?”

因为快感汹涌而绷紧的肌肉,渗出层层细汗的晶莹白皙的额头,脸颊两侧几乎滴出血的肌肤,微微颤抖发出呻吟的唇,凤鸣情动时每一分每一毫的脸部变化,都在烛光放大,被容恬肆意欣赏。

不等凤鸣回答,指尖又戳了进去,试探性地抽插几次後,很快就开始得寸尺地弯曲著,刺激肠壁薄膜。

闪著光芒的双眼,带著不可一世的桀骜,在最近的距离审视凤鸣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凤鸣发出难抑制的喘息,薄薄的汗水下,肌肤红得像刚刚被热水蒸过。

“早著呢。”轻而易举压制身下扭动个不停的凤鸣,像是要再三确定那个可爱器官的大小和变化情况,容恬毫不客气地上下搓动。

活色生香,动人至不可方物。

“容……容恬……”颤抖的声音,宛如求饶似的沙哑低微,“不……不行了……”

“我要狠狠的爱你!”

猛然窜上脊背的可怕快感,让凤鸣骤然弓紧了身子。

容恬强韧的自制力终於正式崩溃,理智四分五裂,拉开凤鸣的双足,把它们提高,压在凤鸣胸前。

刻意发出猥亵的声音,把凤鸣的器官包裹在掌内,用握剑而磨出茧子的掌心玩弄凤鸣脆弱的欲望。

凶猛的硬物沿著起伏分明的臀线抵达入口,下一瞬间,狠狠地突破抵抗,挺刺到底。

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了。

“啊啊啊!”凤鸣无法控制地大叫起来。

容恬似醉还醒,双眼蓦然灿亮,彷佛一眼可以穿凤鸣里里外外,犀利的视线让凤鸣既期待又点胆怯。

异物入内的感觉格外清晰。

“嗯……”

灼热撕破身体,把能量贯穿到身体最深处。

“别怕。”容恬嘴角掠过一丝微笑。美酒的香气随著他的热气一起喷在凤鸣脸上,摇曳烛光下,笑容竟变得莫名其妙的邪魅狂放。一边说著,低头啃噬凤鸣圆润的耳垂,同时粗糙的指腹,来回摩擦被他握在手间的玉茎。

他没见识过如此狂暴的容恬,抽动的频率比战鼓还要密集,容恬强健的腰肢在他臀部来回抽插,每一下都似乎比前一下更深。

凤鸣受惊似的急促叫声,强烈地煽动了爆发边缘的容恬。

“不……不……好疼……”凤鸣眉头蹙成一团,汗水沾湿额头凌乱的细发。

“啊!”

被毫不留情的攻击中,迷蒙的视野上下猛烈摇晃,看见容恬彷佛迷失在自己身体里,英气勃勃的脸一脸享受的表情。

如猛兽掠食一般,容恬不由分说扯松凤鸣的腰带,手探进去,熟练地握住凤鸣已经微扬的器官。

心脏像被爱抚过一样舒服。

从唇上到脑际,人力不可抵挡的热流无孔不入,千军万马,横冲直撞,闯至凤鸣脆弱的下体,唤醒因为该死的情人血而多日不得舒缓的情欲。

“疼……容恬……容……容……”凤鸣一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叫著疼,一边伸出双臂,用尽力量抱著容恬。

灼热一片。

两具贴近的身体交纒得更激烈了。

凤鸣惊呼一声,已经被两眼畜满欲望的容恬压在床上。半截的惊呼被完全封闭在喉间,唇上被容恬浓郁的气息覆盖,压迫。

硕大的硬块狂烈地进出狭窄甬道,已经肿胀的入口被迫艰难地来回吞吐,一刻不停。

一句未完,宛如山洪爆发般的力量狂涌而来。

“亲我。”容恬低沈的嗓音里,有著压制性的强悍。

凤鸣竟然还贴近了点,表情既坚决又骄傲,“今非昔比,我壮多了,你以为那麼容易可以伤得了吗?”

“不行……太……太粗了……”掺杂了快感和哀求的声音嘶哑颤抖,凤鸣像快窒息的人一样喘息。

容恬简直咬著牙了,一脸难以自持的焦躁,警告道:“我心情不好,耐性尽失,会伤到你的。”

即使如此,却仍然倔强地用双臂紧抱著容恬。

凤鸣视线往他腰间两腿之中一扫,已经了然於心,摇了摇头,耳根腾然红透了。

几乎痉挛的大腿夹著容恬肆虐硬挺的雄腰,像拼死也要保护会被人抢走的珍宝一样。

容恬呼吸骤粗,“你真的不走?”

