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青出于蓝(1/2)
曾天强只不过心中才一感到不妙间,陡地一股劲风,自上而下,疾压下来,刹那之间,令得他气都透不过来,紧接着,眼前一花,鲁夫人已如一头怪鸟一样,自天而降,落了下来,来势之快,实是难以形容!
曾天强一见鲁夫人到了自己的面前,忙叫道:“不……”
他本来是想“不干我事”的,但是只讲一个“不”字来,肩头之上,一股力道,便已;撞到!
那一股力道,不但立时将曾天强肩头之上的七个穴道封住,而且远将天强的身子,撞得向后,直飞了出去,“嘭”地一声,背部重重地撞在石室墙上!
那一撞的力道,着实不轻,令得曾天强眼前金星乱迸,几乎昏了过可是那一撞之力,真气猛地上涌,将他被封住的穴道,一齐撞了开来。
他的穴道虽被撞开,他的身子仍然嘭地跌在地上,连动一动的力道也没;刹那之间,四肢百骇,都像是要散了开来一样!而鲁夫人一跃之后,“哈哈”一笑,身子也立时缩弹了回去!
刚才,剑谷谷主动手之际,鲁夫人欲救不及,此时,鲁夫人动手的时剑谷谷主想要插手,也是一样的来不及,他也只好冷冷地道:“奇啊,什么时候他成了助我的人了?”
鲁夫人道:“他的妻子要仗你救命,他自然会听你的话,点了他的穴要稳当得多!”
剑谷谷主道:“说得好,那我们可别再耽搁了,你先出掌,还我先出掌?”
鲁夫人大声喝道:“谁先出掌,都是一样!”
她一句话才出口,身形纵起,“轰”地一掌,便向前拍出,剑谷谷主的:形,也斜斜向上,拔了起来,“吧”地一声巨响过处,两人在半空之中,双:相交,身子竟在半空之中,凝了一凝,刹那之间,两人像是停在半空之中样!然而,两人凝在空中,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紧接着,两人便向下落下来。
的石块,一齐压得向外迸射了出去,当两人腾地落了下来之际,躺在地上的曾天强,只觉得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两人的脚都陷入地中,但是两人的身子,却是泥塑木雕一样,只是掌对着掌,一动也不动。
曾天强这时候,只觉得头昏目眩,他闭了眼睛,定了定神,真气勉力运转,过了好一会,才有精神渐渐地睁开眼睛来。
只见鲁夫人和剑谷谷主两人,仍然照着原样子站着不动,但是头顶之上,却已有白气隐隐地冒了出来。
曾天强知道两人正是在生死相拼。
武功这样高的高手,在比拼内力,看来两个人虽然都一动也不动,但实际上却是极其惊心动魄的。
他们身上的白气,越来越甚。曾天强又闭上了眼睛,再度勉力调匀了真气。
他觉得精神好了一些,已不至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可是他仍然没有动。
曾天强若是这时候,便挣扎着站起身来的话,那么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便可能大不相同了。但是却阴错阳差,曾天强竟未曾起身!
他再度运转真气,自行疗伤,这一次,他真气运转得十分缓慢,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他才运完了一个大周天,只觉得神气舒泰,这才陡地站了起来。曾天强才一站了起来,便听得那鲁夫人,发出了一下异样的闷哼之声!曾天强连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鲁夫人和谷主两人的身上,全已湿透。豆大的汗珠,自两人的额上,如雨而下,两人的面色,也苍白到了极点。
随着鲁夫人的那一下闷哼,只见她的身子,陡地向后,退出了半步。而半步退出之后,她的面色,更是大变,身子渐渐地各后仰去,口中发出了“咕咕”之声。
看她的情形,像是在开口讲话,但是却又讲不出来。
鲁夫人的身子,向后渐渐地仰了下去,谷主的手掌,便慢慢地向下压来!任何人看到了这等情形,都可以知道鲁夫人已经输了,她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曾天强在一旁,见了这等惊心动魄的情形,也是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当然更想不到,鲁夫人这时,忽然之间,占了下风,是和他有着极大关系的。
原来,剑谷谷主和鲁夫人两人在力拼,还是鲁夫人的功力,略高一着。
鲁夫人深得“岂有此理”的一身功力,尚未与本身原来的内力融会贯通所以吃了亏,未能在急切之间,胜过剑谷谷主。
鲁夫人当自己一定有把握可以胜过剑谷谷主的了,所以心中十分镇定但是,忽然之间,曾天强却从墙脚下站起来!
