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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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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恩太太发出了高兴的啧啧声,满意地双臂交叠。“我真心觉得,阿斯特利小姐,你会和我们相处得不错。”

我立刻就搬进来了。那天下午我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格蕾西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米尔恩太太端来了茶,接着又上了好几样茶,还有蛋糕。到了晚餐时间,我已经成了她们的“南希”。晚餐是馅饼、豌豆和肉汁,餐后还有模具做的牛奶冻。自从我一年多前离开惠特斯特布尔,这还是第一次坐在家庭餐桌上吃饭。

第二天,格蕾西以各种搭配试穿了我的衣服,她的妈妈在一旁鼓掌。晚餐我们吃了香肠,然后是蛋糕。吃完蛋糕以后,我换衣服出发去苏荷区。当米尔恩太太看到我穿着哔叽和天鹅绒的西装,又鼓起掌来。她给我配了一把钥匙,让我可以晚归时不用担心吵醒她们。

这简直像是和天使住在一起。我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穿自己喜欢的衣服,米尔恩太太对此毫不介意。我可以穿着领口沾着男人精液的衣服回来,她只会从我紧张不安的手中接过衣服,在水龙头下一边洗一边说:“我从来没见过喝汤时这么粗心大意的女孩!”当我颓废地醒来,被不愉快的记忆纠缠,她只会把我的早餐放在一旁,什么都不问。她就是那么单纯。不仅她女儿单纯,她也有她的单纯。她为了格蕾西待我很好,因为我喜欢格蕾西,待她很好。

比如格蕾西喜欢鲜艳的色彩,我对此很能体谅。你只要在这栋房子里停留超过三分钟,就会注意到她对色彩的狂热,三天以后,我就开始习惯了。如果我和其他普通的女孩一样有自己的固定习惯,这可能会叫人发疯。在这里的第一个星期三,我穿着黄色外套下楼,米尔恩太太皱了皱眉头说:“星期三格蕾西不喜欢在家里看到黄色。”然而三天以后,我们吃了奶油冻的茶点,我就发现,周六的食物似乎必须是黄色的……

米尔恩太太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几乎注意不到。很快我也习惯了,早上穿衣服的时候会问:“格蕾西,今天是什么颜色?”“我应该穿蓝色哔叽西装,还是牛津布的?”“我们晚上吃醋栗还是彩色蛋糕?”我并不介意这种小游戏,我觉得格蕾西就像其他人一样,也有一套自己的哲学。我十分理解她对明亮色彩的热情,因为城市里有太多可爱的色彩了,在某种意义上,她引导我以新的方式来看待它们。我在街上漫步时,会留意看图画和女装,买下我觉得她喜欢的,带回家送给她。她有一系列巨大的相册,粘贴着剪报之类的东西,我会给她找一些杂志和小画册让她来剪,我还会从花店给她买花,紫罗兰、康乃馨、薰衣草、满天星和蓝色的勿忘我。当我把它们递给她的时候,我会像变魔术一样从我的外套下把它们拿出来,她会高兴地红着脸,或许还会开玩笑地行一个屈膝礼。米尔恩太太看着我们,高兴极了,却摇着头装出责备的样子。

“啧啧!”她会对我说,“你迟早会把这姑娘迷坏了的,我发誓!”我暗忖,她这样也够怪异的,一直把女儿保护得那么好,不让任何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多看一眼,却鼓励格蕾西和我玩恋人的游戏,而且看得那么兴致勃勃,那么无忧无虑。

但是在那个房子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细想,因为那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舒服,太慵懒,太甜蜜了。

而且自从我失去姬蒂,就变得很不愿意思考,这种生活方式对我真是再合适不过。

因此时间飞逝,我的生日到了,以前我对这个日子并不特别在意,但这一天我收到了礼物,还有插着绿色蜡烛的蛋糕。圣诞节来了,带来了更多礼物,以及圣诞大餐。脑海中一部分顽固的记忆复苏了,我想起和姬蒂一起度过的两个快乐的圣诞,想起了我的家人。戴维,我想应该已经结婚了,说不定都当爸爸了——那我也该是姑姑了。艾丽斯要二十五岁了。他们今天会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除了我——他们或许会惦记我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姬蒂和沃尔特或许也会这么想。我心想,就让他们惦记去吧。当米尔恩太太在餐桌上举起酒杯,祝愿我们三个圣诞快乐、新年好运的时候,我对她笑笑,亲吻了她的脸颊。

