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拼图（2/2）

他给女人看了这个来电号码，问她：“这个号码你熟悉吗？”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不熟悉，没什么印象。”

杜志勋忽然点了一下拨打键，给这个号码回拨过去，提示音却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叫来钟开新，让他跟刑事调查局的技术组联系，看能不能锁定这个手机的位置。

半小时后，技术组那边回复说，这个手机无法锁定位置，有可能是被抠出了电池和芯片。

郭蓉蓉脱口道：“这么巧，莫非这真是凶手打来的电话？”

杜志勋不禁冷笑，“那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是不想让目击者被冻死，想用电话铃声把她叫醒？”

这个荒诞的说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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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杜志勋心里有多少疑问，也不管警方如何卖力，第二起碎尸案跟第一起一样，除了那个监控视频外，凶手没留下丝毫线索。在监控视频的最后，他还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拖着拉杆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就好像那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一直忙到天黑，警员们暂时回去休息，特案组和顾宗泽带来的人临时住在平江公安局招待所。

案发现场距离丁潜家近，所以他就直接回家了。到家后他冲了一个澡，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墙上漆黑的电视屏幕出神，精神有些恍惚。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念头不断从脑子里冒出，他想，电视屏幕另外一边会不会也有一个人通过屏幕在望他，在那个人眼中，他就是电视剧里倒霉的主人公。他的命运从登场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确定，无论他如何挣扎反抗，都逃不出剧本的设计。他的喜怒哀乐，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观众眼中的一部电视剧而已。

他慢慢把酒喝下，品尝着真实又不太真实的味道。

“叮咚、叮咚、叮咚……”

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清脆的声音在昏暗的客厅里跳跃不停。

他迟疑了好半天才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可视电话前询问：“哪位？”

“是我。”传来一个冷清的女声。

屏幕里出现了柳菲那张精致的瓜子脸。

丁潜暗吃一惊，心想柳菲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他来不及多想，就给柳菲打开了楼下大门，随手也把大门打开了。在柳菲乘电梯上楼的短短一分多钟里，他反复思考她来干什么。还没想明白，柳菲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你怎么不开灯，要睡了吗？”柳菲顺手拨开墙上的开关。

客厅里的水晶灯霎时亮起来，丁潜穿着松懈的睡衣，满身酒气地出现在柳菲眼前。柳菲蛾眉微蹙，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看到了那些空酒瓶，以及茶几上的一堆药瓶。

“你还好吧？”她冷淡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担忧。

“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丁潜挤出笑容，随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前，那是温欣的拖鞋。

“你真这样以为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

“……”

“谁都能看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你变了很多。我想知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潜避开柳菲那双通透的眸子，转身走到沙发那儿坐下，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药瓶扔在纸篓里，说：“你今天晚上特意过来，是来给我治病的吗，柳医生？”

柳菲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我过来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我比别人更了解你。”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暖床的美女。”丁潜靠在沙发上，打量着柳菲高挑玲珑的身段，借着酒劲开始耍无赖。

真是出人意料，一向不容侵犯的柳菲听到这话并没有翻脸，她冷静地望着丁潜，“你不过就是想赶我走而已。可是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所以不要装傻了。”

丁潜心里叹息，无奈道：“我不是装傻，是真的很糊涂。”

“那好，既然你不说，我替你说。你遇到的麻烦是不是跟那个匿名人寄给你的u盘有关？”

“你说那件事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别的你也许会忘，那么重要的视频你怎么可能忘！”

“你知道经济学里的剩余价值吧？你吃第一块蛋糕的时候很新鲜，对你来说，蛋糕无比可口。等你吃腻之后，再给你第二块蛋糕，你就会索然无味了。以此类推，同样的视频我已经有了，再收到一个，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第一个视频是程飞给你的，他现在已经死了；第二个视频是谁寄给你的，你还不知道，你就不担心这个人把视频交给警方？”

“如果他打算交给警方，那他早就那么做了，可他却寄给了我，说明他并不打算害我。况且现在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相安无事，就更不必担心了。”

