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行的气息（2/2）

掌柜颔首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那闲汉哭丧着脸道：“大公子，钱袋－－－钱袋不见了。”

那闲汉赶紧将也银子放在桌上。

他们没有读过书，说话就是直来直往，也不懂得拐弯抹角。

杨林带着韩艺来到边上的阡陌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又问韩艺要不要喝，被韩艺婉拒了，突然向韩艺道：“小艺，我发现自从你被雷击了之后，好像性情变了不少？”

杨林摇摇头道：“倒是没有生病，只是你二婶她－－－。”

韩艺皱了皱眉：“天济寺？这是什么地方？”

杨林道：“就是城边上的一座寺庙，在一个月前你二婶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没有好，后来她听人说天济寺的方丈广济世人，免费赠发神药，还说那神药包治百病，很多人吃了都有用，于是你二婶就去求了一副药回来，这药一吃，病果然好了，起初的时候，她还是有空就去一趟，可是近来她就跟着了迷似得，三天两头就往天济寺跑，唉......。”

韩艺又把那撑船救人的鬼话给杨林说了一遍。

他也没有料错，王宝是怎么也不会猜到他头上来，因为王宝太了解韩艺了，韩艺笨手笨脚的，哪里有这本事，而且也没这胆量，敢拿他王宝的钱，这万一被抓住了，那可有顿好的打，殊不知现在韩艺可是妙手空空，若非那银子是当当场给王宝的，一旦不见了，那要么就掉在酒楼里面，要么就肯定是韩艺拿得，否则，韩艺非得把那银子也给拿回来。

“杨二叔。”

“你是不知道，上回咱们扬州第一楼来了几个客人，点了一整桌菜，可是到了最后付钱的时候，个个都说自己的钱被人偷了。”

韩艺一来，就抢着活干。

韩艺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小子还会替我省钱啊！好吧，好吧，我就听你这一回，等会就买点面粉回去，哎呀，又得自己做饭了，真是怀念以前那种生活。”说着，他又摸了摸小野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快点长大，这样就有精力陪我在外面混个个把月了。”

那家酒楼暂时可不能去了，得换一家，刚刚顺手捞到一百多文钱，总得潇洒潇洒吧，不然就太不符合韩艺的性格了。

韩艺叹道：“这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整个家都得靠我扛起。”

王宝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摔坏脑子了吧，为了一顿饭钱上人家家里去要，这要是传出去了，我王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原来刚才韩艺只是在装醉，虽然现在的身体对酒精非常敏感，但是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基本上都是往窗外倒了，就是把脸喝红了，他原本只是想坑王宝一餐，可是见王宝把钱都放在那闲汉身上，于是动了歪主意，故意装着要站在窗口撒尿，就在那几个闲汉拉他下来的时候，他就顺手牵羊从那闲汉怀里把钱袋给捞了过来，作为一个高端侠盗，要是连点微末功夫都没有，那还混个屁呀，这顺手牵羊的本事在他们这一行中，就跟学abcd一样。

“小野，下午咱们上哪吃去？”

......

又有一个闲汉道：“那去韩家把这饭钱给要来？”

虽然身体已经换了，但这一拿的本事犹在啊！

不过韩艺倒是看的挺开的，因为给了他一个不种田的理由，他可不会做这苦力活，他也不会种田，毕竟回忆里面也没有这项技术。

过了一会儿刚才上楼的那个闲汉走了下来，道：“大公子，上面也没有。”

“那咱们就吃这哑巴亏。”

自己做饭？

杨林点点头，叹道：“韩大哥生前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现在他就这么走，我理应帮他照顾你，可惜我没用，帮不了太多忙。”说着，他突然瞥了眼两个儿子，见他们都还在躬身干活，于是悄悄从怀里掏出十枚铜板来，小声道：“这钱你先拿着，虽然少了点，但这也是二叔的一番心意。”

那掌柜的一脸为难道：“大公子，这－－－。”

王宝一张肥脸涨的通红。

这一出门，那拿钱的闲汉就道：“大公子，那钱一定是让老吴家的人捡去了，要不咱们现在过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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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韩艺眼中，一贯钱也就那样，但是杨林眼中，这一贯钱可是一笔巨款了，所以当他听到韩艺这么容易的就把钱给还了，打心里为韩艺感到高兴，也觉得浑身轻松多了。

