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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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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知觉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毯子上,脚被抬高,下面垫着一个小垫子。我身旁传来火炉的声音,近处还有人在耳语。我睁开了眼睛,屋子变得可怕起来,毯子好像要掉下去了,于是我立刻把它裹紧。地板像一个旋转的硬币一样,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

那之后就舒服多了,我躺在火苗的光亮中,感觉麻木疼痛的四肢又恢复了生命力。我强迫自己思索此刻身处何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发现自己在弗洛伦丝的客厅,一定是她和她丈夫把我抬进家门,把我舒服地安置在壁炉旁边。我听到了他们的耳语,他们站在我后面不远,用十分好奇的语调讨论着我,没有发现我已经睁开双眼。

“那她究竟是谁呢?”我听到那个男人说。

“我不知道。”这是弗洛伦丝的声音。耳边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声,然后是沉默,我感觉她正朝我这边看,“不过,”她说,“她看起来有点面熟……”

“你看她的脸,”那个男人用更低沉的声音说,“看看她的衣服和帽子。还有她的头发!你觉得她是不是进过监狱?会不会是你那些刚从感化院里出来的女孩?”又是一阵沉默,或许弗洛伦丝耸了耸肩,“我真觉得她进过监狱,”男人继续说,“从她那可怜的头发来看……”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气愤,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你看!”男人说,“她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朝我弯着腰。他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头发剪得很短,金色中泛着红,留了一大圈络腮胡,看起来像个玩家牌香烟盒上印的水手图案。这个想法让我立刻就想抽烟了,于是我小声干咳起来。男人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姐,”他说,“你还好吧,小姐?你醒了?不要担心,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他的声音和举止如此友善,我虽然仍旧虚弱无力,却流泪了,于是伸出一只手去擦。当我把手拿开的时候,发现上面好像有血,于是叫出声来,以为鼻子又流血了。好在那不是血,只是水,因为我那廉价的帽子被雨水打湿,掉颜色了,顺着我的眉毛流下红色的水。

戴安娜把我变成什么了!想到这里,我终于大哭起来,痛苦而耻辱的眼泪流个不停。看到我哭,男人递给我一条手绢,又拍了拍我的胳膊。“我看,”他说,“你要不要喝点热的?”我点了点头,他站起来走了。弗洛伦丝走过来。她一定是把婴儿放在别处了,此时她的双臂僵硬地交叉抱在胸前。

她问我:“你好点了吗?”声音没有那个男人那么友善,看我的目光也相当严厉。我对她点了点头,在她的帮助下站起来,挪到了火炉边的一把靠背椅上。我看到婴儿躺在另一把椅子上,小手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张开。从旁边的一扇门里传来了陶器的叮当声和刺耳的哨声,我猜是厨房里的声音。我擤了擤鼻涕,擦了擦额头,又啜泣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些。

我又看了看弗洛伦丝说:“我很抱歉突然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她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你可能在想我是谁……”她微微笑了一下。

“对,我们是纳闷了一会儿。”

“我……”我刚开口就停住了,又咳嗽了一下以掩饰我的犹豫。我能对她说什么呢?我是八个月前和你调情的那个女孩?我就是那个约你吃晚饭,又一言不发地爽约,留你在贾德街上站着等我的女孩?

“我是德比小姐的朋友。”最后我说。

弗洛伦丝眨了眨眼。“德比小姐?”她说,“是庞瑟比慈善房屋的德比小姐?”

我点了点头。“对。我——我见过你一次,很久以前。我今天去了贝斯纳尔格林,就想着或许可以来拜访你。我给你拿了点水芹……”我们转过头,看到水芹放在靠近门的桌子上,看起来十分萎靡,因为我摔倒的时候把它们也摔着了。水芹的叶子都被挤坏了,发黑了,茎折断了,包装纸也湿了,泛着绿色。

弗洛伦丝说:“谢谢你。”我紧张地笑了笑。有那么几秒钟我们相顾无言,直到婴儿踢了一下,叫了一声。弗洛伦丝弯下腰,一边把婴儿抱在胸前一边说,“妈妈抱抱好不好,乖,好了!”然后那个男人回来了,拿了一壶茶、一盘面包和黄油,微笑着放在靠椅的扶手上。弗洛伦丝的下巴靠在婴儿的头上。“拉尔夫,”她说,“这位女士是德比小姐的朋友。你还记得德比小姐吗?我以前在她那儿上班。”

“老天!”这个男人——拉尔夫说。他还穿着衬衫,此刻又从椅背上把外套拿起来穿上。我忙着喝茶吃面包。茶很烫也很甜,简直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我想。婴儿又哭起来了,弗洛伦丝轻轻摇着他,心不在焉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于是他不哭了,咯咯笑起来,然后叹了口气。我也叹了口气,于是赶紧朝茶杯吹了吹,装作想把它吹凉的样子,以免他们以为我又要哭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弗洛伦丝说:“我又忘了你叫什么了。”她对拉尔夫解释道,“我们似乎见过。”