鲁夫人分明是点了曾天强的穴道的,她未曾想到,当曾天强撞到墙上任时候,穴道已经被冲了开来,还只当是曾天强的内力极其高超,将他封住办穴道,自行解了开来的。
鲁夫人心中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因为曾天强一起身,无疑是剑谷;主得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自己只怕要栽倒在剑谷之中了!
她心中一急,真气便不免略略一松,要知道剑谷谷的武功,和她相去被微,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她要全神贯注,才能够在长时期的比拼之中获胜如今真气一松,谷主的内力,立时如同排山倒海也似,压了下来,她便立印居在下风了。而一居了下风,再想反败为胜,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了!只及她的身子,慢慢地向后仰去,谷主的身子,则渐渐下压。
此情此景,实是看得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突然之间,只听得“吧”地一声响,夜风大作,地上的积雪,被一股相强的旋风,扫了起来,雪花弥漫,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片刻,扬起的雪花,又慢慢地沉了下来,这才又是看清他们两人的情形。
只见鲁夫人已倒在地上,自她的鼻孔之中,有两缕鲜血,流了出来,货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满是扬起而又落下的雪花。而剑谷谷主则一容也不动地站着,他的右手,仍然各前伸着,身子也向前微俯,他的身上,样也全是雪花,但是他额头,都是汗气蒸腾。
过了好一会,才见到他吁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汗,站直了身子。
他站直了身子之后,立时又俯身下去,去看视鲁夫人,他将鲁夫人的身子翻了一翻之后,又吁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向曾天强望来。
直到此际,曾天强方始缓过一口气来,他问道:“她……她怎么了?”
剑谷谷主缓缓地道:“她?她……”
他并没有向下讲去,却突然问道:“她不是封了你的穴道么?何以你竟务了起来?”
曾天强道:“那是她自己不好,我在被她用力撞到墙上去的时候,便已爱撞开了穴道了。”
剑谷谷主又问道:“你站了起来之后,可是有助我对付鲁夫人的打算?”
曾天强呆了一呆,道:“我?我可没有这个打算!”
别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或者会趁机邀功的,但是曾天强生性梗直,南不是这样的人,是以他据实回答。
剑谷谷主听了,忽然笑了起来,道:“那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以老死在我掌下的,哈哈。”
曾天强勉力踏前两步,他也看到,鲁夫人是死了!
曾天强和鲁夫人可以说什么渊源也没有,但是他却知道鲁夫人一个武功非同小可的高手。如今鲁夫人就这样死了,他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伤感。
他呆呆地站着,只见剑谷谷主身形疾展,向鲁夫人带来的那些人冲了过去,双足乱踢,转眼之间,便将所有人的穴道一齐踢活,一面踢,一面叫道:“快滚,快滚出我剑谷去!”
这十来个人中,也是高手,但是鲁夫人是如何死的,他们也曾亲眼看到,这时,穴道松开,谷主已肯放他们走,谁还敢在此逗留。
刹那之间,每一个人都真气连提,向剑谷之外穿了出去,不到片刻,便走了个干干净净。他们走了之后,剑谷谷主才转过头来,伸手在曾天强的肩头之上一拍,道:“你还发什么呆?快和我一齐去救你妻子的性命!”
曾天强却苦笑了一下,道:“她……她死了。”
谷主不耐烦地道:“她自然死了,这又何消多说?”
曾天强仍然道:“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岂有此理一到血花谷,便死在她的手中,可是她却也死了。”
谷主像是对曾天强的傻劲感到十分的趣,道:“这叫作一山还有一山高,难道你不知么?”
曾天强将“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句话,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才抬起头来,道:“谷主,那样说来,你的武功就算再高,也总有一天,会有这样下场的了!”
曾天强的话才出口,剑谷谷主的面色,便陡地变了!刹那之间,他想起刚才和鲁夫人比拼内力时的情形,一上来,自己本是居于下风的!