“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柳菲叹口气，“那个寄信人不是让你给他回电话吗？”

丁潜脸色陡变，惊愕地望着柳菲，“你……你听谁说的，郭蓉蓉告诉你的？”

“你别乱猜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我了。”

“……”

“你肯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特案组办公室的墙角有一个隐蔽摄像头，是为了防止外来人员窃取重要资料的。郭蓉蓉的座位正好背对着摄像头，你用她的电脑打开u盘，都被摄像头拍到了。我调取视频看到了txt文件中的那个手机号码和寄信人的留言。他用那段视频来威胁你跟他联系，没错吧？”

丁潜注视着柳菲，“原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我。”

“是你的表现太让人怀疑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说过，这件事现在除了你，只有我知道。我本来并不想干涉你的事情，但是寄信人留的这个手机号码恰好我认识，那是温欣的手机号。我没说错吧。”

“……”

“我给温欣的手机打过电话，可是对方没接。我也曾想过办法定位那个号码，但也没成功。我想他应该只想和你一个人联系。所以我只好来问你这究竟怎么回事，温欣已经去世四年了，她的手机怎么还能用，你知道原因吗？”

丁潜望着柳菲急切的目光，一旦涉及温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的确知道原因。”丁潜说，“这其实是当年警方的一个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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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菲问。

“当年温欣的案子你应该了解得很详细。她死于拉杆箱碎尸案，也正好是处在拉杆箱连环碎尸案发生的时候。因此警方怀疑的第一个嫌疑人自然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叫吕正凯，因为种种原因，我成了二号嫌疑人。由于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温欣的手机在她遇害后便失踪了。”

“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我当时都自顾不暇，被警方羁押了很长时间，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我也是事后才发现的，但是感觉跟案子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就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所以你那天在u盘里看到了温欣的手机号码，才会那么惊讶？”

“是，我是很惊讶。换成是你，突然看见一个去世四年的人的手机号码出现在眼前，你会怎么想？”

“我会给那个号码打过去试试。”柳菲目光灼灼地望着丁潜，“你应该试过了吧，有人接吗？”

丁潜沉默了。

柳菲幽幽叹息，“说到底你连我都不相信。也许这个世界上你除了你自己就没相信过任何人。”

“……”

“你非要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密吗？你已经这样活了四年，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这样活下去，不累吗？”

丁潜似乎被柳菲的话触动了，疲倦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沉的无奈，“保守一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秘密，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曝光，那就更不愉快了。”

柳菲走到丁潜身边，伸手握住了丁潜的手，半蹲在他面前，用那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望着丁潜的眼睛，让他无处躲藏，“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这个秘密，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你确定吗？”丁潜问。

“你之前可以相信我，为什么我就不能相信你？是你让我改变的，你忘了吗？”

丁潜笑了，“我相信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现在能确定我是无辜的吗？如果真相与你期望的正好相反，你真的能接受吗？”

柳菲一下愣住了。

丁潜笑意更深，“我忽然发现，其实你挺单纯的……”

之后他忽然一把抱住柳菲，将她强行搂在怀中，用力亲吻下去，柳菲瞬间惊慌失措，丁潜那带着酒气的强吻让她天旋地转，又惊恐不已。她本能地一口咬住丁潜的嘴唇，丁潜吃痛，只好松开她，柳菲趁机跳起来，躲出老远，羞愤地瞪着他，像只要杀人的猫一样。

丁潜捂着火辣辣的嘴唇，却忍不住痴痴地笑个不停，“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不想你知道，是不想给你徒增烦恼。”

柳菲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发现她确实不懂这个男人。

他坦率又有城府，善良又邪恶，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他是杀害温欣的嫌疑人，可是在烈焰熊熊的危楼上，却是这个男人拼尽全力保护她。他的冷酷，他的深情，如此矛盾地交织在一起，让柳菲茫然无措。

“叮咚——”

