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故事 集尸地(2/2)
“好,我这就去。”
突然,天边升起一团美丽的烟火,明亮、刺眼。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震感和灼热的气浪。又一团烟火升起,方圆一公里的地面上寸草不生,气浪所波及到的地面上的所有生命体,都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汽化了。
包工头也一脸的委屈说:“这,这您也赖不着我啊,我也不想兄弟们出事,你说都是一个村出来的,现在人没了,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和乡亲们交代!”
“别提了,你们晚上不睡觉,在外面瞎喊啥?”小天想起昨晚上屋外的吵闹声就生气。
第二天工地正常开工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的诡异的事情。
突然,那尊佛陀微微一动就开始晃动起来了,然后就越晃越厉害,直到最后“嘭!”的一声,佛陀像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子!
小天一听,知道对方上道儿了,他忙说:“可不是,死了一个工人,不过不影响进度。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当时你怎么来了两天就走了呢?”
张总顿时吓的脸色发青,赶紧也对小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走!”
屋里的女人猛的回过头,我去!这下子小天是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她的脸,这不整个一车祸现场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鼻子,都是用很粗糙的针法缝合上去的。
这下事件还越来越升级了,从受伤演变成直接挂了!公司的张总气的把小天的祖总十八代都骂到了,唉!这年头有钱的就是爷!
而一直都不曾动过的男孩,此时却幽幽的转过头看向他们。男孩的双眼漆黑如墨,没有一丝丝的眼白,黑色的瞳孔里像是有一潭湖水,而黑色的湖水里,正有一双双手在不停的挣扎着。
玄月一看时机成熟,便大声对着黑气说:“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你们大仇得报,就应早日超脱,速速上路投胎!莫要在执着于仇恨当中了。现在的中国繁荣富强,当年的日本鬼子早就让咱们赶出去了!他们再也不敢犯我中华了!如今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你们的同胞,他们都是劳动人民,都是此为了养家糊口在挣着血汗钱!你们不应该把仇恨加注在他们的身上!我现在为你们诵往生咒,你们就此去吧!”
没等张总回答小天抢着说:“有啊,有,您要多少?”
“忌讳?能有啥忌讳?当时该做的可都他妈做了!我还是请的香港的李大师来指点的!”张总愤愤不平的说。
男孩突然痛苦的抱住头,在地上打起滚来!没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世界安静了,静的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张总现在也不敢贸然出去,只好说:“那就都他娘的饿着吧!”
就这样所有人在王小天的指挥下,分成了6组,沿各个方向搜索。找了小半天,终于在西北角的一个临时堆放建筑废料的空地上,找到了那三个人。
张总怒道:“别他妈净说废话了!今天这事我压下了,钱也赔给那个工人的家属了!你回去好好把手底下的工人管好,都让他们把嘴巴管严了!再出事你就给我滚蛋!”
“啊!别啊张总,我可是正经人!”小天惊呼。
特别是鼻子!鼻孔都歪到耳朵了。她怒视的小天,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窗前。小天一惊,刚想回头叫张总快跑。
他边上的一个手底下的工人,用胳膊顶了顶老刘头说:“刘叔,这是讲的啥啊?我咋一句也听不懂呢?”
张总感激的说:“大师真是超凡入圣,慈悲心肠啊!”
张总也没好气的说:“对啊,咋了?就咱俩!”
“那行,你下个工程准备要人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这个活干完了,我就直接去你哪,你是哪里啊?”包工头爽快的答应了。
工地里的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彩钢房,白天热的像烤炉,晚上又四下透风。不过还好小天他大小也算是个技术人员,可以自己住一间屋子。
而小天和张总也立时就清醒了过来。他们看见从远处缓缓走来两位布衣老者……
张总走的很慢……脸色凝重的来到王小天的身前说:“我上衣口袋里有张图纸,你拿出来。”
第二天的都市晨报头版头条:昨日18点30分,位于城西的中日合资企业,松江化工有限公司的工业园区,发生特大爆炸。到目前为止死亡人数上升至39人,受伤78人,失踪69人。各级政府正组织人员全力救援,事件的后续报道请关注近期的都市晨报。
小天和张总也没闲着,他们负责把扎好的纸人用黄油漆涂成鬼子的样子。
“啊,就咱俩还童子呢?”小天不敢相信的问。
张总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位就是自己之前去拜访的高人——王大师!而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来的老者,应该就是他从泰国请来的师兄了。
王小天上班的楼盘,最近总是出事,接二连三的有工人受伤。老总很生气,小天很头疼,因为他是一名安全员。
“不是张总,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工地开工的时候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啊?”小天小心的说。
“慌个屁!别忘了正位上还供着佛陀呢?”张总虽说嘴上硬气,可是心里也没底。他伸手从怀里掏出,自己带了许多年的一块老玉雕成的观音。
这个包工头姓刘,大家都叫他老刘头,干这行也快30年了,走过的路比王小天走的桥都多,当初他一来这个工地就感觉不太对劲儿,可是因为现在的活都不好找,就想先看看再说。
《本故事完》
趁现在天还没黑,王小天把包工头叫来,让他一定要对手底下的人说:晚上不能一个人单独出去,上厕所都要三人一起才行!不然出了事儿,后果自己负责。他把张总明天停工的通知,传达下去后就开车回了自己家。
“那……那咱儿这也太倒霉了!我可不是跟您作了一个两个的工程了?有出过这么多事的嘛?这眼看就要交工了!昨儿听小江说:14号那天,还来了一批日本人到咱这儿看房呢!说是想在咱们这儿团购几套别墅呢,你说这事搞的。”小天越说越恼火。
王小天激灵一下就清醒了,惊道:“靠!真的假的?这也太凶了吧!”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有的说要走,有的说快点结工资,总之是没人想在这多待一分钟!
