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狗嘴和象牙（1/2）

这世界没有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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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十分宽阔，在澄清的河水尽头，能看见那些顺着波浪缓缓向前的鲜花，随着碧波上浮动而上。沿河的吆喝声分外热闹，那些坐在船上贩卖瓜果的女人手中套着花环，港口又来了一批来自香港的游客，他们说着粤语，仿佛是在和卖花环的女孩讨价还价。

汩汩的流水从指间划过，一只素白的手从河中掬起一捧水。下飞机之后，韩愈就被两个黑衣人带到了这个陌生的河口，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她洗了两下手，又坐回木椅上。

“孟先生，给你，椰子汁。”黑衣人用镰刀撬开椰子，将乳白色的汁水倒入杯中，还生怕洒了，小心翼翼的端到韩愈面前，恭敬的呈上。

另外一个黑衣人盯着来往的船只，一副警戒的模样，他用镰刀给大椰子开了一个口，插进去一根吸管，边盯着四周的动静，边吸着椰子汁。

“我也要像那样喝。”和韩愈坐同一班飞机的都是些来泰国旅游的游客，一路上都听他们在提到曼谷骑大象。韩愈只来过泰国一次，就是和程远从新加坡私奔到这儿，她还记得在泳池边程远种种罄竹难书的行径。

黑衣人听完，赶紧照葫芦画瓢，给他弄了一个，韩愈对他笑了一下，另外一个黑衣人顿时喷出了一口椰子汁。

“你干什么……”黑衣人a问。

“他刚才笑了，好像个女的……”黑衣人b捂住鼻子，肯定的说，“好像个女的。”

“他是个男的……”黑衣人a回过头，盯着韩愈的脸一顿猛瞧，到底是声哥心尖上的宝贝疙瘩，怎么瞅怎么美，他转过身，小声说：“管他男的，女的，他都是声哥的。”

“男人怎么能长成他这样……真是人妖，对，人妖。”黑衣人b继续狠狠的吸椰子汁，全帮上下都知道声哥一提到这个不男不女的孟回，就一脸兴奋，通常，只有在大宗毒品回本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种否极泰来的神情。

“嘘——小心他听见。”

……韩愈并没有留心两个黑衣人的交流，他解开了衬衫的领口，抱着大椰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港口的香港游客走远了，没了顾客，热情的花环姑娘也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韩愈在河面上瞧了一圈，有不少情侣坐在独木舟上笑着聊天，今天，似乎碰到不少情侣。

花环姑娘紧盯着岸边的年轻男子，他手里抱着椰子，白皙的双手看似柔软，却带着一种朝阳般的力度，略微弯曲，完美的下颚和浅棕色的眸子，她笑着冲那个方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其他独木舟上的姑娘开始冲韩愈扔小花环，虽说知道泰国姑娘的热情，可韩愈还是头一次享受到这待遇，她握住那些花环，双手合十，嘴唇弯起，委婉的表示感谢。

黑衣人a赶紧驱散那些准备靠近的姑娘，黑衣人b则护在韩愈的身旁，四处盯着有些骚动的人群，前一刻港口的喧闹又恢复如初，韩愈觉得看向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一些在买土特产的游客，她赶紧拽了一个大大的草帽，扣在头上，问：“我们坐什么船走？”

“孟先生不用着急，船来了。”一艘南瓜小艇缓缓靠岸，“嘿，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堵了。你们快上船，声哥催了很多次了。”开艇的是个矮胖的侏儒，他看向戴着草帽的孟回，顿时脸上像打翻调色板，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了？良久，他提醒道：“孟先生，这帽子上有花，不适合男人戴。”

“快走吧。”韩愈本想坐下来，但看到潜艇的控制柄时，突然兴奋的站了起来，说：“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