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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蓝大先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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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下院在一片松杉林中,境界幽雅,碧崖环抱,修篁蔽日,而观宇却不很大,只有五间三清殿,两面都是幽雅出尘的静院。

各方高手,先后云集,正殿已打扫得非常洁净,布置了一个各正派聚会的场所,而各方高手,分住在两侧静院内,苍穹、苍松引这几位少年英雄,自月洞门进入左侧道院。两排很整洁的丹房,花木扶疏。

另有照应的小道士,伺候茶水素斋。

熊倜等被迎入极洁的丹房,六位分住了三大间房子,同在一排,中间是个鹤轩敞厅,众人暂集厅上款茶。

流云师太则携了二徒,闷闷回到右侧院中。

谷小静原厮缠着东方瑛,但她又悄悄溜来,其目的不待说,是想和出尘剑客多亲近些,看看东方灵究竟有情还是无情。

敞厅上昆仑双杰、熊倜、尚未明、散花仙子夫妇六人加上东方灵,由苍穹道士陪坐闲谈,但谈的还是离不了天阴教的问题。

东方瑛则与谷小静在丹房中密语,同是小姑无郎,无疑要品评一下熊倜和尚未明的人品武技。

熊倜心里的重担,减轻了一半,倚天剑不至于茫无头绪了,但是芸妹妹呢?伊人如有什么闪失,更是使熊倜心碎,何况她极有被天阴教人诱骗的可能!这使熊倜心里沉重得像坠着一大块东西。

熊倜仍和昆仑双杰等笑语,他不能缺了礼数。

突然自月洞门涌进来三位气概不凡的人,其中一位年满三十的汉子巨吼如雷,远远就向熊倜喝道:“熊倜!天山三龙与你有缘相会!今儿我钟天仇再来会会你!”

众人都为这三位涌进静院来的人物起了纷扰。

昆仑双杰久处西北,认得这秉性残酷的天山三龙父子,最称毒辣的是老侠钟问天,不知自何处得来一套秘笈,新近花了十年面壁苦功,练成了一种威力强大的阴煞手,是否和天阴教秘笈有什么关系,无人得知。

但这种阴煞手,还从未向武林中表露过。

老侠钟问天,大侠钟天宇,小侠钟天仇,父子三人仅年龄上略有差异,而一色黑衫黑履,使人看见有些刺目。

三人一样是苍白凄惨的脸色,只有钟问天多了几绺苍须。

四年前熊倜和鸣远镖局二镖头吴诏云,护送何首乌在临城道上与少侠钟天仇曾作过一次意气相争的搏斗。钟天仇以飞龙七式剑法,没有讨到一丝便宜,怀恨熊倜在心,直到他埋首苦练,自以为足可报复熊倜了,才翩然重入江湖,这同时也是老侠钟问天想要称雄武林、显露阴煞手的时机。父子三人遂游踪遍及江南。

他三人怀有莫大的野心,想先在武林第一大宗派的圣地武当山,树立威名,正好与飞鹤子相遇,遂把他父子邀上山来,谒诚款待,也可以说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了。

天山三龙的野心,不在天阴教焦异行夫妇之下,而他们迟迟未向武当派人示以颜色,是想借武当派邀齐了各方各派高手,然后施展绝技,一惊震群英,达到他父子称雄一世的目的。

钟天仇却发现了熊倜,昔年那一段过节,他引为奇耻大辱,竟未能把熊倜打败,仿佛失了很大的体面。又听说点苍派的名手同来,恳求父兄,代他找回以前的面子,而熊倜自然是他父子借以发挥的好题目。

熊倜的名望,列入三秀,确实更使天山三龙气愤。

厅上众人都愕然惊起,熊倜则以更安详的神色,向钟天仇微笑拱手道:“钟少侠,临城比剑,受益匪浅!少侠如还不能忘怀那夜的事,熊倜敬候赐教就是!”

