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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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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倒水。“歇会儿吧。”我朝弗洛伦丝的小册子点了点头,对她说,“过来和我聊会儿吧。”这不算个陌生的请求,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拉尔夫去睡觉之后坐着聊聊每天发生的事情。此刻她冲我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把茶壶放在炉火上,弗洛伦丝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抬起头。“西里尔。”她说。很快我也听到了他那细小的哭声。她往楼上去,“我得看看他,别让他把拉尔夫吵醒了。”

她去了有五分钟,回来时抱着西里尔,他的睫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因为睡不安稳,他的头发被汗濡湿了,显得更黑。

“他睡不着,”她说,“让他跟我们待一会儿吧。”她靠在火炉边的椅子上,这孩子沉沉地躺在她身上。我把茶端给她,她抿了一小口,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我,揉了揉眼睛。

“这几个月以来,南希,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她说。

“我只是,”我实话实说,“不想让你那么累。你做了那么多事。”

“有太多事要做了!”

“我不信这些事情真的都得你来做。你从来都不累吗?”

“我会累啊,”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你也看到了!但从来不会厌倦。”

“但是弗洛,如果这是个没完没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呢?”

“为什么?因为我必须做!我怎么能休息呢,这个世界是如此残酷而艰难,却可以变得美好……我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满足,不管能不能成功。”她把茶喝完了,“这就像爱。”

爱!我哼了一声,“那么,你觉得爱本身就是回报?”

“你不觉得吗?”

我盯着茶杯。“曾经是吧,我想,”我说,“但是……”我从来没有给她讲过那些日子。西里尔动了一下,她亲了亲他的头,轻声哄着他。那一刻屋里非常安静,或许她认为我在想那个圣约翰伍德的男人。然后她以更轻快的语气说:

“另外,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没完没了。事情都是会变的。到处都有工会——有男人的工会,也有女人的工会。今天的女人做的事情,二十年前在她们的母亲看来就是笑话。她们甚至很快就要有选举权了!如果像我这样的人不去努力,那是因为他们把一切不公和肮脏都当作这个国家的堕落,并且习以为常。但是肮脏的土壤里会长出新的东西——新的工作制度,新的人,新的活法,还有新的爱……”又是爱。我摸了摸脸颊上迪基那本书留下的疤痕。弗洛伦丝低头看着孩子,他躺在她的胸口叹着气。

“再过二十年,”她继续说,“想想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就是一个新的世纪了。西里尔会长成一个青年,差不多像我现在这么大,嗯,比我小一点。想象一下他会看到什么,他将会做什么事情。”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那一刻我好像看到多年后的她在一个奇异的新世界里,而西里尔已长大成人……

我正沉浸于幻想时,她挪了挪椅子,从旁边书架上的一大摞书里抽出一本。是《草叶集》。她翻了几页,找到了一篇似乎是读过的。

“你听。”她开始大声朗读。她的声音低沉而节制,因充满激情而颤抖不已——我以前从没听过她如此富有激情的声音。

哦,母亲!哦,儿子!哦,哺育万物的大地!哦,大草原的花朵!哦,无边的太空!哦,庞然大物的声音!哦,你这热闹的城市!哦,这无法被征服的狂暴与骄傲!哦,未来的种族!哦,女人!哦,祖先!哦,你们这些携着激情和风暴的人!哦,美人!哦,你自己!哦,你们这留胡须的粗人!哦,诗人!哦,所有的沉睡者!哦,起来吧!清晨的鸟鸣多么令人兴奋!你没有听到公鸡在报晓?

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看着书页,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我惊讶地发现她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你不觉得这很绝妙吗,南希?你不觉得这首诗真是惊人,简直了不起?”

“实话说,没有。”我说。她的眼泪令我不安,“说实话,我在厕所的墙上都读过比这更好的。”我说的是真的,“诗歌怎么能不押韵?这首诗需要几个好韵脚,还有美妙轻快的旋律。”我从她手中拿过这本书,看了看她读的那一段——上面有以前用铅笔画线的痕迹——然后用当时音乐厅流行的调子和韵脚唱了出来。弗洛伦丝笑起来,一手抱着西里尔,一手要把书从我手中抢走。“你这个讨厌鬼!”她叫着,“你真是个大俗人。”

“我追求纯粹。”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一读就知道什么是好诗,但这首不是。”我翻了翻这本书,放弃了想要把这首不押韵的诗唱出来的想法,而是读了所有我能找到的滑稽段落。这本书里有很多滑稽的段落,都是傻里傻气的美国佬会说的那种拖长腔的台词。最后我找到了另一段画线的部分,开始读。

哦,我的同志!你和我最终——只有你和我。哦,力量,自由,永恒终于来临!哦,忘掉差异吧!犯下和美德一样多的罪孽!让职业和性别平等!让所有达成一致!哦,凝聚!哦,这想要在一起的忧伤疼痛!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美国人的腔调不见了,最后几个词变成了难为情的低语。弗洛伦丝不再笑了,她开始盯着火苗,目光十分严肃。我看到煤炭橙色的火焰映在她褐色的双眸中。我合上书,把它放回架子上。然后是沉默,持续了很久。

最后她吸了口气,终于开始讲话,声音听来古怪,不像平常的她。

“南希,”她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格林街说话的那天吗?你记得你说我们会再见面,却没有来吗……?”

