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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花落水流 几番离合丝连藕断 难说恩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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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道力未能坚,世网攫人只自怜。

谁解古今都是幻,大槐南畔且流连。

——胡大川《幻想诗》之一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是谁?

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剑客;有人说他只配名列第三。

但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三,只要他一出现,就能令得武林震动!

“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像他这样胆大妄为的剑客!”这是江湖“万事通”申公达对他的评语,这评语倒是没人怀疑的。

他的胆大妄为,只要提起一桩就够了。

二十年前,他曾与武当五老比剑,武当派的剑术是人们公认为各大门派之首的,但他,当时只不过是二十岁刚刚出头的他,只凭手中一把青钢剑,就与武当五老斗得两败俱伤。

在这场比剑过后,他虽然就此失踪,但“齐勒铭”这个名字,江湖上已是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了。

齐勒铭就是齐勒铭;天下只有一个齐勒铭,用不着替他加上任何衔头。这名字的本身就有令人眩目的光辉,只说这三个字已经足够。

但现在,他却是步履蹒跚,目光呆滞,形容憔悴,毫无神采可言,而且还要靠一个女人扶他走路,走在什刹海的湖边(什刹海是北京城内的一个人工湖)。

这女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情人?

都是,都不是。他与她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他们曾经患难扶持,不能说是“逢场作戏”,但他心里爱的还是他的前妻。

他的前妻是武林中的“名门淑女”庄英男,这个女人却是江湖上“臭名昭彰”的“穆氏双狐”之一的穆娟娟。

穆娟娟刚在不久之前,用酥骨散废了他的武功(详情见拙作《剑网尘丝》),此时也不知是在后悔还是想要给他安慰,低声说道:“勒铭,你还在怨我么?”

齐勒铭只能苦笑,还能说些什么?

他的心已如槁木,还何在乎这副躯壳?

令得他心情如此落寞的,不仅是因为他失掉武功。

什刹海水平如镜,两岸垂杨夹道,湖面桥影流虹。可惜这美景他亦已无心欣赏。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掠影来。”二十年前,他也曾与庄英男在这湖边漫步,而现在庄英男已是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妻子了。

是恩,是怨?是幻,是真?他的心头藏着庄英男的影子,眼前却是把一生都付托给他的穆娟娟。这两个人谁对他更好一些?

他本来是天下第一剑客,现在却是连气力也使不出来的废人。

恐怕也只能把过去当作一场幻梦了,但恩,怨,真,幻,又岂易言?

穆娟娟却道:“其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我一生一世服侍你,你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安安乐乐过下半辈子,这不胜于你在江湖流浪,时刻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吗?”

她说的确是心里话,只要能够服侍齐勒铭,就是她最大的满足。但齐勒铭可不是她所能“羁勒”的,唯有毁掉他的武功,才能使得他永远离不开自己。

花落花开,几番离合;丝连藕断,难说恩仇。齐勒铭还有什么好说呢,他只能苦笑道:“娟娟,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但愿如你所言。”

五老寻仇

可惜却有人不许他“安安乐乐”的过活,穆娟娟那番“一厢情愿”的话,刚刚说过,还未到一盏茶时刻,那些不许他过安乐日子的人就来了。

来的是五个黑衣道士。

齐勒铭认得四个,他们是武当五老中的玉真子、玉玄子、玉洞子和玉虚子。还有一个年轻道士是他未见过的,但既然是与玉真子等人同来,自必也是武当派中的人物了。

玉虚子走在最前头。

他在齐勒铭面前站定,眼睛里充满仇恨。

“齐勒铭,我中了你的毒针,居然还能够活着回来找你算账,你想不到吧?”玉虚子道。

齐勒铭淡淡说道:“我想得到的,因为我知道有楚天舒给你解药。但你恐怕还不知道,我本来可以杀掉楚天舒的,杀掉楚天舒,他就不能救活你了,但我并没有杀楚天舒。”

玉虚子冷笑道:“哦,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领你情了?因为你可以杀我而不杀我,你可以杀楚天舒而不杀楚天舒,我才有机会得到他的解药?嘿、嘿,你真聪明,大概你也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之事了!”言下之意,齐勒铭是因为早已料到他们有今日大举前来寻仇之事,故而他当日才没有把事情做绝,好留下一线香火情的。

齐勒铭抬眼望天,冷冷说道:“玉虚子,你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玉虚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勒铭纵声大笑,说道:“齐某平生做事,全凭好恶。我从不向人求情,也不要别人领我的情。老实告诉你吧,我不杀你,只因为你的死活,我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我用毒针刺你,也只是因为讨厌你在我耳边聒噪!”

