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阴影（1/2）

第632章 阴影

“见到这样的场面，稍微大点的小孩瘫倒在地上就开始哭，被人踹了一脚，连抽搐的力气都没了。”

吴绍波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

“也是没办法，他再嚎大声点，说不定就把附近的邻居招来了。”

“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种顾虑。”

楚倾眠语气冷冷地说道。

“谈不上，就是麻烦，指不定又得多处理几个。”

吴绍波摇摇头，被烟呛得咳嗽了一声，缭绕的烟雾从车窗的缝隙飘出去。

“这时候就有人问我了，说哥这俩小的怎么办，我原本想说还能怎么办？难道放出去让他们指认现场还是怎么着。

下意识摇头是要和从前一样维护妹妹，不愿意别人说她是哑巴，之后又改了主意一直点头，只是因为他以为只要妹妹做不了这个选择题，就可以成为活下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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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意沉默了几秒钟，回应的声调有些晦涩。

周阿姨在那边一字一顿地说着，极尽诚恳。

这一片地形本身就比较复杂，并且因为是建筑工地的缘故，会阻碍排查效率的障碍物非常多。

所以我又问，你不害怕吗，她还是不说话。

显然，他是为了保护妹妹才这样说的。

“那小男孩也是，脖子被刀抵着，吓得一个完整的字都发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说着不。

最后我没招了，干脆揪着她哥的领子把他拎到她面前，问她，要哥哥活还是要她自己活？”

“他摇摇头，把烟头摁在我脑袋上捻灭，说无聊。然后其他人上来，用锤子砸我的膝盖，我昏倒过去，醒来的时候被扔在臭水沟里。

“苏成意！”

我跪下来求他，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再跑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吴绍波就同样是这样的人，他极有可能会在最后关头出尔反尔，违背信条。

这似乎从侧面表明，他并不是个讲信用的罪犯，他的选择题，实际上并没有可信度。”

小郑扒着前座的椅背，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焦躁。

“嗯。”

陈锦之摇下车窗，已经是景区的地界，空气中漂浮着腐烂的树叶特有的味道。

对方很快回应道，像是接过了叶橘的手机。

事实也的确如此。

和我们现在面临的境况一样，他也给周岩提出了‘选择题’，即让他选择自己活还是妈妈活。”

说到这里，吴绍波手撑着椅背，忍不住回头咧着嘴问道：“楚家大小姐，你说，这个看起来已经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孩子，当时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苟延残喘着爬出来求救了呢？可惜她现在真成小哑巴了，不然我还真想问清楚。”

“是不快到了？”

听筒那边传来的是一个中年阿姨的声音，苏成意很快意识到那是周岩妈妈，洗衣店的阿姨。

“成意，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阿姨知道你肯定有急事，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尽力。”

即像他这种人格的罪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有自己的犯罪原则的，就像很多经典案例里的连环杀人犯，他们都严格遵循着他们的准条，有的罪犯只在雨天杀人，有的罪犯只杀穿红色衣物的人。

楚倾眠望着窗外，压抑着内心对于此等穷凶极恶罪人的愤怒情绪，尽量平静地回答道：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楚倾眠悄悄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苏成意看了一眼时间，计划好不会耽误等下和吴绍波的通话，摁下接听键。

楚倾眠紧紧抿起嘴唇，她已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事实太过残酷。

楚倾眠听到这里，觉得心口发闷，有些难受。

“他之所以会做出‘选择题’这样的行为，有可能是他自以为然的对人性的某种测试，他期待着听到某些自私的答案，可偏偏结果总让他失望。

“吴绍波似乎极度钟情于‘选择题’。

他们发现我醒了，就又把我打晕过去，有时候把我脑袋摁到下水道的脏水里。”

“阿姨？”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但是看到这小女孩木讷地站在那的样子，我又觉得有趣，心想这孩子难不成是个傻子，还是哑巴？”

对了，还有夏永志的货车，临走之前我们也没忘给他一并烧了。”

苏成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经略略有些发僵，空调暖风从他指尖略过，不见丝毫暖意。

“那个人说知道我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如果我再跑，就会去找到我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清醒的时间少，直到有两个没见过的人来把我带走了。

她这话一出，苏成意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陈锦之纤细的手指在车窗上轻轻叩出有节奏的轻响。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担心是不是他，就像家里的水管里藏了条毒蛇似的，没人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苏成意握紧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青筋毕露。

“听了另一位受害者的叙述，你有什么想法，苏老师？”

吴绍波摁响打火机，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神情愉悦。

“他手机里有照片，洗衣店，我看到妈妈在到处找我。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家孩子的安全和健康绝对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情，周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恢复期，苏成意没想到周阿姨会愿意让他在这时候来提供线索。

陈锦之目光低垂，陷入沉思。

时间快到了，他的通话必须要时刻保持畅通，为了和吴绍波联络。

“血噗呲——一下就溅了出来，洒了她一脸，我说对不起啊，有点手生了，平时不会这样的。

所以，在周岩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自己的妈妈的时候，他表现得极为不理解。而且，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掉周岩，执行选择题的答案。

我说好，然后反手就割了男孩的喉咙。”

我点了根烟，和她说，千万要记得哥哥是怎么死的、为谁死的，否则他变成怨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