我清了清嗓子。“阿斯特利,”我说,“南希阿斯特利。”弗洛伦丝点了点头。拉尔夫伸出手和我握了握。他的手很暖和。

“很高兴认识你,阿斯特利小姐。”他说。然后他指了指我的脸,“你的眼睛,有瘀青。”

我说:“是的,很严重,是吧。”

他看起来很善良。“也许就是那一击,让你昏倒了?你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很抱歉。你说得对,我确实被撞到了,在街上被一个拿着梯子的男人撞了。”

“梯子!”

“对。他——他转身转得太突然了,没有看见我。”

“哇,”拉尔夫说,“这种事,真是难以置信,除非是剧场里的喜剧。”

我苍白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看着面包和黄油。弗洛伦丝在看我,看得非常仔细,我想。

婴儿打了个喷嚏,弗洛伦丝拿起手绢给他擦鼻涕,我漫不经心地说:“真是个漂亮的宝宝!”他的父母立刻看着他,同时露出了一种满意的傻笑。弗洛伦丝把他举高了一点,让他沐浴在灯光下,这下我惊讶地发现他确实是个漂亮的男孩——并不像他妈妈,不过长得很精致,头发很黑,噘着小嘴。

拉尔夫靠过去摸着孩子的头。“他真是个漂亮孩子,”他说,“不过他今天晚上比平时更困。我们白天把他寄放在街对面的一个女孩那里,她一定是给他的牛奶里加了鸦片酊,这样他就不哭了。不过,”他马上补充说,“我也不是怪她。她肯定要照顾好多孩子,为了赚钱。要是那么多孩子都一起哭就震耳欲聋了。可我还是希望她别这么干。这样肯定对孩子的健康不好……”我们讨论了一会儿这个话题,欣赏了一会儿这个婴儿,又陷入了沉默。

“那么,”拉尔夫有点怀疑地说,“你是德比小姐的朋友?”我迅速瞟了一眼弗洛伦丝。她又开始哄婴儿了,不过看起来若有所思。我说:“是的。”

“德比小姐还好吗?”拉尔夫问。

“哦,你认识德比小姐!”

“她还和以往一样?”

“对,一模一样。”

“那她还在庞瑟比了?”

“还在庞瑟比。还在做善事。并且,你也知道,还在演奏曼陀林。”我抬起手,做了几下弹曼陀林的动作。但是这时弗洛伦丝停了下来,我发现她看我的目光变得严厉。我迅速把视线移回拉尔夫身上。听到我的话,他笑了。

“德比小姐的曼陀林,”他仿佛是因为想到这个而笑,“她用曼陀林给多少无家可归的人家带来了希望啊!”他眨了眨眼睛说,“我都忘了。”

“我也是。”弗洛伦丝说着,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在讽刺。我又快又用力地嚼着一块面包皮。拉尔夫又笑了,然后和气地说:“你和弗洛是在哪儿认识的?”

我迟疑了一下,“呃,是在……”

“我想,”弗洛伦丝说,“我想是在格林街,对吧,阿斯特利小姐?格雷律师学院路的格林街。”我放下餐盘,抬起眼看她。有那么一刻我很高兴她没有忘了那个温暖的六月晚上,曾有个女孩那么轻佻地盯着她看。当我意识到她的语气有多生硬的时候,我颤抖了。

“哦,天啊,”我说着便闭上眼睛,用一只手扶着额头,“我好像不太舒服。”我感觉到拉尔夫向我走过来,然后停下,一定是弗洛伦丝用眼神制止了他。

“我想西里尔该上去睡觉了,拉尔夫。”她轻声说。我听到婴儿被递过去,门开了,又关了,最后是上楼的声音,以及我们楼上地板的嘎吱声。然后又是沉默。弗洛伦丝陷进靠背椅,叹了口气。

“阿斯特利小姐,”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疲惫,“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儿会让你这么难受吗?”我看了看她,说不出话,“我不信德比小姐真的会叫你来这儿找我。”

“嗯,”我说,“我只在格林街见过一次德比小姐。”

“那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儿的?”