苍穹、苍松仍以主人的身份,舌敝唇焦,出面斡旋。

玉面神剑也久闻天山三龙凶暴的名气,但他在点苍比剑时,三龙还隐居天山,课授天宇、天仇武技,未曾与会。

常漫天和散花仙子相视一笑,两人似都以武当派延聘这种似邪非邪说正不正的人物,殊为遗憾。

武当飞鹤子是有深意的,正派方面增加一股力量,就可多操一分胜算,让天山三龙被天阴教拉过去那就太不合算,宁肯委屈将就他们些。

铁胆尚未明,二次来武当山。昆仑双杰、峨眉流云师太等都似对他露出一丝轻视之意,再说他是绿林总瓢把子,江湖上把式,怎能与五大名门正派相提并论?尚未明目无余子,早就想自我表现一番。

尚未明轻轻一闪,已跃在熊倜前面,他双手抱拳说:“我两河铁胆尚未明久仰天山三龙英名,无缘领教,今日却正遂了平生之愿。但三龙有三位,熊大哥无法分身奉陪,我尚某倒愿跟三龙中一两位玩玩!”

尚未明这几句话,轻松、狂傲,兼而有之,使天山三龙几乎气炸胸膛。天山三龙真没想到一个绿林豪杰,竟敢在他父子面前,如此放肆。

大侠钟天宇苍白的脸上,青筋微微牵动,毫无表情只透煞气的目光一转,以极不屑的态度,目光上掠,只微微颔了一下首,道:“难得难得!你尚当家的还有这份儿胆量!天山三龙,要破例教诲一下江湖后辈了!”他说出的话,更狂傲入云。

钟问天则把熊倜、尚未明,以及散花仙子夫妇,用鄙夷不屑的眼光扫视一遍,他自然是不肯和这些年轻人动手的。

散花仙子田敏敏娇笑着,笑得如同花朵儿摇头。

她向玉面神剑说:“那边还有个老头子呢,该我俩去打发他了!”昆仑双杰、塞外愚夫见快闹得不可收拾,顺着主人的意思向双方拦劝,说:“我们不能亏负了主人,私下结的梁子,应该另找机会去解决,最好在明天主人主持的大会之后。老夫想熊小侠不会一走了之,畏首畏尾的!问天兄以为我这句话可以采纳吗?”

钟问天对于昆仑双杰,多少有些畏忌,但是狂妄故态,依然轻轻答道:“早晚总是一样,小儿与熊倜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互印证一次武学,也不辜负主人盛意。老夫可吩咐小儿天宇、天仇,点到为止,略略告诫一下这些不识进退的后生小子,老夫袖手旁观就是了。”

他把话说过了火,似乎他两个儿子,保能有胜无败。昆仑双杰也觉得这些大话,太过刺耳,至于尚未明和熊倜,更是无法忍受了。

散花仙子却纤手一指钟问天说道:“钟老头儿,你也脱不了手,凭你那两头恶犬,是不值人家一击的。听说你练了些什么鬼把戏阴煞手,我田敏敏倒想见识见识!”

天山老龙钟问天,多少为散花仙子刁钻倨傲的话感到惊奇,吹弹得破的花样美人,竟敢来捋虎须?

武当两位道士,生恐事态愈加扩大,明天这个会裂痕百出,昆仑派已与峨眉派弄得极不愉快,那这一次延聘各方高手,反而促成了自相火并,徒劳无功。但是任他俩舌上生莲,又怎能打动天山三龙呢?

天山三龙固然狂态逼人,尚未明等又何尝不是气焰冲天,这种局面之下,谁也不能先服弱引退。

钟天仇则以四年来功夫已进步不少,自恃独门绝技,不信熊倜还能在他剑下讨巧,他急暴的性子,奇快的身法已亮剑飞步而出,不料却是铁胆尚未明接住了他。

钟天仇待喝他闪开,绕扑熊倜,而尚未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挥动一双肉掌,掌影如雨,迎面扑至。

天仇以为自己多了一口锋利宝剑,胜之不武,忙先蹿至侧面,收剑入鞘,也以双掌相敌。

钟天宇却暂时收住架势,他并非怯敌,只是想先估一估这些少年的分量,究竟有些什么本领!

