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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蜜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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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屿山?在曾唯一的认知里,大屿山就是乡下,根本不是有趣的度假好去处。她真不明白纪齐宣为何要选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跟她度蜜月。

她不断在心里诽谤,那种地方,烂得要死,一般人是甜不起来,能甜起来的肯定是一种奇迹。不过既然是她曾唯一出马,甜不起来才能叫奇迹。她本来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要好好与纪齐宣培养感情,让纪齐宣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未料,纪齐宣带她去的不仅是在她眼里的穷乡僻壤,更是传说中的山沟沟!

当她颠簸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时,见到眼前的破房子,还有旁边的菜园子,她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纪齐宣到底要干吗?

“这……这就是我们要度蜜月的地方?”曾唯一不死心,继续垂死挣扎。

纪齐宣很肯定地点头。

曾唯一的双腿开始发软。

纪齐宣道:“这里本来是要改建成度假村,但我觉得土生土长原汁原味的度假才叫有意思。”

“所以你是拿我做实验吗?”曾唯一很不满。他喜欢乡土味的农家乐,抱歉,她喜欢的是城市里钢筋水泥的味道,对于乡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衣食无忧的太太,有时候是该磨炼磨炼,这七天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由你负责,我只负责,吃喝玩乐。当然,还会偶尔大慈大悲滋润一下辛苦的你。”

“你!”曾唯一怒瞪他,不过她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突然诡异笑起来,“洗衣做饭没问题,打扫卫生也没有问题,问题是,你真的能滋润辛苦的我?”

“试试就知道了。”纪齐宣微微一笑。

既然纪齐宣变相地整她,那么她就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榨干了,看他下次还不会这么整她。

目光再次锁定在前方不远处那幢孤零零的平房,曾唯一又揪心了。即使再怎么落魄,她还有有一幢看上去很可观的小别墅,这样的旧房子,看起来真是瘆得慌。

这房子外表看来是旧了点,但是里面装潢还算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纪齐宣,你能告诉我,这七天里,有什么安排吗?”

“嗯,今天的安排就是,你去地里摘几棵青菜回来,再挖几个土豆。”

曾唯一朝纪齐宣伸出她两只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你舍得它们变脏生茧子吗?”

纪齐宣笑得很真:“舍得。”

曾唯一狠狠瞪了纪齐宣一眼,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说罢,她准备出门,却被纪齐宣拦下了。曾唯一以为纪齐宣拦下她,是为刚才的话后悔了,她就知道他一点也舍不得她。她嘴角露出胜利的表情,然而还嘴硬地说:“我要干活了,你拦着我干什么?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现在就去。”

“很好。我只是想提醒你,穿着紧身短裙又是高跟鞋的,下地会不会不方便?”

曾唯一突然觉得很愤恨,原本视她如珍如宝的纪齐宣怎么可以这样?她一面气愤朝他怒瞪,一面环顾周围:“可我的衣服都是这样,有没有干活的衣服?”

纪齐宣似乎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从包里翻出一套衣服,递给曾唯一:“穿上吧。”

曾唯一很不开心地接了,直接当着纪齐宣的面换衣服。

宽松的t恤,加上黑色热裤,很休闲很随意,她把松散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很干净。

纪齐宣看着曾唯一离去,眼眸深不见底。让她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坏事。他笑了笑,去洗澡了。

而在外面的菜地里,愤恨的曾唯一,一边把青菜当纪齐宣掐,一边抱怨道:“整我是吧?晚上有你好看的。”

她刚站起来,发现一只麻雀正停在她刚刚摘的青菜篮子上,曾唯一当即爆了粗口,她十分愤怒地抓了一只土豆朝停在树枝上的麻雀掷了过去。没扔准,扔到别处去了。

她也没在意扔到哪里,只顾着看篮子里的菜,未注意周围“嗡嗡”作响……直到嗡嗡声越来越响,她才好奇地把头抬起,一群马峰正朝她涌来。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尖叫,马峰已经往她脸上冲击了。她抱住头,拼命往屋里跑:“纪齐宣,开门啊,开门啊。啊!”

