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局中局（2/2）

“我听说您的妻子……好像是自杀的。”

黄山的茶盅正贴到嘴边将饮未饮，顿时凝住了。

“似乎是您妻子跟您的感情不太好，她一时想不开……”

“啪！”

黄山手里的茶盅被用力地拍在石桌上，碎成几片。

“你在戏弄我？”黄山语气中透出阴冷。

“您别生气。”黑蝙蝠一脸赔笑，“我本来不想说，但既然您怀疑我的能力，我就忍不住多说两句。我并不是故意要调查您，只是无意中刚好知道了。”

“传言怎么可以当真！”

“或许是传言，不过黄少爷在他母亲去世后不久便进入心理康复机构接受治疗这事好像是真的。那一年他十二岁，看来母亲的意外离世对他的打击还是蛮大的，不知道对他之后的叛逆性格有没有影响？”

黄山意味深长地看着黑蝙蝠，“你这么多心思打听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无意中了解到的。”

“说吧，你想干什么？”

“既然瞒不住您，那我就说了。”黑蝙蝠还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就是个小人物，没有太高的奢求，只想有一个安逸舒适的生活。”

“我想拿你当朋友，你居然想敲诈我。”黄山鄙夷地冷笑，“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官司还要我帮你脱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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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蝙蝠赔着笑，耐心地向黄山解释：“黄先生此言差矣，您上次说过咱们是在做一笔交易。我已经完成了我那部分任务，您的儿子成功出来了，你帮我洗脱罪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我刚刚提出的要求是希望跟你做另外一个交易，用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付出换我守口如瓶。”

黄山打量打量黑蝙蝠，“你外表看着沉稳忠厚，却原来是个小人。你当初就是用这个办法敲诈我儿子的，现在又故伎重施来敲诈他老子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讨生活的小人物，当然不能跟黄先生这种大人物相比。”

“好吧，既然你提到交易，那我就来谈谈交易。我儿子那笔交易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至于你提到的第二笔交易，我并没有兴趣跟你做。”

“为什么？”黑蝙蝠很惊讶。

“因为你交易的筹码太小了，虽然我不缺钱，但是我从来不做不值得做的买卖。”

“如果黄先生认为筹码小，我还可以再添筹码。”

“什么意思？”黄山的双眼微微眯成了两条缝。

“我们可以再谈谈你的第二任妻子。”

“我只有一个妻子，已经去世了。”

“是吗，可是据我了解，你曾经跟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人同居了好些年呢，不，应该用‘囚禁’这个词更恰当，因为很少有人看见那个女人走出你的公馆，好像连你的佣人们都不太知道有这个女人的存在。我其实很想知道，你把一个小女孩儿整天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黄山猛然起身，双手压着石桌，像一只受到攻击的野兽一样，狂怒随时爆发。

他充满威胁的意味质问黑蝙蝠：“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安毋躁，黄先生。作为一个私家侦探，一个曾经的侦察兵，我对我的能力一直都是很自信的。”黑蝙蝠掌握了主动，反而越发沉稳了，“我觉得你从一开始就有点儿低估我了，但是现在开始重新认识也不晚。我的筹码还没有讲完，你要不要继续往下听，要不要再喝口茶，我要讲的还有很多。”

黄山扶着桌子慢慢坐下。

“我接着说那个小女孩儿，你的第二个女人，也许你认为对她是金屋藏娇，但是对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来说，那就是漫长的折磨。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她不是你收藏的物品，也不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结果，她不堪忍受选择了逃跑，跑到外地之后还看上了其他男人，而且还同居了。但最终这个女人还是被你捉回去了，而逃跑的代价现在我们都看到了，如果我没猜错，你交给我的那具被冷冻的碎尸就是她吧。警方一直都以为是黄玉绑架了这个女人，其实他们都搞错了，真正绑架这个女人的是你，而且你还把她给杀了。你也没放过那个跟她同居的男人，似乎用了什么手段给他嫁祸了杀人罪名吧。你才是警察要找的那个躲在幕后的阴谋家。但你同时又是一个伪君子，因为即使是面对你的亲信，包括知情的我，你也要摆出一副正直不阿的形象，甚至不惜让你的儿子来替你背黑锅。老实说，你这种虚伪让我觉得恶心，哪怕是跟我这个真小人比起来，我都觉得我比你更有人味……”

黑蝙蝠还想往下说，似乎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他伸手揉着胸口。

“我觉得你说得够多了，可以不用说了。”黄山冷冷地看着他。

“那怎么行，我还得跟你谈交易呢。你说你这些秘密值多少钱？”

