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独挽狂澜运韬光(1/2)
这一幕只瞧得全场之人震骏得莫名,寂然无声,阴秀才一出一战圈之外,立刻跃落台下,方麟捧剑一摆,萨哥王子朗声道:“诸方兄让一让,日下轮到某家向娄兄请教了。”
娄坚怕方麟抢先出手,赶紧走到台心,洪声道:“好极了,兄弟在此等候多时啦!”
方麟只好退让一隅,但见萨哥王子欺近娄坚,口中喝道:“小心了!”一扇点去,手法的毒之极。
娄坚眼见对方把扇来势疾急,方向变幻莫测,感到无从闪避,当下使出最拿手的绝艺,左臂硬封招扇,右手拳头运劲猛击,底下的一只脚却似发未发。
这一招乃衡山派三大秘招之一,称为万象人虚,专门用以防身救命,奇奥无比。
萨哥王子微微一晒,心中急转念道:“我的扇式已发,等你拳力或金刚脚反击之时.早已点你的左前臂上,我扇上的内力足可以洞穿牛腹,你纵是炼过奇门功夫,也挡不住这一点之威……”
心念转动之际,把扇已点中娄坚左手小臂,骨之上,但闻叮的一响,委坚夷然无损,反而拳脚齐发,乘机反攻。
萨哥王子失去先机,连连退却,全场之八万想不到娄坚一上手就占了上风,人人喜出望外的高声呐喊和鼓掌,闹成一片。
原来娄坚臂上套有一个宽约四寸的钢套,所以胆敢硬挡萨哥一扇,这娄坚以前向竺公锡屈节学艺,并没能提及这枚铜套,甚至连谭空谷也不晓得,所以萨哥才会上当,由此也足见此人城府之深,心计之工了。
萨哥王子使出极快的身法,不出十招,就把委坚甩开,重新对面峙立。
娄坚深深吸一口气,提聚全身功力接着大喝一声,身子向左方跨去,他既是向左方跨出,自然提起左脚,向地面踏落,身躯的重心也移到左边,这时按常理而言,这只左脚万万无法施展。
但衡山派金刚脚法称绝武林,正因另有运力使劲之道,与别家脚法大不相同,但见他左脚不知如何呼的一声扫了出去,突袭对方胫骨部位。
他这一脚不但劲力重如山岳,而且恰好封住对方后通之路。
萨哥王子冷哼一声,跃起两尺,心中却大惊忖道:“奇怪了,这一回他双眉全然不动,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毛病不成?
娄坚这一脚去势定然又快又重,但脚尖扫到对方双足下面的地方,陡然收回,奇快无比。
萨哥王子落在台上原位,暗暗松一口气,心想原来他这一脚只是应把,无怪双眉不动。
娄坚向右跨出一步,这只有脚又突然发出,这一回事前右眉微耸,萨哥王子正早了一线从他右方上空跃过,落在他身后。
群豪眼见娄坚这等快疾无影的脚法居然赐空,都大为担忧,只有正面座位上的高手们听了谭空谷之言,晓得其中原委,才不诧怪,可是他们却晓得娄坚荣辱生死的关头,不禁十分紧张,人人睁大双眼注视台上。
娄坚连续攻出大脚之多,势凶力猛,每一脚快慢不同,显示出他在这一门绝艺上的深厚造诣,已达到快慢由心,轻重如意的境地。
萨哥—一进去,口中发出讥潮的笑声,娄坚陡然间左后耸动,但底下却是右脚扫出。
脚势有如雷霆万钧,恰在萨哥王子跃起之际,扫到足踝部位,要知萨哥不是向上跃起,根据对方眉毛而分向左右间进,这一回弄错了方向,故此他跃起之时,反而凑向对方脚势来路,其间虽然相差只有一线之微,可是在他们这等高手相争的局面之下,已经是生死胜败的关键。
眼看娄坚脚尖扫中了萨哥足踝,砰地一声,萨哥王子身形在空中连打三个斛斗,困落两丈之外。娄坚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物掉在台上,转眼一瞥,原来是萨哥王子手中的把扇,不禁大为惊讶,心想此扇应该掉落在远处才对,抬眼瞧去,但见萨哥王子挺立台上,竟未倒下,不禁大为惶惑。
萨哥王子冷笑一声,说道:“娄兄得到令师指点,果然知道了自己的弊病,可是某家也不是愚蠢之辈,自然会提防到这一着!”
