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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见过凶手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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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见过凶手的人

1

“呜……呜……呜呜呜……”

丁潜还没走进特案组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郭蓉蓉的哭声。

他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大半夜的居然所有人都在。

郭蓉蓉抱着腿,光着脚丫子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泪,桌子上扔了一大堆用完的纸巾,脚趾头好像还破了,粘着创可贴。其他人围坐在四周,一个个满脸困倦,就听她哭个没完没了,看起来也被她折磨得不轻。

一看丁潜来了,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丁潜马上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儿。

钟开新第一个跳起来发难:“冤有头债有主,你来得正好。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一脸正义的家伙居然还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看郭蓉蓉年幼可欺,居然非礼人家!柳菲,你说我们怎么教训这家伙!”

柳菲正在翻看资料,抬头看了丁潜一眼,没做任何表态,继续看资料。

丁潜把郭蓉蓉的靴子扔到桌上:“欺负她?我也得能打过她才行。”

“脱人家鞋也不行啊。话说你这口味也太重了,郭蓉蓉这鞋上全是泥,还有股咸鱼味。”钟开新还拿起一只鞋闻了闻。

“滚犊子!”郭蓉蓉终于忍无可忍了,“谁说他非礼我了?看我不把他三条腿打折,就你在那儿叭叭叭的没完没了。”

“他没非礼你?”钟开新蒙了,“那你光着脚丫子跑回来哭个没完。问你怎么回事儿,你就‘丁潜……丁潜……’一顿重复,换成谁不往那方面合计?”

“哼,他那是……那是跟人苟合。”郭蓉蓉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词汇,“结果被我看到了,污染了我的眼睛,哭哭不行吗?”

“啥玩意儿,你是说他跟别的女人打野战?乖乖,还是有新闻啊……”钟开新又来了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谁呀?”

“还能有谁?就是张欣然啊。连老女人都不放过。”

年小光正在吃炸鸡排,嘴里还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插了一句嘴:“张欣然不老啊,我看长得比小郭好看。”

“吃东西都塞不住你的嘴。”郭蓉蓉正在气头上,抓起桌上的一只靴子朝年小光扔过去。

年小光急忙低下头,闷头吃自己的。

丁潜耸耸肩:“现在你们知道她鞋子是怎么丢的了吧。”

“话说,你俩不会真干什么了吧?”钟开新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当着柳菲的面,好不容易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她认清丁潜虚伪的本质,他怎么会放过?他要为自己扫清感情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没干什么,她受到了一点儿惊吓,我安慰安慰她。”丁潜说。

“安慰还需要把衣服都脱了?”郭蓉蓉气愤地说,“我亲眼看见张欣然脱得光不出溜趴在你怀里,你还美滋滋地搂着她,太不要脸了,唔……我一想都害臊……”

这句话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坐在角落里的杜志勋都皱了皱眉。只有柳菲低着头继续看材料,只是翻页翻到一半停住了。

丁潜实在无语,不解释又不行:“她那是有病,自己脱的衣服。”

“我才不信,张欣然不傻也不呆,还是个大学老师,好端端的她会自己脱衣服给你看?”郭蓉蓉大声道。

“她不是智力有问题,而是心理。她现在还是我的病人!只是我之前没有想到,她的病情比我想象得复杂得多。人的潜意识中有一套心理防卫机制,通过自我对本我的压抑,让人避免精神上的痛苦、紧张焦虑、尴尬、罪恶感等消极的心理状态……”

“你说这些谁听得懂啊,分明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丁潜没理她,继续说:“从行为上来说,心理防卫机制分为五种,逃避性防卫机制、自骗性防卫机制、攻击性防卫机制、代替性防卫机制、建设性防卫机制。日常生活里所有人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使用它。当一个人的精神处在巨大的压力下时,这种防卫机制就会表现得尤其夸张。”

“脱衣服也算心理防卫?”

丁潜犹豫了一下,作为医生他应该保护病人的隐私,但事到如今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可以归为逃避性防卫机制。我刚才赶到张欣然家,她正好处于这种状态下。这种心理防卫机制分三种——压抑自我、否定现实、退化情感。她的症状就是典型的‘退化情感’。当人受到严重的挫折又无法解决时,就会自动放弃成人的处事方式,退到困难较少、较安全的儿童时期,使用原先比较幼稚的方式去应付困难和满足自己的欲望。这种状态下的患者会完全放弃努力,让自己恢复对别人的依赖,从而彻底逃避成人的责任。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脱光了衣服蜷缩在衣橱里,处于一种半昏睡的状态,这其实是胎儿状态。在人的潜意识中残存着在母体子宫时期的记忆,那种感觉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缺乏安全感的人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蜷缩自己的身体……”丁潜说着瞅瞅郭蓉蓉。

