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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塔影夕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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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塔影夕照

六月廿五,宜祭祀、动土、斋醮。

坐镇于夕照山上的雷峰塔,八角七层,朱漆亮瓦,整个杭州城都可以望见它的宏伟身姿。

许多虔诚的信众提前来膜拜雷峰塔。外表的宏伟壮丽已让他们惊叹,等进入大门,看到中间箍塔心的那条金龙,全铜镏金,上连塔尖金顶,下接三百六十五根横梁,一气盘旋贯通二十四丈,无人不震惊失语,久久仰望。

雷雨欲临,瞻仰的人群被全部请出了塔门,应天都指挥司的士卒们护送三具棺椁,肃穆地送进了新落成的雷峰塔内。

塔内香烛燃起,照亮按班次跏趺于塔内念诵经文的和尚们。

金光大师声音洪亮,带着众沙弥齐颂《地藏菩萨本愿经》。

伴着声声佛偈,阿南拿着三炷线香,向塔身正中的如来佛像敬拜。

朱聿恒与她一起上香,说道:“原来你也敬畏神佛。”

“不管怎么说,在人家地盘上行事,总得给点敬意。”阿南说着,扫了一眼身边的楚元知,他正持香虔诚向佛祖祷祝。

她偷偷将朱聿恒拉到一边,悄悄问:“话说回来,上次在楚家发生险情,我看韦统领都要以死谢罪了,这次他怎么不拦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朱聿恒淡淡道,“何况葛稚雅身负绝学,此番抓捕必定十分艰难,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哎,本来也不会太难的,我和楚元知商量好了,针对葛家的火阵,将楚家六极雷稍加改造,直接就能手到擒来。结果你们又要抓人又不能让这座塔受任何损害,投鼠忌器,太麻烦了!”

听着她的抱怨,朱聿恒抬头环视这宏伟的高塔,说道:“毕竟,这新落成的雷峰塔耗费了太多人力物力,万一有个闪失,你怎么对得住捐资建塔的善男信女?”

“好吧好吧……所以我最怵你们官府了,事儿特别多。”阿南说着,瞥了后方紧张板着脸的韦杭之一眼,笑嘻嘻地走过去,打招呼道,“韦统领,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看?”

韦杭之看着她,阳刚硬汉的脸上,居然被她看出了一缕似有若无的哀怨:“南姑娘,我看你们布置的这又是火又是雷的,万一大人有个闪失,我们所有护卫兄弟的身家性命,都要保不住……”

“放心啦放心啦,我和楚先生的手段,你还信不过?”阿南轻松地说着,朝朱聿恒一抬下巴,“但是,你家提督大人是这次抓捕葛稚雅的行动中,最重要的一环,没有他的话,我可没把握能生擒对方。”

韦杭之抿紧下唇,一脸不情愿又无奈的模样。

“一晚上!”阿南竖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就借你家提督一晚上,保证全须全尾还给你,别担心!”

韦杭之看着她那模样,良久,才看着朱聿恒道:“我的职责是守护大人安全,若有危险,我会以身代之!”

阿南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钦佩的眼神,走回朱聿恒身边,想了想又凑到他耳边道:“放心吧阿言,万一出事,还有我这个主人在呢!我一定为你做好万全准备。”

天色渐渐黑下来,雷峰塔每层窗前悬挂的铜灯被一一点亮。只是灯火被风吹得忽明忽灭,让人时刻担心它会熄灭。

雨迟迟不下,雷电越发密集起来,劈在雷峰之上,塔顶一丈高的金顶被照得光耀四方。

整个杭州城都被惊动,众人顾不上眼看要下起来的暴雨,跑到西湖岸边,关注这座刚刚落成的雄伟高塔。

雷电的每一次劈击,都让金顶陡然一亮。甚至有好几次,金顶上火迸射,火光直冒,令人胆战心惊。

“难道……难道是白娘子要出世,这塔要遭受雷殛了?”

看着那似要遭受雷殛的高塔,百姓们议论纷纷。

毕竟,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便是白娘子摆脱囚困之时。当年白娘子可以水漫金山,如今新塔落成,说不定她正召唤伙伴,要雷劈夕照,水淹杭州。

话越说越多,几个吃斋念佛的老人已经跪下叩拜,求白娘子开恩了。就在杭州万千百姓的注视下,一个巨大的紫色炸雷忽然朝着雷峰塔凶猛劈下。

在紫雷映照下,平地卷袭来一阵巨大狂风,八角十三层、一共一百零四盏佛灯齐齐翻覆熄灭,整座雷峰塔骤然陷入黑暗。

眼看着原本被佛灯照亮的雷峰塔陡然一暗,西湖岸边的人群不由得都错愕恐慌,面面相觑。

塔内的和尚们,即使雷电震得塔身摇晃,他们还能跟着金光大师念诵佛偈,此时塔内尽成黑暗,诵经声顿时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打断。

唯有金光大师和一众高僧,心志坚定,还能继续诵念经文,不曾停息。

雷峰塔第二层处,韦杭之正守在楼梯口。

看见塔内忽然陷入黑暗,他心下一紧,立即冲上第二层楼阁,低声急唤:“大人!”

