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混沌尊者。（2/2）

恍惚间，清风像是看到了一泓海水由杯中泄出，瞬间将满殿的煞气冲去。

“罢了，合该我混沌无缘。”混沌尊者纠结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小道士。

“那些瓜果只是沾染了灵泉的仙灵气，才长得怪异。”菩提方丈淡淡地摇头道：“对于未化人形的妖魔或许有用，师兄的修为已臻妖王，即便吃了也无甚用处。”

菩提方丈眼底闪过一抹戒备，嘴上却道：“你也看出他是个道士，又怎么会是我的弟子。不过，也许将来是也不一定。”

转入大殿，小道士终于看到了大笑之人，却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冠帽的年轻男子。

金池羞怯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哪里，这只是雕虫小伎，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小沙弥神情惊怖，怯怯可怜地说道，“师父，我们早点回五行山吧。我想师兄们了。”

菩提方丈心下稍安，然后淡淡地说道：“不知道此次，师兄寻我有何事？”

菩提方丈笑了笑，说道：“那也及不上师兄的不动如山。”

“我也想学啊。”清风说道。

混沌尊者侧头一看，发觉小沙弥正在捣头如捣蒜，便猛然往那小光头上敲了一记，骂道：“小秃驴，给我醒来！”

“你个废物。”混沌尊者见这小沙弥半天不敢张口，一指大袖便将这小沙弥给扫了出去。

小沙弥吃痛之下，立即惊醒，嘴上随即念念有词：“如是我闻，三千世界，芸芸众生，无一不……”

“呃，还是算了吧。”清风摇头道：“师父让我呆在这里的。”

看着如河口盘，不断倾泄水量的杯子，清风惊骇莫明。这小小的杯子，怎么可能藏得下如此巨量的水？

小沙弥连退三步，朝清风鞠了一个大躬，怯声道：“小僧法号金池，是五行山寺的和尚。”

那年轻男孩子的身侧，还坐着一位正在打磕睡的小沙弥。

只几个眨间，斜月殿便成了大海，所有人俱都在海面上漂着，高高低低，沉沉浮浮。

正脸看去，五官倒也算上俊朗，只是其面容却是白得出奇，倒像从白灰里染过，而左右眼角又各有一道狭长的紫色伤疤。

混沌尊者扫了一眼这些海水，探手其中，摸出了一条鱼来，张口就吞进了腹中，“在障眼法一途，还是师弟学艺较精，知道虚实相间的道理。”

此时，已经入夜。

清风这才发现，这混沌尊者长得好高啊，起码有两丈多。

那笑声，仿若幽闭的门扉里漏出来的潮气，显得幽深而又腐败。

“咦？这小道士是谁？”混沌尊者看到清风时却是精光暴闪，异采连连，惊喜道：“菩提师弟，你什么时候收了如此天赋的弟子了。”

本是月明星稀的时辰，半空却被一朵浓云遮蔽。

清风也是被这位混沌尊者的面容给吓倒了。

清风感觉此人的眼睛有些可怖，如渊如潭，古朴不波却又诡秘深沉。稍不注意，就可能将人的神智吞没。

“是么？你的心能定下来，倒也可喜可贺。”菩提方丈呵呵笑着，眼底却孰无喜色。

混沌尊者冲菩提方丈说道：“我如今也寻了一座山，建了座寺院，学你这般，当上了住持。”

“你明明还没受戒啊。”清风指了指小沙弥的头顶。

看此人的背影，却像是一个儒生似的，颇有些清秀意气。

“哎，真是无趣啊。”混沌尊者缓缓站起身来。

悟净和尚带着小道士走向大殿的时候，隐隐听到了谈笑之声。

“你，坐不得。”菩提方丈倒着茶，淡淡地说道。

“茶不是这么喝的，需要慢慢品。”菩提方丈年地混沌尊者一眼，说道。

菩提方丈淡淡地说道：“他是镇元子的弟子，你若不怕镇元子找你拼命，便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