“张总,这真不能怨我,我是见天的开会说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嘴皮子我都快磨起泡了,可他们该不戴安全帽还是不戴!我都快叫他们爹了!我亲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结果还是出事了!”小天一脸苦逼相的说。
张总想了想说:“明天停工一天,就说是安全检查。我再去请个高人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年长的鬼工人说:“谁说不是啊!也不知道日本总公司的老总是怎么想的?可他们的设计师说没问题,咱们这边的工程师就屁也不敢放了个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睡着睡着他就听到屋子外头好不热闹,说是跟赶集似的都不为过。小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会听见有女人哭,一会听见孩子叫,一会又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说什么安全生产。可他实在是太困了,一个翻身就又睡过去了……凌晨四点,工地厨房里养的鸡叫了,一切都回归平静。
尿完他就大步流星的向着自己住的地儿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彩钢房了。
几个人给吓的不轻,老刘头也害怕的不行。可还是交代回去后啥也不行说!
这不…刚才工地又来电话了,说是有一个工人因为没戴安全帽,让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一根钢筋砸到了头,送到医院就死了。
可一到宿舍门前面,两人都同时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宿舍的灯怎么会开着呢?刚才走的时候小天特意把灯给关了。
包工头说:“现在已经在一个工地开始干了!你现在要人嘛?”
一声鸡叫,天亮了。
两人一溜烟的往宿舍方向跑,看着他们的背影,年长的鬼工人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他们看出咱们不是活人了。”
其他人让他们问的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等他们把昨晚上的经过一说,和老刘头他们几个的遭遇是如出一辙。
早上起床小天头疼的要命,想想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第一次睡工地着凉了!吃了早饭来到了作业现场,看到工人们早就开始干活了。
王小天从此再也不用住在工地了。
小天也委屈的说:“我这才来这里住几天啊?真没准备过什么吃的,不过食堂肯定有,只是外面现在……”他没接着说下去,而是犹豫的看着外面的天色。
“这么早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嘛?”
小天翻开手机,里面还存着那个包工头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播了过去。
老刘头也听不懂,只能不懂装懂的说:“这都听不懂,你那脑袋就只是个吃饭的家伙!”这个工人让老刘头一句噎的半天不说话了!
包工头连连摇头说:“我哪敢乱说啊!就今天出事的这个强子,他昨天就我和我说:晚上他出去拉屎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看他。我还说他净他妈扯淡!谁知道没几天他就出事了。还有那个王秃子,就是前几天从楼上摔下来那个,后来我去医院看他,他对我说:他是被人推下来的,可当时他后面根本就没人!还有……”
他端着罗盘,围着那尊佛陀转了三圈,手掐指捏的算起来。算着算着,他的面色就变的凝重起来。
张总冲小天点了下头说:“快点找到那个红圈的具体位置,一定要准确。”
小天看着张总这气哼哼的背影,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大话”都心虚……能不能出事,出不出事,真都不是他能说的算的!
玄月摆了摆手说:“修道之人应广施善缘,这里的邪祟如此之凶悍,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了,岂能坐视不理呢!”
好不容易挨过了白天,又到了晚上。这几个人因为害怕一直不敢睡觉,可是白天干的都体力活,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睡着了。
红布一掀开,竟然是一尊怒目圆睁的佛陀!
小天听的头皮一紧,从小他就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于是他怯怯的问包工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你可别乱说。”
玄月从怀中掏出罗盘,边走边测道:“待我算算这集尸地的来头再说……”
“喂!谁啊!”一个粗糙的声音响起。
王小天和包工头按张总的吩咐把两挂大地红摆在了大门口,没一会就见张总的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车停下来后,张总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副驾驶上捣鼓了一阵子,然后抱下来一个用大红布包着的一个物件,有个篮球大小。
这厕所到住的地儿也就二十米不到,怎么可能走错呢?他抬头望望天,云遮月,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想想自己也活了五十多年了,啥事没见过!
