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掉马甲(1/2)
李潇潇觉得脸上有点痒,慢慢睁开了眼,跟面前的男人四目相对。
那一刻,她瞬间瞪大了眼,瞳孔地震,脑内疯狂自动刷起了弹幕,密集得都要把对方的脸给挡住了。
竟然又又又是这个团长!
这是哪儿为什么他在这里她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呢?
唉,她刚才为什么要睁开眼?
脑壳疼,现在装晕还来得及吗?
好像有点太晚了。失策!应该刚才睁眼那刻就装的……
李潇潇僵在床上,一动不动,余光看到团长的大手就在眼边,定在半空,不知道是想干嘛。
她的目光在他的掌心脸之间来回滚动两下后,最后定在他脸上。
李潇潇一边看着重锋,一边一点一点地、不动声色地撑了撑身体,要往旁边挪,心想:这团长的手能把人拍到墙上抠不下来,碰不得碰不得……
然而,她才刚刚一动,后脑上却像是有跟线被牵扯了一下,让她半个脑壳一阵抽痛发麻。她捂着脑袋倒抽一口冷气,疼得脸都皱成一团。
“别乱动,医生说你是轻微脑震荡,虽然检查没有器质性病变,但需要静卧。”
李潇潇缓了缓,再看过去时,见这团长已经把收收了回去。
他微微皱着眉,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膝盖上,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她想起昏迷前的情形,也顾不得怕他了,马上问:“苗秀心怎么样了?”
重锋回答说:“跟你一样,现在在其他病房。”
李潇潇这才发现,她这里竟然是独立病房,心中不由得无语凝噎: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好的待遇她完全可以跟其他病号一个房间的,总好过跟这人间兵器呆在一块……
可对方一点都不尴尬,于是李潇潇就尴尬了。
她咳了一声,又问了一句:“是你救了我们吗?”
重锋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心里就一阵后怕,脸上更严肃了,沉声开口:“潇潇,你太莽撞了,不应该一个人单独行动。”
李潇潇也知道错了。
原著中原身是被一个年轻女人骗的:原身着急回城,途中暴雨,一个拄着拐杖的女人打开屋门,请她进去避雨。
原身在门口看到屋里有个坐轮椅的白发佝偻男人,女人说那是她丈夫,腿脚不方便。
原身放下心来,于是就进去了。结果,那女人在她进去后就把门关上,白发佝偻男人也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李潇潇也没想着要跟人贩子硬碰硬,她只是跑到国营饭店附近一带,想着先去寻找那间可疑的屋子。
她怕苗秀心出事。
苗秀心原本不会有事的,都是因为她自作主张,觉得苗秀心该多交一点朋友,硬是将苗秀心从练习中扯出来,一起去喝西瓜冰,却又让苗秀心自己一个人回去。
李潇潇不敢想象,原本将会成为京剧大师的苗秀心,如果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毁掉一辈子,那样她将以后都活在良心的煎熬中。
她在国营饭店附近找了好一会儿,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兜兜转转,竟然真的碰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白发瘦子男人,从一个屋子探出头,似乎是想确认周围情况。
那人也发现了她,满眼都是贪婪,但又很谨慎地退了回去。
李潇潇马上就喊了一声“等一下”,朝那人走过去。
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这男人只是个小瘦子,她从小学的咏春,对付个小瘦子绰绰有余,她只要将这人揪出来,制服他。
那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当即有种被蛇爬过皮肤的粘腻恶心感,想要转头就跑,但苗秀心就在那里,而这男人之前就在观察情况,很可能已经准备打算转移地方了,现在又被其他人看见,如果她一走,他肯定就马上转移了。
李潇潇一边盘算,一边走过去,结果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门框边有一颗女式衬衫纽扣,而且跟苗秀心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的纽扣一样!
她强忍着怒火,装作问路,趁那男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他揪了出来。
那男人发现不对劲,跟她扭打起来,反被李潇潇暴打一顿,趴在地上挣扎。
然后她就听到有人惊叫“姑娘,你要把人打死了”,她循声看去,见一个孕妇扶着肚子,一脸惊恐地劝她助手,说是杀人要偿命的,让她别把人打死。
李潇潇以为是这年代孕妇怕遇到这种事晦气,也没想过沾人命。
她见那孕妇一脸劝阻走过来,还让孕妇快点去喊人过来,说这人是人贩子。
那孕妇连忙应下了,作势要走开。
李潇潇正准备蹲下,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那瘦子男人趁机暴起将她死死按住,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那孕妇马上用手帕捂住她口鼻,上面全是的味道,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
李潇潇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是一脸后怕。
她当时暴打那人贩子一顿,却还是落到了他们手上,如果等他们将她和苗秀心转移走,那瘦子会对她做什么,简直不堪设想!