“当然。”我说着便有些困了。她笑了,那是一种奇特而含混、亲切而带着善意的笑。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她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吧?”我摇了摇头。我记得非常清楚,自己那天晚上做了什么:我和戴安娜吃了晚餐,然后在她豪华的卧室里干了她,然后被送回我自己冷冰冰的卧室。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弗洛伦丝那晚会做些什么,而且,她确实从来没和我讲过。

“你做了什么?”我问,“你去那个讲座了吗,自己一个人去的?”

“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在那儿遇到了一个女孩。”

“一个女孩?”

“对。她叫莉莲。我一见到她,就无法移开视线。她非常——她看起来很有趣。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有时候女孩会让你有那种感觉。嗯,你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知道!此刻我注视着她,感觉到自己变得温暖,然后又冰冷起来。她咳嗽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她继续盯着煤炭说:“讲座结束之后莉莲问了个问题,是个很棒的问题,演讲者很震惊。我看着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认识她。然后我过去和她聊了起来。我们聊了好久,有一个小时都没有停下!她的观点十分不同寻常。她好像什么都读过,在我看来,她好像对一切都有自己的看法……”

她继续讲着,然后她们成了朋友,莉莲来做客……

“你爱她!”我说。

弗洛伦丝脸红了,然后点了点头,“你要是认识她,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爱她……”

“但是弗洛,你爱她!你像个女同性恋一样爱她!”她眨了眨眼,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脸更红了。“我想,”她说,“你可能猜到了……”

“猜到了!我——我不确定。我从没想过你会有——嗯,我说不好我是怎么想的……”

她扭过头。“她也爱我。”过了一会儿,她说,“她爱我胜过一切!但不是同一种爱。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不介意。实际上,她有个男朋友,想和她结婚。但是她不愿意,她坚持自由同居。南希,她真是我曾经见过的最有主见的女人!”

我都快听不下去了,但是我没有忽略这个“曾经”。我迟疑了一下,弗罗伦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火焰。

“我认识她几个月之后,”她继续说,“发现她的情况不太——不太好。一天她拿着行李过来了。她要生孩子了,因此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那个男人——确实一点用也没有,他觉得羞耻,不愿意负责。她无处可去……当然,我们收留了她。拉尔夫并不介意,他和我一样爱她。我们打算住在一起,把孩子当成我们自己的来养。我太高兴了,我高兴那男人抛弃了她,高兴那房东太太把她撵了出来!”

她做了个鬼脸,然后用指甲弹掉了一片落在裙子上的煤灰。“我想,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几个月。有了莉莲,就像——我说不出来像什么。让人晕眩,那种幸福让我晕眩。她改变了这个家,真的变了,不仅仅是精神上。她让我们把墙纸剥下来,然后刷上油漆。她织了那块地毯。”她朝壁炉前那块俗丽的地毯点了点头——我原以为那是哪个眼睛看不见的苏格兰牧民冬天无聊时织的——我赶紧把脚从地毯上拿走,“我们不是爱人也没关系,我们是那么亲密,比姐妹还亲密。我们一起睡在楼上,一起读书。她教给我好多东西。那张埃莉诺马克思的照片,”她朝那张小照片点了点头,“就是她的。埃莉诺马克思是她心目中的女英雄,我曾说她长得像埃莉诺,但我没有她的照片。那本书,惠特曼的诗集,也是她的。你刚才读的那首诗,让我想起了我和她。她说我们是同志——如果女人可以成为同志的话。”她的嘴唇干了,用舌头舔了舔,“如果女人可以成为同志的话,”她又说,“我就是她的……”她沉默了。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西里尔——他熟睡的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那么精致,还噘着粉红的小嘴。我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恐惧,问她:“然后呢……?”

她眨了眨眼。“然后——嗯,然后她死了。她那么纤弱,分娩又那么艰难。她死了。我们找不到人给她接生,因为她没有结婚。最后我们不得不从伊斯灵顿请来了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女人,向她谎称莉莲是拉尔夫的妻子。这个女人把莉莲称作‘班纳太太’。想想吧!她很在行,但也很严厉。她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只能坐在外面听莉莲的呻吟,拉尔夫一直拧着手,一直在哭。我心想,让这个孩子死吧,让孩子死吧,只要她能活着!