“这个圣诞真不错!”她说,“我和我两个最棒的女孩儿在一起。南希,你敲响我家门的那一天,真是我和格蕾西的幸运日!”她的眼睛闪着光。以前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没有这么动情。我知道她在思考,我知道她开始把我当女儿看了,把我当作她女儿的亲姐姐,一位可以依靠的大姐姐,或许会在她去世后照顾格蕾西……

这想法让我吓了一跳,然而那会儿我还没有其他的家人,也没有别的计划,没有自己的姐妹,当然也没有恋人。因此我说道:“这对我才真是幸运的一天啊!如果一切都能永远像现在这样该多好!”米尔恩太太擦了擦眼泪,用她粗硬的老手抓住我细白的手。格蕾西高兴地看着我们,但这绚烂的一切让她有点心不在焉,她的头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像金子一样。

那天晚上我仍和以往一样去了莱斯特广场。尽管是圣诞节,还是有人在那里寻觅男妓。

但是,冬天里生意惨淡。雾气和早早就降临的夜幕适合偷偷摸摸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想在墙上的冰凌下解开裤子,我也不想跪在滑溜溜的鹅卵石上,或者穿着短外套在伦敦西区游荡,展示出我臀部的迷人曲线以及裤子里的手绢堆叠出来的形状。我想待在舒适的家里:沦落风尘的人们在一月里就像丧家之犬,不是发烧就是流感,或者更糟;艾丽斯甜心一整个冬天都在咳嗽,他说他怕跪着给男人舔的时候把对方的阳具给咬掉。

然而,当春天再次到来,夜晚变得暖和,街上的营生就容易些了,但我变懒了。现在,与其到街上去碰运气,我更多时候宁可待在家里——并不是在屋子里睡觉,只是半睁着眼歇着,或者抽着烟,看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烛火渐渐微弱,最后熄灭。我打开窗户,让城市里各种各样的声音飘进来:有格雷律师学院路上马车和货车的嘈杂,有国王十字车站的汽笛和蒸汽火车的嘶鸣,有路人的争吵、交谈和寒暄——“喔,好呀,珍妮!”“下周二,下周二见……”当闷热的六月到来时,我经常在朝向格林街的小阳台上摆上一把椅子,长时间坐在那里乘凉。

那个夏天我过了大约五十个这样的夜晚,我敢说我记不清这些日子都有什么区别,有印象的不超五个夜晚。不过其中一天,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和以往一样把椅子摆在阳台上,椅背对着大街,懒懒地跨坐着,双臂交抱,腮帮子靠在胳膊上。那天我穿着一条普通的亚麻裤子和一件衬衫,领口开着,还戴着一顶水手草帽忘了摘下,因为下午的阳光很强烈。我身后的房间没有开灯,我猜除了我手中偶尔散发出光亮的烟头,应该没有人能看到阴影中的我。我闭着眼,什么都没想,突然听到了一阵音乐。有人漫不经心地演奏起某种甜美的弦乐器,不是五弦琴,也不是吉他,而是一种轻快的吉卜赛旋律,在夜晚的微风中被奏响。很快,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高亢而颤抖地跟上了旋律。

我睁开眼睛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发现不是如我想象的从下面的大街上传出的,而是来自对面的建筑。对面的那一排房子曾经暗淡而空旷,和我房东家所在的舒适排屋形成鲜明对比。工人在对面装修了一个多月,我并没有怎么留意他们靠着梯子敲敲打打的作业。现在那栋房子修好了,变得干净整齐。我在格林街的时间里,对面的房子窗户里一直都是没有光亮的,而今天晚上,窗子打开了,窗帘也敞开着。美妙的旋律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打开的窗帘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一睹屋内景象。

