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那是个干部（1/2）

今天天气不错，照例要人老命。

十点，准时吃过了早饭，老郭让3个货换上了夏常服。然后在院子里吹响了集合哨。

“整理着装！”

3人从贝雷帽到衬衣衣领到扣子，再到扎进了裤子里的衣摆，最后到腰带，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1丝不苟。老郭又1个1个地检视了1遍，帮着他们把头顶上的军帽戴得像那么回事，才后退两步，道：“出发。”

没人知道要去哪，只是老郭带队，他让左转就左转，他让右转就右转，从菜地营区出发，1直来到了公路上。

4个当兵的在白杨树的阴影下站成了1排，像4根标枪1样。等了23十分钟，老广终于忍不住地开了口。

“班长……”

“喊报告！”

“是！”老广道：“报告，班长！我们在等什么啊？”

“等车。”老郭道。

赵泽侧着余光看了1眼，老郭的神色淡然，不像是要耍什么幺蛾子的模样。

老广还想接着问，老郭却道：“今天的假已经请好了，我们要回喀县。但有几条我必须要提前跟你们说明。1，不许擅自离队，2，不许东问西问。3、保持军人形象。听明白了吗？”

“明白！”3人异口同声。

乡村交通车姗姗来迟，赵泽第1个蹬上了汽车。4人在后排落座，手扶膝盖，1言不发，目视前方。1路颠簸着到了喀县汽车站。

但老郭没让他们出站，而是回到了候车厅内，找了1排椅子让他们坐下。

此刻正值客流高峰的上午时分，从各乡、各镇赶到县城采购、买卖的人群1波接1波，从县城回去各乡、各镇的人流也不断穿梭。

这4个当兵的坐在那和4节木头似的，夹杂在这繁杂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人群对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地都会多看两眼。

赵泽以标准的军人坐姿1动不动，眼睛却跟着人流移动。

坐了2十来分钟，老广坐得腰板发硬，于是小声问道：“班长，我们在这做什么？”

老郭道：“看人。”

“看什么人。”

“每1个经过的人。”

老广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老郭走的那些天，赵泽也常常拉着他和表哥去公路上看车子看人，要他们记下行人特征，车牌号码。心里便暗暗明了，这是要让他们锻炼观察力。

可这人有什么好看的？挑着菜的小贩，带着娃裹着头巾的妇女，吵吵闹闹的孩子，抽着烟还不断地对视而来的中年糙汉……这看的是乱78糟的众生相，那重点是什么呢？

自己身上穿着的1身军装，1大早起来梳洗打扮，整理地1丝不苟，就为了蹲在这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