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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案件线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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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到香头的来源,宋慈和刘克庄只好离开净慈报恩寺,原路回城,打算去城里的丧葬行打听。

再一次经苏堤穿过西湖,快到西湖北岸时,原本与宋慈有说有笑的刘克庄,忽然一下子定住了脚。宋慈见刘克庄眼神发怔,顺其目光望去,只见右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眉目如描似画,一身淡红色的裙袄,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好似一池浊水中含苞待放的一朵清荷。

刘克庄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低声吟诵,好似魂儿被勾走一般,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那女子的美貌的确是世间少有,换作太学里的其他同斋,想必此时要么在旁起哄,要么一起上前搭话。宋慈却是停住脚步,静静等在一旁。他知道刘克庄的性情一贯如此,对刘克庄邂逅佳人一事并不关心,而是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旁若无人般推想起了岳祠案的种种疑点。

苏堤贯穿南北,将西湖一分为二,其中西边那片较小的湖,名叫西里湖,此时宋慈便站在西里湖这一侧的堤岸上。宋慈想到元钦突然现身净慈报恩寺后山,阻挠他开棺验骨,不知是真怕巫易亲属来闹事,还是另有用意;又想到元钦一大早便出现在杨家,而且像是有意避而不见他,一时之间对元钦的举动有些揣测不透;接着又想到史弥远提及“世家大族、高官显贵”的那番话,似乎意有所指。他想着这些,渐渐入了神。

刘克庄朝那女子走去,离那女子越近,心弦绷得越紧。走得近了,见那女子眉心微蹙,似有愁意,他不自禁地跟着担心起来,心想如此佳人,不知是为何事忧愁。眼看就要与那女子相遇,他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清了清嗓子,一声清朗而又温柔的“姑娘”将至嘴边,不料身旁忽然伸出一只蒲扇般的粗糙大手来,抢在他之前拦下了那女子,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看你印堂发黑,周身有黑气缭绕,只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若想趋吉避凶,还请留步,听贫道一言。”

刘克庄转头看向那说话之人,见是个胡子一大把的算命先生,路边支着一个算命摊,立了一杆幡子,上书“一贯一贯,神机妙算”八个大字。刘克庄对那女子有一见倾心之感,本想着苏堤上众里相逢,邂逅佳人,指不定能成就一段佳缘,哪知半道冒出个算命先生,横插一脚不说,还一张口便是血光之灾等不祥之言,真是大坏气氛。他又气又恼,正想怼那算命先生几句,那女子却先开口了。

算命先生唐突阻拦,一开口便是不祥之言,那女子却一点也不气恼,轻语道:“谢过大师好意,小女子有事在身,待回程时,再来相询大师。”

刘克庄一听那女子的声音,当真是温婉悦耳,如聆仙乐,好听到了极点。

那女子正要离开,算命先生却再次拦下了她:“姑娘请留步,你眉心有一抹白纹若隐若现,”手指一掐,“若贫道算得不错,应是你亲近之人有难,你这是要去净慈报恩寺祈求保佑吧?”

那女子微露诧异之色,似乎被算命先生说中了心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姑娘这边请。”算命先生将那女子请到算命摊前坐下,“姑娘稍坐,且容贫道算上一卦。”取出三枚铜钱,交给那女子,请那女子丢入卦盘。算命摊一分为二,左边是沙盘,右边是卦盘。那女子依言将铜钱丢在了卦盘上。

刘克庄一门子心思都在那女子身上,靠了过去,在近处旁观。

算命先生看了一眼三枚铜钱的卦象,略作沉吟,道:“燕子单飞绕楼堂,凄凄姊妹度何方?倘若贫道没算错,姑娘所求之事,当在寻人,且姑娘寻找此人,已有一段时日了。”

那女子听见“姊妹”二字,眼睛里有了亮光,道:“请问大师,我该去何处寻人?”

“你所寻之人身在何处,贫道不敢妄言。若是求福求子求平安,你大可去佛寺祈求。若要寻人,你可去另一处地方试试,或能有所助益。”

“还望大师指点。”

“此乃天机,不可让旁人听去,你且靠近来。”

那女子倾身挨近,算命先生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那女子秀眉微蹙,道:“当真灵验吗?”