如果不是曾天强陡地然站了起来的话,那么自己只怕终于要落败了!自己一落败,躺在雪地之上的,就不是鲁夫人,而是自己了!固然,这一次自己侥幸胜了,但自己可敢说已是天下无敌了么?
那么,岂不是总有一日,会败在别人手中?
正因为曾天强那两句话听来有点傻气的话,直说进了谷主的心坎之中,是以他的面色才骤然而变的。
曾天强苦笑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这样说来,学武之士,当真是愚蠹得很了。”
剑谷谷主呆了半晌,面色才渐渐地缓了过来,道:“学武之士,若是想仗一身武功,为人间铲除几件不平之事,那么他自然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也就不蠢了。倒是日日想称强图霸,自称武功第一的人,那才是蠢本紧哩!”
曾天强想了一想,道:“谷主说得有道理。”
谷主在曾天强肩头一拍,道:“你年纪轻轻,见识却可称不凡,所以你!然撒谎骗我,说那女娃子是你的妻子,我也不怪你了!”
曾天强一听,立时涨红了脸,道:“我……我……”
谷主面色一沉,道:“别说了,你是在骗我,我还看不出么?可是这样你既然认了她是你妻子,再想反口,那却不成了!”
曾天强苦笑了一下,他实是没有什么可说,只得苦笑道:“我没有一一老有想反口。”
谷主这才展颜一笑,向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曾天强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只见施冷月还在酣睡。
剑谷谷主一直来到了榻前,方始站定,他怔怔地望着施冷月,面上忽秀现出十分迷惘的神色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今日会来救你的性命,世事当真是变化莫测之极了!”
曾天强听得心中出奇,他本来已知道在小翠湖主人,修罗神君和施教兰三人之间,有着许多恩怨纠缠的。
如今,听谷主这样说法,再参照他和小翠湖主人以及施教主见面时的情景,竟是连剑谷谷主,也在这场纠缠之中的了!
曾天强忍不住问道:“谷主,你可是认识施姑娘的么?还是——”
曾天强的话还未曾讲完,谷主已发出了一声长叹,道:“我岂止认识她我是她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曾天强不禁大是愕然,道:“这是什么话?”
剑谷谷主抬起了头,但是却又不望向曾天强,眼光从窗口中直望了出去面上一片迷惘的神色,道:“这你还不懂么?她母亲生她的时候,中毒昏迷是我守护身旁,将她接生下来的。”
曾天强张大了口,几乎合不拢来,好一会儿,才道:“她一她的母亲沿是小翠湖主人?”
谷主道:“是,是她,是她!”
他讲了两句,以手捶额,神情十分痛苦,曾天强不敢再问下去,谷主仍然道:“她一出世,我就恨不得捏死,因为她不是我的孩子,而是姓施的!牲的孩子,我知道这定然是他的孩子!”
曾天强实是难以想象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纠缠,他也全然无从插言!
谷主苦笑道:“我竟想捏死一个初生的婴儿,你想想,我的妒念是多可怕。”
曾天强道:“那或者是有原因的。”
谷主道:“没有什么原因,当我在这里定居之际,小翠湖主人的年纪还轻,她一她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姑娘,我十分喜欢她,可是她……她却从来也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那时候,由于她的美丽,血花谷中,常有各路英雄借故前来,来得最勤的,是施教主和修罗神君。”
谷主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
曾天强望着他,过了片刻,谷主才道:“我有时也到血花谷去,我冷眼旁观,看出她喜欢的是施教主,但不知为什么,她却嫁了修罗神君,他们婚后,仍住在血花谷中,后来,修罗神君外出,施教主仍然前来,那时,施教主的一个小师弟张古古,是常和施教主在一起的。”
曾天强在陡然之间,听到了“张古古”三字,他不禁猛地一震,道:“张占古?”
谷主道:“是,这人名字怪,行为更怪,养着只蓝色的猫头鹰,当作宝贝。”张古古这个名字,可以说世上再无第二个人有的了。而养着蓝色猫头鹰的张古古,那除了蓝枭张古古之外,可以说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蓝枭张古古,曾天强只知道是自己父亲的结义兄弟,死在曾家堡的,是武林四禽之一。却不知道他是千毒教的小师弟!