纪齐宣姗姗来开门,眼见一群马峰,;立刻拖曾唯一进屋,把门关上。屋里有几只马峰,纪齐宣一个个拍死。搞定后,才坐到曾唯一旁边:“来来,我看看蛰了没?”

曾唯一一脸委屈地扬起脸,伸出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是你让我摘青菜,挖土豆,你看看!好疼啊。”

纪齐宣极其无奈,不就摘青菜挖土豆吗?怎么招了一群马峰?

纪齐宣从浴室拿出肥皂和脸盆。把肥皂浸泡在脸盆里,捧着曾唯一的脸,开始拔毒刺。曾唯一龇牙咧嘴:“轻点,疼啦。”

纪齐宣亲了她一口:“好吵,先闭嘴。”

曾唯一立即扁着嘴,把嘴嘟起来,娇滴滴地说:“多亲几次我就不吵,嗯?”

纪齐宣无奈,几乎一边和曾唯一亲嘴,一边帮她把脸上的毒刺拔出来。拔完毒刺,涂抹肥皂水,一切处理做好,曾唯一终于开始她的长篇抱怨了。

“都是你的错,没事就知道整我,害我被马峰蛰,你看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脸上有淤点的红斑,虽然她在抱怨,但是似乎并不十分介意自己的脸被蛰了。

若是以前,肯定为此几天闷闷不乐。

现在的曾唯一,只是鼓着腮,不满地看向纪齐宣:“下次你自己去摘菜,去挖土豆。”纪齐宣失笑,一一点头。

她这样的态度让他胸口暖了暖,她不是让他立即送她回去,而是让他去,她真的变了。纪齐宣抱住曾唯一,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一一,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曾唯一眼睛一亮,偷偷坏笑。看来她的计划要提早完成了。她故意在他胸口画圈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窝在纪齐宣的怀里:“亲爱的,你身上好香,人家忽然春心萌动。”

纪齐宣蹙了下眉,他有不好的预感,可怀里的美人相约,岂有拒绝的道理?

“那么来吧。”纪齐宣视死如归了。

半夜,曾唯一从床上爬起来,舒适地伸个懒腰,眼神带着慵懒,她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曾唯一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好饿,便又滚回床上,推搡纪齐宣。

“亲爱的,我饿了。”

纪齐宣原本恬静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打扰,翻身到另一个方向,继续睡,不理会她。曾唯一见纪齐宣不理她,继续推搡:“亲爱的,我真的饿了。”

她一直摇纪齐宣,死活要把他摇醒给她做饭。终于,纪齐宣颇有不耐地睁开眼:“我还没喂饱你吗?”纪齐宣原本深邃又闪烁的双瞳因没“精”力,一点光泽都没有。

相反,曾唯一看起来脸色红润,朱唇粉腮,别提多滋润了。曾唯一有些委屈:“我是肚子饿了。亲爱的,你不饿吗?”

“不饿。”纪齐宣相当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顺着滑下来,肌肉紧致,毫无赘肉,再往上看,感慨上天的偏爱与不公,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材怎赐予他这样俊俏的脸蛋?曾唯一又春心萌动了,上前靠在他怀里:“亲爱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床喂饱我,要么在这里,”她低头指着床,笑眯眯,“选哪个?”

纪齐宣当即下床,披着外套去厨房做饭去了。居然毫不犹豫,想都不想?曾唯一嘴皮抖了抖,脸上已经多出三道黑线了。看来她刚才已经让他“弹尽人亡”了。

曾唯一虽习惯了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不过在此时,那种怡然自得的悠闲被好奇代替了,她拖着拖鞋来到厨房,依靠在门口看纪齐宣做饭。

以前她和他同居那段时间,纪齐宣想要两人世界,便解雇了佣人,一手操办着家里的所有家务,买菜、打扫还有陪无聊的大小姐曾唯一,可以说他是全职的保姆,把她服务得妥妥帖帖的,也是用他的温柔留住了她两年。

那个时候,他只想用宠来留住她,让她知道,他对她好,跟他在一起,他会让她幸福。

当那两年温柔的少年,与如今略带深沉的男人合为一体之时,曾唯一有一丝恍惚。似乎时光回转到那两年的时光里,她从来都是快乐的,即使有过不高兴,他总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很好,可是她不知道珍惜。

纪齐宣收锅,盛菜上盘,朝发呆的曾唯一看了一眼:“不是你叫饿吗?发什么呆?”