“姑娘莫问,信之则灵。切记,此乃天机,不可为外人道也。”

那女子点了点头,将算命先生的话默记于心,站起身来,取出一个一面绣着金丝鸳鸯、另一面绣着一个“夏”字的荷包,欲付酬金。

算命先生摆手道:“贫道薛一贯,测字算卦向来是先灵验后收钱,不灵验一文不取。每月初一、十五,贫道都会在此测字算卦,姑娘若有心,待灵验之后,再来酬谢不迟。”

刘克庄在旁听得,朝那“一贯一贯”的幡子看了一眼,暗暗不屑:“嘴上说不收钱,却偏要提到一贯,真是不要脸。”

那女子道:“我怕以后没机会再出城。”解开荷包,留下酬金,放在卦盘上,不是铜钱,而是一颗珍珠。那珍珠光洁圆润,一看便价值不菲。那女子向薛一贯施了一礼,道:“多谢大师。”

薛一贯道:“姑娘照贫道说的去做,定能消灾解厄。姑娘慢走。”待那女子一转身,他立马两眼放光,抓起珍珠,准备放入腰间囊中。

一只手忽然从旁伸来,一把抓住了薛一贯的手腕。薛一贯抬起头,看见了刘克庄。

“好你个算命的,随便几句糊弄人的鬼话,就敢收人家这么名贵的珍珠!”

“这位公子说笑了,贫道测字算卦,专为消灾解厄,哪里是糊弄人?”

“你口口声声说先灵验后收钱,却不等灵验就收人财物,这不是糊弄人是什么?”刘克庄一把夺过薛一贯手里的珍珠,回身道,“姑娘……”

他想将珍珠还给那女子,一转身却见那女子已经走远。他想追那女子,脚下刚一动,却被薛一贯一把拉住:“我说这位公子,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算卦钱,你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抢?”又大声嚷嚷起来:“快来看啊,有人抢钱了。”引来不少路人围观,宋慈也走了过来。

刘克庄气恼不已,道:“大家来得正好,这人说什么神机妙算,其实是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大家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我薛一贯一向神机妙算,凡在我这里测字算卦的人,没一个说不灵验。”

刘克庄冷哼一声,一屁股在算命摊前的凳子上坐下,道:“好啊,你既然这么灵验,那就来给本公子算算!”

薛一贯却道:“日头已经偏西,我住处离得远,该回去了,还请公子把算卦钱还来。我初一、十五在此测字算卦,公子真要算,十五再来吧。”

刘克庄摸出一张价值一贯的行在会子拍在卦盘上,道:“你这算命的倒是奇怪,有钱还不赚?我看你是没有真本事,不敢算吧。”

薛一贯见围观之人已有不少,此时当众退缩,岂不真成了招摇撞骗之徒,便道:“既然如此,我迟些走也无妨。公子想算什么?”

“什么都行。”刘克庄指着算命摊前的幡子,“你号称神机妙算,就须给我算准了,若是算不准,有你好看。”

薛一贯打量了一下刘克庄的脸,道:“我观公子印堂发黑,周身有黑气缭绕,看来不日将有血光之灾。”

刘克庄暗暗心想:“又是这套说辞,你这算命钱倒是好赚。”嘴上道:“是什么血光之灾,你倒是给本公子说道清楚!”

薛一贯摸出三枚铜钱,道:“请公子掷上一卦。”

刘克庄也不多言,接过铜钱,随手丢在了卦盘上。

薛一贯盯着铜钱卦象,沉思片刻,道:“命恨姻缘不到头,此生应有断弦忧。公子这血光之灾,不是应验在自己身上,而是应验在你亲近的女人身上。”

“笑话,本公子孑身一人,无妻无妾,何来亲近的女人?”

薛一贯上下打量了刘克庄一番,道:“不会吧,公子一表人才,怎会没有亲近的女人?”

刘克庄见了薛一贯打量他的眼神,便知薛一贯定是看他相貌堂堂、穿着华贵,这才认定他身边少不了女人。他道:“没有就是没有,你算得一塌糊涂,还敢说自己灵验?”

“公子会错意了,亲近的女人,未必就是妻妾,娘亲、姐妹、姑姨,那都是算的。”

刘克庄道:“你刚刚咒我断弦,现在又来咒我娘亲?”