当然，他也没有真撒尿在裤子上，而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倒了些茶水在裤子上，那掌柜的见了，当然觉得恶心，别弄得我店里都是尿臭味，于是就让小野扶着韩艺回家去换裤子。

沈笑脸一沉，那掌柜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轻轻一叹，沈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叫人拿钱来找给王宝，不过话说回来，这银子落在沈笑手里，也算是遇到明主，因为沈笑一顿饭就可以吃了个精光。

王宝不屑的瞧了眼沈笑，等掌柜的把钱找了，就领着几个闲汉就走了出去。

“那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结果就把他们全部送进官府，后来经官府一查，原来是几个骗子。”

“杨二叔，我也来帮你干活吧。”

“这什么这，快点找钱给客人啊，王公子可是大忙人，快点，快点！”

杨林一声叹息，沉默不语。

韩艺好奇道：“二叔，二婶是不是生病了？”

杨云立刻躲得远远去了，杨林对他这两个儿子还是非常严厉的。

王宝等得不赖烦了，道：“你这厮快点拿钱出来付账啊！”

“那也不可能，我王宝何曾吃过这亏。”

说话时，他显得非常激动，似乎比韩艺本人还要高兴一些。

他也不怕王宝找来，这捉贼拿赃，没证据，还怕他咬人么，谁没有牙齿了，不过他想王宝应该不会想到这是他干的，毕竟他刚才醉成那样，不被人偷钱就算是幸运的了。

起初杨林还没有注意，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到一股酒气，惊诧道：“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摆明就是讽刺王宝是个放高利贷的，始终上不得台面。

这一回轮到王宝尴尬了，就在这瞬间的功夫，差点没有将韩艺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但是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王宝斜眼一瞧那掌柜的，嚷嚷道：“你看谁了，不就是一顿饭钱么，我王宝还会少了你的么。”说着，一挥手，叫身边那闲汉付钱。

可是那徐老书呆子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有考上，除了教韩艺认点字，也教不了别的，或者说教多了还误人子弟。

王宝瞧这银子，轻轻松了口气，这大头没丢就行，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来，应该不是韩艺偷的，刚才我可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喝得醉醺醺的，怎么可能从小猴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袋拿走，他也没这本事，这不绝可能。又问道：“你来酒楼的时候，钱袋可还在？”

王宝可不蠢，这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可心里也在寻思着，他们几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应该不敢拿我的钱，难道是掉了，还是被人偷了？念及至此，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突然面色一紧，道：“快看看那锭银子可还在？”

杨林怒瞪了杨云一眼，又笑着向韩艺道：“小艺，陪你二叔到那边坐坐。”其实他心里也以为韩艺是来蹭饭的，但是他真的没有东西给韩艺吃，所以也不好意思让韩艺帮他干活。

沈笑笑吟吟道：“那是，谁人不知王公子是什么人，天下间恐怕也没有比王公子更会赚钱的了，这钱在别人手上转了转，就翻了一番，可我们是小本买卖，还请王大公子多多见谅才是。”

其实不要说他们兄弟两，村里很多小孩都挺看不起韩艺的，因为他们都在帮家里干活，唯独韩艺一个人窝在家里吃闲饭，虽然现在的韩艺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看上去似乎比以前的韩艺还要闲一些。

一个机灵的闲汉立刻道：“大公子，我上去找找，兴许是掉在楼上了。”说着就立刻跑了上去。

那闲汉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急忙道：“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没有拿，小人真的没有拿啊！”

“什么？”

王宝冷笑道：“年底我还得上他家收租，到时我再想办法把这饭钱给他加进去。”说着他眼一瞪，训道：“这要钱的事要多动脑子，少动手，别再跟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硬来，你们把人都给吓走了，还会有谁来跟咱们借钱。”

王宝双目睁圆，道：“好好的钱袋怎么会不见了？”

杨林见韩艺来了，表现的非常热情，他对于韩艺倒是非常照顾的，只可惜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帮助韩艺。

王宝哼道：“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去要，他们还会承认么，不过没事，这钱我迟早要他们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