谷主叹了一口气,道:“她对我一点不放在眼中,但是对施教主,却是另眼相看,我每每外出,见到张古古独自在,便知道施教主来了,问起施教主去了何处,他总是说:‘与那婆娘幽会去了!’唉!与那婆娘幽会去了,张古占这小子,知道什么?这婆娘正是叫人想断肠的鲁二!”
曾天强索性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谷主侧向外看着,道:“那一年,天气特别冷,自从头九起,雪就没有停过,我也未曾出谷去,大雪下了二十多天,方始停止,我曾到谷外去走走,才一到谷口,便听到了修罗鲁二的争吵声,修罗责鲁二不守妇道,鲁二则说修罗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子了。修罗大怒,说是非找一个比她更美的女子才来见她。鲁二则说,她巳看中了小翠湖中的一幅湖洲,将到那地方去等他,若是修罗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子,踏入小翠湖一步,便七孔流血而死,修罗也发下了毒誓!”
谷主讲到了这里,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把事到如今,已有好多年了,只怕修罗还是未曾踏上过小翠湖一步,因为他找不到比鲁二更美的女子!”
曾天强本来是不准备出言,只是静静地听谷主讲述往事的。可是,他听到了这里,却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不,他巳去过了。”
谷主倏地回过头来,道:“难道他不怕应誓么?”
曾天强摇头,道:“不,修罗已找到了一个比小翠湖主人更加美丽的女子!”
曾天强绝未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剑谷谷主竟自勃然大怒,截时之间,面色数变,厉声道:“胡说,放屁!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丽的女子!”
曾天强听了,不禁大是愕然,暗忖:当日在小翠湖,你自己不在场,要不然,你也会知道,连小翠湖主人自己见到了白若兰,也想到白若兰比她美丽,所以才会一见面,便将白若兰抢走的。但是曾天强却没有反驳。
因为,几乎是立即地,他已经想到,谷主对小翠湖主人鲁二,乃是一柱情深的人,他一定对她极之痴迷,甚至到了不通情理的程度,是以一听到有人此他魂牵梦萦的人更美丽,便勃然大怒了。
所以曾天强并不作声,也不发怒只是淡然一笑。
倒是剑谷谷主自己,骂了几句之后,觉得在是不好意思起来,呆了一会儿,才又道:“你说的那个女子,却是什么?”
曾天强道:“她叫白若兰,是天山妖尸白焦的女儿。”
剑谷谷主一听,先是一呆,紧接着,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捧腹顿足,嘻嘻呵呵,哇呀怪叫,令得曾天强也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他笑了足有两盏茶时,才停止了笑声,突然向曾天强做了一个怪脸。曾天强向之一看间,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刚才,谷主还是四方脸,貌相十分端正的一个人,可是这个怪脸一做,他看来面肉枯削,形似骷髅,双眼之中的光芒,也变得充满了邪气,乍一看之下,判若两人,活像是天山妖户的模样!
曾天强在吃了一惊之后,方始知道,原来剑谷谷主的容貌,江湖上盛传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貌,说他是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还是不靠化装的。墩情他的内功,深堪之极,可以随意控制面上的肌肉,使之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实是闻所未闻的功夫!
只见谷主扮成了白焦的怪样,晃了晃头,立时又恢复了原状,笑道:“天山妖尸的女儿,那是床底下放纸鸢,太高而不妙哇!”
曾天强也不和他争,道:“可是修罗神君却带她到小翠湖去了。”
谷主道:“嗯,结果怎样?”
曾天强听谷主缕述往事,所以撒了一个小谎,道:“我不知道结果怎样。”谷主又呆了半晌,道:“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曾天强提醒他,道:“你讲到他们两夫妻吵架了,修罗神君一怒而去。”谷主道:“是的,修罗去后,我犹豫是不是应出谷去看她,可是就在此际,却又听到了施教主的声音,鲁二也立即讲话,他们两人的声音却十分低隞,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我向外走了几步,才听得施教主道:“好,我叫你一年之内,昏睡不醒,看你如何见他!”
“一听得这句话,便陡地一呆,却什么声息也没有了。我等了片刻,再向外走去的,却看不到施教主,而鲁二则躺在雪中,由于那一年积雪特别厚,她几乎全身都陷进雪中了,我俯身看去,鲁二她星眸紧闭,昏迷不醒!”