骤然响起的门铃声把两个人从缄默中惊醒。

丁潜起身走到门口，隔着窥视孔向外看了一眼，回过头神情古怪地对柳菲说：“怎么郭蓉蓉也来了？”

柳菲一脸懵懂，这种时候居然被郭蓉蓉堵在了屋里。

就听郭蓉蓉在防盗门外大声喊道：“快开门，大叔，我知道你在家，你屋里的灯都亮着呢！别想骗我！”

躲是躲不过去了，丁潜朝柳菲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躲进屋，然后才慢吞吞地打开门。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郭蓉蓉见面第一句话就开始抱怨。

“我在拉屎。”丁潜说。

“那就吱一声嘛，嘴不是闲着呢。”郭蓉蓉一低头，忽然看见脚垫上放着一双女人的靴子，大眼睛一下就眯了起来，狐疑地上下打量丁潜，跟抓到一只偷腥的猫似的。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丁潜问。

“哼。看你现在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精神头儿还挺足。”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郭蓉蓉也不说话，直接走进卧室，往床上一瞅，没人。转身她又去推浴室门，发现里面锁着，不禁有些迟疑。

丁潜走过来问她：“你这么晚了跑过来干什么？”

郭蓉蓉心里有些不痛快，绷着小脸儿说：“我过来是想提醒你，让你最近小心一点儿。”

“小心什么？”

“就在刚才我们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专案组，说是要报案。”

“这么晚了报案，还直接找到专案组住的招待所，这个人有点儿来历啊，不知是什么案子？”

“好像是跟最近发生的碎尸案有关，细节我没听到，组长把他单独拉到房间里问话了，当时还有顾宗泽在。具体情况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样啊，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那个男人提了你的名字。”

丁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认识我？”

“你问到点子上了，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就是那个开跑车拉着蒋雨馨的富二代黄玉。”

“是他！”

“是啊，他还是昨天那起碎尸案的目击者之一，他来报案本身就无可厚非，但是他提到了你的名字，我就有点儿起疑。我感觉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这个人深更半夜跑来找我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不知道他到底跟组长和顾宗泽说了什么，有点儿担心你，所以就过来提醒你一声，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你害怕杜志勋把我抓起来？”丁潜笑道。

“反正我看顾宗泽是有那个意思，黄玉离开后，他和组长还在房间里发生了争执。具体的我也没听清楚，后来好像是组长把他说服了，我看顾宗泽走出房间时脸色很差，一点儿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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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小心的。”丁潜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招待所吧，免得顾宗泽他们起疑心。”

郭蓉蓉不乐意了，“哎，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想让我看见啊？”

丁潜往浴室瞟了一眼，“你既然都知道了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只是不想吓到你。”

“谁在里面洗澡，蒋雨馨？”郭蓉蓉紧绷着小脸儿问。

“你想多了，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难道她想给自己多炒点儿绯闻？”

“那是谁，你还认识其他女人？”郭蓉蓉还真没往柳菲身上想。

“我认识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过这一位我也是刚认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就打了个热线服务电话，叫来一个很有素质的女‘伎’者陪我聊聊天。”

“屁，你就说叫小姐了不就得了。”

“嘘，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要尊重每一个热爱生活，勤奋工作的人，尤其是要敬重值夜班的人。怎么样？要不你也留下来，陪我们一起聊聊天……”话没说完，丁潜忽然双手捂住胯下，挡在双腿间，表情十分纠结。

郭蓉蓉这招断子绝孙腿可一点儿都没给他留情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扯犊子呢。”她气呼呼地骂丁潜，“我要是留下来，怕把你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

骂完后郭蓉蓉摔门而去。

丁潜苦笑。

柳菲这时从浴室里走出来，对丁潜说：“你真不应该这么恶俗地吓唬她。她对你的心思，你应该能看出来吧，你把她的心伤了。”

“现在伤心总比将来伤心好。简单的女孩儿就应该喜欢简单的男人，不应该喜欢一个杀害未婚妻的犯罪嫌疑人。”丁潜说着从衣兜里摸索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柳菲望着喷烟吐雾的丁潜，隔着一层烟雾，这个男人看着很近，又很遥远。

