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上大课嘛（1/2）

11月中开始着手老兵复员工作，1班今年退役4人，班长赵喜发也在复退名单当中。全班就剩下了李昭他们3个同年兵，两个2年兵，2班更惨，走了6个。还剩下1个4年兵，两个赵泽同年兵。

青黄不接。

老马看着退役名单久久不能呼吸。虽然早知道这些人要离开军营，但真到了这1天，连天空都变暗了，仿佛1只撑开的巴掌，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指导员泡了1杯茶，从业务室出来时叹了口气，这几天做思想工作老费劲了。2年兵能留的，都尽量想让他们留下来，5年兵不想走的，还得做思想工作让他们走得没负担。1的口干舌燥，就靠浓茶来撑。

两个连首长坐在那大眼瞪小眼，过了年还要分连。就这3十几头，分两个连，然后明年1整年，带着1百4十个新兵，侦察营得稚嫩到何种程度？

马德明便在那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狼似虎也挡不住又粗又长的铁棍山药……”

“要不申请从步兵团调些骨干来？”

“你以为步兵团那些侦察分队的日子就好过了？谁不是4月的菜地？除了几根苗，就毛都不剩！”马德明抱着脑袋，弯着手指扣着茶几，看窗外3班正在帮忙擦连部玻璃。

赵泽站在窗台上，1米7几的个子堪堪够着窗沿，他正用1柄短扫帚，把那窗沿上厚厚的泥土扫下来。

灰尘像下雨1样噗飒飒地落，站脚边的表哥被飘了1脸，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正在那抱怨。

“耍球货你弄那上边干甚呢？”老马大声道：“你要不再去弄1桶红漆，把我这砖缝也美化美化？”

赵泽脑袋上罩了个用报纸叠的船形帽，听马德明叫喊，便低下头来，透过窗户道：“红的没用。墙砖就是红的，砖缝也弄成红的瘆得慌。不如用白漆，红白相间，那才好看！”

马德明被逗笑了，“嗤”1下笑出了声来，“没想到你他娘还是个天才！来，下来跟我聊聊。”

“副连长快回来了，我要是打扫不完，他得让我加班！”赵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连部，指导员连忙递了1条毛巾，让他掸灰。

马德明被那灰雾眯了眼睛，扇了扇手，道：“你不是馊主意多么？又咋呼。你说我们现在缺骨干，你们这帮新兵蛋子能顶上用处吗？”

赵泽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认认真真地敬了个礼，正色道：“报告连长……”

“屁话少说，说主题。”

赵泽清了清嗓子，说到：“用不用，怎么用，是连部首长要考虑的问题。我1个列兵，高度不够……”

“但凡有辙，我用得着把你这个不中用的叫进来？”马德明开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导员连忙接口道：“集思广益嘛！明年全营两个连，几乎全是新兵。”

“那也是司令部的事。”赵泽实话实说：“明年两个连，营长是谁都还不知道。连长和指导员是留在武侦连还是去技侦连恐怕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们现在还剩下3十几个人，就算对半劈开，每个连1半，也就十几个人，堪堪够凑几个排长，几个班长，几个班副。无论2位连首长愿意不愿意，剩下的就都是新兵蛋子。连长指导员你们在这操这个心，不如想想晚饭吃什么……”

马德明伸出1根食指，点着赵泽：“全连，就特么你会这么跟我说话！”

指导员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要不然别个老兵都说赵泽像极了以前的马德明。如果不看档案，就这说话的语气语调，说是两兄弟没人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