却见一片黑暗之中,一个隔板推开,幽幽荧荧的微光照出了里面的阿南与朱聿恒。

阿南伸出手指,朝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周围太过黑暗,光线又太过黯淡,韦杭之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他身负重责,见塔外雷殛不断,塔内又陷入黑暗,不由得极度焦急,单膝跪地道:“事态紧急,不如……随属下出塔,切勿陷于险地,以防有失!”

朱聿恒还未来得及回答,阿南抢着说道:“韦统领你少安毋躁,这算什么紧急?好戏刚刚要开场呢。”

说着,她抬起手,在下一道雷电劈击下来,天空骤亮、塔身微震之时,猛然拉动了手边一根绳索。

只听得下方黑暗中,原本窃窃私语的和尚们,忽然齐齐仰头朝着上方,惶恐大哗——

黑暗的高塔之内,那条紧箍住赤红砖塔心的巨龙,居然光芒大盛。

而湖岸边围观的人群,远远近近尽是惊呼声。

只见黑暗的雷峰塔内,忽然冒出大团火光,从内至外,照射得塔身通透明亮,如一座琉璃宝塔,照彻了西湖南岸。

而在塔内看来,情形更为诡异。

炽烈的火光陡散,那条似乎从天而降的巨龙最上端的龙头已经开始幽幽发亮。

黑暗的塔内,高悬的龙头,灼亮地映照出上方八角围攒的屋檐,而站在下方黑暗之中仰望龙头的人,却恍如置身深渊地狱。

正在瞬间沉默仰望之际,忽然有人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只见龙口中忽然有灿亮的龙涎滴出,带着火光向下坠落,正滴在那个和尚的脸颊上。

那龙涎正在燃烧,灼烫无比,“哧”的一声,烧得那和尚直跳起来,当即抬手去擦脸上那滴龙涎——

只听“嗷”的一声,他叫得更响了,那龙涎沾到了他的手上,不但脸上的没有灭掉,连他的手指也开始燃烧起来。

见此恐怖情形,塔内所有的和尚都惊吓得弃了蒲团,跳起来冲破了塔门,蜂拥而出。

龙涎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滴落,有几人陆续被烫到头发和衣服,身上立即着火,又扑打不灭,只能带着身上的火往外狂奔,一头扎进草丛打滚,狼狈灭火。

原本安坐于香高台上的金光大师,也被两个弟子搀扶着,仓皇逃出了雷峰塔,一直跑到山下放生池,才停住脚步。

陷入黑暗的雷峰塔,再无人敢接近,只有最顶上幽幽的光芒还隐约透出窗棂。

好好一场佛门盛事,鬼哭狼嚎。

众人正惊魂未定,夕照山道之上,忽然有人指着塔身,喊道:“快看,那些红绸子!”

众人赶紧看去,那诡异的场景让他们个个震惊不已,张大了嘴巴。

因为尚未开光,每一层塔檐下都披挂着红绸缎,蒙住门窗与栏杆。此时在雷电光芒之下,所有人都一眼就看到了,红绸全部向上翻起,朝着塔尖金顶的方向,倒翻紧附在了屋檐之上。

这其中,唯有曾在杭州驿站打杂的那个中年妇人,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妖风!”

“不要靠近那些铜丝。”

黑暗的雷峰塔内,阿南指着屋檐下布置好的铜丝,又叮嘱了朱聿恒一句:“这是楚元知引下雷电,拿来制造妖风的道具,触到了非麻即晕,重者立毙。”

朱聿恒望着那些翻覆倒卷的红绸,再转头看看上面还在向下滴落火龙涎的龙头,不由得开口说:“你黑火油加多了。”

“没办法,为了让龙头亮得快一点,只能下狠手了。”阿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在黑暗中朝他一笑,“谁叫你有求必应,给我搞了这么多火油呢?不用白不用……”

话音未落,朱聿恒忽然道:“低声!”