“我薛一贯从不说半句妄言。这血光之灾,近日必会应验。公子若信,我即刻为公子消灾解厄,若是不信,等上十天半月,待应验后,公子大可再来找我说道。”

“等上十天半月,你人早跑了。”

“每月初一、十五,我都会在这里测字算卦,绝不失约,公子尽管来。”薛一贯把手一摊,“刚才那位姑娘的算卦钱,还请公子还来。”见刘克庄无动于衷,摊开的手往下一抓,拿起刘克庄之前扔在卦盘上的那张行在会子,“不还也罢,这一贯钱我就先收下了。”说完就将行在会子揣入囊中,开始收摊。

“你这人……”刘克庄还要理论,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见是宋慈。

宋慈将刘克庄拉出了人群,道:“别人讨生活都不容易,何必为难。”

“他那叫不容易?随便说几句鬼话,就能拿人那么多钱。”

“他在这里算卦想必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人来找他麻烦,自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他说我亲近的女人有血光之灾,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宋慈淡淡一笑,道:“走吧,回城。”

回城路上,刘克庄不再闲聊说笑,而是不时叹一声气。他性情爽直,心中的气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早不把薛一贯算卦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时不时拿出那颗珍珠看上一两眼。他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是见其衣着打扮,一出手便是名贵珍珠,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说不定是某位富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可临安城那么大,富家大族甚多,真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与那女子相见。

刘克庄有些魂不守舍,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宋慈却是一心想着打听香头的来历。一回到城内,宋慈立刻去寻找就近的丧葬店。两人先是在太学东侧的兴庆坊找到了一家丧葬店,入店打听。店主看过香头后,摇头说没见过。两人只好又去了邻近的保和坊,找到了另一家丧葬店,可是一番打听下来,仍然没有结果。

此时日头已落,天已微昏,四下里华灯初上。

刘克庄叹了口气,道:“几支小小的香竟也这般难打听,茫茫人海,要打听一个人,只怕就更难了。”

“难打听才是好事。”

刘克庄心中还念着那位女子,道:“打听不到,又有什么好?”

宋慈说的却是香,道:“寻常香买卖的人多,想从中找到祭拜巫易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越难打听,说明这种香越罕见,售卖之处越少,也就越有希望找到祭拜巫易之人。”宋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还没黑尽,我们继续找。”

两人沿街前行,不多时来到明庆寺附近,看见了一家香烛店。这家香烛店不大,店主正在拼嵌门板,看样子准备关门歇业了。

宋慈快步上前打听。店主看了一眼,见是黑签头的香,摇头道:“我这里没有。”

又是白打听了,宋慈还没打算挪步,刘克庄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那店主继续拼嵌门板,嘴上道:“你那是死人用的东西,我这里只卖红烛黄香,孝敬佛祖菩萨用的。”

宋慈一听这话,道:“店家,你识得这种香?”

店主招了招手,示意宋慈把香头给他看看。他接过香头,仔细看了几眼,点头道:“没错,这就是蜀中眉州的土香。”将香头还给了宋慈,“又不是绫罗绸缎那种值钱货,谁会跑那么大老远,去蜀中贩运这种不值钱的死人货?”

宋慈先前打听过两家大的丧葬店,他们都不知道这种黑签头香的来历,这家小店的店主却知道得如此清楚。他道:“既是蜀中眉州的香,你又怎会知晓?”

“我就是眉州人,从小就用这东西,当然晓得。”

“临安城这么大,总该有卖这种香的地方吧。”

店主摊开巴掌,道:“我来临安做香烛买卖五个年头了,城里有多少同行,卖哪些货色,我还不知道?我敢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你们不信,大可去找,找不到的。”顿了一下又道,“看你们拿着眉州土香,莫非你们也是眉州人?”

“你的意思是,只有眉州来的人,才会有这种香吗?”