李潇潇拽紧了被子,声音有些发紧:“我……”
她想,这团长真的是她救命大恩人。
虽然她之前在集市附近被他揍了一顿,但那时她确实是在雷区的边缘试探,而且他最后也放过了她,还把钱借给她,补齐了养父手术费的缺口。
看着淡漠疏离,但人家真的是个大大的好人。
就是估计人家团长挺烦她的,毕竟每次她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都在闯祸的过程中,是一个大麻烦。
重锋本想好好跟这小姑娘分析一下错误的。
这是他的习惯,是李彦哥从前就跟他说的,犯错了就要及时分析改进,趁着印象深刻的时候,才能有效复盘,改善提升。
可是……
重锋看了李潇潇一眼,小姑娘脸色苍白,微微抿着唇,一双大眼般张半合,目光朦朦胧胧,又倔强又可怜。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习惯,朝李潇潇说:“已经没事了。”
李潇潇马上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没听错吧这团长在安慰她?
上回她落水第二天去感谢他的时候,他还冷酷地告诉她违纪了。
等等!
一夜惊魂,李潇潇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反射弧也变得超长。她忽然想起个事——
这团长同志刚才喊她什么“潇潇”。
李潇潇忽然有点想笑,这人上回还拒绝知道她的姓名地址,这次因为她入院要登记信息,文工团的人也在,他就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
居然不是连名带姓地喊她“李潇潇”,十有八九是听到文工团的人喊她潇潇,以为她姓萧了。
李潇潇本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见他没想之前那么冷酷,甚至还安慰他,顿时就来劲了。
她先是规规矩矩地、郑重地道了谢,然后又笑嘻嘻地说:“团长,解放军同志,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光州市文工团李潇潇,可我还是不知道你叫什么诶,这有点不公平啊。”
重锋看着她,说:“光州军区重锋。”
李潇潇:“……”
她笑不出来了,刚才还“哈哈哈”的嘴角尴尬地凝住。
不会吧?
不会吧!
李潇潇看着重锋,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问:“重团长,你们军区……有多少个重锋啊?”
这问题重锋还真是不知道,于是他老实地说:“我不清楚。”
李潇潇开始自我暗示:说不定是同名呢……
重锋从衣兜里取出一封信,微微俯下身,朝她的脸那边靠了靠,捏着那封信的一角,朝她展示了信封正面,说:“这封信我没看。”
信封鼓鼓囊囊,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压痕深刻,一看就知道当初写信人是有多激愤。
正是当初李潇潇原身寄出去的第一封信。
李潇潇:“……”
因为小姑娘还在输液,又要静卧,重锋为了让她能看清楚信封,微微倾着身,将信封拿近她眼前。
他让她看清楚上面的字样后,指端微动,那封信就在他手中变了个角度,让她又看清了封口:“还没拆过。”
李潇潇还在震惊中:怎么回事她这催婚挡箭牌不是全文不露脸的吗?竟然在白沙村就已经出场过了啊!
重锋将信放在她的枕边,说:“我只收到你的一封信。”
这里自然指的就是她寄出的第二封信,相当于真的按她之前在电话中转达的那样,让他当作没收到第一封。
李潇潇回过神来,饶是她脸皮再厚,这时都忍不住脸上一红:“啊,这……你还随身带着啊。”
这简直太要命了,上回去邮局打电话时,她都觉得只在电话讲都已经很尴尬了,知道不用实时通话时,简直都要高兴坏了。
而现在,这大哥居然还直接本人给亲自送上门来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看她这第一封信——这真是她见过的最实在的人没有之一了。
“之前那几次,我不知道是你。”重锋的声音顿了顿,眼底都是自责,“对你凶,还弄伤了你,是我不对。”
李潇潇没想到他说得这么严重,连忙说:“不不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还救了我几次呢!我很感谢你的。”
这跟重锋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她,眼底一丝疑惑:“你不生气吗?”
李潇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不啊。”
重锋沉默了,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李潇潇不明所以,只奇怪地看着他。
半晌后,重锋说:“潇潇,你不高兴的时候,是可以发脾气的。”
什么意思李潇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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