全场群豪因见萨哥王子无恙挺立,是以都不会欢呼叫喊,这时听到他的话,更加鸦雀无声。
萨哥王子又迈:“若是花玉眉姑娘换作是你,她的才智绝世超俗,无人能及,定然早就除出某家连用同样的身法闪避你的脚,必是诱敌之计,因此,她一定会不动声色的继续急攻,再踢出十脚八脚,那时时候我试不出你是否已得指教,定会出手反击,你便有一脚取胜之机了。”
他提及花玉眉之名.话中尽是推崇之意,群豪便没有出声干涉。
娄坚一伸手扯开衣襟,敞露出胸口黑茸茸的胸毛,洪声大笑道:“阁下大智过人,兄弟尤为佩服,但目下咱们还未拼出结果……”
他脚尖一拨,那柄折扇飞到萨哥脚下,又遭:“不过兄弟能够一脚击落了阁下手中兵器,也足以自豪一时了.请阁下拾起兵器再战!”萨哥拣起拆扇.插在腰间,淡淡一笑,道:“某家不用兵器也可以愿你……”说时,举步迫近娄坚,眼中射出自信的光芒。
娄坚应一声“好!”,出拳迅疾攻敌,底下一脚踢去,事先毫无朕兆。
萨哥王子也在同时出手,使出竺公锡独创的鬼指移经手,指掌齐施。
就仅这一个照面之间.双方都各自被对方迫退,那萨哥王子是利用鞋底脚板受力,砰一声飞开数尺,娄坚却是左边穴道上被对方指尖扫了一下.登时力遭减弱了一大半,所以只能把对方踢开数尺。
谭空谷深知本门武功纯是阳刚路数,因此对阵交锋之际,总是三招两式之内,分出胜负生死,这刻紧张异常,不知不觉的站起身,信步离开座位。
他已经深切了解娄坚真有一死罪贱之心,可是现下虽然可以坚信不疑,在形势上已无法转回,数十年心血,衡山派的未来都将化为乌有,还有感情上的负担.使他感到十分痛苦和失望。
蓦地微风拂到,竟是有人潜袭他臂弯穴道,谭空谷急急出手一推,同时转眼瞧去,却是个英俊少年,背上升插长剑,眼神极足,一望而知乃是内家高手。
那少年被他推得退了一步,却陪笑拱手,似乎没有恶见,谭空谷仍然十分愤怒,霜眉一皱,正要发话,那少年急急低声道:“在下桓宇,有话奉商.还望老前辈饶恕冒犯惊扰之罪。”
谭空谷一肚子怒气,顿时化为乌有,迅速的打量这个最近名震天下的后起高手一眼,发觉他眉宇之间,隐隐笼罩一股忧郁,似乎与他俊美的外貌不大相称,但这一股忧郁却增加了他的吸引力,使他变得深沉难以了解。
桓宇又急急道;“请问老前辈,现下可相信分高足了么?”
谭空谷点点,道:“相信,但桓兄这一问有何用意?”
