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帐（1/2）

第8章 讨帐

跛腿老汉的家在一个山岇上，孤零零的三间草棚子，而且，泥坯墙上有好几条大裂缝，用稻草塞着。

走到房子附近，就听到嘎吱嘎吱直响，真令人担心，这房子的主人有多懒蛋，也不怕这大雨浇塌了他的房子。

单看这情景，就知道这家的生活有多牺惶了，估计就像秋后的蚂蚱，蹦不欢实了。

起初，他以为这是个厕所，在农村，只有厕所才这样破破烂烂。

老兰头无奈地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妇女，又瘦又高，穿着一件露着絮，分不清颜色的破袄。

这妇女见老兰头浑身湿透，冻得直打哆嗦，急忙把他让进了屋里。

老兰头抖掉了身上的雨水，朝床上一坐，就觉的屁股下面动了一下。

他一扭头，发现破絮里竟有四个孩子。

那妇女特别尴尬，“孩子多，家里穷。

这一夜就在似睡非睡中，迷迷糊糊地度过去了。

又冷又饿的老兰头一连喝了四碗粥，身上才有了暖和气儿，但他对这妇女的话，有点将信将疑。

只可惜有好汉没好妻，赖汉娶了个嘀嘀，这样的女人，嫁了个这样的丈夫，老兰头叹息不己。

秋天的大河干涸的见了底儿，弥漫的大雨盖不住河床上的怪石林立，只有河中间的一条龙沟还在潺潺地流着。

老兰头的驴脾气也上来了，他不相信，这跛脚老汉大雨天也不回来。

这一夜，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老兰头怎么也睡不着，孩子们的说话声，喝剩苞谷粥的呼噜声，那床下放了个尿盆，还有孩子哗哗的撒尿声，无不敲击着他的耳膜。

到了第三天，雨小了一些，时断时续，老兰头憋的慌，便在村里村外溜达了起来。

那妇女十分平静，好像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沉默了半晌，才说，“那个老不死的，整天人叫不走，鬼牵乱转。

就这样，老兰头离开了凌云渡，返了回来。

一家（跛脚老汉）住在山岇上，有六家住在半山腰，另一家住在谷底的大河边。

老兰头要走了。

那谷底的茅草屋倒也气派，是一个四合院，三进三出，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有一只土狗在院里撒着欢儿。

多好的女人啊，老兰头十分感动。

老兰头连忙说明了来意。

多么温馨的一面啊，老兰头受到了感染，他向谷底走去。

那妇女也许看穿了老兰头的心思，

“要不，你就在灶前，先将就一夜吧。”女人幽幽地说。

买不起衣，天寒地冻的，怕冻坏了孩子，只有躲在被窝里猫寒。”

老兰头时而在屋里坐坐，时而又在门外溜溜，只可惜，结局很令他失望。

老兰头把受骗的事说了。

大人受罪不说，可怜了那几个娃儿，一个个瘦的眼窝深陷，尖嘴猴腮，麻杆腿，如果把那半袋老苞谷粒拿走，简直要他们的命哩。

爬山路累了，你就喝上一口，等老不死的回来，我让人把钱给你老寄回去。”

“你回去吧，这钱没指望了。”老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