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秋有女心仪即(1/2)
岑澎一言不发,双笔如龙飞凤舞般攻出七八招,此是草书笔法,人人都瞧得出,极是变幻离奇,可是笔笔皆被把扇挡住。
但见他笔势一变,左手金笔迅快直点,攻袭对方要穴,一连七八招都没有变化,右手笔法却宛如烟云变化,开团吞吐,淋漓酣畅,气势魂奇,登时把萨哥王子迫得绕答直通,竟无还击之力,台下群雄拚命呐喊叫好,彩声如雷。
萨哥王子虽是连连后退,手中把角也无法格先封挡得住对方金笔,但他功力深厚,所学甚博,这刻只是设法拖延时间,以观察对方笔路,并非真吸。
晃眼间又绕台数匝,观战之人无不喜动颜色,直在盼望那括苍高手岑词突然间一笔刺死萨哥王子,为天下武林同道出了这口恶气。
萨哥王子突然大喝一声,把扇一挥,岑海双笔先后点中扇面,虽是把萨哥王于震退三步,可是全部攻势忽然烟消瓦解。
观战的群豪纷纷发出嗟叹之声,此起彼落,可见得人人心中是何等失望。
岑湖重新亮开门户,道:“阁下好高明的眼力,佩服,佩服!”
萨哥王子微微一笑,道:“某家对绘画之道虽是门外汉,但平生却鉴赏过不少名家之作,是以忽然瞧出岑兄用的竟是董巨笔法,骨力圆劲,纵横淋漓,有一气呵成之妙,无怪某家无法插手。”
这番话在场的武人之中,懂得的没有几个人,要知岑润以字体画法化入金笔招数这门绝艺,世间知者不多,尤其岑澎使出画家笔法,乃是他最近才领悟出来的,在场之人那里晓得董巨便是南唐董源,及宋代僧巨然两位大匠,是以大都瞠目不解。
岑澎突然一阵泄气,心想他纵是瞧得出我是用绘画笔法应战,也还不奇,但居然喝破我是用董巨笔法,此人真是天聪卓绝,文武全才,再拚下去,也不过是徒自取辱而已……
两人在木台上对峙不动,台下的人渐感不耐,有些人已经鼓噪起来。
桓宇听到身边一个人沉声道:“奇怪,岑澎若是还不动,气势便更为减弱啦!”
这话极是内行,他转眼望去,只见此人头上发白如银,但年纪却只在四五句左右,他这话是向另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说的,此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坐他另一侧,似是与他们同路。
那满面胡须的大汉焦燥地道:“若是我出手的话,再照样来这么一下,保管那鞑靼王子吃不消兜着走!”
桓宇忍不住道:“话不是这么说,对方目下已瞧出岑窃笔法出处,再度施展也不中用。”
那四人一齐注视着他,露出奇讶之容,那个中年美妇道:“尊驾竟听得懂那萨哥王子说的话么?”
桓宇摇摇头道:“那是什么人的笔路,在下可不晓得,只知他确实已瞧了出来,在下猜测岑澎不但不再出手,恐怕还要自动认输。”
话声甫落,木台上果然发生变化,金笔书生岑赵突然退后数步,拱手道:“阁下果然高明不过,在下甘心认输!”
说罢返身跃落台下,面上泛起惭愧之容,向井步虚、大孽尊者等人抱拳道:“兄弟无能,言之有愧!”
大孽尊者当日在铸剑楼上,还不曾与萨哥王子当真分出胜败,此时满腔雄心,勃然涌起,正要出去,风声飒然一响,一道人影已纵上了台。
此人高高瘦瘦,破了一定,胁下挟着一根拐杖,正是峨眉派高手人屠格独足。
此人虽然以凶狠著名,但这刻面对着萨哥王子,却变得十分冷静沉着。
萨哥王子道:“峨眉高手愿意指教几手,某家深感荣幸。”
施独足缓缓退:“兄弟非是自以为武功强胜过并真人及岑兄,而是今日之会中,五大门派已介入其中,兄弟不愿置身事外,阁下请!”
大孽尊者突然大受感动的叹一口气,道:“别看老施脾气不发,有事之时,却深明大礼,口口声声都是五大门派……”
娄坚直到此时才咬咬牙,道:“兄弟前几日曾经被他的怪异手法所挫,今日务必上台一拚!”铁衣柏秋冷冷脉他一眼,娄坚目光竟转到他面上,接着说道:“据兄弟所知,柏秋兄新近武功大有精进,若是上台出手,取胜之望甚浓,柏秋兄可肯为武林同道出手一战?”