玉虚子大怒道:“齐勒铭,你死到临头,还敢这样看不起人!”

齐勒铭道:“死活乃是另一件事情,真话我不能不说!我也不是看不起你,你能够令我觉得讨厌,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玉虚子面色铁青说道:“多谢你看得起我,我也老实告诉你吧,莫说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就算那天晚上,你当真曾对我手下留情,那也抹不掉过去的深仇大恨!”

五个道士之中,以玉真子年纪最长,他咳了一声,说道:“齐勒铭,二十年前,你和我们武当五老比剑,彼此都有损伤。如今我们是特地来了结这段梁子的,你若不愿和我们比剑,唯有你自废武功!”

穆娟娟想说话,但给齐勒铭眼神一瞪,穆娟娟深知他的脾气,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话却是不敢说出来了。

齐勒铭淡淡说道:“当日你们武当五老一齐动手,都杀不了我齐某一人,想必你们是引为武当派奇耻大辱了。所以你们今日要来杀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还有一老呢?”他把眼望向那个年纪最轻的道士。

玉真子道:“他是我的师侄,敝掌门师兄玉顶真人十年前已经仙去了。”

那年轻道士道:“玉顶真人就是我的师父,我是来给师父报仇的!”

齐勒铭道:“哦,你的师父十年前去世,那亦是说,他是在和我比剑之后十年才死的了?”

那年轻道士道:“家师虽然是在比剑之后十年方始仙去,但若不是那次比剑被你所伤,他老人家最少还可以多活三十年!”

齐勒铭道:“所以你就要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了?不错,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那年轻道士道:“齐勒铭,无论你怎样强辩,这杀师之仇,我都是非报不可!”

齐勒铭道:“我并没有强辩啊,我早已说过,你们要向我报仇是应该的了。只不过——”

玉虚子道:“不过什么?”

齐勒铭道:“你们五个人都要报仇,我只有一个身子。我是在想,应该由谁取我性命的好?论仇恨之深,我似乎应该让你杀我,但这位小师傅是要报杀师之仇的,似乎我的性命又应该交给他才对。”

玉虚子冷笑道:“不必你来替我们操心,我们武当五老如同一体,你死在我们哪一个人的手上都是一样!”

说话之间,武当五老已经布成阵势,年纪最长的玉真子道:“玉顶师兄,今日是我们武当五老来与仇人算账,有你的徒弟在场,也如你在场一样。你放心吧,这次我们必定能够手刃仇人!”

齐勒铭淡淡说道:“你是否还要举行仪式,向令师兄在天之灵默祷,求他保佑你们?”

玉真子不理会他的嘲笑,对那青年道士道:“冲灵师侄,你是代表我们的掌门师兄的,请你居中。”那青年道士稍稍踌躇片刻,说道:“好,小侄尽力而为。”走上主位。

阵势布好,已经把齐勒铭围在当中了。齐勒铭还是意态悠闲,背负双手,抬眼望天。

玉真子喝道:“齐勒铭,你为何还不亮剑?”

齐勒铭喝道:“为什么要我亮剑?”

玉真子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空手和我们比剑吗?”

玉虚子喝道:“武当五老岂能容人如此轻视?你不拔剑也不行!”

齐勒铭道:“你们要来杀我,尽管来杀好了!要强逼我做什么事情,那可不行!”

玉虚子道:“齐勒铭,你也算是武林中的一号人物,想不到你会耍这种撒赖的手段。”他只道齐勒铭借口不屑与他们比剑,以求免祸。

齐勒铭道:“真是奇谈,我不拔剑,束手就戮,对你们不更好吗?为何还不动手?”

玉虚子把眼睛望着玉真子,好像在问:“师兄,怎办?”

要知武当五老是何等身份,五人联手,已经是有失面子了,如何还能联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更何况,他们上一次是和齐勒铭比剑斗得两败俱伤的,这次就必须是比剑胜了齐勒铭方能挽回面子。

玉真子不觉也是大感踌躇,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那青年道士道:“师叔,他耍无赖手段,难道咱们就不报此仇了么?”