他们坐在黑暗的二楼栏杆之后,正对着大门,居高临下看见下方黑暗之中,有条纤瘦的身影,从和尚们仓皇逃窜后未曾关闭的塔门,闪了进来。

三人屏息静气,都看出这条瘦小的身形,正是卞公公——或者说,葛稚雅。

只见葛稚雅一身黑衣,脸蒙黑巾,进入雷峰塔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龙头,又谨慎地四下观望,直到确定塔内已空无一人,才将塔门一把关上,加快脚步,直奔置于佛座前的三口黑漆棺材。

楚元知略显紧张,看看外面的铜丝,又看看那三口棺材,低声道:“怕是要糟糕,她来得太快,我不知道是否已有足够的雷电……”

“急什么,我们有准备啊。”阿南话音未落,下方黑暗中果然传来了轻微的“咻咻”声。

因为要活捉葛稚雅,所以四面八方射出的并不是普通箭矢,而是一种前头带叉钩、后头系着三尺皮绳、皮绳上又拴着倒钩的猎箭。

朱聿恒不知道阿南特别要求赶制的这种东西是什么,便着意看了看。

只见黑暗之中,偶尔有前后相连的亮光一闪,向着葛稚雅密集飞扑而去。

葛稚雅身形急闪,挥着手中那条准备用来撬棺盖的扁头铁棍,想要拨开这些怪异的东西。

但随即,她的手就被叉钩挂住了衣袖,稍一借力,后方的皮绳便借助惯性弹起,轻微的“啪啪”连响声中,瞬间旋转缠缚上葛稚雅的身躯,最后尾部倒钩飞起,瞬间钩住她的衣物,将她系缚得严严实实。

若只是一根皮绳,葛稚雅或许还能挣脱,但此时几十上百条密密匝匝飞速而来,又在瞬息间缠上她的身躯,如疽附骨,她就算再怎么跳跃挪移,最终全身缠绕着严严实实的皮绳,如一条正在吐丝的蚕,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眼看下面陷入一片沉默的黑暗,只剩葛稚雅沉重的呼吸声,蹲在他们身后的韦杭之有些诧异,脱口而出:“这么快?属下去看看?”

“别,再等等。”阿南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还没等她的手放下,塔底的地面上,忽然火光一红,葛稚雅全身忽然燃起无数簇细小火焰,诡异跳动。

跳动的火焰转瞬间闪遍了她的全身,细长的皮绳在火焰的炙烤之下,立即根根崩断。

葛稚雅挥落一身的铁制钩叉,目光冷冷地向上面看来。

她身上还有两三簇小小的火焰尚未熄灭,却似乎毫不惧怕,开口问:“是何方小贼,躲在这里装神弄鬼?”

她的声音清亮稳定,早已不是假装太监时那副口舌僵直、拙于言辞的模样。

见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阿南也无意再隐藏,一旋身跃上栏杆,朝下方的葛稚雅一笑,说道:“卞公公,你现在的声音不是挺好听的吗?二十年来天天口含麻核过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葛稚雅冷冷道,“我不过是经过此处,想进新落成的雷峰塔看看,什么公公不公公的,从何说起?”

阿南“哦”了一声,问:“既然只是路过,为何要带着铁棍,穿着黑衣,藏头露尾?”

“我一个女人走夜路,自然要带个防身的东西,遮掩着点儿,难道这还犯法了?”

“这倒也是,寻常女人当然得小心点。”阿南说着,挥手间流光闪现,她从栏杆上直跃而下,笑吟吟说道,“可你这样独行天下无所畏惧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话音未落,她右手急挥,雪亮流光向着葛稚雅直扑而去。

葛稚雅挥手疾挡,可她的动作怎敌得过那光华一闪。

尚未看清扑来的那点光亮是什么,她脸颊已然一凉,脸上的蒙面巾已被阿南扯掉。

塔内光线阴暗,门又被关上了,本来极为黑暗,但此时窗外雷电劈过,光线透过门窗,陡然让塔内一片明亮,照出了葛稚雅的容颜。

阿南离葛稚雅不远,清楚看到她皎洁的面容,眉眼甚为清秀,身材娇小玲珑,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动人的少女。

阿南收起臂环,朝她一笑:“哎呀,姐姐你长得不丑呀,整天假扮太监,不觉得太浪费了?”

葛稚雅见她如此难缠,又察觉塔内必定还有她的同伙,转头就走,脚步迅捷地扑向塔门。

“别走啊,让我好好看看你手腕上的伤——”阿南立即扑上去,声音陡然变冷,“就是萍娘送你桃子时,看见的那道!”