我现在看清楚了,那乐器是曼陀林。演奏乐器的是一个俊俏的女人,穿着一件裁剪得当的外套,一件白衬衫,戴着眼镜。我顿时以为她是个女文员或者大学生。她唱歌时微笑着,唱不上高音时,便笑出声来。她在曼陀林的琴颈上系了一束丝带,每弹奏一下丝带就会随之晃动。

然而听她唱歌的几个人却没有那么高的兴致。一个男人穿着粗糙的西装坐在她身边,随着音乐点头,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膝上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打补丁的裙子,围着围裙,他抓着她的小手,跟着音乐打着拍子。他的肩膀上靠着一个男孩,头发剃到细细的脖子和红红的大耳朵那里。他身后是一个看起来面色疲惫的女人,绷着脸——我猜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她无精打采地把另一个婴儿抱在胸前。这群人中的最后一个是一个健壮结实的女孩,穿着时髦的外套,她在窗帘的边上,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脸隐在窗帘后面,但我可以看到她的手——非常纤细苍白——看得异常清楚,她拿着一张卡片,或者一本小册子,像扇子一样不停地扇着,驱赶着热气。

这些人都聚在一张桌旁,桌上摆着一罐不太精神的小雏菊,以及一顿朴素晚餐的残羹:茶和可可,冷肉和咸菜,还有一块蛋糕。虽然他们兴致不高,笑容勉强,但这个场景似乎是在庆祝些什么。我猜应该是个暖房派对,尽管我不确定这位演奏曼陀林的女士和这个毫无生气的贫困家庭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那个双手细白的女孩到底是和曼陀林女士一起的,还是这个家的一员。

旋律变了,我感觉到这家人变得不耐烦起来。我点燃一根烟,仔细观察着这幕场景,觉得值得一看。最后窗帘后面的女孩停止扇风,站了起来,轻轻走过这家人,站到窗边,也和我一样打开了小阳台,站了上去,打了个哈欠,看着脚下安静的街道。

我们之间不过十米的距离,视线几乎是平行的,但是正如我方才所想,我只是黑暗室内的一个影子,她并没有注意到我。我也没有看见她的脸。她正处于背光的位置,和窗户及窗帘一起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光束穿过了她的头发,她的秀发如螺旋形红酒开瓶器一样弯曲,形成一圈耀眼的光环,就像教堂里的圣人。然而她的脸依然隐在黑暗中。我注视着她。音乐停止后,传来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一阵交头接耳声,但是她仍旧在阳台上,没有回头看。

我的烟快抽完了,差点烧到我的手指,我把烟蒂扔到下面的街上。她看到了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斜眼看了看我,然后愣住了。透过黑暗,我从她的耳根看出她脸红了——她的困惑让我感到不安,直到我想起自己穿着男装。她是把我当成傲慢的偷窥狂了!这想法给了我一种奇妙含混的感觉,虽然既耻辱又尴尬,但我必须承认,还有快感。我摘下草帽,礼貌地扬了扬。

“晚上好,亲爱的。”我用低沉而慵懒的声音说。这是街上的粗人——譬如小贩和修路工人对路过的女士们经常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会想模仿他们。

这个女孩又吓了一跳,然后张开嘴,好像要说出什么生涩的回答,然而这时她的朋友靠近窗边,她已经戴上帽子,正要戴上手套。她说:“我们得走了,弗洛伦丝”——这个名字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听起来十分浪漫,“孩子们该上床睡觉了。马森先生说他会送我们,陪我们走到国王十字车站。”

女孩没有再朝我这边看,迅速进了屋里。她亲了亲孩子们,和孩子的母亲握了握手,然后礼貌地离开。我在阳台上看到了她、她的朋友,还有马森先生,从房子里走出来,朝格雷律师学院路走去。我在想她会不会回头看我是否还在注视着她,但是她没有。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些呢?当灯光再一次打在她脸上的时候,我发现,她一点也不俊俏。

