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风双煞最终弹（1/2）

王婆道：“这女儿家的心思对第一个沾湿的男人到老都有些别样的情怀。除非她遇到更般配的，有了骨肉；就是如此，也还有些念想。何况只是个丫鬟。”

王婆笑道：“不说，不说。姑娘慢用。”

王婆故意不看迎春，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倒是有个大官人经常来干娘的茶坊喝茶，每次都会叹息说，李瓶儿的大丫头是个小姐身子丫鬟命的。一点也不比那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差，要是他有福气，一定迎回去当菩萨供着。”

最先跟着梁中书，活的是心惊肉跳；和太监不过是个对食，虚龙假凤；那子虚更是个墙上的帘子，掩人耳目。

西门庆笑道：“那锭银子就当是借用干娘楼上的房间付的租金好了。这个早晚也是干娘的囊中之物。”

西门庆道：“干娘就是干娘，句句说道人心里。”

迎春盖住半边俏脸喝梅汤，不愿和王婆多讲，只是应付道：“哪有的事？不过想想小姐的嘱咐，怕忘买了东西回去。”

王婆笑道：“迎春那丫头，虽然微末，却也百伶百俐；看人下面，眼珠说话。隔三差五的会到斜对面潘裁缝家买些针线，也会来我茶坊喝杯梅汤。”

果冻出品，上帝保佑。

西门庆回味道：“干娘的意思是？”

王婆问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官人现在还能勾搭上李瓶儿回心转意吗？”

也是心诚则灵，不知王婆和那西门庆在心里拜了多少漫天神佛，竟真的把个小迎春给拜来了。

西门庆求道：“还请干娘可怜，为我弄个章程。”

王婆喜道：“这么说是你破的瓜？倒是省了老身多少心思。”

王婆是一心要把生米做成熟饭，乐颠颠跑到门口瞻望。

迎春不信道：“镇上的大官人扳手指头数的过来，哪个不是娇妻美妾？会看上我一个丫鬟。除非－反正不信。”

王婆笑道：“干娘不差钱。”

迎春被戳中心病，心中有些烦闷，嗔道：“婆婆真会说笑，迎春只想服侍小姐一辈子。”

小姐是白净，身子像似的，女人看了都恨不得搂在怀里；可是龙肝凤髓天天吃还腻味想换换口味呢，小姐也放了话，却是木头一根。

就跟了西门大官人多好，虽说家里妻妾成群，也是个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风流人物。要是再生个儿子，扶正都是有的；偏偏要招个蒋竹山进门，人不错有什么用，长了一对大眼睛就知道看小姐。

西门庆用一百两银子求肯王婆定计也是下了血本。

王婆笑吟吟的胜券在握一般，拿起迎春写的名字轻轻打开，一看，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一百两足银改姓王了。

迎春抬眼看到王婆正瞅着她笑，也不好意思装没看见低着头躲过去；虽然也知道这样的婆婆最好敬而远之，武大郎死翘翘，多少和她有些关联。

难不成全无兴致，想着过几年配给小厮？或者喜欢嫩的，像绣春那样。

王婆心里有几分了然，故意道：“现在那蒋太医也开着数一数二的药铺子，难道还陪不起一份嫁妆？”

迎春忍笑道：“婆婆满口胡言，就会逗弄人。”

迎春好奇的打开王婆的方纸，那上面的字像有魔力一般在脑子里面翻江倒海。心里咕咚咕咚乱跳不停，在王婆面前褪光了衣服一般。

王婆笑道：“老身是什么人？自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那李瓶儿要收心养性，过安稳日子。难道她日常销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王婆笑道：“阎王爷还要靠牛头马面办差拿人呢。李瓶儿现在针锥戳不进去，就从她身边人下手。那冯妈妈也是个积年的老货，只怕你找她前脚刚拿了你的好处，后脚就跑到李瓶儿面前把你卖个精光。”

原来王婆这老货，为了一百两银子到手拼命撺掇；即使失算，银子落进腰包一锤子买卖，到时候就推说大官人手段不行。

西门庆摇头道：“谈何容易。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妇道。别说勾搭，除了那蒋竹山，外面男人见她一面都难，转了性子似的。”

王婆找来毛笔，西门庆大笔一挥，写上见条给付来人足银一百两整，日期画押，一应俱全。写好后轻轻吹了吹墨，却是想到一件事情。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谁还不知道谁家的事。

迎春笑道：“你又不是刘瞎子，还会算命打卦，未卜先知？”

迎春怕王婆偷瞧，用左手挡住，匆匆也写了几个字，拿起来抖了抖，看墨干了也折叠赌气似的扔给王婆。

迎春恼怒道：“婆婆休要再说，看来迎春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迎春听到王婆这样说，更不好走开了，随着王婆进了她的茶坊；想着最多喝她一碗梅汤再走，老货也不容易，就当帮衬。全不知梅汤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