郭蓉蓉下意识地低头瞅瞅自己,她正抱着腿蜷在椅子上,她赶紧把腿放下。

“张欣然这种‘退化行为’比较极端,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甚至可以追溯到她的幼年时期,一旦她遇到过大的精神压力,就会出现这种状况,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情绪释放吧。好在她还没有彻底退化成这种状态,心智依然健全。”

“哼,就算她真是什么胎儿状态,你趁机搂人家那不是占便宜吗?”郭蓉蓉不依不饶。

丁潜真有点儿想掐死她。

“行了,别净说这些没用的。”始终没说话的杜志勋这时开口,“丁潜,你刚才说张欣然这种‘退化行为’是缺乏安全感造成的,是因为她受到了什么惊吓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她说她看见吕艳枚了。”

“你说什么?”

不只是杜志勋,在座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丁潜,不确信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说她看见吕艳枚了。”丁潜一字一顿地重复。

“开什么玩笑?吕艳枚二十年前就死了。张欣然看到的难不成是鬼魂?”钟开新说。

“鬼魂不鬼魂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刚才也看到了,就在张欣然卧室的窗外。”丁潜十分认真地说。

大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看这家伙一本正经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还有一件事,我和张睿张老师抓住了一个嫌疑人,她偷偷潜入张欣然的别墅里,意图不明。我回来报个信,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办。”

2

“这种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钟开新说,“我们特案组的任务是调查东洲碎尸案,像这种小偷小摸直接交给派出所就得了。不能因为你关心姓张的女人就拿我们给你出头吧。我说的是不是,小菲姐?”

柳菲放下手里的资料,很平静地说:“我倒是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

“啥?”钟开新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欣然和丁潜都看见了吕艳枚,就凭这一点,我们也应该去调查一下。”

“可是吕艳枚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前两天你还给她做尸检呢。你忘了?”

“但我并没有做dna检测。不只是我,吕艳枚的尸体从来就没有做过dna检测,1997年的时候因为技术所限,没办法给尸体做检测,只有通过被害人的衣物和吕艳枚的同学、亲属对头颅的辨认来确定死者的身份。之后这些年的调查全都是围绕吕艳枚展开的,也就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了。”

“照你这么说,东洲碎尸案的死者是不是吕艳枚还不一定?”

“我之前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过,吕艳枚毕竟已经失踪了。按照常理来说,死者十有八九就是她。但如果丁潜和张欣然都看见过吕艳枚,我就不得不多考虑一种可能性。”

“可是就算吕艳枚还活着,现在也应该四十多岁了吧?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啊。”

柳菲看向丁潜,丁潜说:“我看见吕艳枚时,她在窗外,相貌穿戴跟照片上差不多,但是并没有看得特别仔细,她就消失了。”

“照片也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和现在差着二十岁,不可能看不出差别啊。”钟开新仍然带着质疑。

柳菲说:“难道你认为丁潜在说谎?还是说他看见的是吕艳枚的鬼魂?”

钟开新没词儿了。

大家看向杜志勋,等着组长做决定。

杜志勋说:“查一查倒无不可。张睿这段时间惹上的麻烦确实不少,我一直都怀疑东洲碎尸案的凶手当年跟他有过接触。他的意图目前还不清楚,但似乎是想拿张睿做些文章。之前他用邓佳佳伪造碎尸案,这一次吕艳枚的出现也不好说跟他无关。我们不能死盯着一条路去查,任何可行的方法都可以试试。”

既然杜志勋发话了,大家就不说什么了。

丁潜把郭蓉蓉的两只靴子递给她:“行啦,对于郭蓉蓉小朋友看到的不雅的行为,我深表歉意,赶明儿我请你吃哈根达斯作为补偿。”

“我要吃火焰冰激凌,各种味的都要!”郭蓉蓉噘着嘴,还有点儿没消气。

“好,不管什么味的,都随你点。王致和的,老干妈的,只要你点,我就让厨师给你做……”

特案组赶到张欣然家,张睿和张欣然父女都在,还有袁璐。

特案组各有分工,杜志勋审问袁璐,柳菲调查吕艳枚。

此时的袁璐吓得哭哭啼啼,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神气,她把对张睿的说过的话又老老实实地向杜志勋重复了一遍。

杜志勋听她说完经过,思索着说:“你说你是跟着邓泽明来的,你亲眼看见他进了这个院子,还是你猜测的?”