玉真子双眉一竖,沉声说道:“冲灵师侄,你说得对!”喝道:“齐勒铭,我数到三,你若还不拔剑,那可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二——”

穆娟娟忽道:“他不能拔剑,你们也不应杀他!”

玉真子、玉虚子同时发话,一个喝道:“他为何不能拔剑?”一个喝道:“为什么不应杀他?”

齐勒铭也在喝道:“娟娟!”

他这一喝,声音远不及这两个道士的洪亮,但穆娟娟已是听得心头一震,不敢作声了。

齐勒铭缓缓说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他话犹未了,那青年道士已在冷笑说道:“你也算得是大丈夫么?”齐勒铭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往下说道:“不错,许多人把我当作魔头,他们害怕我而又看不起我。但我是不能自轻自贱的,我就是死了,也要死得像个大丈夫。决不能失了我齐家的体面!”

玉虚子冷笑道:“亏你还敢夸耀家门!不错,你的爹爹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倘若不是出了你这个不肖之子,齐家也的确是值得夸耀的世家。哼,不说别的,就说眼前之事吧,你对我们使出这样无赖的手段,先就玷辱了家门!”

齐勒铭道:“你懂什么,你可以杀我,但可不能禁止我和娟娟说话。我是对娟娟说的,不是对你们说的。娟娟,正因为我是齐家的儿子,所以须挺着腰死去,才能无愧齐家,你懂了吗?”

穆娟娟是懂得他的意思的。本来她想对“武当五老”说明,齐勒铭的武功早已废了,用不着他们来勒令他“自废武功”。但如今她已懂得了齐勒铭的意思,这话可就不能说出来了。因为说了出来,就等于是替齐勒铭向对方求情,而齐勒铭是死也不能向对方求情的!

她心痛如割,只恨自己做错了事,不该一早就捏碎了齐勒铭的琵琶骨了。

“早知如此,我应该让他暂且保留武功的。只要他琵琶骨未碎,我给他服下酥骨散的解药,他还可以和武当五老比剑。如今琵琶骨已碎,那是没有灵药可续了!”穆娟娟心想。

后悔已经迟了,怎么办呢?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她忽然想起了和齐勒铭定情之夕的盟誓,心中已是得了主意。她缓缓的回过身,紧紧的靠着齐勒铭。

齐勒铭忽道:“你们只是找我算账吧?”

玉真子道:“不错!”

齐勒铭道:“那么,此事就与她无关了,你们……”

话犹未了,穆娟娟已是打断他的话道:“齐郎,今日之事,都是我累你的。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分什么你的我的吗?”

“今日之事,都是我累你的!”这句话,齐勒铭当然是听得懂的,但玉真子却听不懂。他怎想得到穆娟娟早已捏碎了齐勒铭的琵琶骨呢?

因此,他反而点了点头,对穆娟娟道:“不错,虽然他是你的情夫,而他之所以弄得身败名裂,也是由你而起。但他和武当派的梁子,却与你无关。今日之事,我们不是来评定你的人品,只是来找他算账。所以,你是可以走的。玉虚师弟,你同意我放她走吗?”由于玉虚子与齐勒铭结的梁子最深,而他和穆娟娟也有点过节,故此玉真子征求他的意见。

玉虚子道:“我同意。”接着面向穆娟娟说道:“华山派掌门被害之事,你是脱不了嫌疑的。那日在华山之上,我本来也想把你擒下的。但现在我却不想对付你了。华山之事,有华山派的门下弟子来管,用不着我来越俎代庖。我们讲究的是恩怨分明,今日我们来找齐勒铭算账,只要你不助他,你走你的吧!”

他们以为已经是网开一面了,穆娟娟是懂得时务的,当然会走。哪知穆娟娟非但不走,反而和齐勒铭靠得更近了。

齐勒铭道:“娟娟,这可不是我为你向他们求情的,他们要你走,你就走吧!”

玉虚子也道:“咦,我们已经网开一面,为何你还不走?”

穆娟娟一挺胸膛,毅然说道:“你们也已经知道是我累得他身败名裂的了,我与他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你们要杀他请先杀我!”

