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帝后番外：攻心计完（1/2）

第219章 帝后番外：攻心计完

原来他还在意这事儿呐！

姜涔云差点儿直接笑出声，好不容易忍住了，起了坏心，说道：“悠之如出水芙蓉，清丽秀雅，见之生怜。朕留下他，这后宫中便多了赏心悦目之景，不亦美哉？”

黎熹微将她因憋笑而涨红的脸色误解为害羞，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后退一步，说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

“你是在说朕知慕少艾？”

“臣对陛下之心，四者占其三。”

他看向她的目光情意绵绵，姜涔云移开眼，面色更红。“好，好了。左相大人的言巧语，真是令人抵挡不住。也不知道那些见你为情所困还愿意拥护你的朝臣，是不是也被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蛊惑了。”

黎熹微立刻下跪。“臣并无结党营私之心，请陛下明鉴。”

姜涔云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我这是无心之言，你何必当真？我们之间何曾如此生疏？”

“陛下有了新欢，臣骤失圣宠，自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低头说道。

几位臣子又喜气洋洋地走了，姜涔云身体后仰，长叹一声。

卓焕卿愕然。“一旬一块，你这可真是门庭若市。不过你怎么不换块牌匾？还有，陛下怎么也不任命下一位左相？难不成是高兴忘了？”

等火候到了，她终于松了口，允黎熹微辞官，册立他为皇后。

引导黎熹微的礼官小声对他说：“烦劳殿下忍一忍，陛下已经精简了许多仪式，您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黎熹微掩唇。“哦？难不成她恋慕的实际是我？”

“你重获圣宠，却不恃宠而骄，很好，日后定可父仪天下。”姜涔云调笑道。

“朕知道了。那……你着手准备吧。”她淡淡说道。

“噫……”卓焕卿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百姓们站在稍远一点儿的位置围观，有些多愁善感的男子不断用手帕拭泪。听了那么久虐恋的故事，如今见到好月圆，谁能不欣慰呢。

民间渐渐传出了关于二人虐恋情深的话本，百姓都对宫闱秘史感兴趣，姜涔云没有禁止，流言蜚语便甚嚣尘上。就连熟知内情的宫人，偶尔都在小声议论话本是否有几分真实。

“她对我可真是矛盾。一面欣赏一面警惕。”黎熹微喝了口茶。“不过你可以让她放心，黎熹微日后就只是皇后，不再是左相。”

“哎……罢，罢，告诉你实情又何妨？朕留下陈悠之，一是因为此人有几分才情，虽不足以为官，但可为一小吏。二是因为，他对你是真心景仰，为你不惜触怒朕，朕听了多少有些动容。你便当是爱屋及乌吧。”

等他把想对姜涔云说的话翻来覆去理了十遍，马车终于停下。皇城之内禁止跑马，他换了轿子，继续行进。

“是朕要成婚，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比朕还要欣喜？”姜涔云有些无奈，抬眼看到来人，疑惑道：“沈卿，你怎么也来了？朕近日身体康健得很。”

“朕即天理！”姜涔云高呼道。

“不早了不早了，陛下如今正是最佳孕龄，若再拖延个三五年怀孕，生产恐怕会凶险许多。”

“另一半是来对我赔礼道歉，说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我大人有大量，勿要报复。”

三月初十，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从相府到皇宫的路上开满了提前移栽的娇艳桃，数百位孩童唱诵着《桃夭》。

太医署令沈杏长着一张和善的圆脸，此刻这张圆脸几乎笑成了包子。“陛下方才那句话臣深有感触。臣等这一日也等了许久，不知陛下何时欲诞育凤嗣？臣好着手开调理方子。”

卓焕卿继续说道：“你要是冷落了我，我就对外说皇后势利眼，发迹了便抛弃旧友。”

黎熹微奇道：“你最近开始读书了？言谈都文雅了许多。”

“走快点儿，我饿死了，上面有吃的。”姜涔云小声说。

“嗯？”

二人念诵完祭天祷词后，于祭坛上共食一桌菜，此仪式名为“同牢”，寓意帝后二人从此同甘共苦。

这样自在闲谈的时光，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多谢。”

“嗯？对我吗？皇后开始吹枕头风了？”

“伴君如伴虎。你当她在陛下面前真的能畅所欲言啊？还不是得揣测圣心。我猜她不会说你半个字坏话，还得帮你说话。不然陛下万一哪天震怒，这君恩我家太傅可无福消受。”

“不是。”黎熹微把白日里亲迎的场面复述了一遍，姜涔云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哈那她们确实忍得很辛苦，念赞文的礼官是谁来着？我要重赏她！”

这一等，便从红日西沉等到夜色如墨，姜涔云来到来仪宫时脚步有些不稳，抱怨道：“往日没见她们如此大胆，今日却一直和朕拼酒，几次三番拦着朕不让朕走。”

为何帝王总有这么多不得已？她的家事从来不是家事，她没有一刻能只考虑自己。

两个人的心结解开，关系更胜往日，不过为了黎熹微的计策，不好显现于人前。于是在朝臣眼中，黎相依旧是为情所困的失意之人，而陛下则对黎相极度失望，不愿与之交谈。

礼官所言不虚，一刻钟后，黎熹微终于见到了姜涔云，她站在祭坛之上，俯瞰百官，黎熹微需要自己踏上五百层台阶，与姜涔云一同祭天。

据说礼部尚书当日下了朝便老泪纵横，缠绵多年的胸闷之症都好了大半，长叹数声“老臣百年之后有颜见先帝了”，召集下属连夜拟定大婚章程。

“你也知道自己棋艺不如他。”姜涔云笑。

“喂喂喂，遮月你这句话就过分了啊！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甩了我。我这个没有家室的假姑娘老小子，几十年后还要靠你接济呢。”

礼官说了一堆冗长的赞词，从汝州黎氏祖上一直夸到他，在念到“贤良淑德”这几个字时，在场很多官员都绷不住，又不敢笑，脸憋得通红。

“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就不要想那些无关人等了。”黎熹微轻扯她的衣角。

姜涔云难以置信道：“朕尚未成婚，提及此事未免过早吧？”

黎熹微望向院墙外。“自由吗？我并不贪恋这种自由。能每时每刻陪在她身边，那才是我想要的自由。”

卓焕卿点头。“注意到了啊，你这里可真是热闹，门槛都被踏破了。”

但人生在世，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会付出些什么，在她面前，一切都可以让步。

黎熹微伸出一根手指。“踏入此门之人，有一半便是旁敲侧击，问你如今的问题。”

烛火摇曳，暖香渐浓。

“那也不能松懈，您是万金之躯，容不得半点儿差错。而且先帝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