“我也该走了。”柳菲说。

丁潜点点头，没有挽留。

当柳菲换上鞋准备出门的时候，丁潜忽然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柳菲犹豫了一下，推开门离开了。

此后的一周风平浪静。

丁潜预言的第三起碎尸案迟迟没有发生，前两起案子经过各路媒体的发酵，产生了巨大反响，恐慌和猎奇充斥着人们的生活，各种版本的案情在民间四处疯传。

特案组和蓝京刑警队顶着巨大压力，投入到紧张的调查中，任何一个线索都不放过，所有嫌疑人都要反复筛查。

蓝京郊区的影视基地，同样以拉杆箱碎尸案为题材的影片也在紧锣密鼓的拍摄中。

这天，蒋雨馨刚刚拍完了上午的戏，回到私人化妆间里换衣服，黄玉忽然闯进来，把蒋雨馨吓了一跳。

“快出去，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蒋雨馨躲在拉帘后面，又惊又怒。

“我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这么见外。”黄玉笑嘻嘻地走过来，作势要把拉帘拉开。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你不怕丢脸吗？”蒋雨馨情急之下威胁道。

黄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缩回的手用力挥了挥，“切，真是无聊，我不过就是开开玩笑。话说回来，当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想当的人多的是呢。”

“我高攀不起，我只是一个小歌手，实在不值得黄公子如此看重。”

“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怎么办？还从来没有女人像你这样一次次地拒绝我呢？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哗啦——

蒋雨馨换好衣服，用力把帘子拽开，狠狠地白了黄玉一眼。

“换好衣服啦！走，跟我去个地方，有事跟你说。”

蒋雨馨既生气又无奈，说道：“黄公子，我下午还有戏，现在已经很累了，拜托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不要再拿我取乐了。”

黄玉收敛了笑容，说：“我是有正经事找你，关于丁潜的。”

蒋雨馨一下怔住了，黄玉也不再多话，转身走出化妆间。

蒋雨馨坐上黄玉的跑车来到影视基地旁边的一家高档餐厅，黄玉带着她上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坐着了一位五十多岁，身穿唐装的瘦老头儿，脸上红光满面的，和气中透露着一丝精明。

蒋雨馨似乎在黄玉的公司里见过这个老头儿，看上去有些面熟。

老头儿看到黄玉走进包厢，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后背略微弯曲，像是鞠躬，又像是驼背，“少爷来啦，辛苦了。”

“嗯。”黄玉随口应声，回头给蒋雨馨简单介绍，“这位是梁叔，我家的管家，也是我的心腹。”

“您好，梁叔。”蒋雨馨出于礼貌向老头儿打了声招呼。

“我们之前见过，安琪小姐。”梁文通对蒋雨馨就没有那么热情了，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黄玉对蒋雨馨说：“我上次让你提防丁潜这个人，你不以为然。现在我就告诉你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在说什么？”蒋雨馨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说，让梁叔跟你说吧。”

梁文通顿了顿，对蒋雨馨正色道：“是少爷担心安琪小姐，才特意派我调查这个叫丁潜的人。我确实查到了一些重磅消息，而且消息属实。丁潜这个人表面上是一个心理医生，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实则这个人十分危险。他曾经有一个未婚妻，四年前被人杀害了，尸体都被碎尸了，虽然后来案子破了，凶手被认定为一个连环杀人犯，但事实上，警方内部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认为丁潜才是真正杀害他未婚妻的人。当年他也被警方逮捕调查过，后来因为有公安局的领导力保他，才把他放了。但你想一想，这种事怎么可能空穴来风，警察当年若非没有怀疑，又怎么会把他抓起来调查。如今这个人又牵扯进了刚刚发生的碎尸案中，接二连三的巧合不能不让人怀疑啊。安琪小姐，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像丁潜这样有污点的人千万不能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