齐勒铭面对武当五老的长剑,傲然不惧。唯一令他放心不下的只是他的女儿——齐漱玉。

齐漱玉独自走向市区,想起刚才的事情,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她竟然以女儿的身份,替父亲撮合了一段姻缘。而那个女人,在不久之前,还是她所深恶痛绝的。

“我作弄了爹爹,爹爹是怪我呢还是感激我呢?唔,我想爹爹多半是在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心里还是感激我的。他会发现穆阿姨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我这样做对他有好处,对妈妈也有好处的。

“爹爹和妈妈的婚姻本来是不幸的婚姻,但能够有这样一个结局,对他们来说,也可以说是各得其所了。

“妈妈当然是喜欢她现在的生活,不喜欢再回到齐家的。

“而我呢,我有两个妈妈,那也不错呀!”

想到了对各方面都有好处,她不觉大为得意,似乎她的“恶作剧”也变成了“得意的杰作”了。

不过在得意之中也有几分惶惑。

因为她现在开始想到了卫天元了。

在她的心目之中,卫天元的地位本来比她的父亲还更重要(虽然她自己也许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事实却是这样),现在,父亲的事情已经不用她“操心”了,她对卫天元的思念就更加深切了。

她已经从穆娟娟口中知道,姜雪君口中说的那个“古怪女子”名叫上官飞凤,而这个上官飞凤是可以帮她找到卫天元的。

“这位上官姐姐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雪君姐姐说她神通广大,我不找她,她也一定会找到我的。”

不知不觉,已是踏入市区了,她一直等待有“奇迹”出现,但那个神通广大的上官飞凤仍然没有在她面前出现。

她急于和师兄会面,实在没有耐心再等待“奇迹”的降临了。

她打开穆娟娟给她的那张字条,上面写有一个地址。这是上官飞凤的地址。

穆娟娟说有两个办法可以找到上官飞凤,一个是到这个地方去找她,找不到的话,就去震远镖局。即使她不在镖局,也可以打听到她的消息。穆娟娟还说,卫天元甚至也有可能藏在震远镖局。关于后者,姜雪君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从来没有见过上官飞凤,也想不通这个上官飞凤怎的忽然变成了卫天元的密友,她不仅有点感到不大舒服,而且有点惶惑不安的感觉了。

震远镖局就不同了,总镖头汤怀远是她小时候曾经见过的人,何况她的师兄也有可能就在震远镖局。

按常理来说,与其去找一个陌生人帮忙不如去找熟人,但她在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宁愿去找上官飞凤。

因为在震远镖局里,有她害怕见到的人。

她已经知道扬州大侠楚劲松是在震远镖局养病的,他的家人也在那里。

以前她只知道楚劲松是“扬州大侠”,是她的朋友楚天舒的父亲。

现在她却知道了多一件事情,楚劲松也是她母亲的现任丈夫。

楚劲松是给她的父亲打得半死不活的。

楚劲松的妻子(亦即她的母亲)是给她的父亲掳去,但现在又已回到楚劲松身边的。

虽说她的爷爷曾对楚天舒有救命之恩,虽说她的父亲也曾对楚劲松有过赠药之德,但两家的仇恨能解得开吗?

不是没有母女之情,但在这样情形底下,要是让她在楚家见到自己的母亲,她也的确是会感到十分尴尬的。

两家恩怨纠缠,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她踌躇再三,结果还是按照穆娟娟给她的地址,去找上官飞凤。

她的卫师兄最少也有一半可能是在哪里。

天色已经入黑了,她急于知道卫天元的消息,连忙加快脚步。但她可没想到,黑暗中已经有人注意她的行踪。

她也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是“得意的杰作”已经变成了悲剧。

她以为是替父亲撮合了一段姻缘,却不知道她的父亲正是给她所要撮合的人捏碎了琵琶骨。

她以为父亲和穆娟娟可以共享晚年,哪知道他们现在正是面临死亡的深渊。

唉,要是她知道这些,她一定要走回头路,怎能还像现在这样走得如此轻松?

现在她是带着好奇而兴奋的心情,按址找人的。好奇是想去看一看那个上官飞凤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兴奋是她有可能很快就见得到她的“卫大哥”了。

当然,她也还未知道,她的“卫大哥”如今也仍然是身处险境的。

这几天来她历经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如今她又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会见一个神秘的人物(上官飞凤)了,在这个地方能够找到她所需要的谜底么?

