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帝后番外：攻心计完（2/2）

吃饱了饭，黎熹微恢复了精神，接下来姜涔云要宴请百官，而他去往来仪宫等待。

“陛下和黎相，啊不，黎氏真乃天作之合！”钦天监监正喜气洋洋道。

身在相府的黎熹微不知道她在为何事担忧，但他此时正在与好友大倒苦水。

卓焕卿：“……”

在场各位谁没在朝堂上被黎相怼过呢？若说他贤良淑德，那全天下的男子便全都是温顺的羔羊了。

“别说得那么夸张，近三百年来还未有帝王因生产之事薨逝。”姜涔云不以为意。

“我很快便回来。”她在他耳边说。

姜涔云把黎熹微写给她的折子悄悄往桌案深处挪了挪，面不改色道：“朕自有决断。”

好不容易把令双方都不自在的环节熬完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太傅真是高估我。”黎熹微似笑非笑道：“她为何不去找陛下问个清楚？”

卓焕卿耸耸肩。“皇后殿下处处都为陛下考虑，真是鹣鲽情深。”

“也许她们是积怨已久吧。”黎熹微说。

“好，都听皇后的。”她笑着拍拍他的手。

黎熹微笑了，加快脚步，两个人在中途相遇，姜涔云执起他的手，和他一起继续向前。

“这已是本月换的第三块。”

某日姚宜忍不住对姜涔云说：“你就算不喜黎熹微的做派，多少也装出点儿容人雅量。他如今还担着左相一职，你对他不冷不热，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他已失了势，难免会有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做出些令人不齿之事。”

“没……”卓焕卿趴在石桌上，嘟着嘴。“她忙着骂你呢，哪有功夫提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那另一半呢？”

黎熹微听了笑开。“是臣多虑了。不过陛下日后不必如此心软，臣不值得陛下破例。”

黎熹微被他逗笑。

“这么长久以来，一直被宫墙困住的是她。比起我，她牺牲的更多。”黎熹微正色道：“你该劝姚宜少些顾虑，在她面前不要伪装。陛下如此聪慧，早晚察觉得到。如果连她最信任，最亲近之人都对她虚与委蛇，她会很伤心的。”

“我问这个问题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单纯好奇，不是家人授意。你不愿回答也无妨，只要不怀疑我就行。”

钦天监算好了黄道吉日，在第二年三月初十，恰巧是黎熹微的生辰。

“我说了她也不会信的。”卓焕卿撇撇嘴。“算了，别讨论这些烦心事了，入宫之前你还想去哪里散散心？我陪你，一定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扰了我们的兴致，毕竟你也就剩这最后几个月的自由了。”

姜涔云神情一黯。

姚宜冷笑。“他？吃亏？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吃亏？便是对弈也从未见他让过我一子。”

“姚宜还没提亲？”

“哈，谁稀得和那些臭鱼烂虾计较？踩他们一脚我都嫌脏了自己鞋底。”卓焕卿嗤之以鼻。

黎熹微也有些尴尬。大家都是同僚，平日里见到的都是对方真实的模样，如今听着溢美之词，感觉是在听一场滑稽的戏。

“这不重要。”姚宜轻咳一声：“黎熹微他往日建言大多中肯，陛下便是恼他，在政事上不妨听他一言。”

“熹微……”

“那我早该抛弃你。”黎熹微斜睥他一眼。

“好。”他笑答。

母皇生了两位皇兄之后才生了自己，那时她已是三十五岁高龄，生产后调养了许久，晚年身体也衰老得很快，以至于未满六十便溘然长逝。

“我知道。”

卓焕卿瞪他一眼。“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皇后的金冠都不够你享受的？她骂你就是因为我说的相位空悬一事。本来她以为你退了之后很快就会有新官上任，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她现在怀疑你是打算封后之后重掌相权。”

黎皇后不幸气走了自己的挚友，一个人在院中品茶，半晌笑出声音。

“你方才进门之时可注意到相府门槛？”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惊呼，他仰头向上望，发现姜涔云正从上走下来。

帝后大婚的仪式非常冗长，黎熹微下轿之后也不能马上见到姜涔云，百官代替皇帝亲迎，场面浩浩荡荡，他却只望向路的尽头。

能不真实吗？姜涔云心想，黎相亲自执笔，七分假里掺了三分真，便足以混淆视听。

他提起衣摆，拾级而上。

“臣会等着陛下。”

在男人掌权时，生产对女人而言无疑是最凶险之事，甚至可以说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然而女人掌权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降低生育的风险，医者们研制出了越来越多调理身体的药物，保持孕期健康的养生操，孕妇得到了更好的照顾，生产变得不再可怕。

黎熹微坐在马车中，从未感觉相府到皇宫的道路如此漫长。若不是怕礼部尚书血溅三尺，他都想弃了马车自己骑马过去。

“陛下，这不合礼制！”礼部尚书抻着脖子大喊。

“有人敢中伤他？他可有吃亏？”姜涔云问。

第二日，她直接下令让黎熹微禁足府中，任何人不得探视。霎时间，为黎熹微求情的和想趁他病要他命的折子如雪片般飞上她的案头，她嗤笑一声，一概无视。

“给女儿想个名字吧。”

本来掌握主动权的皇后殿下一愣，立刻落了下乘。

“哈哈哈，兵不厌诈！乖乖，还是让我来吧！”

这对青史留名的帝后，从今日起，开启了他们人生的新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