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此一瞬已是永恒（1/2）

第163章 此一瞬已是永恒

叶无忧听着王渊明的话语，眼中突然泛起一丝波动。

他的目光此刻看向自己身旁的这位中年文士，此刻对方神情淡漠，眼中此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满是空洞。

叶无忧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对方，也无法劝慰。

王渊明自顾自的喃喃道。

“我一直在追寻圣人之道，我在想若他们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呢？”

“可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像圣人那般，能够解决这世间所有问题，能明白这世间什么是真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理，没有，竹子里没有，都城里没有，大楚也没有，龙场也没有。”

王渊明此刻还在不断的呢喃，仿若陷入了混沌一般。

在这片如今已是一片黑暗的天地，在这万丛薄凉的苗疆，在这此刻已经是一片荒凉的龙场之中。

只要自己做好即可。

而自己的想法从何而来？

王渊明此刻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之中。

他身前有一位老道正在缓缓讲述道理，那男子听的很认真，但眼中却始终有一丝疑惑。

王渊明的身形仍旧在颤抖，但他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平静。

他这些年所做之事，大都会去想若是圣人如何做，待想出结果后，在采取行动。

清风掠过南疆，掠过重叠山脉，掠过荒凉龙场，掠过王渊明身旁。

只能靠对方自己了。

叶无忧眼中陡然露出一丝凝重。

不同的境界所经历的心魔也大不相同。

那漫天的瘴气，此刻被这光柱一照，此刻轰然倒卷开来，随之缓缓散去。

叶无忧的眼中陡然间露出一丝惊骇。

从心底而来。

他之前有些不确定，但此刻却是可以肯定了。

心魔之中，外人无法贸然帮助，只能看本人自身如何应对。

画面一转，依旧是那名男子，只是此刻看起来稍稍大了几分，此刻正在一处佛宫内问道。

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煎熬。

也是他的弟子。

世人也是这般做的。

王渊明猛然回头。

偌大的天地之间，此刻已是空无一物，寂寥无人。

若是圣人在此，他们会怎么做？

若是圣人在此，自己的弟子还会有这般遭遇么？

一幕幕画面在王渊明眼前流转而过，他的身形此刻有些发愣，随即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已经苦苦追寻了数十年的王渊明，此刻终于获知了他一直所追寻的答案。

最终，他离开了道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起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他有些惊疑，身形不由得微微向后退去一步，却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

可那终究，并非是圣人的想法，而是王渊明自己的想法。

漫天的黑暗，此刻在他眼中都消失不见。

但他的双眼，却是依旧无神且空洞，瞳孔之中没有了焦点。

他看了七天七夜，最终终于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从心而来！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想错了……”

一昧的追寻，永远只是跟在圣人的脚步之后，永远不可能成为圣人。

他们不会去思考要怎样做，而是知道，自己应该去这样做。

叶无忧虽还未经历过，但也曾听闻过。

不，不是看不见。

因为，他是他，你是你，你永远也无法猜测到圣人的思想与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