曾唯一回了魂,嬉笑两下,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也不夸好吃,也不抱怨难吃,只知道一味地吃。

纪齐宣见曾唯一这么心急地吃饭,眉毛一挑:“动体力的是我,你怎么这么饿?”

曾唯一身子一顿,不想说刚才回想到两年前的事情,又低头继续吃饭。纪齐宣深知曾唯一不想说的时候怎么逼迫也逼不出来,她想说的时候,怎么堵也堵不住。所以,他也不再追问。

曾唯一虽然囔着饿,实则吃得很少,吃完一小碗就不再吃了。反而不饿的纪齐宣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以后,曾唯一见纪齐宣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心里过意不去,对纪齐宣说:“今天你累成这样,不要洗碗了。”

纪齐宣一怔,从来不干家务的曾唯一居然会懂得体贴人了,他不禁微微一笑:“那有劳你了。”

曾唯一笑眯眯地说:“你留着明天洗吧。”

纪齐宣当即转身,一脸黑线地继续洗碗。

第二天,曾唯一是被阳光晒醒的。她刚起床,便见纪齐宣正在换衣服,似乎要出门的样子。曾唯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河边,钓鱼。”

“……”

在曾唯一的记忆里,纪齐宣已然成为钓鱼活动的代言人。只要一提钓鱼,她就会想到纪齐宣。他也实在是很喜欢钓鱼,不是一般的喜欢,是相当的喜欢。曾经她忍无可忍,让他在她和钓鱼之中选一个。结果他来了一句:“其实我最大的爱好是拉着你一起钓鱼。”

如今这个时候要去钓鱼……她深吸一口气,随即耷拉下肩膀道:“我陪你去钓鱼。”

“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纪齐宣继续收拾,并不在意的样子。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别装了,你心里巴不得我去呢,我就满足下你卑微的愿望好了。”

“……”

曾唯一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所以不大喜欢带水的地方。纪齐宣就在岸上坐下,施施然竖起鱼竿,甩了出去,开始“姜公垂钓”。

曾唯一则笔直地站在旁边。一个还未到30岁的男人,竟然喜欢老头子的爱好,真是个变态。

纪齐宣上下打量站在他旁边的曾唯一,笑说:“你这会学聪明了,不穿你的紧身裙和高跟鞋了?”

曾唯一不搭理他,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剌剌地坐在纪齐宣的腿上。纪齐宣本身就高,坐在矮处,已经很不舒服了,加上曾唯一的重量,他一时不稳,竟摇晃起来,直接把曾唯一栽倒小河里,沾了一身泥,吃了一肚子的泥水。

被捞出来的曾唯一用她的泥手拼命打纪齐宣:“你想谋杀老婆啊,呸呸!”

纪齐宣表示很无辜,是她坐下来太突然了。他温柔地帮她擦脸上的泥巴水,一边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曾唯一甩开他的手,抹了下脸,本想继续放炮,余光扫到鱼竿上,见鱼竿正在动,她一下子全然忘记自己的脏,抓起鱼竿往上收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衔着鱼线在半空中。

“有鱼了,亲爱的!”她笑眯了眼,脸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她一笑反而皲裂出龟纹,样子很是滑稽。纪齐宣扑哧笑了起来。

曾唯一完全不理会他的嘲笑,而是不亦乐乎地把鱼放在桶里,再次放竿,坐在刚才纪齐宣坐的小板凳上,等鱼儿上钩。见她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等鱼上钩的样子。纪齐宣哭笑不得:“你不是不喜欢钓鱼吗?”

曾唯一白他一眼,“我不喜欢钓鱼,但是我喜欢吃鱼啊。”

“……”

曾唯一声音小了几分:“刚才那是鲈鱼,我认得。嘿嘿,你最拿手的就是酸甜鲈鱼哦。”

说起酸甜鲈鱼,不得不说,那纯属一个意外。那会儿,他刚刚学做菜,一紧张把绵糖当味精用,结果味道竟还不错。

偏偏曾唯一对这次失误的产物,情有独钟,至今还念念不忘。

曾唯一不是钓鱼的料,静坐念经许久也不见一条鱼上钩。偏偏她又死不承认是自己的技术问题,反而把责任推卸到她貌美的脸上,鱼沉了,不好意思上来。

纪齐宣嘴角抽抽:“那我怎么没看见落雁呢?”