众人都讶异的礁住他们,尤其是并步虚,暗想铁衣柏秋比起自己还差一点,而他乃是武当派人,武功纵然大有精进,娄坚又何由得知?铁衣柏秋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突然泛起奇异的神情,缓缓道:“好!兄弟决计上台一拚,好歹也消耗对方一点气力。”
此时萨哥王子与施独足已经打做一团,施独足的钢拐招数极是每辣,力遭强劲绝伦,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这一趟接战形势最是正常,双方有攻有守,看起来似是势均力敌之局,因此台下数百豪雄都看得屏息静气,紧张无比。
三十把过去,施独足的钢据越见威猛,台下渐渐发出喝彩助战之声。
桓宇摇摇头,旁边便有人问道:“怎么啦,难道施独足快要落败了?”
他转眼望去,发问的是那个头发雪白之人,他惊讶地忖道:“他们很注意我的动态呢!”当下请教他们姓名,这才知道发白如银的就是皓首神棍徐尚武,那对夫妇是卢大刀和白衣罗刹钟秀,那个大汉是万胡子,这四人都是武林中颇有名望之士,桓宇记得花玉后到连环请求见乱世闲人公孙博之时,曾经与他们一道,后来他们还替花玉眉出力办事。
他的心激起一阵波动,暗想应当迅速躲开,免得被他们认出自己是谁,挨他们辱骂奚落。
但念头一转,便打消躲开之想,道:“不错,施独足这刻已是强弩之末,那萨哥王子正在等候机会出手,一招就可取了他的性命。”
徐尚武耸然动容,道:“真是劫数,真是劫数!”
桓宇道:“若是有人到台连去,准备好一颗铁莲子,等到施独足身躯微微向左歪倒之时,迅速发出昭盟,偷袭他后腰京门穴,便可救他一命!”
万胡子浓眉一皱,道:“这是救他抑是害他?”
桓宇没有再说,心想若是那盘若虎在场的话,一定肯听信他的法子。
钟秀忽然道:“阿卢,你去,依他这个法子行事!”
卢大刀惊道:“什么?”
钟秀道:“我想他不该暗害施独足,但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咱们也不可不防。”
万胡子茫然道:“钟姑娘这话怎么说产
保尚武道:“兄弟明白啦,卢兄速去依法施为,咱们守着这位朋友,若是此举害死施迎足,便教他赔命,喂,朋友,你可育作此保证?”
桓宇心中大喜,想道:“我不便出手暗教院独足,只因施独足这一招露出破绽之时,恰好是萨哥王子诱他发把抢攻,表面上他已抢制了机先,因此,当我出手制住施独足,使他不致被萨哥反手一招击毙的话,人家还以为我跟峨眉捣蛋,故意帮助萨哥王子。”
他坚决地点点头,道;“事后兄弟再行解释,但卢兄此去却一定要依法行事,切莫误了一纵即逝的机会。”
这刻时间无多,恒宇不敢再行耽搁,双手往背后一负,道:“请徐兄先出手制住兄弟穴道,待卢兄依行事,若有差池,兄弟仅以性命作抵。”
陆首神棍徐尚武记得自己没有表露过身份,而此人居然识得自己,这话当有八分可信,于是催促道:“卢兄快去,并须依他的话去做。”
卢大刀一退去了,徐尚武门道:“阁下高娃大名,还望见示?”
他竟不出手点制对方穴道,钟秀可不肯吃这等亏,跃过来伸手点中他胸口际穴,桓宁全身一软,万胡子已伸手架扶住他。
桓宇缓缓过:“在下的姓名来历终须让诸位晓得,但目下似乎不便奉告。”
徐尚武道:“这话说得有点令人莫测高深,这样好了,请田告何以得知兄弟来历?”
桓宇道:“在下听一位朋友谈起过诸位……”
这话不啻一条极有力的线索,徐尚武面色微变,沉声道:“阁下敢情是恒宇兄……”他转眼望向钟秀,又适:“钟姑娘以为怎么样?”
钟秀狠狠的盯了桓宇一眼,道:“想来不会错啦,喂,你可是桓宇?”
桓宇轻叹一声,道:“不错,正是区区!”万胡子五指一松,宛如铜钳般夹动恒宇手臂,隐隐听到臂骨磨擦的声音。
他凶厉地压低声音道:“你真不是东西,花姑娘乃是仙子滴降凡尘,何等高贵,何等艳丽,人你揽七揽八,但这也罢了,最可恨的是一哼,我也懒得脱了。”
钟秀长盾一皱,道:“老万你这是什么话,他揽七揽八竟可以饶恕,那么还有什么事更可恨的?”
