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4章 插在叶秦心头的剑！（一更）（1/2）

第114章 插在叶秦心头的剑！（一更）

叶秦从道观里面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苍莽群山，树枝交错纵横，翠叶深稠，好似层层叠叠的绿云垂落。

两次道观降临的地点都是在深山老林，偏僻无人烟的地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在闹市出现的话，突然一座道观凭空显化出来，指不定要天下大乱。

若是被人撞见的话，究竟会认为是神迹降临，还是奇异怪志。

正当叶秦思绪发散之际，隐约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传来，像是呜咽声，又像是什么东西拍打的沉闷声。

循声一看，不远处银光闪烁，波光粼粼，如同一条特别的银带穿插在其中。

绕过这些遮天蔽日的树木，视野渐渐变得开拓起来，只见江心浪飞溅，汹涌澎湃，发出千军万马翻滚沸腾的轰鸣。

叶秦顺势而下，看着眼前的江河，似有一种熟悉感，比之先前见到的更为开阔，水面看起来也更深一些。

之前他准备观想江河，没想到牵引了此地的岁月斑驳之力，以道观为媒介，进入了这种玄妙的状态。

所以他看到的景物应该也是互相关联的，就像是之前在左慈墓那样。

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叶秦着实有些无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似智者不同凡响的老翁，竟然会做出此等滑稽的事情。

风雨如晦，一叶扁舟横跨江水，翩然而至，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他并没有明说，而是再次卖了个关子。

世间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当中，试问又有什么能够真的永恒呢。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同人世，夹杂了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够体会。

但是叶秦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相逢即是有缘，何必刨根问底。

就好比叶秦虽然现在踏入修道，寿命有所延长，但是他也不敢夸下海口说是亘古长存。

按照老翁的聪慧，应该能够理解这样浅显的道理才对。

他的剑掉落江中，虽然当时做了记号，但只是相对于那个时候，如今船身不断的运动，现在已经靠岸，怎么可能还会沿着之前的记号找到。

老翁摇了摇头，“不仅仅是木浆，我一直随身携带的剑，也掉落在了江水当中，这剑已经陪伴我多年，也有不少感情。”

大概是他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老翁喊了几声，叶秦都没有注意。

叶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世间万物都在不断的运动变化当中。

有好几次叶秦都看见，江面卷起巨大的浪砸向小船，小船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倾覆被吞没之际，却依旧完好无损。

转眼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块黑云盘踞在天空的一角，并且朝着周围迅速扩张自己的领地。

起初只是几滴雨水，很快越来越大，天空像是破了个口子，不断有水从中倾泻而下，如同万丈瀑布，飞流千尺。

老翁笑而不答，又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只听见浪潮不断拍打在小船上，传来微微的撞击声。

“你说这世间有何亘古长存之物？”

甚至连原本老旧的乌篷船，都镀上了层淡淡的光芒，如同金色的落叶，飘荡在这无边无际的江中。

过了片刻老翁才回答道：“并不片面，我是看到了才有此说法，而且你我面前就有这样的存在。”

与其说是他撑桨摆渡，倒不如说是江水推着乌篷船前行，一切都顺其自然，无形中透露着万物和谐的道理。

谁也不知它的终点会在何方，似乎就这么漫无目的飘荡，也许会有停留的那一天，也许永远不会有停留的时候。

就好比他先前看到的江水，和现在看到的江水全然不同，一个代表着未来，一个代表着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猜测老翁也像左慈一样，能够听懂他说的话，毕竟这里是直接是用精神力来联系的。

周围群山掩映，江河如同弯曲的长环坐卧在这里，水天一色，让人心旷神怡。

“你瞧，这不就找到了？”

过了片刻，叶秦才幽幽叹了口气。

老翁探出身子，看了眼天色，“呀，雨停了啊。”

两者的时间都不在同一个点。

老翁神色似有懊恼怅然，让叶秦觉得十分疑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什么能够保持不变，时间终会冲淡一切。

虽然都是同一种事物，但是双方却有不同的变化。

江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静流淌在山川之间，似乎先前的湍急和汹涌，还有那惊涛骇浪，全部都是叶秦的错觉。

老翁指了指先前刻在船上的记号，他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当中，“以此记号为证，自然能够打捞起来。”