他竭力後仰白皙项颈,近乎迷乱地承受著容恬的占有。颤抖的喉结显得非常惹人怜爱。

蓦然一股本能的冲动,波涛汹涌直袭下腹。

容恬像饿狠了的野狼一样咬住他的喉结,用舌尖摩挲,留下青紫的痕迹,玩弄得够了,寻找到他的唇,把他的呼吸一并野蛮夺走。

容恬凝神,看入凤鸣清澈的眼眸,闪亮机敏的瞳仁里犹带一分天真,纯粹得直引人生出彻底蹂躏占有的欲望。

“凤鸣,够深吗?”

淡笑的秀眉,挺直骄傲的鼻梁,形状极优美的淡淡红唇,天鹅般动人的细长项颈,没有一处不惹人遐想。

露骨的问题,强烈刺激凤鸣的羞耻心。

喝了酒的俊脸透出淡淡浅红,烛光映照下,肌肤宛如上佳的玉石般光泽晶莹,容恬感受到他不经意呼到脖子上的微微热气,转头一眼看去,近在咫尺间,凤鸣眉目彷佛是大师一笔一划细致刻出来的,一点瑕疵也没有,竟比平日更俊逸诱人十倍。

被侵占的甬道一阵收缩。

“何必吵醒她们?”凤鸣不听容恬喝止,迳自走过来,和容恬腿靠著腿坐了,偏过脸笑道:“再说了,愿赌服输,我说过今冕任你处置。”

把这当成鼓励,容恬狠狠挺身,刺入重重一击,听见凤鸣的惊喘,猥亵地继续拷问,“还不够深?”

容恬低喝道:“不要过来。”顿了顿,彷佛极力忍著快醉迷糊的感觉,柔声道:“你要是还睡不著,不如到隔壁去要秋蓝她们陪你聊天。”

“呜……可……可恶……”震颤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啜泣。

凤鸣走前两步。

“够不够?”

那酒是永逸命人去运帐篷粮食时,顺便弄来的永殷极品,总共只有这麼几罐,不但性烈,而且後劲又快又强。容恬借酒浇愁,醉意来得更快,不过半晌,身子猛然一转,重重坐在软席边缘,抬眼去瞅凤鸣,沈声道:“这酒很厉害。”声音虽仍清醒,但瞳孔周围一圈圈隐隐发红,却有点怕人了。

“不……”

容恬酒量惊人,一点也不怕酒辣,彷佛喝水一样,一口接一口,不一会,痛痛快快得罐空酒净,倒觉得满怀抑郁被冲头而上的酒力赶走十之八九,笑道:“果然好酒,可惜只有一罐。”腕上一用力,酒罐扔到身後,砸在铺了薄毡的地上,发出沈闷的声音。

心脏急剧颤动。

醇香烈酒,香溢四周。

“不够吗?”容恬跃跃欲试。

容恬毫不犹豫地道:“陪。”大步走过来,接过凤鸣手里的酒罐,和凤鸣一样双手捧起,仰头就倒,咕噜咕噜,竟狂喝起来。

发亮的邪恶眼神让凤鸣颤抖起来,脸红耳赤。

“你陪不陪我?”凤鸣绯红著脸,带著微醉的肆意转头用扫视容恬。

“真的不够?”

掀开帐帘,率先走了进去,点亮烛火,拿起摆放在帐幕下方的铜酒罐,打开酒罐,双手捧著大喝了一口,辛辣味直冲鼻腔,呛得他满脸通红。

“够……够啦!”凤鸣不得不发出快崩溃的求饶声音。

凤鸣在黑夜中彷佛会发亮的瞳仁凝视著他,半晌低声道:“我现在很想喝酒,你会陪我的,对吗?”

肠道被狠狠反覆翻搅的感觉,彷佛没有止境,体内的硬块在黏稠的内膜来回摩擦,带来可怕的压迫感。

容恬似乎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唇角浮现一丝苦意,“觉得我太残忍,对吗?”

插入,抽出到仅馀前端在入口,然後没有停顿的,又一次插入到根部。

凤鸣簌然止步。

连肺部都快被挤出胸腔的贯穿力度。

快到营帐的时候,容恬才道:“我对媚姬起誓,终有一日要将离国王族斩尽杀绝,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一个也不放过。”静若止水的语气,蕴含著坚定和恨意。

粗大的器官在体内抽动,发出有液体感觉的***声音。

容恬停下脚步,侧过脸,用他深不见底的黑瞳看了凤鸣一眼,又重新无声漫步。

酥麻渐渐从腰间蔓延扩大,到达脊椎中段的时候,宛如炮仗的引线点到了尽头,轰得炸开。

凤鸣擦乾脸上泪痕,不答反问,“你在坟前许了什麼愿?”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身体再也禁不住一阵激颤,抵在容恬腹部的器官,猛地喷溅出白色的体液。凤鸣尖锐地哭叫一声,绷紧的身躯松下来,双眸失神。

