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毁容(1/2)
在宽敞的大卧室,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幅相片。框里的照片就是那天在天都影棚的抓拍。
曾唯一慢悠悠地起床,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她浑身赤裸,随意从床上扯了空调薄被裹起来,走到衣柜旁,开始挑衣服。
曾唯一以前穿衣服是一个月换一批,如今“攀”上了大款,周期也从一个月改成了半个月。不过最近她把精力花在了minico身上,衣服也由红豆亲自设计和裁剪,曾唯一很喜欢。
此时门正好被人打开,纪齐宣走了进来。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纪齐宣坐在床上,不肯说一句话。对于纪齐宣的爱理不理,曾唯一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和纪齐宣,除了床上的时候,彼此之间互动默契外,其余时间他总是不冷不热。只要她不跟他说话,他便也一句话也不说。
曾唯一咬牙切齿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纪先生!”
纪齐宣疲惫地抬起眼帘,静默地看她,那眼神说不上柔,只能说得上是认真。曾唯一被纪齐宣如此一看,原本喷泉式的抱怨一下子收水干瘪了。
纪齐宣突然握住曾唯一的手,让曾唯一吃了一惊。他今天有些反常,而且反常得让她心惊肉跳。
他抬起曾唯一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柔柔的嘴唇触觉,如一道轻电流贯穿曾唯一,她竟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齐宣低头凝视着握在手中的手,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他看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双眸,问:“一一,我有点累了,是不是该歇一歇?”
曾唯一顿时一凛,脑子突然短路。她有多少年没听见他这么叫她了?追忆起来,几乎快要忘记那一刻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柔地唤她,一一。之后她解除婚约,从他家搬出来时,他就静静站在门口,她向他说再见,他只说:“曾唯一,再见。”
他为何又突然唤她一一?曾唯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然而她还来不及问,纪齐宣便吻住了她,狂卷风刮过一般不断地索取,曾唯一身子一震,不知所措地抵在纪齐宣的胸前,努力适应着即将而来的欢愉。
这一战足足持续很久很久,曾唯一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力呻吟了。
她狠狠地啃着趴在她身上的纪齐宣的肩膀,抱怨:“你禁欲很久了吗?累死我了,还有,你弄疼我了。”
纪齐宣抱住曾唯一,一声不吭。他的沉默让曾唯一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又上来了,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你怎么了?”
纪齐宣把头埋在曾唯一的胸口,还是一言不发。
曾唯一不放弃地继续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曾唯一这人吃软不吃硬。就因为纪齐宣那句“一一”,她的心就化得跟水似的,也开始对纪齐宣温柔起来,更甚至用上了曾经的爱称。他叫她一一,她叫他亲爱的。
纪齐宣低沉地说:“一一,今天出了点事。”
曾唯一的心当下一沉。
“朱孝明找我谈生意,陪同的是关心灵。”
一提到关心灵,曾唯一的眉毛就不自禁上挑,这事儿肯定跟那不安分的女人有关。
“她为了我,毁容了。”纪齐宣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对曾唯一说。
她为了我……毁容了。只有七个字,却已经把曾唯一震撼到无以复加。她愣怔地看着纪齐宣,他告诉她这些,是想说明什么?难道是让她离开?
纪齐宣并没有继续说了,他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苦涩地说:“一一,我终于知道你的冷漠了。”
曾唯一听到纪齐宣这句话,很是诧异。她知道他所指的冷漠是什么,她不置可否:“她现在在医院?”
“嗯。”纪齐宣迟缓地说,“你说我要不要对她负责?”
“你想吗?”曾唯一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无措,但终究归于平静。
“你说,她爱我吗?”纪齐宣终于睁开双眸,离开了曾唯一的怀,闪身去了另一边躺着。
曾唯一无法回答,更确切地说,她心里是太过复杂而不知如何回答。她不了解关心灵,也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就纪齐宣这种人而言,她想,没有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她不知道,关心灵会不会也是个例外。
“她怎么为你毁容的?”
“我和朱孝明约在富豪酒店见面,关心灵是他的女伴。商谈结束后,一个女人拿着一个瓶子走过来,朝我泼硫酸,她眼明手快挡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然而却可以改变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因为这件事,朱孝明跟关心灵的关系必然将会结束,而纪齐宣和她曾唯一的现状也会因为他的良心谴责而告吹,关心灵会重新坐上她原来的宝座,只是失去容颜罢了,却得到更多。
曾唯一嗤笑一下,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比她狠,如果在场的是她,她断不会用自己脸去挡,她曾唯一这一生最在乎的除了她儿子,就是这张她引以为傲的脸,她怎么能容许自己毁容?