桓宇也这么想,却想不出自家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恨的,他的臂骨疼得生象已经碎裂,因此他不觉的运气护疼,若是平常之人穴道受制,自然无法运转真气,但桓宇有反逆真气之能,一旦施展逆运之功,身上的穴道完全变换,受制的穴道不解自解,当日施娜点他穴道也是如此自解的。
谁知万胡子运足劲力抓紧他的手臂,血脉完全不通。因此这逆运真气之法施展不出,只疼得桓宇额上汗珠滚滚充下。
万胡子道;“兄弟说了,钟姑娘可别生气!”钟秀道:“你说,我决不生气!”万胡子道:“大凡男人不论娶的妻子有多美,可是偶然逢场作戏,在外面沾花惹草也是有的,这也算不了滔天之罪,但兄弟我可不是卢兄在外面乱来……”
钟秀笑一笑,道:“得啦,我又不是醋坛子,你快接下去说。”
万胡子说道:“兄弟认为桓宇最可恨的是什么女人不好揽,却弄上一个鞑靼女人,试问这叫花姑娘怎生忍得下去?”
他们说到这儿,全场突然爆发出惊呼之声,原来施独足用尽一身功力奋战拨哥,初时还能互有攻守,到后来已经陷入苦战之境,拐杖招式完全被萨哥迫出来的,这时好不容易觑到破绽,当即运足内力挥拐砸去,墓地腰间一麻,登时向左方侧跌。
场下群豪明明见到施独足出手奋攻,忽然一枝暗器攻中他后腰上的京门穴,以致跌倒,登时人人鼓噪喝骂,都以为是萨哥王子的手下加以暗算。
萨哥王子摔扇站在一旁,目光如电,朝暗器来路查看,他第一眼就看见卢大刀,按照种种线索迹象,这枚暗器是此人所发,但他目力高超,一望而知此人虽然也是武林好手,但还离这等预测招数解救对方境界还远着,所以轻轻放过卢大刀,另行搜索。
场中呼喝鼓噪怒骂之声如雷鸣,震动四山,可是萨哥王子好象不闻不见,径自查看是谁人使的手脚。
群情汹汹,大有一涌而上之势,大孽尊者和娄坚二人飞身上台,查看施独足伤势,发觉只是平常打穴手法,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施独足挺腰跃起,伸手一抹头上冷汗,接着举手教众人平息噪声。
群豪见他无恙,这股气就息了一半,再见他起身之后,不向萨哥王子拚命,便知必有道理,片刻之间,声息寂然。
施独足大声道:“施某不独输财,适才求胜攻击的一招,其实已化下杀身之相,若不是暗器及时擦上,使施某倒地的话,这刻已名登鬼录了!”
群豪惊讶之声四起,施独足又供拱手,道:“那一位高人出手搭救脑茶,务清现身,既可叩谢,更望拜聆教益。”
台下无声无息,萨哥王子摺词指住卢大刀,朗声道:“这一位兄台请上来说一句话!”
卢大刀心想这厮好生厉害,当即跃上台去,道:“在下姓卢,一向在冀鲁道上行走,阁下敢是有意指教几手?”
萨哥谈谈一笑,道:“黑衣卢大刀虽是成镇冀鲁多年,但还没有资格限本人动手。”
卢大刀本是承认武功比不上他,但当着赝赝众目之下,焉能忍住这口气?于是纵声大笑道:“阁下未免自负过甚,卢某凭这一颗铁莲子之事,应当值得阁下一顾了吧?”
他身量魁梧,声音洪亮,端的威风凛凛,尤其是气势雄壮,立时把萨哥王子的观感扭转,心想自己也许是一时走眼,别要当着天下英雄栽这么一个大限斗。
于是连忙改口道:“某家若是不用激将之法,想必不易揭破铁莲子之谜了,好,某家就请教卢兄的大刀绝技!”
人丛中的白衣钟秀急得几乎掉下泪来,跺脚道:“这个人真是……唉,这怎么办?”
徐尚武微忖道:“问问桓公子!”他忽然改口称桓宇为公子,却使桓宇感情万千。
桓宇道:“在下没有办法,纵是在下亲自上台,也难以取胜。”
万胡子吟了一声,道:“钟姑娘过去把卢兄揪下台来,岂不是就行了。”
钟秀道:“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啦!”急忙奔去,一跃上台。
她白衣飘飘,卢大刀一身黑影,相形之下,更加惹眼,群豪多半以为是花玉眉出现,登时鸦雀无声。
萨哥王子道:“这一位想必就是女中豪杰白衣罗刹卢夫人,不敢请问有何见教?”