“为什麼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容恬看著前方营帐的篝火,一边抬步,一边淡淡问。

几乎同一时间,热流射入体内深处,惊人的滚烫,使凤鸣又是一阵剧颤。

握住凤鸣的手腕,转身,并肩向来路缓缓步行。

容恬终於停下动作,意犹未尽地覆压在凤鸣身上。

容恬道:“我也睡不著。”他举起衣袖,帮凤鸣拭去泪水,“不要紧,我陪你慢慢走回去,说说话,很快就会有睡意。”

全身涨满的感觉骤然松弛,这是死过一回的感觉。

凤鸣凝视著眼前俊伟的男人,茫然点了点头。

交媾过後的***气味充斥全帐,喘息此起彼伏。容恬把虚脱的凤鸣翻过去,从凤鸣身後用手掌分开沾上黏稠液体的臀丘。

只要目光所及,心之所思,就会出现,微笑著给予凤鸣力量。

筋疲力尽的凤鸣吓得睁开眼睛,“你还不够?”

他彷佛永远都在他身边。

容恬用迅猛的行动回答。

他抬起头,不知何时,容恬已经站在他面前。

再度勃起的硬块插入胀发红的甬道时,激起热辣辣的刺痛。

“凤鸣,你怎麼在这?”耳边传来熟悉温柔的低语,“睡不著吗?”

“一辈子都不够。”一口气插到最里面,容恬才发享受般的低沈笑声,一边说著,一边狠狠抽动腰身。

他无法压抑洪流一样涌入心窝的悲伤和感激,这些悲伤感激和他的爱沸腾著融化,宛如严冬里最纷扬的大雪一样涤荡他的心灵,让他在冷热交击的漩涡中浑身颤抖。

“啊啊……轻一点……求……求你了……”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媚姬芳魂未远,凤鸣站在寂静无声的旷野,却在为容恬流泪。

被引诱的快感,和被容恬深入体内的羞耻感,在高温下化为甘美的甜味。

此时此刻,他真心地宁愿容恬不要爱他这麼深,为他背负这麼多。

容恬神兽一样的精力和强度令人畏惧。

他不知道该怎样爱眼前这个雄伟深沈的男人。

锲而不舍地折磨蹂躏,到了直把人逼疯的程度。那个狭窄的承受攻击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肿胀而失去感觉。

深邃无边的夜幕下,面对容恬彷佛凝固住的背影,凤鸣泪盈於睫,激动不可自持。

相反,更敏感地把摩擦黏膜,将甬道扩张到极限的感觉,一丝不苟地传递到大脑。

毒液入心人肺,痛不可言。

“呜……呜呜……饶了我……”凤鸣心惊胆颤。

不是因为容恬乐於独断,而是因为容恬知道,做出抉择的代价有多大。他把抉择的机会从凤鸣手上抢走,挺身而出抵挡了若言这一支暗箭。

以一种啜泣的姿态不断求饶,带著泪光半闭的眼睑,因为体内强烈的振汤而微微抽搐。

他以任何人都不可违逆的跋扈,斩钉截铁地发下这一道背叛媚姬,置媚姬於死地的王令。

神志迷乱的他忘记了今夜到达了顶峰多少次。

不给若言可趁之机,宁愿放弃众人,也不伤害凤鸣。在凤鸣尚未有所知觉之前,容恬代凤鸣下了决定。

每一次都那麼激烈,不留一丝馀地。

这本该是他的痛苦,现在却由容恬为他背负。

容恬那样深深地进入他,给他一种错觉,彷佛容恬会永远和他这样激烈地结合在一起,一生一世。

恩将仇报,是一种噬咬心灵的痛苦。

或者,永生永世。

媚姬救过他们,却因为他们的无情而死。

凤鸣隐隐约约,有一点带著甜意的期望。

灼热的雾气氤氲双眸,视野中的容恬变得模糊而遥远。在这样模糊而遥远的距离,凤鸣却深深感受到了容恬的痛苦。

这种错觉,也许还不错吧。

从不知道。

次日清晨。

他不知道容恬一个看似从容的抉择,必须背负这麼多的折磨和内疚。

阳光从交错的参天大树的枝叶间斜射下来,山谷欢快的鸟鸣吵醒了凤鸣。

刹那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如洪流一样冲击入凤鸣的肺腑。

“疼……”醒来之後,凤鸣才懊丧地发现,让自己醒来的,也许不是鸟鸣。

凛冽如风的背影,宛如出鞘的宝剑一样锋利直挺,却又透出山峦般的凝重深沈。

而应该是浑身像被几十个大汉殴打过的难忍痠痛。

容恬就站在坟前,一动不动,像一尊已静默多年的雕像,月光描绘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

每一根骨头都彷佛断过又被接起来一样,所有的神经一致对昨晚极端的纵欲发出抗议。

快到小路尽头时,凤鸣停下脚步。

“疼吗?”