“我一我从来也未曾离得她如此近过,我当时只觉得一阵昏眩,几乎连我也要栽倒在雪地之中,我听得血花谷有人声向外传来,我便慌忙便抱起了鲁二,退回去剑谷来。”
“我退回剑谷来的时候,我心中不断地念着:不要醒,不要醒,她最好不要醒!”
谷主一口气讲到这里,才又停了一停,道:“她真的没有醒,便是没有醒,她昏了足足一年,那是施教主下的奇毒!”
曾天强大是骇然,道:“昏了一年?”
谷主点头道:“是,足足一年,每天有小半个时辰,她略为清醒些,但除了要点吃的东西之外,却是什么话也不会说,她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曾天强觉得实是不能相信,道:“那么她这一年,可算是白活了。”
谷主摇头道:“却也不然,在这一年之中在她的身上,却又生出了一件我绝竟想不到的大事来。”
曾天强抬头望着谷主。
谷主苦笑了一下,道:“我将带回了剑谷,虽然她不言不语,人事不省,只是睡着,但是我得以亲近她,得以服侍她,却于愿巳足了,她不醒,我固然吃惊,但日子久了,看看没有异样,我便也习以为常了。她一动也不能动,一切全要我照料她,但是我却问心无愧!”
曾天强知道谷主的“问心无愧”四字,是指什么而言,是以他点了点头。
谷主又道:“可是,在她到剑谷来之后的第三个月起,她的腹部,却隆了起来了。”
曾天强一时之间,还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点了点头,可是陡然之间,他猛地省起,不禁一惊,道:“你是说她……竟……”
谷主道:“是的,她有孕了!”
曾天强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说什么,可是心中巳奇到了极点!
谷主笑着,道:“起先,我还以为她是中了什么奇毒,但是后来看看,却又不像,我也略识歧黄,与她一把脉,她脉息虽弱,但却分明是个喜脉!”“我一算日子,她是进此谷之前怀孕的,那么,施教主要令她昏迷一年,她岂不是要在昏迷之中生孩子?这时,我的确是为难到了极点,我想去找修罗,也想去找施教主,但是我却走不开。那时,她的父母,全在血花谷中,我将她送到血花谷去,可说是最方便的了……”
他深吟了一下,又道:“可是,当时我将带进剑谷来的时候,她却是已然昏迷,巳然成孕的了,如今我将她这样子送给血花谷去,她的父母会怎样想,所以我这时,实是为难到了”曾天强插了口道:“她的父母是谁?”
谷主却像是未曾听到曾天强的这一句话一样。
其实,小翠湖主人鲁二的父母是谁,曾天强是知道的。她的父亲是岂有此理,母亲便是死了的鲁夫人,但是这父母女儿之间的关系,却又十分之不正常,是以曾天强才有此一问的。
他得不到谷主人回答,也就不再打岔了。
只听得谷主道:“我思来想去,决定仍让她在剑谷之中,我则加倍小心地服侍她,在她到从小到剑谷之后的八个月,她生下了一个女婴,那女婴,那女婴……”
剑谷谷主转过头去,望着睡在榻上的施冷月,长叹了几声,道:“岁月如流,一转眼之间,当年的那婴儿,竟如此之大了!”
曾天强奇极,道:“你是说,小翠湖主人,始终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儿?”谷主道:“是的,她不知道,她中了奇毒,什么感觉也没有,但是她却照常活着。这个女婴才一出世,我一看她的容貌,十足像施教主,我的心中,像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妒意!”
“如果婴孩像修罗,或许我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因为她和修罗究竟是夫妻,然而施教主却是和我一样,大家仰慕她的人,为什么施教主得到她,而我得不到呢?”
“我的双手,已将要扼上那女婴的脖子,可是,女婴的眼珠转动,却向我望来。我是她出生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如果她死在她第一个看到的人之手,这,这不是太残忍了么?”
“一想到这里,我手就软了下来,我将小孩子小心地包好,以后,我不但服侍鲁二,还得服侍她的女儿,我用母乳喂饲她,又过了三个多月,算来鲁二醒转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便将她送出了剑谷,但是孩子,我却留下来,并没有放在她的身边。”
曾天强忍不住道:“你留着孩子作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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