“……”

“如果我告诉警方，他们真要调查起来，你会不会变得一无所有？搞不好还得锒铛入狱吃枪子呢。相对来说，跟我交易你的损失就小多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的命更值钱。”

“呵呵呵呵……”黑蝙蝠笑起来，“你想现在杀我灭口吗，我觉得你过于自信了，黄先生。上次我失手被抓是我太大意了。何况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我也是特种兵出身，不等你那些武功了得的保镖赶来，我两只手就能拗断你的脖子。只能说，你选在这个地方与我见面是你的失算。”

“是吗？”黄山耐人寻味地瞅着黑蝙蝠，脸上慢慢浮现出歹毒的笑意。

黑蝙蝠狐疑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慢慢从得意变成了恐惧。

他忽然用力纵起，想扑向黄山，可是身子却重重地跌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黄山怜悯地俯视着他，“如果你不乱动，还能多活一会儿，生命往往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显得格外珍贵。所以，你根本不该跟我做交易的，你本来就拥有最珍贵的东西，何必拿去赌博呢。”

“你给我下药了。”黑蝙蝠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是啊，就在你的茶水里。这是慢性毒药，直到现在才发作。”

“可是你也喝茶了？”

“毒药在你的茶杯里。”

黑蝙蝠无力地叹息一声，“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

“商人的目的永远都是让利益最大化。我连自己的亲信都不相信，何况是你？我怎么可能让你带着那么多秘密活下去，在这笔交易中，只有你死掉，我的利益才能实现最大化。”

“可是我死了，你也不好脱罪，你已经杀了那个女人，现在又杀我，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侥幸逃脱惩罚。”

“那倒未必。主要看计划的是不是足够周全。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个地方见面？就是因为够偏僻。为什么你没有看见我的保镖？是为了隐蔽。杀你只有我在场，连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轻易不杀人，如果杀，也必须自己亲自动手，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还有给你服用的毒药，那是我重金弄来的方子，就是为了让你死得像心脏病发作一样，即便尸检也不会发现蛛丝马迹，不过这种药的缺点就是药性发作太慢，所以我得耐着性子听你胡言乱语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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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呵呵呵呵呵……”黑蝙蝠忽然有气无力地笑起来。

“你很快就要死了，还能笑得出来？”

“我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儿子黄玉放浪成性，极有女人缘，到处拈惹草。你这个当老子的虽然事业成功，却偏偏遭女人厌，一个老婆自杀了，一个老婆让你杀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其实你们父子俩彼此彼此，半斤对八两。”

黄山气得浑身栗抖，怒吼道：“作为妻子，就因为讨厌丈夫就可以偷偷去养小白脸？这样的贱货我没杀她是看在儿子的份上！”

“但你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人。”

“我当然要惩罚她，我把她关起来了，后来她就跳楼了。”

“你关了她多久？”

“四年。”

“你还不如像对我这样直接给她喂点儿毒药来得痛快呢。”黑蝙蝠感叹道。

黄山冷冷地瞧着脚下这个将死的人，继续说：“没想到我遇到的第二个女人还是一个水性杨的东西。当初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我看她可怜收留了她，给了她一切。可养到最后却养了一头白眼狼，她为了离开我，跟她的双胞胎姐姐暗中串通一气，合起伙来想整我。最可恨的是她那个姐姐，她是个记者，却假扮成她妹妹待在我身边，暗中收集了我的材料要发表出去，她居然把我写成了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狂，我好心好意地救了她妹妹，养活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她们却要害我。换成是你，你怎么做，你能饶恕她们吗？”黄山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问黑蝙蝠。

“我没囚禁过女人，我不知道。”黑蝙蝠实话实说。

黄山揪住黄蝙蝠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拽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把压抑多年的愤怒爆发出来，冲着眼前唯一的倾听者吼道：“背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堕落最无耻的罪恶，任何形式的背叛都理应遭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所以无论我对温欣和温兰用了什么手段，都理所当然。”

“于是你把温欣杀了，还嫁祸给丁潜。”

“那个恶心的女人还轮不到我亲自动手，我也犯不上因为杀她轻易暴露我，我利用一个连环杀人犯把她给做了，大卸八块，这样我的气才能消减一些。”

“你之后又用相同的手段杀了背叛你的那个妹妹，就是温兰吧？”