桓宇道:“那么在下若是解得娄兄的危局的话,还望老前辈……”
说到这儿,谭空谷面色一沉,摆手道:“老夫平生不受挟制,桓兄久著。”
谭空谷淡淡道:“这是外间朋友过誉之言,桓兄有话以后再说。”说罢便扭头望向台上,恰好见到娄坚一脚迫退了萨哥王子,但险险中了他的鬼指移经手。
桓宇本意是挺身上台,替下娄坚,但那时必须有谭空谷出头把娄坚叫下,否则此举对衡山派名声有损,决不能做。
因此桓宇定须先得到谭空谷的同意,好不容易见他步出座外,说话时不致惊动别人,忙忙挤过去,谁知谭空谷会错了意,碰了一个大河子。
他一瞧形势危急,等到讲明之后,娄坚已活不成了,只好放弃此念,挤向台边。
陡然间,瞧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人的侧影,这人站在木台另一角的下面,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竺公锡的大弟子廉冲,不禁想起一事,触动了灵机,当即悄悄移到最靠近方麟之处,用传声之法说道:“方兄,小弟说话之时,请你暂时不要查看小弟踪迹。”
方麟微微一震,却果然没有动弹,桓宇心中一宽,随即接下去说:“方兄可知阴秀才如何逃得出方兄剑圈的么?那不是他的本事,而是有人以传声之法指点他逃生,传声之人就是廉冲……”
说到此处,方麟便已深信不疑,原来,一则萨哥王子恐怕尚未有这等眼力窥破他的剑路,二则萨哥身在台上,众目睽睽,若是施展传声之法,定然有些高人能够瞧破,他点点头,表示相信。
桓宇又造:“方兄若有挽救娄坚兄性命之意,便可借此题目发挥,廉冲便在东北隅的台下。”
此时娄坚气势已馁,他原只凭仗坚强的斗志,与及前此从竺公锡学来的新法奇招,才能跟萨哥王子勉力周旋,若不是武功大有精进,换作往时,早就败阵身亡了!
方麟厉声大喝道:“双方暂且停手,听我一言。”
萨哥应声飘退数步,谈谈道:“方兄有何见教?”
方麟道:“令师兄廉冲在那边!”他举手指一指东北角,接着又道:“因此,兄弟陡然明白了阴秀才何以才能从客退出之故,敢情是令师兄传声指点的!”
萨哥王子道:“方兄拣这时候提及此事,用意恐怕是在暗助娄兄吧?”
方兄傲然一笑,道:“兄弟不管阁下作何想法,但阁下若不把阴秀才叫上台来,再度决战的话,你们别想再斗下去。”
萨哥王子道:“岂有此理,阴秀才既不是某家传声指点,又非某家手下,凭什么赖在某家头上?”
他机智过人,辩词敏快,只停了一下,便又道:“方兄如若不怕被别人误以为借故出手的话,尽管上来动手就是,反正今日定须见个真章不可!”
方麟微微一怔,心想这话有理,别人定然认为我故意趁他力战之后动手,因此我纵然取胜了,也不光彩。
萨哥王子乘势出手攻袭娄坚,指掌连旅,把娄坚迫得倒退不迭,他的鬼指移经手,乃是竺公锡集正邪两派之精华,另行创研出来的秘艺,指掌变换之际,无迹可寻。
娄坚正在无法支持之际,耳边突然听到师父谭空谷的传声,指示他如何防守,登时精神一振,连续发出三举和两脚,勉强挽回了败局。
本来这些招数、手法,他自家都熟悉不过,可是当局者迷,急切间没有用上,而谭空谷又是他授业思师,身在局外传声指点,自然威力特强。
谭空谷的声音又遭:“为师业已深知你的心迹,若是有机会的话,不妨退下!”