“所以是要离婚吗?然后你娶她进门?”曾唯一也半躺在纪齐宣的旁边。
“你有什么建议?”纪齐宣紧盯着她的双眸。
最终的决定,还不是掌握在纪齐宣的手里,她曾唯一有何主动权可言。
她静静凝视纪齐宣,等待他的答案。纪齐宣并未回避她,目光凛然相对。
她不说话,他也不语。曾唯一无奈,准备起床,却被纪齐宣拽住了。曾唯一略有倔强地瞪纪齐宣,很是不满:“纪齐宣,你到底想怎样?”
“陪我去趟医院吧。”纪齐宣看着她,眼神柔和了许多。
曾唯一甩掉他的手:“没兴趣。你自己去吧。”她起身,从衣柜里抽出一条连衣裙,走进浴室去换。
浴室内,曾唯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胸前有几道吻痕,不深却也不浅,足以让人发现。她盯着这些吻痕发起了愣。纪齐宣一般不会这么粗鲁,就算以前留下吻痕也是他淘气故意弄出来的。她不怪他,她知道他心里在挣扎。找个爱他的女人,确实比要她要幸福。
她不会为了纪齐宣舍弃自己的脸,这是绝对的。她想纪齐宣也深知她的为人,所以他才会这么挣扎。曾唯一明白纪齐宣的想法,可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她赌,纪齐宣还是会回到她身边。以前她与关心灵不相上下,她没有胜算,如今,她依旧面若桃花,而关心灵恐怕是惨不忍睹了。哪个男人愿意和一个丑女过一辈子?更何况像纪齐宣这样的公众人物?
这就是她的侥幸,即使逻辑再不合理。她不信,纪齐宣能舍弃她去选择那个容貌尽毁的女人。
曾唯一穿戴好以后,从浴室出来,但见纪齐宣已穿好裤子,屈身坐在靠窗的床椅上,手里夹着点燃的烟。空中弥漫着烟草味,对曾唯一而言,说不上讨厌,却也不喜欢,只觉得压抑。曾唯一走至他身边:“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待会去。”纪齐宣把手上的烟按在烟灰缸上,起身准备穿衣服。不想,曾唯一挡在他面前,并且没有挪开的意思。
纪齐宣挑了下眉,曾唯一仰着脸,认真地问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她的语气不是完全的肯定,而是有些卖乖。
纪齐宣惊愕了,然而他收敛得很好,他勾住曾唯一的脸:“你这么美,我当然不会离开你,爱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他的态度轻浮,辨不出他的话是真还是假。曾唯一虽有些忐忑,但她当下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至少,她的美貌,还能挽留住他。
曾唯一不喜欢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她觉得如果一件事要刨根究底,得到的答案也许还不如不知道。所以她从来不去问林穆森当年为什么要放弃她,也很少让“林穆森”这三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她的骄傲也让她不会再接受回头的林穆森。这些年来,她过得虽然没心没肺,但至少是快乐的。没有思想负担,心里只想着怎么去享受生活。
曾唯一调整了笑容,为纪齐宣穿好衣服,还顺便搂住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背:“早点回来,不然我会吃醋的。”
纪齐宣的背肌明显有些僵硬,他注视着曾唯一的脸:“我突然很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曾唯一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面色一凛,低沉地说:“最多一晚可以不回家,明天要是还不回家,我带儿子私奔。”
曾唯一的“吃醋”反应还算大度,容许他一晚上的出轨。
“我明晚回来。”纪齐宣说罢,门就“啪”的一声,关了。留下来的曾唯一撇了撇嘴,给红豆打了个电话:“红豆,关心灵似乎毁容了。合同问题——”
“唯一姐,你居然这么淡定?现在媒体可是疯了,都在轰炸这件事。”
曾唯一顿了下:“有这么严重吗?”
