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陷（1/2）

黑火，在半空中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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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边境雨林又刮起大风，三分钟不到，瓢泼大雨倾盆而落，竹楼的窗户随风摇摆，程锦声赤着身子，仰头泡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他歪过头，盯着“吱呀”“吱呀”的窗户，从这里看过去，全都是茂密的深绿色植物，他已经在这个寨子呆了八天，外面又传来孩子们的吵嚷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罂粟气息，他的身体滑入了浴桶内，混合着中药味的热水从桶中溢出去。

“噗——”他吐掉了口中的热水，从浴桶里站起来，和一个月前相比，他的腰部多了两个刀疤，后背也有一些淤青。

“咚咚——”是那些接头的小罗罗在敲门，“声哥，货源妥了。”

“好，我知道了。”程锦声穿上浴衣，把趴在桌子上的肥老鼠捏在手里，肥老鼠“吱吱”的叫了两声，听上去异常哀怨，他抚摸着老鼠的后背，小心的将它放在撒上白粉的案板上，正在给白粉装包的工人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程锦声。

“它吃惯白粉了，不会死。”程锦声摸摸老鼠的头，伸了个懒腰，走到落雨的阳台边，雨林里的天空有些狭窄，拖拖拉拉的乌云摆在上面，异常的压抑和阴沉。

“声哥，我们可以去下一个寨子。”黑衣人提醒道。

“这个寨子很美丽。”程锦声掏出手机，高兴的拍了几张，将彩信发给了孟回。

“嘀嘀——”韩愈正在开车，人行道上的孩子们正在追逐着，她打开手机，“这是什么？”彩信上是一些清晰的热带雨林风景照，有一张照片还有程锦声半张微笑的侧脸。

程锦声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有消息，韩愈回了一个短信过去。

【这地方很美。你还在泰国？】

“嘀嘀——”程锦声收到短信，他笑着倒在吊床上，一条蛇盘在他的脚边，“这么快就回给我了？在等我的短信吗？”程锦声嘴角轻扯，一脚踹掉了那条花色的蟒蛇。

蟒蛇在地板上打了一个滚，又盘踞成一团，对程锦声吐着芯子。

【对，要过来玩吗？听说回眸上市了？】程锦声看着蟒蛇的眼睛，从浴衣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蟒蛇的头。

【没想到你也知道？上市后很忙，不过去玩了，你也早点回来吧？】即便不开口说明，韩愈也知道，程锦声去泰国，无非是为了贩毒找最稳妥的货源，最近的毒品市场一片黯淡，股市萧条，似乎也连带着毒品的缩水。去那些地下钱庄和赌场，常常都能听到那些古惑仔的抱怨。

【你过来，我就早点回去。】“嘣”程锦声叹了一口气，还是无奈地朝着那只蟒蛇开了枪，原本正在吞噬着白粉的肥老鼠吓得掉在地上，三个工人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那只还在抽搐的蟒蛇，蛇血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蜿蜒的细流。

短信交谈到这里停了一下，程锦声抚摸着小巧的枪声，无奈地叹了好几口气，工人把那只两眼泛白的肥老鼠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的放在藤椅上，程锦声开始在吊床上晃悠。

大约二十分钟后，短信回了过来。

【你不介意，我打扰你的工作吗？】程锦声读了一遍，似乎没能理解话里的意思，他又读了一遍，继而低头哈哈大笑，回复道【过来吧，我带你去金三角最好看的罂粟园去逛逛。】

韩愈看着短信上程锦声的笑脸，她的手指在鼻梁上划了两下，电梯“叮——”得一声抵达，员工们和她打招呼。

“孟总，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