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卧薪尝胆（2/2）

磨难或许会成她，或许会让她错失这一世仅能享受的那点温暖。

“傻丫头，你想要的起存活下来，孰轻孰重？况且你的命不该如此……算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你的父亲、嫡母还有那两个丫头，还有那里许许多多的人，都不得你，你的福气才刚刚开始。”曹氏意味深长地道。

“去了西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和祖母相聚了。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一去我定要争回这口气，纵使不能立刻接您过去，也不能再让他们如此对您。”许嘉彤郑重地道。

曹氏笑道“我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过一天算一天。我只有一个心愿未了，你可愿意替我完成它？”

“我的一切都是祖母给的，如果没有祖母，我早死在了三婶娘手里。祖母的心愿是我的心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完成，大不了还是回到原来，反正我跟祖母的这十几年也是从老天那儿偷来的。”许嘉彤拭干泪，爽朗地微微笑道。

她从前感受到曹氏对她有所期望，只是那时候，她和曹氏困在那窄小破旧的私宅里，没有出头之日，她实在不明白究竟还能期待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过那时候她也会想，如果有一天曹氏要让她做什么，哪怕豁出性命，她也会去做。

若是只有她自己，她只要能有一天安然再有一点点富裕的存活下去好，可是有了曹氏的期望，她只有去做人人。

“我要你出入宫廷，成为一品织造女官，做当今王和日后的新君身边字亲近的人。”曹氏平静地道。

曹氏将那木匣打开，里面一块已然泛黄的白绢从内里透出墨迹，白绢下面是一条纤细如发的金线脚链。

白绢展开是一幅地图，有几处宫殿和两口像是水井的东西，面做了看不懂的记号。

“当年我在宫里做织造女官，得尚宫青睐，差一点能成为六品司衣，靠得是一手织染术，我染出的碧色宫无人能及。靠的是这两口井的井水，还有我的母亲传我的织染法。这口井在冷宫之，那儿统共有四口水井，只有这两口可以。用东边这口调制染料，再在清水里加入西边这口的洗色，具体的方法我已写成册子，藏在冷宫里。”曹氏指了指当一处宫殿。

许嘉彤并不意外，反而被勾起了兴趣，很是好地问道“这些祖母若是早些教我好了，怕到时现学现卖，画虎不成反类犬。何况都过了十几年了，这套方法也许已经被人知晓。”

“这倒是难了，我入宫时曾一度得势，但无论如何，我总要留下一条后路。于是我买通了采买的人运了一块儿从天石（古时的陨石）锻造的磁石进来，我每三月只从西边的井里取一次水，不取水的时候，我那块儿磁石沉入井底。水质一变便点不出那碧色，因是活井，取水前三日用一铁器将磁石吸取出来便可。”曹氏回忆道。

“想必祖母行事机密，纵使有人知道颜色需用特殊的井水调制，用的还是冷宫的井水，也不知道天石的秘密。再退一步即便知道了，也不知道该先用哪一口井的井水。祖母心思巧妙，嘉彤佩服。”许嘉彤心悦诚服地道。

曹氏笑道“每次取水必是四口井同取，放置几日后再用，这样以来他们更摸不着门道了。你向来聪慧，再出些新样，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不过一个女人，无论在别的道走到什么地步，最终还是要找个好人家才算有了依托。你父亲此次接你回去，说是为你安排婚事，其实一切都未有定数。你一直长在私宅，不那些西都的高门闺秀，宫里的贵人们对她们已经知之甚深，婚事自然也是早有安排，你回去了，也只是充数的。这桩婚事恐怕靠不住，还会变成你成为女官的阻碍。”曹氏话锋一转，悉心观察着她面一丝一毫的变化。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尚未出师，折损了锐气，恐怕会引来无穷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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