如果不是过了两个星期我又看到了她,我可能就把她忘了。这次不是在黑暗中,而是在白昼。

那是又一个温暖和煦的日子,我醒得很早。米尔恩太太和格蕾西出门去了,我刚好无所事事,只能自娱自乐。我趁钱花光之前给自己买了几件体面的女装,那天穿的就是其中一件。我还戴上了过去的假发,在黑色草帽的硬帽檐下看起来非常自然。我打算去哪个公园转转,比如海德公园或者肯辛顿花园。我知道男人会一路跟我搭讪,但是我发现公园里都是女人,有好多推着摇篮的女佣,带着孩子的女家庭教师,还有在草地上吃午餐的商场女售货员。我想,其中任何人都会愿意和穿着漂亮衣服、面带微笑的女孩聊聊天,而且那天我突然幻想——古怪的幻想——想要女人的陪伴。

我带着这种想法和计划,穿着那件衣服,看到了弗洛伦丝。

我立刻就认出了她,尽管之前只见过她一次。我刚出门,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她从格林街另一头走来,沐浴着阳光,出现在我视平线的左下方。她穿着一件外套,一条棕黄色的裙子——就是那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夺目的颜色吸引了我的视线。她和我一样,也停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找什么地方。这条路是通往那栋公寓的,我猜她是要去上次开派对的屋子。我懒懒地想着她会去哪里。如果她朝国王十字车站的方向去,我就会错过她了。

最后她把这张纸塞进胸前的一个小背包,向左转身,面向我。我站在台阶上,和以往一样注视着她。她仍然和我在同一视平线,我们之间只有一街之宽的距离。我看到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我,然后又移开,随后又感觉到我一直注视着她。她放慢脚步,不安地朝我笑了笑。但是我可以看出她根本不记得我了。我不能错失良机。我看她依然和蔼而好奇地看着我,便抬起手,扬起帽子,用上次那种低声说:“早上好!”

像上次那样,她吓了一跳。然后朝我头上的阳台看了看,脸红了,“哦,上次,是你?”

我又笑了,微微鞠了一躬。我的胸衣发出咯吱声,穿着裙子向女士献殷勤感觉挺怪异的,我突然害怕她对我的印象由粗鲁的偷窥狂变成了白痴。但是当我抬眼看她,发现她不再脸红了,她的表情既非鄙视,也不狼狈,而是觉得有趣。她歪了歪脑袋。

大街上驶过一辆马车,接着是一辆货车。这次我扬起帽子,心里只有个模糊的想法,想更正她对我的误解。或许是为了博她一笑。但是当车开过,她还站在那里,像是等我过去。我走过去,站在她身旁说:“如果那天晚上吓到你了,我表示抱歉。”想起这件事,她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笑出声来。

“你没有吓到我,”她仿佛从未被惊吓一般,“我只是有点吃惊。如果我知道你是个女人——喔!”她的脸又红了,或许只是和上次一样的原因吧,我也说不准。然后她移开视线,我们陷入了沉默。

“你的音乐家朋友呢?”最后我开口问道。我想象着手里有一把曼陀林,摆出姿势弹了几下。

“德比小姐啊,”她笑着说,“她在办公室呢。我做慈善工作,给无家可归的穷人找房子。”她说话多多少少有些东区口音,但是声音低沉,有些轻微的气喘,“我们努力了好久,才把这个街区的房子打点好,那天你看到的是我们帮忙搬进来的第一家,这对我们来讲也是一种成功,毕竟我们只是个小公司——所以德比小姐觉得我们应该开派对庆祝一下。”

“哦,是吗?嗯,她演奏得很好。请告诉她让她常来啊。”

“你是住在这里吗?”她朝米尔恩太太家点点头。

“对。我喜欢在阳台上坐着……”

她扬起手,捋了捋帽檐下的一撮头发说:“还总是穿着裤子?”于是我眨了眨眼。

“只是有时候会穿裤子。”