“还没到冬天呢,哪来的大雁?”曾唯一很顺溜地反驳。

“还好乾乾不像你。”纪齐宣动手收杆回家。曾唯一来了一句:“乾乾是男孩,自然要像你。以后我要是有个女儿,就会像我了。”

“不生了,就要乾乾就够了。”纪齐宣道。

曾唯一瞪着大眼:“我打算要个女儿。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第一美女!”

“一个就行了。”再生一个像曾唯一一样的妖孽,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两个。”

“过几天我就去医院结扎。”纪齐宣收拾好东西,准备拉曾唯一的手,一起回去。

“那我希望你能视我第二个孩子为己出。”曾唯一亲切地拉着纪齐宣的手,挑衅道。

纪齐宣叹息了一声,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他们在大屿山的第三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只能躲在屋里。

吃完早餐,曾唯一无聊地坐在餐桌旁,无趣地看着纪齐宣在洗盘子!这蜜月过得怎么这么清苦呢?堂堂纪家唯一继承人,竟然在洗盘子刷锅,而且他还乐此不疲?

曾唯一打了哈欠,觉得实在无聊得很,走到他旁边,脸贴在他肩膀上,略带慵懒地说:“亲我一下。”

纪齐宣转头亲了一口。

“还要。”曾唯一把脸靠过去。

纪齐宣又亲了一口,继续忙活洗完。

曾唯一特喜欢纪齐宣嘴唇的柔软度,而纪齐宣两次都是轻轻碰一下,根本解不了她的馋,她只好继续仰头索吻:“亲爱的,我还要。”

这次纪齐宣可没有干脆落吻,而是盯着朝他逼近的嘴唇看了看,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色女。”

“……”

洗完盘子刷完锅,屋外还是下着倾盆大雨,雨声充斥着整个屋子。纪齐宣推门进卧室,但见曾唯一正侧躺在床上,一边抱着果盘吃提子,一边往对面的电视上扫,样子极其闲适。

这山上没有信号,除了看光碟,没别的可看,但那些光碟都是些……纪齐宣侧目看去,果然是重口片子在激情澎湃地播放。

“老实说,我对这片子没兴趣的。”曾唯一见纪齐宣脸黑了,慢条斯理地解释,把纪齐宣拉到自己身边,塞了几颗提子到他嘴里。纪齐宣一边吃着曾唯一塞给的提子,一边也看着电视上的激情片。

“哎,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穷地方,没有她的台湾苦情大戏,真是度日如年啊。

“老头给了我七天假。”纪齐宣说道。

如今是第三天,还未过完一半。。

曾唯一提议:“我们驾车去山下溜达溜达吧。”

外面下的雨很大,其实并不宜冒然下山,加上此处虽然已承包下来,却未开发,山路还是原来的路,崎岖颠簸,在大雨的天气里,危险度难免增加。

纪齐宣虽然顾虑这些,但见曾唯一无精打采,也不好驳了她的兴趣。他点点头:“好吧。”

出门之前,曾唯一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一瓶矿泉水,很狼狈地和纪齐宣钻进越野车里,身上已经湿了个透。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滴,一边把头往窗外观看:“这雨真大。开车得小心了。”

纪齐宣笑道:“这个你放心。”突然,曾唯一拿面巾纸为他擦额头上的雨水,样子认真又专注,倒把纪齐宣弄得一愣。

曾唯一把纪齐宣的脸擦干后,朝他眨巴两下眼:“你发什么愣呢?”

纪齐宣只是笑笑,便开车了。

车行得很不稳,加上雨水冲击前挡风玻璃,,眼前模模糊糊的。为了安全起见,纪齐宣开车很小心,几乎是把车开到最小档。

曾唯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驾车。

“砰”。

车身突然发生巨大的震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次震动。感觉车的前轮和后轮都陷进一个大坑里。曾唯一愣了一愣,忙问纪齐宣:“怎么回事?”