山谷特有的浓郁的青草味,飘荡入鼻尖。周围份外安静,好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自成一方天地,凤鸣一路缓缓行来,靴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疼死了……”凤鸣睁开无神的眼睛,一脸打算投诉的表情。

柔和的光芒洒在小路两旁点点朵朵开了小半的白花上,轻轻的,像是唯恐惊醒了长眠在尽头的人们。

尤其是身後那个一直被容恬用尽各种方法蹂躏的地方,从内到外,每一寸都在哭诉著疯狂的虐待。

月色如细霜,出奇地微弱而温柔。

为什麼纵欲过後,残留的大半都是讨厌的疼痛?

深黑的夜幕上星罗棋布。月牙儿高高悬挂,毫无唯我独尊的嚣张跋扈,收敛著亮度,与众星谦和相处。

快感短暂露面,第二天总是不翼而飞。

那条路,通往今天刚刚垒起的新坟。

为了经常和快感见见面,又害人不得不纵欲一下,再次把某个地方弄得很疼

他穿过几个哨岗,摆手要他们不要跟随,信步向东边一条幽静的弯曲小路走去。

恶性循环。

凤鸣和容恬并肩睡下,半夜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凤鸣并不觉得诧异,点漆般的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中炯然一闪,抓过放软席边上的外衣披在肩上,钻出营帐。

容恬的大掌覆在他额上。

劳累了一天,两人都是筋疲力尽。烈儿在隔壁的帐篷里照顾容虎,秋蓝等三个进来伺候容恬和凤鸣一番後,吹熄烛火,无声退下。

“还好,没有发烧。”这个一向耐力惊人的西雷王总算也尝到了毫无节制的後果,脸上带著不辞劳苦运动了整晚的疲累。他沈吟片刻,忽然发问,

容恬和凤鸣合用一顶最结实的牛皮军帐,他们的帐篷,就扎在当初到逹营地第一天时,两人曾经荒淫无度过的温泉旁边。

“药是从哪里弄的?”

二更时分,粮食和营帐都秘密送到,容恬立即分发下去,竖帐过夜。

凤鸣脸色不自然地问,“什麼药?”

永逸这个“地头蛇”帮了大忙。他虽然不再是永殷的太子,毕竟还是王子身份,在永殷有自己的门道,料想人马过夜需要东西,立即派了几个心腹到最近的城镇,紧急抽调一小批粮食和上好的营帐。

“放在酒里面的药。”

希望来年,可以看见这些温柔的小花兴盛蔓延。

“嗯……”

子岩领命,果然什麼也没有立,按照凤鸣吩咐,挪了山谷中一些连根的浅白小花过来,种在四周。

“谁给的?”容恬居高临下盯著他。

“什麼也不用立。几年之後,这里会长满青草和小花,让那些青草和小花陪著她吧。”

在这样的目光下,没多少人有胆量狡辩。

“墓碑不合她淡泊闲逸的性子。”容恬默然片刻,露出一个深邃的笑容,

凤鸣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决心,坦白道:“是我问永逸王子要的。”

凤鸣陪在容恬身边,待墓已经埋好,问容恬道:“要不要立个墓碑?”

“为什麼?”

容恬由始至终不发一言,淡淡注视著。

凤鸣蓦地沈默下来。

所有骸骨被放入同一个坟中,黄褐色的泥土纷纷洒下,慢慢掩盖上来。奴婢侍从也好,显要权贵也好,无论公主王子或天下第一美人,生前状况迵然有异的人,到了这一天,也终究看不出有什麼两样了。

在昨天容虎到逹营地的时候,他悄悄问永逸要了强烈的****,并且放进酒里

容恬吩咐子岩派一队士兵去後山挖坟,好好安葬惨死的人。

不知道自己为什麼忽然变得敏锐,彷佛就在看著容恬从灰烬中捡拾骸骨的瞬间,预感到他必须做些什麼。

将领们早有野战经验,被烧毁的营地里只剩倒塌大半的颓墙,大部分房子都不能再住人,众人下马後各自安顿自己的士兵,轮流站岗放哨,其馀的人用随身带著的剩馀的小量粮食升火煮饭,抓紧时间休息。

容恬和他并肩睡下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多虑了。直到半夜醒来,看见身边空空的位置,才知道,那并不是多虑。

两人走出残骸满地的小院,後面的人马也陆续到达。

凤鸣很高兴,他可以及时醒来,找到默默压抑悲伤的容恬,虽然代价是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浑身痠痛。

复了几分平常的从容若定,回头扫视地上的骸骨一眼,沈声道:“已经无法一一分辨了,让这些无辜受害的人埋在一起吧。”

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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