先前左慈至少还有相关资料，有迹可循，可是老翁的出现就像是一个谜团，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到来似的。

老翁一本正经回答道：“捞剑啊。”

叶秦略微有些惊讶，他在老翁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灵力的波动，那股气息也很平常，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所有都在瞬息万变当中。

“不知老丈是何许人？”

老翁继续开口道：“你看这大江裹挟着浪奔腾而去，诸多人物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的不见踪影。”

一个小黑点若隐若现，浮现在江中，很快朝着叶秦所在的位置飘摇而来。

老翁的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让叶秦有些不解，若是真有这样的存在，为何他没有看到。

江风吹的老翁白须飘扬，他的视线落在这江水当中，江水泛滥不已，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两岸山峦连绵不绝，和最开始的景物大相径庭，不知不觉当中轻舟已过万重，青山看似不变，实际上已经瞬息万变。

不过片刻，老翁浮出水面换气，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身形矫健，如同一条大白鱼，在江水里面不断翻滚。

这话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叶秦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观点。

乌篷看似摇晃，实际上却是一直屹立在江面，如同一叶扁舟。

叶秦沉吟片刻答道：“纵古观今，亘古长存之物少之又少，日落月升，开落，潮水涨退，事物兴衰，永远都在变化当中。”

看着老翁两手空空，全在叶秦的意料中，他笑着开口道：“老翁啊老翁，你是找不到的。”

“也不知道我现在身处什么时代。”

老翁没有立马反驳叶秦的观点，反而问道：“所以伱是认为这世间并没有亘古之物？”

只是这江水深沉，一个接一个的浪潮涌来，掉落其中的东西也不知会被卷向何方，想要找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叶秦心里泛起丝丝疑惑，却见那小船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飘来。

江水变得湍急一片，隐隐有些浑浊，仿佛有庞然大物在其中翻了个身，迁回于悬岩峭壁之间，风驰电掣激荡着滚滚波涛。

双方因为这场大雨，结下了短暂的缘分。

毕竟江水湍急，并非人力所能够扭转改变，但老翁显然不在意这些，他晃晃悠悠划着桨，神情怡然自得，可以说是乐在其中。

一时间叶秦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有上辈子的记忆碎片，还有自己这辈子刚刚穿越重生过来的时候。

老翁面容和蔼，嘴角荡漾出一抹笑容，吆喝一声，“坐稳咯！”

不过叶秦惊讶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逝。

他能够感受到船身的飘摇晃动，江潮浪推着小船渐行渐远，老翁手上的木浆仿佛是个摆设似的。

只见老翁很快收敛起失落神色，转而找来一把小小的刻刀，在乌蓬船上做了个记号。

叶秦看着外面的浪潮翻涌，白色的浪仿若时间的碎片，在长河里起伏不定，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此刻正在时间的长河里面徜徉。

“糟糕！”

叶秦甚至还感受到有不少冰凉的水，也跟着溅落到了身上。

看着老翁的动作，叶秦奇怪问道：“这是何故？”

他想到了左慈，当初左慈与他不也是侃侃而谈。

那是艘乌蓬小船，只见身披蓑衣的老翁摇着桨在风雨中飘摇不已，说来也是奇怪，明明雨势渐大，江流也变得湍急起来。

“不过是掉了一个木浆而已，老翁何故于此？”

轰隆隆。

只见老翁手持一个木浆，另外一只手却是空空荡荡的，原来在刚才巨大江潮当中，一个木浆不慎掉落。

原本以为它停靠要不少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靠岸了。

这剑，老翁注定无法搜寻到。

叶秦忙询问：“出什么事了。”

无生命的物体在时间长河里面经过洗涤，也会用另外一番面貌出现在世间。

雨滴拍打在乌篷上，像是合着节拍，让人忍不住高歌一曲。

老翁一声惊呼，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翁哈哈大笑，“其实我这酒本身普通，唯有不凡者才能够品出别样味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品尝到的自然也会有所差异。”

一般人见到大蛇，按理来说应该是害怕恐惧才对，怎么还会主动与之攀谈？

老翁的反应实属有些出乎意料。

叶秦打算继续探寻，奈何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