钟秀见他气度舒逸,雍容俊秀,的是少见的美男子,武功又是如此高强,登时改变了成见,认为这位一代高手果然有争夺花玉眉的资格。
卢大刀见爱妻上台,已晓得原因,他本是惧内之八,这刻不但不敢哼哈半声,还得讪讪笑着,道:“夫人有何吩咐?”
全场皆寂之际,卢大刀这句话无人不闻,不知是谁先发生笑声,顿时四方八面笑声大作。
白衣罗刹钟秀瞪他一眼,大声道:“咱们结合之时,已声明过生则同装,死则同穴,你今日要出战这等一代高手,怎可独自上前?”
群豪听得清楚,不觉怔住,笑声陡然停止,萨哥王子何等聪明,心念一转,完全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禁踌躇忖道:“我是杀死他们抑或放他们逃生?”
这萨哥王子不愧是一代奇才,只在数言之间,便明白那颗铁莲子果然不是卢大刀本身的主意,须知当他与施独足搏斗之时,也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能把施独足骗人毅中,迫他使出这一招,才能一击毙敌,因此,若然卢大刀也算得出此中奥妙,及时救了施独足性命,则他的武功自是堪以与自己一拚,何至说出这等泄气话。
钟秀还不知已泄出机密,又道:“咱们这就联手出战,阁下想必不会以对?”
萨哥王子飘逸的笑一下,道:“贤伉俪大可放心,某家今日没有加害两侠的机会。”
钟秀讶道:“阁下这话怎么说?”
萨哥王子朗声道:“两位着要动手,须得先把指使你们施人铁莲子之人说出,但某家知道你们决计不肯说出此人姓名,所以说没有加害两位的机会,贤伉间如若没有别的话说,就请下台,只好让别人上来。”
台下群雄只听得目瞪口呆,无法评论,台上的卢氏夫妇对垒一眼,卢大刀哈哈一笑,道:“好,咱们走!”钟秀招招手,道:“阁下请过来一点,我有句话告诉你!”
萨哥可不怕她暗算,果然踏前两步,只听钟秀低声道:“阁下神彩不凡,文武双全,果然是一代之雄!”
萨哥王子棋棋手,道:“不敢当得卢夫人溢美之词!”
钟秀微微一笑,道:“这是真话,所以我认为你有争夺花玉眉姑娘的资格。”
他说罢便与卢大刀携手跃落水台,剩下萨王子独自在台上发得。
大孽尊者站在他身边好一会功夫,见他如痴如呆,不禁讶道:“喂,她说了什么,使你如此的失魂落魄?”
这话正是场中群雄都想知道的,是以一片寂然,萨哥王子如从梦中醒来,显然注视着少林高手,接着泛起一丝苦笑,道:“某家承蒙卢夫人赐告一件只与我个人悲喜有关的之事,是以情绪震动,一时失态,某家保证她说的话与在场之人皆无子连,大师不须多心。”
大孽尊者道:“谁多心了,贫僧只是找你较量武功来的,别的局事一概不管。”
萨哥王子素知这个出家人甚为特别,言语粗鲁,所以丝毫不放在心上,自个儿走一定神,道:“很好,大师打算怎生较量,是比拳脚,抑是动兵刃?”
大孽尊者取出那对钢投,精光闪耀,道:“比兵刃,谁耐烦比不疼不痒的拳脚!”他们一提到搏斗,全场之人立时把造才之事忘掉,屏息静气的观看。
萨哥王子把扇忽开忽阎,发出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
但大孽尊者当他开阀把扇之时,手中双拨连变了几架式,敬请他这轻描淡写的动作中,已暗含极厉害的煞手。
双方各以上乘武功暗斗了数捐,萨哥王子轻喝一声“好手法!”把扇倏然点出,疾取对方胸臂等数处大穴。
大率尊者双连连封架,委时间已抵挡了对方十三角之多。
萨哥王子见他守得甚严,便略略懈缓,让他反攻,谁知大孽尊者竟不还手击,纯采守势。
两人停下来僵持了一阵,萨哥王子脑海中掠过花玉眉的芳容,耳边响起钟秀的话,顿时雄心泛涌,突然出手攻去。
这番接战激烈无比,萨哥王子招招抢攻,把扇招数宛如长江大河般的急泻直下,无休无止,大孽尊者拚命守御,封闭得极为严密。至三十招之后,这位自小出家练武的老和尚头脸上都出现了汗珠,显然万分吃力。
台下之人都有透不过气之感,个个暗中曾大孽尊者着急用力,眼看又是二十格过去,大孽尊者仍然有守无攻,形势似是不妙。
万胡子的五指又把恒宇手臂骨捏得勒勒的响,桓宇忍住疼痛,缓缓道:“万兄心中一急,兄弟这条手臂就受罪啦!”