“我猜的。”

“那么除了来这里,附近还有其他他会去的地方吗?”

袁璐想了想:“好像没有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你最近亲眼看见过邓泽明用钥匙打开院门和别墅大门吗?”

“嗯。”

“什么时候?”

“上周二。”

“他跟你提过这件事吗?”

“没有。所以我怀疑他是跟张欣然偷偷幽会,那把钥匙我以为是张欣然给他的。”

“胡扯!”张睿怒道,“我问过我女儿。她根本没给过邓泽明钥匙,也没见过他进家来,这小子是偷偷溜进来的。杜组长,你说这小子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杜志勋也回答不上来,眼神示意张睿到一旁说话。

两个人走到门外,杜志勋说:“恕我直言,张警官,你女儿和邓泽明之间除了邓泽明出轨,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矛盾?”

张睿想了想:“至少我是没发现有什么矛盾。我女儿性情温顺,处事通情达理,不像我这火爆脾气,邓泽明就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呀。当初他对我女儿可是蛮不错的,至少表面上看着是挺不错的。自从他当上了地税局长,就有点儿飘飘然了。要不我把女儿叫来,你再问问她。”

杜志勋点点头。

张欣然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端庄典雅,落落大方。很难想象,丁潜所说的那个脱光衣服蜷缩成婴儿的女人会是她。

杜志勋跟她谈了谈邓泽明,张欣然的回答就比父亲委婉多了,也不愿当面斥骂丈夫负心什么的,神情中却难掩哀伤。从一些只言片语中,杜志勋大概摸清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二人并不是那种剑拔弩张,有什么巨大矛盾的夫妻,基本上是属于相敬如宾的那种。邓泽明的出轨也是在暗中进行的,他跟袁璐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地下情,直到在办公室调情被张欣然堵住,事情才败露。

邓泽明其实是不想离婚的,也许是考虑到自己的颜面,也许是对张欣然还有感情,总之,他希望张欣然能包容他。可是张欣然是感情完美主义者,容不得丈夫对感情有丝毫的玷污,始终不肯原谅丈夫,两个人的关系才一步步滑落到了现在的地步。邓泽明索性破罐子破摔,跟秘书袁璐明铺夜盖了。

按照张睿的脾气,非要到邓泽明单位说道说道,把他的丑事掀开来让大家看看,让他丢了官职才解气。可是张欣然始终拦着,他才一直暗自憋气。

杜志勋问张欣然:“那你觉得你丈夫对你还有感情吗?”

张欣然被问得愣住了,这个问题对于当事人来说实在太难回答。

张睿的回答倒是很干脆:“感情?他要是对我女儿还有半点儿感情,还能做出这种事来?都跟别人明铺夜盖,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3

杜志勋说:“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迟迟不离婚呢?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拖下去,对他自己也不好吧。”

这个张睿倒是没有想过:“难道他对我女儿还有感情?”

“如果有感情还好说,就怕他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他还能从我女儿这儿弄走什么?这栋房子是他们夫妻共有的,不管他耍什么招,也有我女儿一半。”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三番五次地偷偷回来?”

两人正说着,被柳菲打断了。

她走过来,衣服上有些灰尘,微微有些喘息,不知道刚才去哪儿了。

“检查出什么结果了吗?”杜志勋问。

“我找到吕艳枚了。”柳菲说。

这句话本身就够让人吃惊的,柳菲如此平静的样子更让人吃惊。

“找到吕艳枚,你……你什么意思?”张睿不知前因后果,眼睛瞪得快赶上鸽子蛋了。

杜志勋也很惊讶,不过看柳菲的样子,他感觉这里面有事情。

“吕艳枚在哪儿?”

柳菲回头对身后说:“把吕艳枚带过来吧。”

就见钟开新满头大汗地拖着一个人走过来,放在杜志勋和张睿脚前。

“这不是吕……”张睿差点儿叫出吕艳枚的名字,因为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吕艳枚,长相、穿戴一模一样。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这其实是个假人,伸手摸摸,硬邦邦的,好像是蜡像,外表做得惟妙惟肖。

“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杜志勋问柳菲。

“楼顶。”柳菲说,“这个人偶的背上还拴着一根绳子。我想丁潜和张欣然看到的应该就是它吧。夜晚隔着一扇窗,忽然看见这么一个神似吕艳枚的假人,是很难马上分辨出真假的。”

“这么说,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听丁潜的意思,吕艳枚在窗外一晃就消失了,那肯定是有人藏在房顶上,把人偶拽到了楼上,然后那个人就把人偶留在房顶自己离开了。当然,也不排除是用了什么机关。”杜志勋分析。

“机关暂时还没有发现,但屋顶确实有人上去过的痕迹。”

“你们把丁潜和张欣然叫来。”

两个人来了,当他们看到吕艳枚的人偶,得知事情的真相时,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张小姐之前看到的吕艳枚就是这个人偶了。”杜志勋对张欣然说,“这是有人在恐吓你。你觉得谁有可能这么做?”