“那当然,这种眉州土香做工太糙,其他地方的人都看不上眼,根本不用。就算是眉州人,出门在外,谁又会把死人用的东西带在身上,你说是不是?”店主拼嵌了一块门板,忽又道,“不过倒也未必,有些人乡情重,又有至亲离世,或许会带着用吧。你们买不买东西?不买的话,我可要关门了。”

宋慈向店主道了谢,与刘克庄一起回了太学。

在太学休息了一夜,翌日天明,宋慈一大早便从中门出了太学。与宋慈一起出太学的,还有刘克庄,以及习是斋的十几位同斋。

不久之前,在习是斋中,宋慈将一沓启事交到刘克庄手中,道:“你去城中各处张贴启事,张贴得越广越好,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

刘克庄接过启事,见有数十张之多,每张启事上的文字都一样,大意是本人是太学外舍生刘灼,除夕夜在前洋街遗失一块白色玉佩,玉佩乃亡父遗物,万望寻回,本人会在太学中门相候,若有好心人拾到归还,必以黄金十两相谢。

刘灼乃刘克庄的本名。刘克庄还没看完,便道:“我又没丢玉佩,你为我写什么启事?还亡父呢,我爹好端端的……”

“这是为辛铁柱写的。”

刘克庄顿时想起辛铁柱讲述的入狱经历,当时辛铁柱追拿窃贼之前,有一个红衣公子掉落了一块白色玉佩,被那窃贼捡到并占为己有。刘克庄一下子明白过来,道:“你想引那个窃贼出来?”

宋慈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写自己的名字?”刘克庄抖了抖手里的启事。

“昨日开棺验骨之后,我是提刑官,城中已有不少人知道。写我的名字,只怕窃贼不会来。”

“那你就写我的?”

“整个习是斋,就数你最有钱。”

刘克庄连连摆手:“别别别,你可太高看我了。黄金十两,小生我可拿不出来。”

“又不是真给钱,只是引那窃贼出来。”

“话虽如此,可那武学糙汉活该入狱,我可不想帮他。”

宋慈见刘克庄嘴上说不想帮,手里却拿着启事,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刘克庄的肩膀,道一声:“多谢了。”迈步便走。

“你怎么这样……喂,宋慈,你去哪?”

“提刑司。”宋慈应了一声,头也没回,径自去了。

宋慈此去提刑司,是想将辛铁柱从大狱里带出来。他要抓那窃贼,但不知那窃贼长什么模样,还需辛铁柱在场辨认才行,毕竟这世上总少不了投机之人,说不定会有人拿假玉佩来冒充领赏,有辛铁柱在场辨认,才不会抓错人。他到了提刑司,见提刑司门前围坐着一群人,都身穿武学劲衣,看起来都是武学生。他虽然好奇,但没上前打听,直接进入提刑司,去见元钦,表明了来意。

元钦听罢,道:“你要带辛铁柱出去,也无不可,但那窃贼若是一直不现身呢?”

“若是一直不现身,我便另想他法,总要将那窃贼抓到才行。”

元钦点了点头,叫来许义,道:“你去大狱,押辛铁柱出来,随宋提刑一同前去。记住,务必把人盯紧了。辛铁柱是嫌犯,若是跑了,唯你是问。”

许义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应道:“是,元大人。”

许义快步赶去了大狱,心中七上八下。他不是为看押辛铁柱而担心,而是因为昨天从净慈报恩寺后山回到提刑司后,元钦单独见了他,问他宋慈去过哪些地方,查问过哪些人,又查到了什么,然后命他继续不动声色地协助宋慈查案,记下宋慈的一举一动,每天回提刑司向元钦禀报。方才元钦对他说的话中,那句“务必把人盯紧了”,宋慈听来说的是辛铁柱,许义却知道说的是宋慈。他不明白元钦为何要掌握宋慈的一举一动,只是打心里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宋慈,但又怕透露给宋慈后,会遭元钦责罚。

许义去大狱里押出了辛铁柱。宋慈见到辛铁柱后,对辛铁柱说明了诱抓窃贼一事。

“此去太学,一切听我安排,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切记不可胡来。”宋慈见识过辛铁柱拒捕时反抗差役的粗莽劲头,见识过辛铁柱在大狱中喊冤撞头的狂乱模样,生怕辛铁柱一受刺激又莽撞胡来。在辛铁柱答应之后,他见辛铁柱手上还戴着镣铐,就让许义把镣铐打开。

“宋大人,他是嫌犯,除去镣铐,万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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