张总脸色一冷,小天就乖乖把嘴上闭了。看小天不说了,他才恨恨的说:“昨晚我去找的那个高人,说咱们这块地太他妈邪了,他也没法子。只能先把他一直供奉的佛陀,请到工地上先震着,他泰国把他的师兄请来也许还能有办法。他们现在应该就在回来的飞机上了,咱们只要能坚持到天亮就行。”
一件是1941年9月6日,日本人在此地屠杀了大批的军民,因为尸体太多,小日本下令就地掩埋。而此地就成了当时本地人,无人不知的万人坑。
张总半天没说话,突然来了一句:“靠!我说当初这块地怎么这么便宜呢!感情问题出在这!他娘的!什么香港玄学大师!屁都没看出来!”
小天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废话!我又不是聋子,那么大声我能听不见嘛?”
小天一看张总的眼神就害怕,他也是抓耳挠腮的想辙,突然灵光一闪对张总说:“张总,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你了,又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玄月没说话,只是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小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于是就假装是想和他联系业务的对他说:“你手里有多少工人啊?”
这些早以是鬼的工人们,还是在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情,仿佛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亡魂一般。
松江化工的日方法人——松本次郎,表情沉重的站在一片焦土之中,他凝望着这片原本应该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现代化工业基地,而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王小天哪能让他们走啊,这要是都走了,他临时上哪儿去找施工队啊!
他上来就来这么一句,把张总也搞蒙了,就问小天:“有啥不干净的!让你小子在工地住一天就嫌弃了!”
其他鬼都同时机械性的点点头,然后一同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于是张总、小天和包工头三人,在工地的一个废旧机房里找到了这个位置。张总让包工头搬来了一个桌子,上面摆好了蜡烛和香炉,他才把手中的物件郑重其事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黑气围着四个鬼子,狂乱的旋转着,而四个鬼子挣扎了几下就让黑气卷到了空中。
小天疑惑的问张总:“这是……”
小天也不想听他在这啰嗦:“还交代个屁啊,不是赔钱了嘛?就那些钱你干多少年能挣来?”
小天没听清包工头的话就问他:“你说什么?”
可想到自己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住在这工地了,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地说去啊!自己个儿打小就体弱多病,你说上大学时候,怎么就会脑子抽疯选了建筑呢?
王大师脸色一变,对他师兄说“师哥,这么严重嘛?”
只见玄月收起罗盘对张总说:“这块地在此这前死过两次人,而两次都是发生在巳既年的7月15,也就是中元节当天。只是一次是在1941年的辛巳年,而另一次则是在2013年的葵巳年。”
张总没心思和他逗闷子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包工头一看小天来了,就一脸谄媚的说:“王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张总用眼睛斜了斜小天,咬着后槽牙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玉观音一掏出,张总顿时感到前面的雾有些散了。他二话不说,大步向前走去……
小天也跟着说:“是啊大师,您要是晚来一步我们今天可就死定了!”
而张总则给两位高人分别包了两个沉甸甸的红包。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领导站出来讲话,他对所人有说:“现在咱们开一下安全生产大会啊,上班的时间不能脱岗、离岗。工作时间不许睡觉、打闹,严禁干私活,特别是不能酒后上岗。还有上班抽烟的,坚决不允许!要让是我抓着,罚款500!再就是物品严禁乱堆乱放,必须按指定地点存放,严禁在通道、楼梯上堆放物品,道路要保持一直是畅通的!如果遇有事故发生不得离开岗位,第一时间要处理,并报告有关人员,不得隐瞒事故。还有交接班都要做记录,精馏岗的,特别要注意对本岗位的物料负责,防止跑、冒、滴、漏……还有司炉工,要严密监视各种仪表认真填写运行记录及各项记载。经常要调整监视水位、压力、温度、燃料配比,烟风配比,烟尘,一定要保持最佳运行状态!”
那天晚上他半夜尿急,起了床就往厕所跑,他一出屋就感觉外面黑的吓人,还阴风嗖嗖的。可对于一个大老爷们来说这也没啥,他跑到厕所里解决完后就小跑回来了。
没法子,俩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里面的鬼大哥倒是热情的很,招呼着俩人坐下后,还拿来了两副碗筷。张总和小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碗里的黑乎乎……真是想吐不敢吐,想跑不敢跑,早知道这里这么多鬼大哥,就算是饿死他们也不敢出宿舍半步了。
热烈庆祝抗战胜利70周年,铭记历史,缅怀英雄!
那个人把他带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上,一群人早就在那等着了,感觉就差他了一人了。这些人中大部分都穿着灰着的工作服,脸色灰白灰白的。也有几个是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的,当然同样的穿着也包括他自己。
可没睡一会,就听有人叫他去开会,他迷迷糊糊的起了床跟着叫他的人走了。
可头一天晚上,他就知道这地待不了。
“你这有吃的嘛?”他语气不善的问小天。
老刘头越听越不对,自己是搞建筑的,咋还出来什么精馏啊,司炉啊,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呢?
“我就是上次你没干两天就走的那个京华烟云小区啊!”小天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工程的名字。
可玄月却说:“去扎纸店可能来不及了,这事今晚必须解决,不然咱们就都要留下来陪他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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