“你自己看电视或者上网,听说关心灵伤得很严重。”
曾唯一撂下电话,跑到书房打开电脑,搜了下关心灵,果然,各个网页都是同一件事:名模关心灵为前男友自毁前程。
明星是靠脸吃饭的,据整形医师和皮肤科专家确认,关心灵的脸无法再修复到原来的样子,泼上去的硫酸浓度太高,脸部被深度烧伤,颈部还有胳膊处也有大大小小的烧伤迹象。幸好当时关心灵戴着太阳镜,眼睛部位没受到任何伤害,是不幸中的万幸。
目击者阐述,当时纪齐宣和朱孝明刚准备握手告别之时,一位着花衫的时尚女子冲了过去,手里拿着的玻璃瓶里的透明液体直接泼向了他们。很神奇的是,关心灵居然能感应到是朝纪齐宣泼去,当即闪在纪齐宣面前挡住……
许多网友评论这事太过诡异,第一,怎么好端端有个女人朝纪齐宣泼硫酸?为情?纪齐宣的情感史很干净,为利?纪齐宣的公司以及他本人并无不良记录。第二,关心灵似乎预知受泼的是纪齐宣,最最重要的一点,朱孝明应该知道关心灵和纪齐宣的关系,为何要把她带来?广大网友纷纷猜测,有说这是关心灵为了挽回纪齐宣使的苦肉计,也有人说是朱孝明想害情敌结果把自己情人给害了,还有网友说其实纪齐宣是个花心男,这位女子被他惨遭抛弃,精神失常暴走……这些猜测还真是让曾唯一大开眼界。本来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件事有点不自然,如今被他们一分析,才发现还真是疑点重重,她不认为关心灵会条件反射的出于本能去保护一个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人天生就是自私的,在危机面前,大多是自保为先,更别说会为了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奋不顾身了。
事件在不断更新中。本来曾唯一是打算去红豆的店里帮帮忙,因这件事,她干脆蹲在电脑旁,一直追击最新爆料。
警方证实,泼硫酸的女子是个精神病患者。这则消息炸出来,大家开始集体同情受害者关心灵,觉得她相当可怜。
有网友说,纪齐宣这样的绅士,肯定会娶她对她负责任。无论是在香港娱乐圈还是在其他社交圈子,纪齐宣的名声一直很好,是好男人,好老板,好绅士。他对员工平易近人不加苛刻,对女人彬彬有礼从不越轨,不乱搞男女关系,他一直是上流社会老板津津乐道地女婿不二人选,也是关注他的一些宅女们的梦中情人。任谁都觉得,纪齐宣会负责的。
曾唯一看到这些评论,心里七上八下,原本的侥幸一下子换成了千斤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得不承认,当刚开始网友们指出哪些可疑的地方之时,她在心里竟是暗自庆幸或者说幸灾乐祸。她盼着这是关心灵一手策划,然后遭人唾弃。
可是现在呢?网友们个个挺关心灵,怜悯关心灵,按照网上这些评论,纪齐宣真的会舍弃她,娶关心灵吗?
即使他不想,可这庞大的舆论压力,着实也让人扛不住。如果纪齐宣不负责,那么这些媒体会用他们的长枪短炮对准纪齐宣,对他轰炸。曾唯一甚至可以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伪君子,负心汉,冷血,大骗子……这一切的负面评论将会一齐盖在纪齐宣的头上!
他是个公众人物,不能有负面形象,这样不仅会让他失去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也会给他的生意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没有哪一个商人,喜欢和伪君子做生意。
曾唯一深知后果如何,而纪齐宣也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他自会衡量。
如此一想,曾唯一最后的那丝侥幸,彻底粉碎。
曾唯一的手一直在抖,每当她滑下鼠标看下一页评论时,她的心便会跳得很快,她看到一大片对关心灵的支持,而这里面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到她曾唯一的名字。
她不想再看了,她直接关了上电脑,偏巧这时电话响起,曾唯一看了下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纪齐宣”。
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个电话,他突然来电,是想说什么呢?她一直盯着屏幕,伸手又缩手,来回挣扎很多次,始终下不了决心。
纪齐宣的电话也停了又响,十分锲而不舍。
她终究接起了电话,还来不及说一句“喂”,那头便传来纪齐宣很不悦的声音:“到养和医院来。”
她脸上顿时刷白,难不成还要当着关心灵的面抛弃她?她愤恨地拒绝:,“不去。”
“你来。”纪齐宣略有无可奈何。
“不要。”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输得这么没尊严,她咬牙切齿地说:“纪齐宣,你要离婚就离婚,别给我找花样。”
那头沉默不语,半晌,传来一声嗤笑:“是你想离婚吧?”