“我本来犹豫过要不要给她一次机会，可是那个贱人竟然还怀上了别人的野种，她死不足惜，所以我亲自动手把她杀了，把她活生生扔进冰柜里，让她永远都不能再背叛我。你说得对，我把她当成了我的东西，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如果别人要跟我抢，那我宁愿毁掉她。当然，我不喜欢杀人，一点儿都不，但是遇到不得不杀的人，我也绝不手软！”

黑蝙蝠不由得感慨，“你杀我理所当然，但是温兰死得实在有些冤。”

“你说什么？”黄山眼眉立了起来。

“背叛的前提是信任，可是你对你的女人尤其是温兰，那不是信任，也不是爱，你那只不过是个人膨胀的控制欲，你纯粹是把她当成掌心里的玩物，笼子里的宠物，甚至，你把对你前妻出轨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你囚禁了你妻子四年，她自杀了。你找到温兰之后又开始囚禁她，这不就是在温兰身上延续对你妻子的惩罚吗，如果温兰不逃走，你会不会囚禁她一辈子？别说是个人，即便是一条狗也会离开你的。”

黑蝙蝠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黄山，他狂怒之下死死掐住黑蝙蝠的脖子，“你这个浑蛋不该有这么多废话，你早该死了！”

黑蝙蝠无力挣扎，眼看着双眼都要翻白了。

“住手！”

远处陡然传来一声暴喝。

七八条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冲上来，将黄山围住。

黄山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愣住了。

杜志勋对躺在地上的黑蝙蝠说：“这位侦探先生，你该起来了吧。”

“你们警察的动作也太迟钝了，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被活活掐死了。”黑蝙蝠揉着喉咙，抱怨着爬起来。

“你不是特种兵出身吗，还对付不了一个老人家？”

“你要直接证据，我也不知道这个证据得直接到什么程度才可以，万一他掐得火候不到，你们说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我，那我不是白给他掐了。怎么样，现在的证据够充分了吗？”

黄山听他俩交谈，再看看那些便衣，已然明白了眼前的情形。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黑蝙蝠，“原来你跟警察一起给我下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别忘了你也是杀人犯！”

“还真让你说着了。”黑蝙蝠笑着解释，“你上次跟我说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一笔交易，我回去还仔细算过一笔账。我跟你合作，你顶多能给我请一个好律师，让我少判几年，前提还是你履行承诺的话。但假如我投案自首，跟警方合作把幕后真凶抓到，凭着重大立功，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而且比你更有保障。”

“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抓到真凶？”

“你把那具碎尸交给我处理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了，虽然你暗示我这是你儿子杀的人，你只是替他包庇，但黄先生你还是太低估我了，我的社会阅历可比一般人丰富得多，再说我之前已经对你的家庭做过详细了解，用脑子想想就能猜出个八九。而且我琢磨，你这么秘密的事情连身边的亲信都不告诉，却告诉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保不齐你是打算事成之后把我灭口呢。我按照你的吩咐抛尸之后，你果然就迫不及待地约我跟你见面了，这就印证了我的怀疑，于是我便去刑警队自首了，顺便将计就计，跟他们合作给你演了这出戏。你派人开车拉我过来的时候，这些便衣也跟过来了，一路上山，就埋伏在周围的树林里，我的鞋底安装了一个窃听器，他们对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黄山面如死灰，又问了黑蝙蝠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经喝下毒药了吗？可是你看着并不像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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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啊。”黑蝙蝠露出狡猾的微笑，“我不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杀我，所以处处提防，你给我倒的茶水我怎么敢喝，我是假装喝下去的，其实都倒在地上了，你没看破而已。之后我只是配合你演戏，假装中毒。”

黄山缓缓点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警察，神色倨傲，气势依然强大。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杜志勋这时候说：“黄先生，你不必再考虑你那些保镖了，他们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现在被捕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黄山不屑一顾地冷笑，“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堂堂天海集团的董事长怎么可能随便跟几个小警察走？就算你们要找我，也得去我总公司约见，到时候由我的律师代表我和你们交谈。”

“黄山先生，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杜志勋回道，“你刚才与黑蝙蝠的谈话已经被我们录音了，可以证明你涉嫌杀害温欣和温兰，并企图嫁祸丁潜。你就是幽灵，就是这起连环碎尸案的真正主谋。更多的证据我们会进一步收集的，但就凭这段录音，我们就足够逮捕你了。”

“想抓我？”黄山连连冷笑，忽然他转身跨上悬崖边的玉石栏杆，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众人没料到黄山性情如此刚烈，一时间都不敢上前。