楚天舒也在找寻一个谜底。

不过不是他自己要去的,是汤怀远求他去的。

他希望楚天舒能够为他揭开这个谜底,因为这个“谜”困扰他已经有十多年了,而现在,更是到了他必须知道“谜底”的时候。谜底一日不揭开,他就一日不能安枕。

现在汤怀远就在密室之中和楚天舒说起这个谜样的人物。

“你已经认识了我们镖局里那位年纪较大的王镖头吧?”

“你说的是王大鹏吗?”楚天舒道。

汤怀远道:“不错,你觉得这个人怎样?”

楚天舒道:“他似乎很少说话,也似乎是极力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汤怀远赞道:“世兄真好眼力,你已经注意到了!”

楚天舒道:“我注意到什么?”

汤怀远道:“你注意到了他避免别人注意。你说得不错,他一向沉默寡言,做事一向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

楚天舒道:“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

汤怀远道:“你还看出了一些什么?”

楚天舒道:“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但一当他发觉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就显出呆钝的样子。我猜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武功方面也是如此。”

汤怀远道:“你的观察很仔细,但你猜得出他是什么人吗?”

楚天舒道:“我猜不出。”

汤怀远道:“我最近才知道他就是十多年前曾在黑道上称雄的鹰爪王!不过由于他是独脚大盗,每次做案也都是做得干净利落,认识他的人不多。”

楚天舒吃了一惊道:“以鹰爪王的身份,怎的会到你们镖局来当一个普通的镖师?”

汤怀远道:“而且一做就做了十几年呢!这不是一个难解的谜么?”

楚天舒道:“你怀疑他是你的仇家派来卧底的?”

汤怀远道:“不一定是我的仇家,但他背后那个人一定比我的任何仇家还更可怕!”

楚天舒一听就懂,说道:“不错,能够差遣鹰爪王来做一个小镖师的人,当然是有权有势的了。但汤叔叔,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汤怀远道:“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帮我去揭开他的身份之谜,不是他过去的身份,是他现在的身份。”

楚天舒道:“怎样去揭开?”

汤怀远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他关上窗,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来个陌生人,那人走了之后,他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悄悄离开镖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楚天舒皱眉道:“你要我找他回来?”心想京城这样大,要找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谈何容易。

汤怀远道:“不是。他的行踪我们是已经知道了的。假如只是要找他回来,那就用不着你了。”

楚天舒道:“好,那么请你说下去,只要是我力之所及,我绝不推辞。”

汤怀远继续说道:“由于我早已怀疑他,我也安排有人暗中监视他的。跟踪他的人发现他走进西长安街一间古老大屋,就一直没有出来。”

楚天舒道:“你是要我去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汤怀远道:“不错。他应该昨晚回来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出了事,甚至已丧了命。一是那个地方是他们的秘密机关,他在那里另有重大图谋,这图谋说不定就是要对付我这镖局的。倘若他背后的主子真的是要毁掉我这镖局,当然他就毋须急急回来了,要回来,也是以新主人的身份回来了。”

楚天舒吃惊道:“有这样严重吗?”

汤怀远叹道:“但愿不致如此,却也不可不防!你知道,这两天在我们镖局发生的事情,恐怕是会给某些人拿作把柄的。比如说,前两天徐中岳的女儿在这里和你的妹妹一同出走,听说穆统领的大公子后来就是为了去追她们回来而失踪的,这件事情若是穆统领追究起来,就可以牵连我们的镖局。”

楚天舒道:“你怀疑他是去向穆统领告密?”

汤怀远道:“我还不敢断定他是否穆统领的人,但必须查明真相,我才能放心。”

说至此处,汤怀远站起来道:“鹰爪王武功非同小可,我手下那些镖师,恐怕没有一个是他对手,我又不便亲自出马,想来想去,只有老弟才能帮我的忙。”说罢,对楚天舒作了一揖。

楚天舒连忙还礼,说道:“汤叔叔,你太看得起我了。小侄本领低微,只怕也是难当重任。”

汤怀远道:“世兄,你莫客气。你的家传点穴功夫,正是鹰爪功的克星。论轻功,你也比他高明得多。不过,有一件事我不能瞒你,先和你说清楚,去或不去,你再决定。”

楚天舒道:“叔叔请说。”

汤怀远道:“鹰爪王和那陌生人密室私语之时,是有人在窗外偷听的,此人不敢靠近去听,听得不大清楚。但听得那陌生客人好几次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楚天舒道:“什么人的名字?”

汤怀远道:“齐勒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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