“总是盯着女人看,把她们吓一跳?”我眨了眨眼,“我可没这么想过,在遇到你之前。”我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听到就笑了,好像在说,哦,是这样啊。这笑容,以及与其相关的对话,有些令人心绪不宁。我更仔细地打量着她。如我上一次所见,她不能算个美人。她的腰很粗,几乎可以说是粗壮,脸也很宽,下巴结实。她牙齿整齐,但不算太白,她的眼睛是淡褐色的,但是睫毛并不长,不过她的手似乎非常秀美。女孩都不希望有她那种头发,尽管她在脖子那里绾了个发髻,但还是有几缕散落下来,可以看出发质并不好。上次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头发看起来是红褐色的,但现在说是棕色更确切。

她不是个美人,这让我更喜欢她了。她看到我怪异的举动竟然如此平静,仿佛女人总是穿男人的裤子,仿佛她们都会在阳台上跟她打招呼,而她已经习惯了,觉得这只是调皮而已。我在她身上没有看出别的女孩那种忸怩作态。当然,别人看着她,也不会轻蔑地叫她女同。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我已经不恋爱了,这些日子我干的完全是另一个行当!

过了这么久,交一个——朋友,会使我伤心吗?

我说:“嗨,和我去公园好不好?我看到你的时候正想去公园。”

她笑了,摇了摇头说:“我在工作啊,不能去。”

“这种天气工作,也太热了。”

“工作还是要做的啊。我要去老街一趟,德比小姐认识的一位女士有房子给我们。我现在应该已经到那儿了。”她皱皱眉,低下头,看着胸前挂着的一块表,用丝带系着,像一枚奖牌。

“你不能叫德比小姐来替你吗?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我猜她正在办公室,把脚跷在桌子上弹曼陀林呢。你却在太阳底下暴晒。你至少该吃个冰激凌。肯辛顿花园里有个意大利女人卖的冰激凌是全伦敦最好吃的,她给我半价……”

她又笑了。“我不能去。不然谁知道我们那些穷人家里会发生些什么。”

我一点也不在乎那些穷人。但是我突然害怕自己会失去她。我说:“那么,我得等到你下次来格林街才能看到你了。那得到什么时候呢?”

“啊,你看,”她说,“我不会再来了。过几天我就离职了。我会去帮着经营青年旅社,在斯特拉特福德。那边离我家更近,当地人我也都认识,不过这意味着我大多数时间会在东边……”

“哦,”我说,“那以后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有时候会来,晚上。我会去剧院,或者去雅典娜会堂听讲座。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现在我只为了男妓的生意去剧院,我没法坐在天鹅绒的座位上了,哪怕是为了她。我说:“雅典娜会堂?我知道那个地方。但是讲座,你是说哪种呢,教堂布道之类的?”

“政治的。比如阶级问题,爱尔兰问题……”

我的心一沉,“还有女权问题。”

“正是。他们有演讲,有读书会,随后还有辩论。看这儿。”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蓝色的小册子,上面写着:“雅典娜会堂社团演讲系列,女性与劳动,主讲人——”我忘了是谁了,后面还有一些详细说明,和一个四五天后的日期。

“我的天!”我的声音听起来模棱两可。她抬起头,视线从小册子上转向我,“嗯,或许,可能,你还是更喜欢肯辛顿花园里的冰激凌……”这话听起来有点生硬,我不能再听下去了,立刻说,“我的天,当然不是了,这个看起来好极了!”但是我补充说,如果大厅里面不卖冰的话,或许我们应该先吃点别的什么提提神。我听说国王十字街角的贾德街那边有个小酒吧,晚餐物美价廉,酒吧后面还有一个女洗手间。讲座七点开始,我们可以提前在那里见面吗?比如六点?为了让她高兴,我说关于女权问题,我可能需要先向她了解了解,做做功课。

听到这个,她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尽管她认为自己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不过她同意见我,警告我不能让她失望。我说不可能的,并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透过灰色的亚麻手套,我感觉到她的手结实而温暖。

直到分别,我才想起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自己的姓名,但是她已经走过格林街的街角,消失不见了。不过还好,我已经在之前那次黑暗中的偶遇时听到了她那个浪漫的教名。另外,我知道我们这周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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