“但是你也看到了,西里尔没有死,莉莲看起来也挺好的,只是很累,接生婆说让她睡一会儿就好。我们就听她的了,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去看她,发现她开始流血了。那时接生婆已经走了。拉尔夫跑去找医生,但是她没能得救。她那宝贵而善良的心就那样流血不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过去蹲在她旁边,用指关节碰了碰她的袖子,她心不在焉地微微一笑,善意地回应了我。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我轻声说。然而,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真想把头往客厅的墙上撞。我怎么那么蠢呢,竟然没有猜到这一切。我想起那天谈到生日的事——现在才知道那就是莉莲去世一周年的忌日。还有弗洛伦丝奇怪的表情,她为什么会疲惫、生气,以及她朋友们的担心。还有她对这个孩子矛盾的态度——这是莉莲的孩子,也是害死莉莲的人,弗洛伦丝曾希望这个孩子死,好让他母亲得救……”

我又看着她,希望自己有办法安慰她。她如此沮丧,又如此遥远。我从来没有抱过她,哪怕是现在也不好意思把手放在她身上。因此我只是待在她身旁,轻轻拉着她的袖子……最后她站起身,对我报以善意的微笑,然后我移开了身子。“我是怎么说起这些的,”她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就说起这些了。”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了,”我说,“你一定——你一定很想念她吧。”她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仿佛“想念”听起来太微不足道,完全无法形容她的悲伤。然后她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那些日子很不容易。我变得性情古怪,有时候我希望我也死了。我知道,我对你和拉尔夫都很缺乏耐心!我想,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也不太友好。那时候她走了还不到六个月,想到有另一个女孩住在这屋子里,特别是你,我认识她的那一周认识的你——嗯!而且,你的故事和她很像,你也是和一个男人同居,你遇到麻烦他就抛弃了你——这太诡异了。但是当你抱起西里尔的那一瞬间——我敢说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你怀里抱着西里尔,让我想起了她,她都没有机会抱他一下……我不知道我是不能忍受你抱他,还是不能忍受你放下他。然后你说话了,当然你并不像莉莲。然后,哦!我这辈子也没这么高兴过。”

她笑了。我发出了一种听起来像笑声一样的声音,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流露出一种像是笑的表情。然后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把西里尔往上提了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过了一会儿,她微笑着,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向门口。

但是在她走到门口之前,我叫了她一声。

我说:“弗洛,其实从来没有男人把我撵出来。我是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但是我撒谎了,为了留下来。我也是个女同性恋,和你一样。”

“你是!”她张大了嘴,“安妮一直说你是。但我在第一天晚上以后就没有怎么想过这事。”她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如果从来都没有你说的这个男人,那你的故事就和莉莲完全不同了。”我摇了摇头。

“那你也从不曾遇到麻烦……”

“不是那种麻烦……”

“一直以来,你在这里,我都以为是你说的那样,但是……”她看了看我,表情怪异,我说不出来她是生气、悲伤,是困惑,是感觉遭到了背叛,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我很抱歉。”但她摇了摇头,用手捂住眼睛,然后把手放下来。她的目光似乎十分清澈,几乎是愉快的。

“安妮一直这么说,”她又说,“现在她该高兴了!你不介意我告诉她吧?”

“没事,弗洛,”我说,“你想告诉谁都可以。”

然后她走了,又摇了摇头。我坐在那里听着她上了台阶,又听到楼上地板的动静。我拿出一点烟和一张纸,在壁炉架上的小铁盒里给自己卷了根烟,点着。然后在壁炉上熄灭,扔进火里,把头枕在胳膊上呻吟了一声。

我真是个傻瓜!我闯入了弗洛伦丝的生活,满心都是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痛苦,根本没注意到她巨大的悲伤。我把自己扔给她和她哥哥,还以为自己又狡猾又有魅力。我以为我给这个房子留下了印记,让它变成了我的家。我以为我在演一出戏,其实剧情一直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我都在笨拙地排练着美妙的莉莲曾经驾轻就熟的戏码!那刷成蓝色的墙壁,丑陋的地毯,那个肖像,我突然看明白它们是什么了——这些都是纪念莉莲的神龛,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参拜着。我抓住埃莉诺马克思的小照片,当然我看到的不是埃莉诺马克思,而是她,以埃莉诺马克思的样貌出现。我把照片翻过来,看到背面的字:f.b.,我的同志。上面用大大的空心字母写着,我永远的同志。l.v.。

我呻吟得更大声了。我真想把这该死的照片扔进壁炉,于是赶紧把它放回相框里以遏制自己的冲动。我真嫉妒,嫉妒莉莲!我从来没有这样嫉妒过一个人!不是因为这栋房子,不是因为西里尔,也不是因为拉尔夫——他虽然对我很好,却在她躺在那里等死的时候拧着手为她哭泣——而是因为弗洛伦丝。毕竟是莉莲把弗洛伦丝让给我了,却又从我这里永远夺走了她。我想起自己过去几个月干的事情。我没有如想象的那样把弗洛伦丝喂胖,也没有让她高兴起来。是时间冲淡了她的悲伤,减缓了她的痛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她今天晚上问我,“还记得你没有来……?”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因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没有出现,某种程度上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帮了她一个大忙——但是现在想来,我像是给自己帮了个最糟糕的倒忙。我又想起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晚上的,还有随后的夜晚,我想起了费里西蒂淫荡的快乐,那些衣服,晚餐,美酒,真人秀。那一刻,我愿意用所有这一切和莉莲交换,去听那个乏味的演讲,让弗洛伦丝褐色的眼睛痴迷地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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