这话已说得太迟,娄坚在萨哥迫攻之下,已没能脱身的机会,又激战了数招,萨哥王子使出鬼指功夫,隔空点去,锋锐的指力刺中娄坚的胸口,娄坚但觉一阵剧疼,登时跌倒。
谭空谷跃上木台,登时另有两人跟着跃上,一个是独臂大汉,另一个则面貌平凡,与常人一般的汉子,这两人严密注视谭空谷,似是防他向萨哥出手,但谭空谷理也不理他们,弯腰抱起娄坚,冷冷道:“老夫自会把这一笔,记在竺公锡的帐上。”
萨哥王子今日连挫五大门派高手,又击伤其中两个,雄威凛凛,全场尽皆震惊,反之,方麟却远不及他的声势.只因萨哥手下随便上来一个人,就足以放住了方核,而先前杨恨烟及博源的一战,杨根烟虽然终于落败,但她奇绝一时的狠毒打法,却在群豪心中留下不能磨灭的印象。
谭空谷抱起娄坚径自跃f木台,萨哥王子还拱手相送,表现得很漂亮。
方麟未曾见过那独臂汉子和那个面貌平凡的人,当下也不放在心上,举步向萨哥王子走去。
那独臂汉子横身拦住,道:“在下熊一拳,这一位是郭敢。”
方麟这时猛然醒悟,心想这两人当时上台,本是打算拦截衡山派掌门人谭空谷,以谭空谷的名声,他们也敢作此想法,可见得不是平庸之辈。
此念掠过心头.顿时运劝戒备,但神情仍然冷做如故,翻起白眼,道:“本公子叫你们滚开!”
这方麟天生十分骄傲,即使是十分谦虚之时,仍然可以瞧得出他的本性,何况这刻故意给对方以难看,那种自傲自大的样子,叫人实在受不了。
熊一拳气得满嘴钢牙咬得咯咯吱吱的响,正要开口,萨哥王子沉声道:“熊一拳不可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失礼。”
这话一出,熊一拳不敢违背,只好硬生生把怒火压下,但眼中却泛射出骇人的凶光。
全场数百名武林豪客,不由得暗暗生出服气之情,都想这萨哥王子气度见识大是不凡,无怪会被竺公锡看中,传以绝艺。
方麟银解到一抖,厉声道:“若不让路,那是自取灭亡,与人无尤!”
熊了拳闷声不响,突然呼的一声,劈出一拳,他虽是忿很蓄势发把攻敌·但这一拳去势不快不慢,拳上力追亦刚亦柔,并且是从正面攻入。
方麟银剑划出四五道光华,封架之中,暗寓反击之势。
只见熊一拳拳头一歪,正正击中方群左臂,把方麟震退四步。
此人一出手,就击败了银剑郎君,没有人不是大感意外,都吃了一惊,全场静得连叶堕针落之声也听得见。
方麟面包灰白,捧剑发愣,敢情连他自己也不知如何会挨上这一拳,以此类推,再上前动手也是白饶。
萨哥王子仰头瞧瞧天色,微笑道:“想不到已经是晌午时分,咱们都该休息休息,略进饮食。”
方麟在天下英雄面前,竟在一照面之间落败,心中痛苦难以形容,这刻心头波澜万丈,掀起了当众横剑自刎的念头,因此萨哥王子说的话他都没能听见。
全场之人都象是凝结住,个个睁大了眼睛,瞧那方麟是上前再战呢,抑是找个理由退下?
萨哥王子大声道:“方麟兄,你可曾听见兄弟的话?”
方麟蓦地惊醒,长叹一声,道:“你说什么?”萨哥道:“我说目下已午时,咱们何妨休息进食……”
方麟茫然道:“是这样么?”
萨哥道:“你我今日一战,关系重大,方兄若不坚持,那就歇息一会,等午后再上台动手不迟!”
方麟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说道:“我连你一名手下都打不过,岂能跟你争雄逐胜。”
他举剑横在喉咙上,惨笑一声,又道:“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目下求得一死,还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
萨哥王子肃然起敬道:“方兄这一番话果然是豪杰之言,兄弟极为佩服。”
方麟又仰天长叹一声,默默忖道:“竺公锡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能够调教出这等人物,一拳就把我击败,唉,可怜我一生自傲自大,竟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他在转念之时,人人都露出严肃之容,少林、武当、衡山这三派的掌门,也晓得这等局面无法挽回,所以没有一个开口谈论此事。
寂静中,突然一个人纵上木台,众人瞧时,却是个英俊少年,背插长剑,举止漂逸清洒。
萨哥王子惊讶地瞧着来人,方麟也望见了,不禁一怔,接着便厉声大笑,道:“桓宇你终于上台露面啦,可借来迟一步,竟不能分出咱们两家的剑法,孰优,孰劣?”