天仇和尚未明两人的身法,都妙到毫端,快无伦比,武当派苍穹、苍松两位道士想出手拦阻却来不及了,只有分劝其余未动手的人,暂且息怒。

尚未明一上手,就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招式奇幻莫测,使昆仑双杰不由哦了一声道:“原来这少年果然有些来历呢!”

同样,天山老龙钟问天也不禁神情一肃,他颇为爱子担心,因为钟天仇还没练成阴煞手功。

尚未明这套绝学,一式里千变万化掌影缤纷,上下四方形成千条幻影,饶是钟天仇本身功夫不低,但他那飞龙七式拳招,却一点使不出来。因此尚未明竟已占了先招,钟天仇却处处受制于人,落得只有挨打的份儿。

打到三十招以后,钟天仇费尽吃奶气力,一味躲闪,汗出如雨,苍白的脸色反而涨出些紫色。

老龙钟问天心疼儿子受窘,再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也暗施辣手,伸出乌黑发亮的右掌,黑筋暴起,把十年来心血练成的阴煞手,突然自侧面斜斜向尚未明,猛如山崩雷震,破空震响,打出一记劈空掌。

尚未明距他发掌之处,不过一丈来远,武林中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发掌伤人,正是所谓隔山打牛的上乘功力,确实没有几人。熊倜天雷行功已至无声无息阶段,但是平素还没练过这种手法。

他无意迎拒天山老龙,对拍一掌,自己也不懂得其中奥妙。但昆仑双杰是此中老手,不禁大惊,以为尚未明必遭毒手。

单凭天山老龙发掌时手上黑光迸现,发出那一种奇异的啸音,这阴煞手必然恶毒无比,但是昆仑双杰来不及趋前抢救。反而是玉面神剑常漫天,也懂得这手法的阴毒,不由嚷道:“敏妹快些出手!”又大喝道,“尚侠士快快躲避,钟老头阴煞手不可轻敌!”而散花仙子眼明手快,一大把精妙奇诡的钢丸,已漫天花雨,向钟问天掷去。

星飞月跳,银影翩翩,而且四面八方,以不同的角度,齐向钟问天那只右手上面射去,天山老龙不得不抽了一口冷气,心中一震,向后倒纵丈余。因之他发出来的掌力,自然是向后一缩,不能达到尚未明身畔了。

散花仙子这种奇妙的手法,天山老龙蹿退丈余,钢丸还从地上跃射过去,几乎使他无法应付。

而同时钟天仇也因侧面银影纷驰,着实有些惊慌,被尚未明五指掠过肩头,一阵剧痛,他强咬牙忍受,也不由败退下去。尚未明收住招式,兀立如山,怒喝道:“天山三龙,暗下毒手,未免太不光明磊落!”

又道:“任你哪位,我尚某再奉陪一场!”

天山三龙,二龙钟天宇自问也未必能胜过尚未明,只有望着父亲出手了。钟问天则因刚才散花仙子这种散花手绝技,使他不寒而栗,一时疼惜爱子,暗中伤人,偏又找了个没趣,对方人才济济,还不知别人是什么门路。

钟问天空有一腔抱负,不料却在武当山上徒自取辱。天山三龙,父子同一倔强性格,赢不了人便立即归山苦练,所谓有仇必报,终生忘不掉一颗芝麻大小的过节,常人惹恼了三龙,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至于究竟有什么恶性,却也难说。

钟问天自信以他的阴煞手,打败尚未明还不成问题,何况尚未明还在那里叫阵,他恼羞成怒,霍地耸身而前,向尚未明喝道:“姓尚的小子!接老夫几招,你这小子未免太狂忘了!”