“我没有。”曾唯一几乎是脱口而出,好似怕纪齐宣误会。
那头又开始沉默了。纪齐宣本来就不爱说话,所以曾唯一习以为常,也没当回事,继续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舍不得的。”
她觉得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手机那头依旧沉默,也不知纪齐宣在想些什么,曾唯一只听见电话那头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然后传来纪齐宣略有沙哑的低沉声音:“来养和医院吧。”
那头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电话挂断了,曾唯一深深吐了口气。
她虽猜不透纪齐宣让她去医院干吗,但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她出门有个习惯,会很细心打扮一遍,直至觉得自己完美,才肯离开镜子。
这次有些例外,毕竟是看“毁容”的关心灵,为了不刺激她,曾唯一随便洗了把脸,连裸妆都免了,直接素颜出门。
她以为医院会有许多记者围观,然而到底是家名牌医院,闲杂人等控制得很好,这是曾唯一提在嗓子眼上的那口堵塞之气化开了,她举步轻松走进了养和医院。
刚进医院住院部大厅,曾唯一便看见了站在中央的纪齐宣。他也看见了她,朝她走了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作为我的纪太太,你应该向关心灵道谢,她救了你爱人,这是礼貌问题。”
曾唯一愣了愣,没想到纪齐宣让她来医院是这个理由……她还以为……曾唯一突然哭笑不得。她就说嘛,纪齐宣终究是舍不得她的。
关心灵刚动完手术,还在无菌急诊病房内,脸上包得与木乃伊无异。
曾唯一透过玻璃望着里面,问纪齐宣:“能康复几成?”
“深度烧伤,已经调用最好的专家了,最多七成。”
曾唯一不再说话,她一向不爱同情人,这次却破天荒为之动容。也许是因为这个与她一样骄傲靠脸吃饭的戏子,演了一场真情大戏。
她还不如一个戏子,扪心自问,即使男主角换成了林穆森,她也依旧不会奋不顾身,无关她爱不爱,而是愿不愿意,值得不值得。
她见多了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在他们眼里,他们需要的不是心地善良内在美,而是那空壳的外在美而已。她喜欢男人追逐的目光,那种虚荣充斥着她贫乏的心,还在不断膨胀。她爱的男人毁容没关系,她可以依然爱他。但若是她毁容,她不信男人会依然爱她的。这个赌局是有风险的。
她佩服关心灵,可惜,关心灵赌输了。曾唯一为她可惜,女人嘛,对自己好点,才是最实在的。这种不切实际的为爱牺牲,还是扔进垃圾桶吧。
曾唯一侧头问纪齐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
“先等等吧,让她平复一下。”纪齐宣眼里带着疲惫。也许他是真的累了。曾唯一与他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帮他捏着肩膀,纪齐宣笑了,无奈地说:“比以前技术好多了。”
他指的以前也就上个月,很久以前的曾唯一是从来不做这些的。
曾唯一骄傲地说:“那可不,电视上都以这个镜头来彰显家庭幸福,夫妻恩爱。”
“所以你特意下了一番工夫?”纪齐宣哭笑不得。
曾唯一贼兮兮地笑了,顺势从纪齐宣的背后,圈住他的脖子,她的左脸贴在纪齐宣的右脸上:“还有掏耳朵啦,枕着我的腰睡啦,一起洗澡搓背啦,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哦?你想一一实施?”
“想是想过,你没给机会啊。”曾唯一瞄一眼纪齐宣,似在抱怨。
纪齐宣轻笑,嘴角边上那不深不浅的酒窝隐隐若现。曾唯一看愣了,那刻,她突然庆幸,幸亏受伤的不是纪齐宣。
这样漂亮的笑容,唯独他才有。
两人在门外大概等了将近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医生例行检查完身体状况告知纪齐宣可以进去探望,但不宜过长时间。
当两人走进去那刻,曾唯一明显看到关心灵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难过,随之而来的是冷漠。纪齐宣推了曾唯一一把,力气不大,算是个提醒。
曾唯一僵硬地如机械一样上前跨了一步,有板有眼地对关心灵致谢:“对于这次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关心灵翕动着嘴唇,很想说话,却不能说话,只能无奈保持沉默。
纪齐宣对于曾唯一这种“道谢”颇为无奈,他对关心灵柔声说道:“你好好休养,哪里不舒服记得按铃。”
关心灵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任何男人为之动容,想去呵护她。偏偏纪齐宣不为所动:“我已经安排了最顶级的整容医师,虽然不能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但五官可以微整,巧妙盖过去瑕疵,你放心吧。”
关心灵咬着唇,不再看他。
曾唯一和纪齐宣出去之后,曾唯一忍不住把头转向关心灵,只见她在静静流泪,蜷缩着身子很是可怜。
曾唯一忍不住问:“亲爱的,你难道没感动过吗?”
纪齐宣只是直视着前方回答:“有感动过。”
曾唯一心一悸,别扭地说:“那你就这样对她?”