张欣然面无血色:“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呢?”

“谁说没得罪过人?”张睿的眼睛瞅瞅屋里。

屋里是被铐着的袁璐。他拖着那个假人偶,带着满腔火气走到袁璐跟前,把人偶往她面前一推:“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这是什么啊,吓死人了,快拿走。”袁璐大惊小怪地叫着。

“是不是你把这个东西挂在窗外吓唬我女儿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啊,这是什么东西……蜡像吗……我干吗要拿一个蜡像去吓张欣然?那不是有病吗?再说,我一个小女人,这么沉的东西我拿着都费劲,也挂不到窗外呀。”

丁潜在张睿身旁插嘴:“我觉得当时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场。我和张欣然已经把袁璐逼到了角落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卧室窗外出现的吕艳枚,而且是眼看着从我们眼前飘走的。我想袁璐没有机会动手脚,柳菲也没有看到房顶上有机关,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躲在房顶,垂下这个蜡像吓我们,之后趁乱逃走了。这个人才最可疑,你们觉得这个人能是谁?”

“我想到了一个人。”张睿气得面色铁青。

刑事调查局,审讯室。

“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一会儿抓我一会儿放我,是想公报私仇吗?”邓泽明面对杜志勋和张睿,毫无胆怯,理直气壮。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是在正在给全局开会的时候被传唤来的,准确地说是被郭蓉蓉和钟开新押来的,很没面子,心里当然很不爽。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杜志勋问。

“哪儿也没去。”

“你确定吗?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有人亲眼看见你往张欣然家的方向走。”

邓泽明脸色稍显不自在,但还有点儿狡黠地问:“谁亲眼看见的?”

“袁璐。”

“袁璐?”邓泽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试探着问,“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我打电话也不接,不会是被你们抓起来了吧?”

“她确实在我们这里。”

“为什么?她干了什么?”

“私闯张欣然家,动机可疑。”

“私闯张欣然家?”邓泽明迟疑了片刻,“你们别开玩笑了,她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好不好?”

“你能确定?”

“至少,她肯定没去过张欣然家。”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杜志勋咄咄逼人,“我想到了两点原因,第一,你确定袁璐没有张欣然家的钥匙。第二,因为你昨天晚上就在张欣然家,你根本没看到袁璐,是不是?”

邓泽明有点儿坐不住了。

“张欣然换了新锁,你就暗中配了一把新钥匙。你经常偷偷潜入张欣然家里,以为没有人知道。但你没想到,袁璐也偷偷用你的钥匙配了一把钥匙。昨天晚上,她怀疑你又来张欣然家了,就尾随跟来,后来她被人发现继而被抓住。当时你在哪儿?是不是也在张欣然家?你躲在房顶,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吕艳枚的蜡像恐吓张欣然,这种事儿你干了不只一次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用吕艳枚的蜡像恐吓张欣然?”

面对连珠炮似的质问,邓泽明有点儿发狂了:“你胡说,我昨天没去张欣然家,我也没有钥匙,我更没有拿什么蜡像吓唬她,这简直太荒唐了!”

“你先别急着否认。如果我说得没错,你现在身上肯定有张欣然家的新钥匙。”

4

邓泽明神色一凝,明显底气不像刚才那么足了,改口道:“我跟张欣然还没离婚,回自己家又不犯法。我有没有钥匙又能怎样?”

“你之前就一直用这个理由给自己开脱,不错,你现在跟张欣然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回自己家不犯法。不过,考虑到你们目前的关系,你每次都背着你妻子回来就很值得人怀疑了。”

“有什么可怀疑的。我是她丈夫,我们也就是感情上出了点儿问题,正在想办法进行沟通……”

“你还爱张欣然吗?”

“什么?”邓泽明被杜志勋问得怔住了。

“我问你还爱不爱张欣然。”

“这种话……在这里问不合适吧。”邓泽明的神情有点儿别扭。

“没什么不合适的!”张睿早就按捺不住了,“你要是对我女儿还有感情,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没感情,就趁早离婚。又不离又在外面养女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唉——”邓泽明显得很委屈,“我们的事儿你不懂,爸。其实我对欣然……”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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