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儿当自强～青萍之末（2/2）

下午，告别老人，梁国涛骑上摩托车，两人就往学校赶，路旁的绿荫把道路遮挡得很是清凉，梁国涛的摩托车也骑得飞快，文光耀在后面大声喊道，“你真应该去当赛车手！”

一个青年教师有些感慨，“不当教师就再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唱到最后，他右手平伸，不住颤动，完全沉浸在戏里面了。文光耀见他这样沉醉，自觉不好打扰他，他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老李可能也感觉到外面有人，终于从陶醉中醒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文光耀忙把面放到左手，“你好，张总。”

老李不再挽留，“行，你去吧，”他一停顿，眼光有些复杂，“好好干。”文光耀一笑，转身走了。

另一个教师接口说道，“你想调，也得有这个福气！听说，福安那边的教师十一前联络罢课了。”大家一听这消息，都很感兴趣，

从家里拿了点钱，又象来时一样坐着才臣叔的三轮车离开了文家集，三天的相聚很快过去，看着母亲与父亲越去越远的身影，文光耀感觉很是难受。

“我们这也有联系的，”一个青年教师神秘地说道，“放假前，一中有个同学给我打过电话……”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学校里多数教师都已回来，宿舍里的青年教师一个不少。大家看文光耀把东西收拾好，免不了又是一番玩笑。

晚饭并没有吃好，虽然范连英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呼，可是吴卓然还是和大家一样，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就把饭桌收拾下去了。

老李笑道，“呵，小米是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文光耀顺着梯子爬上屋顶，十月的晚上，凉风徐来，清爽一片，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而挂，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来，周围是点点繁星，点缀在这广袤无边的苍穹中。

拿着大果篮去了梁家，梁国涛家虽然两口人，地种得却不少，梁国涛见了文光耀，很是高兴。文光耀去后也不惜力气，两人白天一起干活，晚上一起喝酒，一起睡觉，倒是象亲兄热弟一样亲密无间。

张总忙答应道，“您看好的人肯定差不了，有事过来找我。”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文光耀。

这车可能就是这中年人的了。文光耀有些纳闷，平时不见有什么人来找老李，更不见他这样表情轻松自信地与人说话。他注意到，中年人头发稀薄，身材微胖，气质沉稳，但脸上却一直笑着，对，就是那种谦卑的笑，那种下属看到领导的笑。

老李一扭头看到了他，“小文，进来。”他笑着朝他招招手。文光耀想想还是走了进去，“来，我介绍一下，张总，”他指指身旁的胖子，又指了指文光耀，“小文，”他稍一思索，“我在龙城认识的小兄弟，小兄弟不错！”他加了一句。

“我哪里会做饭？呵，我吃食堂就行。”文光耀笑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吴卓然坐到他身边，“你别这样了，阿姨看见了会不高兴的，”她笑着安慰道，“今天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梁国涛大声嚷道，“罢，我们敢罢！我们的工资比福安还低！”

文光采只请了三天假，文光华高三学习紧张，也要回学校，临走，文光耀见她情绪不高，嘱咐道，“二妹，家里的事你不用管，一切有哥唻，你只管好好学，考上个好大学。”他本想再给妹妹点钱，可是兜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了。

文光耀信步来到北传达室，老李正在唱京剧，他半倚在椅子上，两眼半闭，一脸陶醉的样子，两个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着。

“我大学同学在连港开发区，同一年毕业，他比我一个月多拿一百五十多块钱！”

文光耀把手里的一袋小米放下，“家里自己种的，你炖稀饭吧，呵呵，别嫌弃。”他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嘱咐，去把小米送给领导。老李那晚的一番话，他感觉受益匪浅，正好表表自己的心意。

“小兄弟家不在龙城，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张总。”老李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对京戏，对程派，对这出经典名戏，文光耀起初并不了解，但当后来在痛苦中徘徊时，听着戏中唱段，他才悟出，如果没有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如果没有大开大阖的人生感悟，是写不出这戏来的，当然，也听不出里面的韵味来。

文光耀发现老李这个人说话很有特点，有时话很短或几个字，但很有力度。

文光耀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我认定的是你，不管将来怎么样，你对我好就行。”

老李笑着点点头，“京剧是好东西啊，呵，年纪越大就越愿意听，呵呵，有味。”他嘱咐道，“你将来可以多听听，特别是这《锁麟囊》，唱词写得非常好，非常好！”他又着重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