直到此刻，黄山依然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对杜志勋众人说：“你们还不配抓我，除非把我的律师找来，我才会考虑跟你们走。”

他说着掏出手机扔在地上，“上面有他的电话，给他打电话！”

这时候，站在离黄山最近的黑蝙蝠朝杜志勋和周围几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

杜志勋心领神会，他弯腰捡起手机，问黄山：“你的律师叫什么名字。”

“岳伟江。”

就在黄山回答杜志勋稍一分神的工夫，黑蝙蝠喊一声：“上！”

众人从四面八方一起扑向黄山，黑蝙蝠速度最快，伸手拽住黄山的衣袖，得意地大笑：“我又立一功。”

可是话音刚落，黄山挥起另一只手痛击他的面门，顺势挣脱，纵身跳下悬崖。

“没人能治我的罪——”他带着凄厉的嘶吼坠入滚滚松涛。

警员们站在崖边，全都沉默无言，只听见山风呼啸，犹如无穷无尽的呐喊一般。

长夜无边，尽是沧桑，只是在遥远的地方，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灯火，那里还有无数安详入梦的人们。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三个月后。

冬去春来。一层春雨一层暖，催发了绿叶，也滋润了大地。

看守所的铁门又一次打开，丁潜穿着当初进来时穿的衣服迈步走出。

他在大门前伫立良久，打量着眼前的世界，感觉似乎增添了许多鲜艳的色彩。

这时候，停在附近的一辆轿车门打开，杜志勋从车里下来，来到丁潜跟前，从头到脚瞧了丁潜一遍，问道：“这几个月在看守所里改造得如何，应该把你的精神病治好了吧？”

丁潜朝他笑笑，忽然一皱眉，“只有你一个人来接我吗，我人缘不至于混这么差吧？”

“郭蓉蓉、钟开新和年小光出差去外地了，柳菲请了个长假，有段时间没上班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是抽空过来看看你，一会儿还得赶回去处理一些黄山自杀后的善后工作，毕竟他身份特殊，这个案子已经轰动了全国。”

“黄山自杀了？”丁潜很惊讶。

“是啊，真凶黄山畏罪自杀，你无罪释放。估计这是当初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这个头号连环杀人犯最终会被无罪释放吗？”

“我整天关在牢房里，根本没人告诉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杀人。”

“我没杀人？”

“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离奇的案子了。就在两周前，三名被碎尸的被害人——汤俊、夏文汐和苏艺轩忽然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各自的老家。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对这个三个人进行了全面核实，确定他们就是‘死者’。不仅仅是他们，连歌手蒋雨馨也意外出现了，而且毫发无损。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被害人全都否认自己遭遇过任何袭击，也不承认自己离奇失踪，有的说自己外出旅行了，也有的说去外地打工了，各有说法。总之，这起堪称最血腥的连环碎尸案里，其实根本没有人遇害。”

“听上去果然是够离奇的。”

“但是却给专案组带来了大麻烦，我们曾经拿着那些碎尸监控视频到处跟人危言耸听，说我们遇到了一个手段极其残忍，把杀人当作游戏，公然向警方挑衅的天才凶手。可无比荒唐的是，这些被害人现在又都活生生地跳了出来，让我们的那些关键物证变成了一堆废品。所以，只能有一种解释——那些所谓的杀人碎尸视频全部都是伪造的。”

丁潜听后很感慨，“我一直以为是我在用催眠术控制人杀人，原来是失败了，现在看来倒真是因祸得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做伪造杀人碎尸这么无聊的事情？”

“只要这个人有明确的目的，那就一点儿都不无聊。”

“他的目的是什么？”

“制造出一个超级连环杀人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个人可费了不少心思，我猜这家伙是弄到了一些逼真的人体模特，再进行了自己的加工，做成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尸块效果，就像恐怖电影中看到的那些尸体一样。从这一点上看，这个人肯定精通解剖学。下一步，他就开始精心挑选作案场地，也就是能让道路监控摄像头合适拍到的地方，既不能拍得太模糊，又不能过于清晰以至于露出破绽。准备好一切，他就开始了疯狂的碎尸表演，他把道具模型剁成一堆碎块，却把我们看视频的人吓得心惊胆战。这家伙也确实够变态的。这还没折腾够，他还煞费心思地设计了一套碎尸拼图让我们破解。”

“结果把我给绕进去了，差点儿被一个合成视频害死。”丁潜很愤慨。

“但他毕竟替你洗白了。他不仅让那些被害人‘复活’，后来又给警方寄来一个dv摄像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