“庞瑟比办公室的另一位女士,”我说,“其实,她没有告诉我,但是她办公桌上有你的地址,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

“对。”

“然后你觉得你可以来……”

我咬了咬嘴唇。“我现在遇到了麻烦,”我说,“我记得你,”我差点想说,我记得你原来比现在和气多了,“办公室里的那位女士说你在一个孤女之家工作。”

“没错!但不是这里。这里是我家。”

“可是我,我确实孤苦伶仃。”我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比你看到的还要无依无靠。”

“你的变化真的很大,”她停顿了一下,“跟我上次见到的你相比。”我低下头,看着我皱巴巴的衣服和脏兮兮的靴子。然后我看着她。现在我看出来,她也变了。她似乎比原来更年长,更清瘦,这种消瘦并不适合她。我记得她是鬈发,现在她扎了一个发髻,把头发紧紧绑在脑后。她穿的衣服也暗淡而朴素。总之,她看起来和费里西蒂的胡珀太太一样严肃。

我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变平稳。“我该怎么办?”我简要地说,“我无处可去,没有钱,没有家……”

“我很遗憾,阿斯特利小姐,”她语气生涩地回答,“但是贝斯纳尔格林已经住满了生活困难的女孩。如果我让她们都住在我家,那我就得有个城堡了!另外,我——我也不认识你,一点都不了解你。”

“求你了,”我说,“就住一晚上。你不知道我今天被多少人拒之门外,我想,如果你让我回到大街上,我会一直走到一条河里,然后跳进去淹死。”

她皱了皱眉头,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咬了咬指甲。我发现她所有的指甲都很短,而且都有咬痕。

“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她终于说道,“班纳先生以为你是从——从监狱里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疲惫地说:“事实上,我是跟人同居,他们把我撵出来了,还把我的东西扣在那儿了——哦!我有多少好东西啊!他们让我落得这么个下场,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我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了。弗洛伦丝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十分认真地说:“那这个人是……?”

但是这个问题让我犹豫了。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她会怎么想呢?曾经我以为她也是个女同性恋,但是现在——哦,或许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她邀请我去听讲座也是出于友情。又或许她曾经喜欢过女孩,现在又抛弃了她们,就像姬蒂!这个想法让我谨慎起来,如果一个身上有伤的女孩出现在姬蒂家门口,我可知道她会怎么待她。我用手捂住脸,轻声说:“是个男人,我在一个男人家里住了一年半,在圣约翰伍德。我让他——”我想起了米尔恩太太的话——“我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他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可现在……”我抬起头看她,“你肯定以为我很不道德。他说他会娶我!”

她看起来非常吃惊,但目光中也有了同情。“那是这个家伙把你的眼睛打肿了,我想,”她说,“根本不是什么梯子。”

我点了点头,用手去摸脸上的伤口,然后摸了摸头发,想起了什么。“他真是个魔鬼!”我说,“他富得流油,可以为所欲为。他看到我穿着裤子在阳台上,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我的脸红了,“他喜欢看我打扮成男孩,穿上水手的衣服……”

“哦!”她叫了一声,仿佛不曾听过比这更糟的事了,“不过有钱人最差劲了,我发誓!你没有家人可以投靠吗?”

“他们——因为这件事,都与我断绝关系了。”

听了这话,她摇了摇头,看起来若有所思,然后迅速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你——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轻声问道。

“麻烦?”我忍不住重复了一下,仿佛是她给了我一个剧本,让我照着读,“我确实是遇到麻烦了,”我看着自己的膝盖说,“但是那个男人打了我,把麻烦解决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这么不堪……”

听到这话,她脸上露出了十分怪异却友善的表情。她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信了。

“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去,我想,你在这儿住一晚也无妨,不过只有今晚。明天我会告诉你几个地方,你可以去那里找个床位。”

“哦!”我松了口气,感觉又要昏过去了,“那么班纳先生,”我说,“他不会介意吧?”

事实上,班纳先生一点也不介意我在这儿待着,真的,和刚才一样,他比他妻子还和善一些,并且不嫌麻烦地想让我更舒服一点。当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来的时候他们刚要开始喝茶——他给我拿了一个盘子,盛了一些炖菜。我发抖的时候,他给我拿来了一条披肩。当我从厕所回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的时候,他让我脱下靴子,给我端来一盆盐水,让我把磨出水泡的脚泡在里面。最后,也是最美妙的一点,他从书架上取下一盒烟,卷了两根,然后递了一根给我。

弗洛伦丝一整晚都坐在餐桌旁工作,面前有一堆文件,我猜应该是孤女的名单吧,还有弗里曼特尔之家的账单之类的。当我们把烟点着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但是没说什么。她偶尔会叹气或者打哈欠,或者揉揉脖子,好像脖子酸疼的样子,然后她丈夫会说些鼓励或安慰的话。孩子一哭,她就会抬起头,但没有起身,反倒是拉尔夫毫无怨言地去照看。她只是不停地工作,读读写写,对比不同的文档,写信封……拉尔夫打了个哈欠,最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贴面吻了她一下,礼貌地和我俩道了晚安。我打了个哈欠,开始打瞌睡了。她一直在工作,直到十一点左右,她收起文件,用手捂住了脸。看到我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我相信她确实是忙得把给我忘了。

