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第333章 只售小伙儿，不卖老头儿（2/2）

听得王承舟直缩脖子。

王承舟一阵莫名，咧着嘴笑道：

“小芷，这里跟刚才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两人连忙把装着药粉的口袋摆好。王承舟又捡回一块破木板，拿墙皮上脱落下来的石灰片工工整整的写上“聪明汤”三个大字。

其实，王承舟潜意识里的想法一点不错，商品就像人似的，质量就好比德行，噱头就是脸面。

事情也确实如同自己料想中的那样，有几个老人家忍不住吆喝起来：

“兄弟，咋说？王承舟是谁，很有名吗？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以至于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珠子道：“小芷，这……这能行吗？”

当即，他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再没有一丝紧张，拱了拱手道：“大爷，您误会了，我这句话从来没有歧视老年人的意思。之所以这样写，其中另有隐情，大家伙儿可否听我一一道来？”

那几个前来质问的大爷更是激动得嘴皮子直哆嗦，他们这些历尽世事沧桑的人更加懂得这件事情对于普通人的意义，一个个点头认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瞅着站在人群中央的这对儿俊男靓女，不停的交头接耳。

不是被她的话吓到了，是这妮子说话的时候吐气如兰，趴得又特别的近，感觉跟天鹅绒拂过耳廓似的，痒得他头发梢都立起来了。

“我那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咋还当真了呀？”

很多时候，一件商品想要卖出去，噱头是很重要的。

“小丫头片子，你这啥意思？看不起老年人是吧？大爷今天非得瞧瞧你卖的啥东西，凭啥不卖给老头儿？”

“听话，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交谈的工夫，一些个明显是知青的年轻人也围了过来，可听到他介绍什么宁心止忘，安神定志的功效，都笑着摇了摇头。

那时候理发店不多，而且一般的小老百姓也去不起。为了省钱，都是坐在路边的剃头挑子上，脖子围一块儿不甚干净的白布，等着剃头匠在黝黑锃亮的荡刀布上磨刀子，以刮去积攒了好几个月的烦恼丝。

可关键是，如何才能引出噱头？

这不，徐小芷已经给出了答案。

“想必大家伙儿都听说高考恢复的消息了吧？”

王承舟一愣，抓着脑袋四下瞅了瞅——附近有个老大娘正在摆萝卜；一位大爷坐在地上给人修鞋；还有一个小媳妇儿木然的站在晨风中，脚边的破席子上放着几条断气儿了的黄辣丁。

人群一阵骚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及这样一件大事。王承舟环视一周，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不是咱看不起穷人。可你要搞清楚，愿意钱买你的聪明汤的，绝对不是那些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人。”

徐小芷忽闪着大眼睛，踮起脚尖瞅着。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帮忙，估计她同样早就跑去排队了。

“高考恢复，不仅对于各村的知青同志，对于咱们农民子弟同样意义重大！它代表着寒门出贵子！代表着为咱农家子弟准备的通天大道，它又敞开了！”

“这行字是他让我写的呀。”

徐小芷却挑了下大眼睛，示意他抬起药材就走，然后来到几个卖油条、烧饼、水煎包的摊位附近。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吗？这小伙子看着还不到二十岁，就他是你们那的卫生员？”

一番打听，不由得咧着嘴直乐。

只是害怕上当受骗，才不太好意思过来询问。

“嗨呀，王承舟你都不知道？你可真是没一点见识呀！他可是俺们那一片儿出了名的小神医，先是控制了红眼病，后又治住了肿痄腮，最了不起的是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帮一个瞎了多少年的老寡妇重见光明！”

果然，按照徐小芷的指示，两人摆好摊位没一会儿，几个吃水煎包的客人就围了上来，显得十分好奇。

然后瞥了徐小芷一眼，禁不住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听到她的话，议论声嗡的大了起来，一浪盖过一浪。不少人皱着眉头，矛头一下子对准了王承舟。

一群人嘀嘀咕咕了几句，转身走了。

徐小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道：“对，我饿了！赶紧给我买水煎包去！必须买一大锅，少了我不吃！”见他挠着头傻笑，才凑近了些，小声解释着，“王秀才，会买白萝卜、小黄鱼甚至修鞋子的能是啥人？肯定是生活条件不富裕的呗。”

“这是一次机遇，一次给普天下年轻人的机遇。各位大叔大爷认同我的话吗？”

“哎呀，你们不认识他吗？”

王承舟想起昨天对她的承诺，心里一软，安抚道：

“小芷，别瞅了。”

“别看你好像还是个挺出名的大夫，今儿个你要是不说出个缘故来，大叔大爷们可不依你！”

“别说，这里确实挺香的。对了，你是不是饿了呀？”

大家伙儿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想不到他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竟然如此卑鄙，胁迫人家可爱的小姑娘诋毁老年人，这安的是哪门子的心？

不过，在王家生产大队，王承舟终究是有点名声的，议论的工夫就有人认出了他。一个个激动的叫道：

可是，这跟那句“只售小伙儿，不卖老头儿”的标语有什么关系？跟你一个村卫生员又有什么关系？

王承舟自然看到了众人眼中的疑问，当即大声道：

“而我这味药，就是为广大莘莘学子准备的。”

“大家伙儿不是都想知道它是什么吗？”

“那么，我告诉你们，它的名字就叫‘聪明汤’！”

哗！

听到他的话，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