他已忍不住一腔愤怒。

但是武当两位道士,怎肯让双方再打下去,因再打下去可就要变成拼命了。苍松、苍穹双双死拖活拉,拦住了钟问天,比山下熊倜对流云师太,昆仑派与峨眉派舌剑唇枪那幕,还要恶劣数倍。

昆仑双杰称赞了尚未明两句,也立刻把熊倜、尚未明劝回厅上,不让再打下去。钟问天戟指怒叱道:“姓尚的小子,还有熊倜,躲了今天,躲不了明朝!明天会罢,就在玉真院外,作个最后了断!”

熊倜点点头说:“很好,不干尚贤弟的事,我熊倜一人接着你!想不到天山三龙,竟是蛮不讲理的人!”

苍穹、苍松再三苦劝,方把这场风波暂时结束。

于是这几位侠士又增加了一项话题,就是天山三龙的为人行事,以及他们所练的阴煞掌性能威力等。

熊倜因倚天剑有了着落,心情稍为开朗。他们又谈及赴峨眉之约,散花仙子娇笑说:“老秃婆口气不小,我倒要去看看他们峨眉派巢穴,算得上什么龙潭虎穴?”玉面神剑较为持重,他点点头说:“我们自然要陪熊老弟去一趟,赏玩一下峨眉胜景,但凭昆仑双杰和熊老弟的身手,倒用不着别人帮助,但不知熊老弟定于何时前往?”

这可把熊倜给问住了,他不能拿准何时能找着夏芸。熊倜略一沉吟,常漫天呵呵大笑道:“我竟把老弟找芸妹妹的事忘了!不妨把时间拖远一点,愚兄回甜甜谷一行,然后束装西上,只要天阴教不再蠢动,愚兄看似无须逼得他们铤而走险。”昆仑双杰和他意见相差,认为以从速剿灭为安。

熊倜正在考虑这许多问题,突然院门中走进来玄冠羽衣的飞鹤子,还有一老一少两位衲衣和尚,并肩而入。

熊倜看那年约四十的褐衣僧人,面目十分熟悉,只一时想不起是谁。而那位老僧,道貌岸然,目射奇光,显然是一位内功很醇厚的人物。

熊倜再一细看,脑海中浮现了四年前的往事,那不是鸣远镖局托他北上保护何首乌,同行的吴诏云镖头吗?

飞鹤子已邀了二僧,上得厅来。

飞鹤子先作了一番客套,并因点苍双侠、昆仑双杰、熊倜、尚未明,出尘剑客兄妹的莅临,引为莫大荣幸。

武当派对于客人,是彬彬有礼的。

飞鹤子介绍二僧,说是:“关外帽儿山大雄法师,和他的高足诏云和尚。”自然可以定准是吴诏云了。

诏云和尚趋前与熊倜互相握手,欢然道故,熊倜惊讶他为什么要披剃出家,吴诏云却有他的一番苦衷。

镖货轻易地落入天阴教人之手,最可耻的是由于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卖身投靠,镖局名誉扫地了,吴诏云无法再吃这一行饭,又在临城一带,遇见无数武林高手,自己越发感到渺小微不足道。

他本想从此隐姓埋名,一生再不提武技二字,却无意中遇见了关外隐世高手大雄法师,练武功的人是得了机会决不放松的,大雄法师一生绝技未得传人,看上了吴诏云,于是为他披剃,作为衣钵传人。

四年之后,吴诏云的武功,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而大雄法师闻知天阴教兴起,他嫉恶如仇,当年剿灭天阴教,他也是最出力的人,岂能容他们再度涂炭生灵?遂携徒南下,访查二次重兴的天阴教的劣迹。

他师徒自徐州南下,这时北道上英雄,七毒书生唐羽、海龙王赵佩侠、五虎断门刀彭天寿、劳山双鹤、黄河一怪都已被天阴教网罗勾结,尚未明崛兴两河绿林道上,他所能领导的已只是一些二三流角色了。

大雄法师在扬州与飞鹤子相遇,武当派人是分批四处撒帖子的,而飞鹤子遍历苏杭江左各地,遂与大雄法师师徒结伴而返。

吴诏云和熊倜殷殷话旧,他瞟了在坐诸侠一眼,叹息一声说:“我不想王智逑变节出卖镖局,投身天阴教下,再碰面就是仇敌势如水火了!”他又使个眼色,低声道,“我俩找个僻静地方一谈吧!”