现在想起我在,她的脸红了,然后皱了皱眉。

“我得上楼了,阿斯特利小姐。”她说,“你不介意睡这儿吧?恐怕别处也没地方了。”我笑了。我并不介意,尽管我认为楼上肯定还有个空房间,并纳闷她为什么不让我住进去。她帮我把两个椅子拼在一起,给我拿了一个枕头,一条毯子和一条床单。

“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吗?”她又说,“厕所在后院,这个你知道了。食品柜里有一罐干净的水,你渴了可以喝。拉尔夫六点左右起床,我随后七点起,或者更早,如果西里尔把我吵醒的话。我八点钟出门,当然,到时候你也得走了。”我飞快地点头。我还不愿去想明早的事情。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她看起来如此疲惫,如此朴素,我有一阵愚蠢的冲动,想要像拉尔夫一样给她一个晚安的吻。当然,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在她对我点头并且准备上楼的时候向前一步说:“我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对你的感激,班纳太太。你对我太好了——你几乎不认识我,还有,特别是你丈夫,根本就不认识我。”

听到这话,她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然后她把手放在椅背上,奇怪地笑了笑说,“你觉得他是我丈夫?”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慌了。

“哦,我——”

“他不是我丈夫!他是我哥哥。”她哥哥!看到我困惑的样子,她又笑了,然后大笑起来。这时她又变回之前我在格林街认识的那个活泼的女孩了。

这时,楼上的婴儿哭了起来,我们都朝上面看去,我感觉到自己脸红了。她看到我的样子,便不笑了,“西里尔不是我的,”她说,“虽然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妈妈以前和我们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她——离开了我们,我们就收养了他。现在他和我们很亲了……”

她说话时的笨拙表明这背后一定有个故事——或许他的妈妈进了监狱,或许这个孩子其实是某个表兄妹或者亲姐妹的,要不就是拉尔夫的情人生的。这种事在惠特斯特布尔很常见,我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看到这一幕,她也打了个哈欠。

“晚安,阿斯特利小姐。”她在我身后说。这时她看起来又不像格林街上的那个女孩了。她很疲惫,并且比以前更朴素。

我听着她走上楼去,在我头顶上踱步,又想到她肯定是和婴儿住在一个房间。然后我点亮了油灯,出去上厕所。院子很小,四周都是墙,还有一扇黑暗的窗户。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着星星,嗅着不熟悉的、隐隐泛着河流和白菜味的东伦敦气息。邻居园子里的一阵窸窣吓了我一跳,我怕是老鼠。然而并不是老鼠,而是兔子,一共有四只,在一个笼子里。在油灯的照射下,它们的眼睛就像珠宝一样闪亮。

我穿着衬裙,半坐半躺在两个靠背椅之间,裹着毯子,又把衣服摊平盖在上面。这听起来似乎不怎么舒服,但实际上舒服得很,在经历了那些难受和焦虑之后,现在我躺在坐垫上,旁边还有火炉,让我舒服得只想打哈欠。夜里我醒了两次,第一次是听到街上的叫喊、关门的声音,还有隔壁房子里壁炉拨火棍的声响。第二次是弗洛伦丝屋子里婴儿的哭声。在黑暗中,这个声音让我颤抖起来,因为我想起了在贝斯特太太家度过的那些可怕的夜晚,那个俯瞰史密斯菲尔德肉市的房间。好在这些噪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听见弗洛伦丝起身穿过房间,然后又回来,我猜她把西里尔抱到床上了。之后他就没再弄出什么声响,我也熟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把我吵醒的是关门的声音,我猜是拉尔夫去上班了,因为钟表显示的是七点差十分。很快又是另一阵响动,弗洛伦丝起床穿衣服,还有大街上的声音。这些声音听起来离我那么近,我以前在戴安娜那个安静的别墅里一直睡得很熟,根本听不到人们早起的动静。

我静静地躺在那里,这一整夜的睡眠让我浑身都舒服了。我不想起床面对新的一天,不想穿回我那磨脚的靴子,向弗洛伦丝告别,再变回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经过一整夜,客厅变得很冷,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我的临时床。我用毯子蒙住头,呻吟起来,我发现呻吟让我很舒服,于是叫得更响了……当我听到客厅的门响了才停下来,把毯子从脸上拿开,看到弗洛伦丝透过黑暗,严肃地盯着我。

“你不是又病了吧?”她问我。我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只是在叫唤。”

“哦,”她移开了视线,“拉尔夫泡了些茶,要我给你拿点吗?”

“好的,谢谢。”

“那么,恐怕你得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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