桓宇微微一笑,道:“方兄把刻放在咽喉上是什么意思?”
方麟勃然大怒,道:“你这刻竟敢耻笑我?”突然移开锋利长剑,似是要过去拚命,但转眼之间,怒容全消,颓然长叹一声,道:“寒家剑法,竟抵挡不住那厮一拳,我还能跟人家拚斗么?”
桓宇接口道:“方兄这话很有意思,兄弟前些时候也曾以寒家剑法,在竺公锡面前斗过此人。”
方麟精神一振,道:“这话可是当真?”
桓宇道:“人不信就问问这位熊兄。”
方麟从他口气态度中,已推测出他一定赢了,这或者就是他特地上台,说出此事来奚落自己的原因了,不由得急怒攻心,几乎吐出鲜血。
桓宇道:“方兄是聪明人,定然猜想得到兄弟当时的经过了。”
方麟再也忍耐不住,银剑一挥,身随剑走,直向桓宇激射出去,桓宇大喝道:“方兄别动手,我有话说。”
方麟恨恨道:“我先杀了你再自刎也好……”
桓宇一下子躲到萨哥背后,方麟一瞧形势,已知无法施展杀手,除非他肯出场放对拚斗,只好停住身形。口中恨声不绝。
群豪都觉得桓宇不该在这等时候还耻笑方麟,因此喧哗喝骂之声大作。桓宇大声道:“方兄若肯听兄弟说几句话,便不会横颈自刎了。”
喧噪的喝骂声掩盖不住他的话声,方麟听得一清二楚,手中银剑不觉垂下,道:“这话可当真?”
桓宇道:“兄弟何必骗你?若然兄弟有意取巧,刚才便不必现身,方兄一死,许多事都解决了!”
方麟点点头道:“这话有理,兄弟洗耳恭听桓兄的高论便是。”
台下之人见他们改意已消失,方麟垂下长剑,桓宇则已从萨哥王子背后走出来,都觉得十分惊讶,很快就静下来。
桓宇朗声道:“不瞒方兄说,兄弟当日跟熊兄动手,也是一个照面就中了一拳,无论是被击中的部份,以及被他震退的步数,也跟方兄一样……”
这几句话全场皆闻,人人眼看独臂大汉没能否认,便都信了,登时升起嗡嗡的论论声。
桓宇略略停歇一下,仰天长笑数声,才接着道:“这原不是稀奇丢脸之事,只要想通其中道理,方兄就不会羞愧自刎了。”
方麟拱手道;“还望桓宇指点……”
桓宇道:“这道理很简单,他练了几招拳法,配合他的通臂奇功,所以能够出人意外的击中敌人。”
方麟道:“纵是如此,这也是他炼的功夫,咱们抵挡不住,便是咱们学艺不精之过。”
这个反驳的原因,正是全场的人心中都浮起的念头,故此这刻人人凝神侧耳听那桓宇怎生回答?”
萨哥王子始终微微而笑,也不插口打扰他们。
桓宇道:“以这位熊兄的一身功力,咱们决计受不住他一拳之威,可是咱们都曾经被他击中,却都不曾倒下,这就是此事的关键,他炼有几招拳法乃是只求击中敌人,但内劲力道都不能使足,所以咱们挨受得住,此所以熊兄当日白家亲口对我说过,凡是中了他这一拳而不倒的,便可列入高手之林,方兄试想一想,这两句话之中岂不是透露出,他这一拳纵是高手也躲不过的意思?”
