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番外：飞升这件小事（1/2）

第227章 番外：飞升这件小事

齐逍离开的那一天，只有夭夭和仓庚在场。夭夭跑回无崖峰，告诉沈青芒齐爷爷身体化作了点点星光，沈青芒刚开始还在笑。

“二师兄给你们演示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术法，被你形容得好像羽化了一样。”

“可师父他消失之后确实没有回来啊。”夭夭说。

沈青芒愣了片刻，猛地抓住女儿的手腕。“你再说一遍，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

夭夭“嘶”了一声，努力回忆道：“他今天教了我们万念归一术，我和弟弟学会之后，师父就说他会的最复杂的术法我们都掌握了，我们已经可以出师了。我和弟弟当时都很开心嘛，他和我们道别我们就高高兴兴离开了，想先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但是走出没多远，我们俩都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不太礼貌。虽然齐爷爷那里的术法我们都学会了，可他还是我们的师父啊，我们还要天天孝敬他的。”

“你们说的对。”

“所以我俩就折回去想告诉他我们明天还会来，结果就看到了师父的身体正在消失，他闭着眼睛，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怎么喊他也不答话。然后弟弟就去找爹爹，我来找你，娘，我们……”

沈青芒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瞬移到齐逍的住所，没有看到齐逍，只看到面色凝重的辜岁寒和有些惶然的仓庚。

“岁寒，这……”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去。

“就是建立自己的信仰。”沈青芒不假思索地说。

师徒四人又说了很多心里话，天色渐亮，沈青芒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平息下来，说：“看来今天是不会飞升了。”

“嗯。”沈青芒擦了擦眼泪，取出传音玉佩，不断注入灵力。

“万一、万一我熬不到飞升，就、就像二师伯一样羽化了可怎么办啊？”

“好的，谢谢，那我现在要……”

“你们太初派飞升的人都安置在附近，你可以离开自己的洞府去寻找别人，若对方愿意被你找到，那他的洞府就能被你看见。”

沈青芒对辜岁寒做了个口型：李疏桐。

“去仙界的藏书阁寻他吧。他啊，简直就是藏书阁的书灵。”

而沈青芒心里清楚，离她和辜岁寒的飞升之日也不远了。以辜岁寒的修为，他早就可以飞升，只是为了等待她而压制着自己的灵力。她如今已经到了大乘前期，只差两个境界，便可以飞升。

“你不想飞升吗？因为放心不下孩子们？”

“小师妹？我在菩提殿呢，你这么大费周章地联系我有什么事？我没你灵力那么稳，要是说话断断续续你可别怪我。”

“是的，会有那么一天。”辜岁寒回答了女儿的问题。

出现在她面前的辜岁寒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走散。我们以后还是住在一起吧。”

她的境界一下子飞涨到了大乘后期，并且还有上升之势。

“你以为我当时任掌门时准备好了吗？”辜岁寒站在沈青芒身后，语气幽幽。

“当初我和二师兄都投入深渊，他尸骨无存，我却意外飞升。后来岁寒令时光溯回，一切都回归到本来的面目，二师兄得以复生，但我已进入上界，无法回归下界，于是便有了你的出现。”

沈青芒抿住唇。

“殊途同归，各家道本相通。”琼琚直视着她的双眼。“我一生只爱重自己，直到坠崖的那一刻，终于放下自己，成全他人，在那一刻，我放下了‘我执’，得道飞升。”

沈青芒说完这个词，突然来了精神。“对哎，飞升以后不用管太初派的事务，确实相当于退休。那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在上界能做什么。”

他从一开始的想要得到她，让她永生永世只看他一人，只陪着他，到最后终于理解了她的抱负，不再逼迫她，而是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和她一起承担。

“世事无常。”辜岁寒在她耳边叹息。“三师伯还在云游，我们该告知她。”

在某一个时刻，她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再睁开眼，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到现在也没有想过飞升的事情。”宗门大比前夜，她依偎着辜岁寒的肩膀说。

“那只是个噩梦，不会发生的。”她笑眯眯地看向两个徒弟。“你们都成为了非常优秀的人，为师一直为你们骄傲。相信我们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团聚。”

“宗门大比明明还有一年，他怎么就……”

到了夭夭那里，小姑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放心吧阿爹阿娘，你们先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和弟弟修炼速度这么快，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能在仙界团圆啦。”

“可我修行慢，就算飞升也要好久了。我真的好舍不得师尊。再说了，大师兄一走，掌门的担子岂不是就要落到我头上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我没有实体，不过无处不在，是仙界的接引者，你若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姒融破涕为笑，结果皞辛的情绪反倒低落下来。“大师兄，师尊，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在，我肯定会是另一个样子。前几天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不管我们，我一直被欺负，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顺利，还闯下了大祸。”

“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如今都是出窍前期了，眼见着就要从真人变成真君，还怕这些？”沈青芒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也做了个噩梦！”姒融说道：“也是师尊不管我们，爹爹倒和现在一样，什么都护着我，结果我术法不精，一事无成，遇到危险只能躲在别人后面，那感觉太糟糕了！”

玉佩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成了齐遥的最后一句回答。

姒融趁这段时间天天跟在辜岁寒后面学习掌门要处理的事务，渐渐也能够得心应手。

“师尊上次离开之前可不匆忙，给每个人都留了信，就是没给我。”辜岁寒说。

沈青芒四处张望，并未发现说话的人。

“师姐？”

所有人都做好了沈青芒和辜岁寒随时可能离开的准备，也都能应付得来他们离开之后的局面。

辜岁寒倒是和从前一样，也许是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相貌。

辜岁寒愣了一下，说：“也许……是从挽留，到成全。”

“当然。我想去找找师父，要一起吗？”

等到了皞辛和姒融那里，才真正有了离别的伤感。姒融听说她可能就要飞升了，抱着她哭了好久。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青芒终于卸下了心理包袱，在一个春天，和辜岁寒一同飞升。

“可以是可以，但我从来没偷窥过你们。是你大师兄来了以后告诉我的。”

“我以为师父会修炼到飞升……”夭夭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声啜泣。

“为什么跳崖都会飞升啊？”沈青芒挠了挠头。“这也太离奇了吧？”

是了，她修为突飞猛进之时，是因为她终于放下和别人有关的事情，开始考虑自己的生活。而飞升成功，是因为她彻底放下了太初派的责任，想要拥抱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无数记忆在脑海中飞速流淌，那些因记忆牵连起来的情绪充盈在心中，带给她层层激荡。

“啪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