葛稚雅扑向塔门,想要逃出雷峰塔,耳后风动,阿南臂环中的丝网已经激射而出,向她罩去。

上次在楚元知家中,她为脱困而拆解了丝网,此时虽已装了回去,但依然是丝带形状。只见二十余条雪练激射而出,如同条条灵蛇缠上葛稚雅的四肢与身躯,将她那本已扣在门上的手一把卷住,扯了回来。

葛稚雅见机极快,趁着她一拖一拽之际,身体斜倾,左脚蹬在沉重塔门上,在阿南将她拖拽回来之时,反客为主回身疾扑,那被捆缚住的手臂猛然颤动,点点火光再次自她身上跃现,甚至还因为她前扑的姿势,驱使散乱火点顺着精钢丝带向阿南蔓延扑去。

眼看雪练在灼烧之中将成火蛇,阿南不得不抬手撤掉精钢丝,那上面全是火焰,已经无法收回。她疾退两步,左手在臂环上一卡一拍,只听得哗啦啦声响,二十三条带火的钢练全部脱离臂环,落在了地上。

但在扯动葛稚雅手臂的一瞬之际,阿南早已看清了她手上的疤痕。

那是一道狰狞的陈年旧伤疤,和卞存安手上的一样,横劈过腕骨上方,甚至连手腕内侧都有伤口。

可以想见,当年若没有她母亲在关键时刻拦下,这只手绝难逃掉一刀两断的下场。

阿南的左手按在臂环上,冷冷看着她,说道:“葛稚雅,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哼,你说抓我就抓我?”葛稚雅一抬手,又是一片火落在青砖地上,青蓝的妖火轰然绽放,“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阿南闪身避过她袭来的火,冷笑道:“杀人全家还敢拒捕,我看你的本事也不小。”

“小姑娘,无凭无据,可不要随便污蔑别人啊!”葛稚雅猱身扑上,身上携带着明灭的诡异火光,向着阿南逼近。

硫黄气味扑面而来,阿南知道她手中必是硫火弹之类的东西。葛稚雅应该是穿了火浣布所制衣物,是以不惧火烧,但阿南可没有,唯有侧身避开。

硫火弹落地,只见朵朵火落地即黏附在青砖上,而且燃烧得凶猛且持久,大片蔓延。

随着葛稚雅每一次抬手,青砖地上都会绽放出一朵火。片刻之间,雷峰塔内已经遍地蔓延出艳蓝火,如佛前青莲满池,诡异又艳丽,照亮了整个塔底。

眼看火焰迅速席卷了地面,阿南退无可退,在遍地硫火之中,以流光钩住了上方二楼的栏杆,借以飞渡火海,准备寻找落脚之处。

楼上忽然传来朱聿恒清冷而平稳的声音:“东南方三尺二寸。”

阿南目光落在那边,还未看清,身体已经按照他的指点,收回流光,跃了过去。

在飞跃的途中,她看到了那块地方的情况,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那明明是一块正燃烧着熊熊火苗的地方,甚至因为葛稚雅在相连的两处都投了硫火弹,那处火苗正向她要踏脚的地方聚拢,眼看就要冒起大簇火,将落下来的她吞没——

阿言,关键时刻,你要害死我吗?

可她去势已老,身体在空中根本无法再调整方向,只能一手再度射出流光钩住上方,一脚踏向那旺盛的火苗,祈祷自己能一跃即起,不要被这些妖火沾到。

然而,就在她的脚踏向那些青蓝火之时,那两簇原本应该合并的火苗,在相撞的下一刻,却忽因火力相斥而分开了。

就像两股相同的磁力碰撞,两股火焰之间硬生生出现了一个空档,让她刚好将足尖踏下,间不容发地在两蓬烈火之间缓了一口气,然后再度借助流光拔地而起,攻向葛稚雅。

外面是电闪雷鸣,塔内骤然被照亮,又骤然陷入黑暗。在这忽明忽暗之中,只有一地妖异的蓝色火光,照亮葛稚雅和阿南的身影。

朱聿恒站在二楼,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阿南的身影。她一身湘妃色窄袖轻罗裙,在幽蓝色的火光之上,显得尤为艳丽夺目。相比之下,穿着一身黑衣的葛稚雅,则像是要隐藏进明灭幽火之中,略难分辨。

风火蔓延,火借风势,风助火生,在这幽闭的塔内,她们身影的腾跃成为唯一的气流来源。满地的火光艳烈,因为气流来源的单一,便在朱聿恒的眼中化为了无数有形的波浪。

群火彼此急湍相激,碰撞又离合,相融又相斥,相互压制、相互攀缘,成为极端庞杂却又确实可以计算的起伏浪潮。

“西南,二尺五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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