钟秀皱眉道:“老万,别伤了他的筋骨,否则他上台输了,可就有话抵赖啦!”
万胡子果然松手,徐尚武道:“咱们怎能放地上台,倘若今日之会被他取胜,咱们如何对得住花姑娘?”
钟秀沉吟道:“这话甚是,他既然已落在我们手中,那就把他架走,不让他有上台这个机会。”
桓宇微微一笑,心想你们此举正合我意,我本来就不想来的。
钟秀冷笑道:“你不在乎么,哼,等到方大侠娶了龙玉眉为妻,你到江湖上只听到方家剑法天下第一之时,就晓得滋味了。
桓宇心头一震,忖道:“这固然使我痛苦万分,可是我本是为了天下武林同道才来赴会的,如今被他们架走,不但要尝到她说的痛苦,还无法解救武林劫难,这便如何是好?”
钟秀察看出他流露痛苦焦急之色,这才满意地注意台上。
万胡子咬牙道:“那免患于武功真了得,大孽尊者今b要归天啦!”
桓宇道;“万兄若是有意,还有法子可想。”
万胡子道:“好极了,但我先此声明,别想用这等手段迫我们放你。”
桓宇叹口气,道:“好吧,万见可到台边,大声提醒大孽尊者出手反攻,自可暂时扳回危局。”
万、徐等人都觉得不能置信,万胡子道:“他若能够反击的话,难道还会客气不成?”
桓宇叹口气,道:“好吧,万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孽尊者不会事先决定以守为攻,以便消耗对方内力,想是替方麟兄作此打算,然而大孽尊者的武功以强攻硬拚见长,这一改为防守,便发挥不出他的威力!”
万胡子道:“有理,有理!”放开手大步奔去,到了台下,抖丹田大喝道:“尊者最好改守为攻!”这一声既响亮不过,又当群雄寂然之际,人人被他骇了一跳。
远处有人骂道:“别扰乱尊者心神!”有人喝道:“混蛋,准教你大呼小叫的?”又有人骂他是笨瓜,把这等笨法子教人。
万胡子毫不理睬,又大声把桓宇说的道理喝出,这一来便没有人敢再骂他。
大孽尊者厉声大喝道:“承教了!”双凶猛砍劈,蛮攻硬干的连次数把?顿时之间转了危局,只在出手反攻之时,双袖齐齐被摺扇划破。
他一手反了败局之后,毫不应战,慎然跃出圈外,喘一口气,道:“阁下武功精妙,贫僧可不是无赖之辈,须得承认你实在胜我一筹,再斗下去,贫增有死无生。”
他当着武林群雄之面,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费力,萨哥王子气不涌,面不红,潇洒的侧耳聆听,听完便答道:“少林高手风度果然与众不同,某家大为佩服,大师请回座吧!”
大孽尊者跃落台下,萨哥王子指住万胡子,道:“尊驾想必又是得到与上次同一位高手的指点扰乱战局,清上台来接某家数十把!”
万胡子岂能逃走,只好挺胸跃到台上,随手撤出他的兵刃,却是一面银丝织成的软网,他把银剑搭在左臂上,右手却没有兵器,萨哥收起把扇,道:“原来是铁掌天罗万胡子兄,某家空手陪你走几招。”
万胡子听了此言,不由得心中大怒,暗想:“我万胡子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这厮居然如此狂傲自大,以一双肉掌对付我。哼,我万胡子拚着同归于尽,好歹也杀死这厮。”
他含着一腔恶气,只冷笑一声:“好!”
萨哥王子不进反退,离地寻丈,这才仰天笑道:“万兄眼中露出忿怒之光,想必是误会了某家,认为某家瞧不起你,是也不是?”
万胡子见心思被他喝破,认既不是,不认又不是,当下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萨哥王子微微一晒道:“某家空说无益,不如先与万兄拚上三式两招再说不迟。”
只见他迈步走入七尺之内,随即站住,万胡子大讶忖道:“难道他一对肉掌可以远达六尺外的敌人?这倒不可不防,我且试他一试。”
念头电闪而过,左臂一振,那张银网刷地飞起,迎面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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