吴诏云一脸重要而机密的神气,使熊倜大为吃惊。

两人遂暂时告退,携手至角落一间丹房里。

熊倜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报告芸妹妹的行踪,而结果却是另一件使他惊喜的事。

熊倜由金陵城闯入鸣远镖局,访问仇人宝马神鞭萨天骥,粉面苏秦王智逑是萨天骥唯一的心腹,只是王智逑不肯泄漏神鞭大侠的行藏,反而趁机利用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替他经历江湖上极险恶的风波。

吴诏云是个血性汉子,也很同情熊倜。

两人进入房内,吴诏云慨然说道:“我这几年在关外学艺,风闻落日马场的主人虬须客,是一位隐名的怪杰,终于有一次得到机缘,窥破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你知道这位在关外闻名赫赫的怪杰是什么人吗?”

熊倜摇摇头,但他知道虬须客就是所爱的芸妹妹的父亲。吴诏云义愤填膺地说:“十三年前的事了,萨天骥对不住武林朋友,杀害了日月双剑,使镖局里朋友,人人皆侧目寒心!”

又厉声道:“谁知他竟做了落日马场的关外枭雄!”

这一句石破天惊,使熊倜震骇得答不上话来。他这时热泪盈眶,脑海里返回到金陵城外戴叔叔临死那一幕,数年来他一直没敢忘怀的大事,终于到了眼前,正是他替戴叔叔伸报血仇的良机!

可是熊倜内心确实起了错综复杂的变化,这不是局外人所能描绘出来的。

眼前放着三桩须他立即去办的大事:找寻夏芸,峨眉赴约夺回倚天剑,与找那宝马神鞭报雪深仇。

熊倜不是为这三件事孰先孰后,无法决定而焦虑,却是千万料想不到夏芸竟是大仇人的女儿,将来是多么刺伤芸妹妹的芳心!况且再想和她结合,是否可能?恩恩怨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熊倜毕竟不能太忘情啊!

又加上夏芸目前行踪飘忽,很可能投入天阴教中,一朵白莲花,无上高贵的气质,让它陷入污秽而不能自拔,又是何等残酷而痛心的事。

熊倜尽管内心彷徨、煎熬、焦虑,种种酸甜辛辣的滋味,使他陷入一种无法摆脱的网里,但是他仍苦笑着向吴诏云道谢,谢他的关怀和盛情,以坚决如山的口气说:“熊倜如不在最短期内,完成复仇心愿,何以对星月双剑在天之灵!吴大哥,我绝不把你今日说的话,泄漏出去,使大哥有失对于萨天骥的情谊!”

吴诏云道:“老弟这话是多余的,萨天骥负心不义,我吴诏云也非常痛恨他!还有老弟须多加考虑的,落日马场上已出现天阴教人踪迹,很可能萨天骥已和天阴教人搭上了线,报仇的事不免须多费周折了!”

熊倜慨然说:“只要我晓得他在那里,就是火坑我也要跳进去!和他一拼!”他俩又互谈别后的情形,匆匆返回厅上,与众人欢聚。

大雄法师的性格,竟非常暴烈,他把二三十年前的天阴教人,视为毒蛇猛兽,而且今在焦异行夫妇领导之下的天阴教,他认为是死灰复燃不堪一击的。但是经过飞鹤子叙述天阴教人偷袭武当实力极为雄厚时,众人方知道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很可能天阴教还结合了不少厉害的魔头!

这一个下午,他们都消磨在讨论这件大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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