方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桓宇大声道:“因此跟他动手过招,武林规矩便须略加改动,若是中一掌就得自杀,我瞧凭他一个人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台下传出不少赞同之声,方麟这时才真放弃了自刎之意,拱手道:“承蒙桓兄指点,开启胸中茅塞,兄弟感激万分。”
桓宇还礼道:“不敢,不敢……”
方麟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转到熊一拳面上,道;“本公子输得不眼,还要领教尊驾的神拳!”
熊一拳悍然应道:“好!”跃到木台中心,桓宇便退到一侧,跟萨哥王子拱手为礼。
萨哥王子缓缓道:“桓兄一直不曾露面,那本是明哲保身之道,目下战端未启,桓宇兄何不离开此地?”
桓宇道:“这世上许多事都不由自主,兄弟虽想明哲保身,可借办不到
此时方、熊二人已经开始交手,因此他们暂时中止谈话,转眼观战。
熊一拳右拳到头顶,姿式古怪,桓宇认得他这一招十分奇奥,心想方群只怕不易躲过,念头才转之时,方群已挥剑抢攻,他也认出这一招的奥妙,所以虚刺一招,诱敌出手。
他的剑法本是以变见长,但见剑势急进之际,突然变为退式,这一进一退之间,极是圆融严密,无隙可寻。
熊一拳的招数与他同时发出,身子向左跨开一步,拳头从空中劈落,极是迅速,方麟虽知机先退,仍被拳头擦着衣服,险险又中他一拳。
方麟心中一凛,暗付这通臂功神奇得紧,居然有后发先至的神通,当下运划如风,快攻数剑,这几剑只迫得熊一拳连退数步,无法出拳。
一侧的郭敢突然掣出长剑,大有出手相助之意,台下有人瞧见,便鼓噪起来,但郭敢天生又聋又吸,根本没有听见,萨哥王子心念一转,举脚踩了一下地板,郭敢竟然察觉地板的震动,转眼瞧看,萨哥比了个手势,他点点头,收起长剑。
此时方麟施展出银剑十一变的剑法,但见他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忽刚忽柔,剑法全无定工,只看当时情形,按照刚柔快慢等本旨出剑。
然一拳被他于变万化的剑法,迫得无法出招反击,头上不禁冒出汗水,心中大是焦煤,身法、拳路都受到影响,方群岂肯放过这等机会之理,剑法更加凌厉,眨眼间,又攻了七八把,熊一拳左腿上突然流出鲜血,原来已中了一剑。
台下群豪狂呼大叫的喝彩,掌声雷动.萨哥王子这刻仍然不动声色,桓宇不禁十分佩服他的修养工夫,心中暗暗推到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眼看熊一拳堪堪支持不住.萨哥王子运足内劲迫出语声,徐徐道:“方兄可知道那一日桓宇用是赤手空拳对付熊一拳的么?他并没有使用意剑十八招的家传绝艺呢!”
方麟闻言大吃一惊,心想桓宇徒手便能得取胜.岂不是比自己高了一等?
他心神一乱,剑法顿然松懈.熊一拳乘机反击,拳似流是,时的一声.当空劈落,这一拳本来彀不着部位,但他使出通臂功,左边半截断臂缩入体内,右臂加长了尺许。
方麟险险被他击中,一股拳力从身侧涌过,把他震退两步。
熊一拳疾然跃出圈外,台下观战的群豪,都不曾听见萨哥王子之言,那是因为当时他们狂呼大叫,扰乱了自家的听觉,这刻眼见形势突变,部不禁十分惊讶,其中有些人厉声喝道:“方公子赶上去杀死分!”又有人叫道:“万万不可放过这厮……”
方麟耳听群家鼓噪煽动之词,登时杀机盈胸,提剑便上。
突然一把长剑从侧面横截攻到.方麟一剑染开,转眼瞧时.却是那郭敢。
熊一幸自知无法赢得方麟手中之剑,当下乘机跌落台下,身形在人丛中隐没不见。
方麟不知郭敢又聋又四,冷笑一声.道:“尊驾也是使剑高手,幸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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