“车子陷泥坑里去了。”纪齐宣叹了口气,他试着把车从坑里开出来,但他不敢加大马力,怕路面打滑。

车是右侧陷进去了。纪齐宣尝试了许多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曾唯一看向纪齐宣:“怎么办?”

纪齐宣耸肩:“等人来吧。”他拿出手机给ben打了个电话,收线以后,对曾唯一道:“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徒步回山上去,第二,在这里等雨停了,等人来。”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好选择。曾唯一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就窝在家里看片,一时春心荡漾还能找个舒适的环境把纪齐宣就地正法了。

曾唯一无力地趴在车窗,看着被雨水洗刷得已经模糊不堪的周遭,唉声叹气。纪齐宣见曾唯一这么难受后悔的样子,问道:“觉得很无聊吗?”

“这是当然。”曾唯一幽怨地看着他,“不然,我们玩个游戏吧。”曾唯一从车屉里掏出两支烟,一支烟截掉一般,把底部埋在手心中,顶部保持平行,呈给纪齐宣看,“随意挑一支,选长还是短,若是中了,你可以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或者让我干冒险的事。”

“诚实勇敢?”

“意思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这个叫夫妻面对面,据说每个夫妻一个星期玩三盘这样的游戏,感情会一直好,离婚率比较低。”

纪齐宣笑了起来,随意指着一根:“这只,短的。”

曾唯一把手掌摊平,是长的。

曾唯一一下子笑开了,贼兮兮地朝纪齐宣眨巴眼:“所以我要开始问你问题了,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准撒谎,也不准隐瞒。”她原本萎蔫的脸一下子活跃起来,“敢问亲爱的纪先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曾唯一大美女的?”

纪齐宣抬眼看向曾唯一,她脸上注满了好奇还有几许期望,那漂亮的大眼珠熠熠发亮,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漂亮有神,毫无杂质的眸子专注地看他。

纪齐宣回到香港是十一岁,粤语水平很差。他回到香港,是因为他敬爱的母亲去世了。

纪老头第一次见到纪齐宣,也是那一年。纪老头和纪齐宣的母亲离婚时,纪齐宣还未出生。他妈妈挺着不明显的肚子回到英国生下了他,纪老头知道这个儿子,也是在纪齐宣三岁那年。纪老头想去见儿子一直没有机会,只因纪齐宣的母亲一直不许。

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他妈妈不喜欢笑,对他也不亲近,情愿在外面对着天空看一天,也不愿去抱他。他几乎是个外婆带大的。外婆是个英国贵族,很有涵养,待人亲切。

外婆对他说:“你妈咪在伤心。好男人是不会让女人伤心的。”

那时不懂事的他,却记住了这句话。

十一岁回到香港,对于陌生的父亲,纪齐宣有着强烈的排斥。加上他的孤僻性格,在学校里更是没有朋友。他不会笑,与他妈妈一样。

纪老头觉得,该为找几个玩伴。那也是纪齐宣,第一次去曾唯一家。

他被纪老头领去曾家,那天他穿着典型小少爷的西服,脖子上系着蝴蝶结。他很少这么穿,虽然不喜欢,但也不介意这么穿。

如今他回想那天,依旧是记忆犹新。那时夕阳西下,橙黄的天际涂抹着一条条云的痕迹。他初下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一身白裙的女孩。她赤着脚丫,踩在青石上,手捧一束玫瑰花,白色纱裙在夕阳的橙黄天际中微微扬起,折射的淡淡橙光恍如隔世。

他当即愣在原地,忘记前行。

“一一。”旁边的男子唤了一声,那女孩把头转过来,离得远,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知道那道橙光正在朝他靠近,橙光越来越强,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低垂着眼睑不敢去看她。

玫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束玫瑰花举到了他眼下,他一愣,才把头抬起,却见一双清澈见底,干净透明的大眼正对着他:“你就纪齐宣?长得好漂亮。”她鼓着腮帮,嫉妒又好奇地打量他,随后她龇牙笑出一口白牙,对纪老头说:“纪伯伯,这个小老公很漂亮,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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