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殡日孟平扶棺（2/2）

“愈大爷，若是换了你，你会如何处置？”

见到一个穿着僧衣的人过来了，而且老安人还笑脸相迎，其中一个老学究不由多看了几眼。

只有西府的大门紧闭，宅院黝黑静谧，没一点声音传出。

秋嬷嬷不敢说话，往翡翠那屋撩了撩眼皮。

顾维愈垂首，保持着稽首的姿势，“只因维愈心中有愧！有悔！”

“请安？”谢氏听到这两个字蓦地怒了，她猛地站起来，绕着屋子转了两圈，“我今日下令让搭个灵棚送送维宏夫妇俩，她后脚就叫人给拆了。西府今日把人都丢光丢尽了，她还有脸叫我去请安？”

绕遂平一周后，顾孟平才发觉，明明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送葬队伍走了足足三个时辰。

城南，两榜巷子。

她请了顾维愈和顾孟平说话。

听着丧乐由远而近，由近再远，她转首和秋嬷嬷说话，“老祖宗此举，断了西府的气数。”

下午，整个葬礼仪式才结束。

顾孟平和顾维愈跑前跑后主持事情。

顾孟平来到时，老安人正站在院外和两个年纪相当的老学究说话。

她说着，将一块染了鲜血的帕子放到桌上，“老婆子没多少时间了。”

父债子偿，天道循环。

“若是有人杀你父，逼死你母，你会如何？”

萱堂：古时，母亲居室前经常会种萱草，古人便雅称母亲所居为萱堂，萱堂也代称母亲。

谢氏往窗外瞧去，只见一颗启明星遥遥挂在即将黎明的东方，看了半晌她喃喃道：“想来这会信也该到京城了吧。”

走到东府附近时，董大太太身着白色麻衣，面容肃穆地遥遥行礼，身后跟着手捧灵牌的顾泊约。

街坊邻居们架着已经哭昏过去的嘉木和老安人回到外三房。

老安人先看看顾维愈，再看看顾孟平，而后深深叹了口气，“愈大爷何苦如此待老婆子？”

“早年丧夫，老年丧子，膝下无孙……”

顾维愈‘蹬蹬蹬’后退三步。

……

大宗外，老族长柱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灵棚中……

谢氏很痛苦，也很愤怒，可心中更多的却是耻辱。

老安人嘴角抽了一下，强笑道：“是嘉木！”

被顾维愈当着丫鬟和婆子的面好一通臭骂。

当她知道外三房要仲康承嗣时，虽是心中不满不舍不愿，可到底理智战胜了母爱。

“萱堂勿恼，且听我一言……”

顾孟平更是不敢怠慢，跟在顾维愈身后同稽首。

顾孟平看了看顾维愈，顾维愈看了他，相互颌首致意。

不过睡了盏茶时间，他猛地自床上跃起。

良久，他方涩声道：“侄儿愿再与西府商议，还望婶婶再给些时间。”

虽然他们来的晚了些。

老安人再度叹息一声，强撑着想要站起，站了几站却最终倒回在椅子上，她苦笑着摇摇头，“愈大爷的心意，老婆子领了！老婆子也明白，也清楚，更是了解。可是愈大爷也得考虑考虑老婆子的处境……”她轻声唤起了维宏的名字。

所有人，都将头转到了门口。

秋嬷嬷知道谢氏说的信是指被她丈夫送到京城的那封信，想了想后道：“多半这会到了，要不然太太先眯片刻，这天已亮了，一会还要向老祖宗请安呢。”

……

难道老安人就不知道明空大师父收留的是顾维盛庶子吗？可见老安人脸色如常地看着顾孟平，俩人互视了一眼后将话又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