纪齐宣突然把目光转向她,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他挑着她的下巴,语气没有温度,眼神中似乎带着恨意。即便如此,他对她的力道还是很轻柔。
曾唯一报以微笑:“我知道,我比她漂亮。”
若要说最的热门话题是什么,当属关心灵毁容事件和纪齐宣的最后决定。在初期,一波网友力挺关心灵,希望纪齐宣为其负责,不要让美女白白受伤。可这只是一股热潮,更或者说是昙花一现,当天晚上,就有几位网友把纪齐宣与曾唯一在一起的照片发布上来,称前面那些网友至原配何地?纵然关心灵有多伟大,但也不能让纪齐宣甩掉原配吧?这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载,原本一边倒的趋势一下子分为两派。
曾唯一此时穿着宽大的t恤,一边吃着大西瓜,一边盯着屏幕上的评论。
她忽然觉得这组图很有爱。这是上次去看关心灵,她与纪齐宣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拍的,是她从背后抱住他脖子的亲密照。照片不太清楚,但也能明确是她和纪齐宣。
纪齐宣此时开门进来。他刚安抚好曾乾睡觉,回来便见曾唯一在捧着瓜吃得不亦乐乎。
察觉到有人进来,曾唯一含着勺子侧头看过去,见是纪齐宣,她抿着嘴里的勺子很含糊地问:“乾乾睡下了吗?”
“嗯。”纪齐宣走过来,站在床边脱去外套。
曾唯一把西瓜放下,光着脚丫凑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你会像对关心灵那样对我吗?”她觉得纪齐宣对为自己毁容的女人似乎太过冷漠了。当初她本着只要不离婚,其他一切好说的原则对待此事。只是未料纪齐宣竟就这么冷冷与关心灵撇清了关系,网友都称这是纪齐宣不该有的表现。即使不能“以身相许”也该“涌泉相报”,只是出了医药费,实在不是纪齐宣的做派。
纪齐宣此时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听曾唯一这么问,他顿了顿,微微抬起眼睑转头注视她:“我很狠吗?你期望我怎样?跟她在一起,就像那些杂志周刊一样,负责是吗?”
曾唯一看着他冷漠的眸子,就像做错的孩子,低着头,微微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次的结果让她意识到,纪齐宣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长情,所以她彷徨了,如果她哪天毁容了,纪齐宣对她也会这么绝情吗?
纪齐宣眯着眼:“你在害怕?”
曾唯一点头。她从来没考虑过,纪齐宣若是哪天不要她了,她该何去何从?更甚至,她潜意识里在肯定着纪齐宣,不会离开她。可如今看来,似乎错了。
纪齐宣抬起手,抚在她的右脸上,深邃的眸子在清冷的蓝光下,如黑暗里发光的珍珠。他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迷恋你吗?”他把头慢慢靠过来,轻吻上去。
曾唯一轻闭上眼,慢慢回吻他,手也不自禁攀住他的脖子。
距关心灵毁容事件已有一个月,新闻媒体终于不再追踪这件事了。
红豆的店也差不多开始正式营业。此前与关心灵签约代言的事,因关心灵毁容事件告吹,没了代言人怎么办?曾唯一还算个灵光的女人,在这次事件中,她频频因纪太太的身份曝光,赚足了眼球。她趁着时机,自己代言minico,那些八卦杂志、各大媒体甚至财经这块都“免费”帮她宣传了。曾唯一本身身材长相一流,做代言绰绰有余。这一炮打得很响。
这天是剪彩之日,曾唯一一大早就起来了,而纪齐宣还在床上。
她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选不上一件称心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叹息。偶然侧头,却见纪齐宣正用手枕着头,似笑非笑地看她。
曾唯一蹿进纪齐宣赤裸的怀里:“你觉得我穿哪件好?”她一手拎着一条裙子呈给纪齐宣看,让他二选一。
纪齐宣顺势搂着她,目光在眼前的裙子上逡巡了一遍:“我觉得你没穿衣服最好看。”
曾唯一嗔怪地看了一眼:“你舍得我给其他男人看?”
纪齐宣俯身亲了她一下,抽出一件嫣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塞到她怀里:“就这件吧。”
曾唯一蹙了蹙眉,“这件好看吗?”她觉得相较之下,她左手上的那件黑色反而大方许多。纪齐宣说:“最难看了。”
“你……”
“我舍不得你的美丽给其他男人看。”
这话倒很受用。曾唯一原本圆瞪的双眼一下舒缓过来,她雀跃地起身说:“就穿这件。”
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刚下楼,却见曾乾在举杠铃。当然,他举的杠铃是“婴儿”版的。他还很有节奏地上下举起,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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