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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 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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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第十二章 夺位极辉殿</h2>

廊下一阵脚步响,伽罗的心不禁一紧。怎么,李圆通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丽华一定又拒绝了自己的安抚。

这个倔强固执的女儿,这个不识时务的前朝皇后,这个被自己从极辉殿里驱逐出去的北周太后……伽罗咬着下唇想着,难道入宫十年后,杨丽华终于开始恋栈于大周皇后的无上尊荣?

“独孤皇后!”出乎伽罗的意料,推开极辉殿前门的人竟是杨丽华。

独自前来的她,梳妆得一丝不苟。

身上穿着深色的皇后祭庙礼服,头上梳着平滑黑亮的归真髻,髻上插着一尺多长的金题白珠步摇,上面的翡翠,绿沉沉的,看不见一丝杂色,她的两鬓,缀满了名贵的八雀九华花钿,耳边垂下长长的珥珰。

这郑重其事的模样,几乎令伽罗认不出女儿来,——平时总是淡扫娥眉的杨丽华,今天怎么会被金珠绶带包裹着?

昨天,伽罗已经下谕,命她换上公主的服色。

而年方二十四岁的杨丽华显然不屑于理会她的旨意,她发髻上插着金步摇和十二钿,身上悬着白玉长秋印,这都是大周皇后的衣饰,那些首饰和绶带看起来簇新耀目,也许还是第一次被杨丽华披挂在身上。

环绕阶前的隋宫侍女们都在看着伽罗的眼色,而伽罗却平静地在一张大理石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从容地啜饮着一杯清茶,然后,她将茶杯放下来,抬起眼睛,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闯进殿中的女儿。

因为没有得到明示,侍女们没有拦阻来势汹汹的杨丽华。

被式样繁琐的皇后礼服包裹起来的杨丽华,看起来有着一种凄然的美,她一步步逼近了伽罗身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独孤皇后,您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夜里还睡得着觉么?”

伽罗冷笑了一声,注视着这个曾是自己最钟爱的女儿的人:“丽华,你以为,你的母亲就这样向往皇后之位?”

杨丽华一怔,沉浸在极度绝望情绪中的她,前天亲眼看见了杨坚柴燎告天,北周的七庙被毁,宇文家的祖先塑像一座接一座地被丢出了长安城的太庙,随之入住的,是她杨家的祖先,从先祖杨铉开始,到她的祖父杨忠,他们全都长着方正的面孔、细长的眼睛、扁平的鼻梁……

鲜卑王朝气数已竭,辖制关陇燕赵众多胡族的偌大北朝,竟奉了一个汉人做皇帝,让她这个宇文家的未亡人怎能甘心?

难道,她这个大周皇太后就这样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泰、宇文邕父子打下的江山被夺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杨坚登基成为新皇帝?

母亲的反诘,让丽华一刹那有些糊涂,良久,她才冷笑道:“独孤皇后,你苦心经营二十年,巧取宇文家的天下,难道不就是为了这无上的皇权、母仪天下的荣耀?”

伽罗高高地昂起了头,她已经年近四旬,容貌开始凋谢,气韵却越来越是优雅。

尽管昨天伽罗已正式受了皇后的玺绶,成为大隋的开国皇后,但此刻她却穿着与南朝普通汉女一样的服色,上身是件紫色夹领宽袖绣腰襦,下面是细裥长裙,颜色清雅淡薄,越发衬出了她五官的鲜明和秀丽。

“宇文家的天下?”伽罗喃喃念了一声,她的嘴角牵出了一丝轻藐的微笑,“宇文家的天下从何而来?”

“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杨丽华回答得理直气壮。

伽罗冷笑了:“马背?坐在马背上打天下的人是谁?是宇文泰么?是宇文护么?是宇文邕么?”

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她们听出了独孤皇后声音中的悲愤。

“太祖文皇帝宇文泰龙兴长安,半生血战,高祖武皇帝宇文邕十几年衣不解甲,西灭伪齐……而爹却趁幼主临朝,以顾命大臣的身份篡夺皇位,这与汉贼王莽有什么区别?”杨丽华不禁痛心疾首。

当初,她接受郑译和刘昉的意见,伪造宇文赟的遗命,任命自己的父亲杨坚为北周大丞相。

没想到,两年时间不到,父亲就已经逼禅。

这两年来,杨丽华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以前对政事漠不关心的她,这些日子为了北周的国运操碎了心,而到了最后,她却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从不曾是母亲的对手:“娘,我杨家是大汉太尉杨震之后,代代忠良,怎能做这种悖逆不道的事?杨丽华身为宇文家的遗孀,本该善护幼主、临朝听政,不料却误听奸臣之言,引狼入室,将祖宗留下的万里江山双手奉送给外人,死后又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宇文家的列祖列宗?”

“够了!”伽罗忽然间怒气勃发,“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手边的茶杯晃荡了一下,终于无法平稳,掉在极辉殿的地上,茶水细瓷,狼藉一片,侍女们看见她脸色铁青,都害怕得低下头来,没人敢上去收拾。

杨丽华扭过了脸,在殿门边负手而立。

这座极辉殿,是阿史那皇后嫁到长安时建起的,也是杨丽华住了两年多的地方,殿里的每一张帷幔和桌椅都是按她的意思安置的。

与其他宫室不同,极辉殿显得十分素朴清雅。

这院中的每一树梨花和白杨下,都留过杨丽华徘徊的身影。

她曾以为,在宇文赟死后,自己将要在这里度过无尽寂寞的岁月,却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人无情地撵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女人,则是她的母亲独孤伽罗。

前天,杨坚和独孤伽罗从丞相府穿着平民服色出来,由重兵环拥,在临光殿举行了登基大典,就在同一个时刻,杨丽华被亲兵们用刀逼着搬出了极辉殿。

面对着杨府亲兵们面无表情的冷厉模样,看着他们兵刃上凝着的寒光,杨丽华惊恐地搂住自己幼小的女儿,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算伽罗有几分母女之情,她没有答应杨丽华和其他四位北周皇后一同到万善尼寺出家,却下诏命杨丽华以大隋公主的身份留居在皇宫里。

早春二月,满院梨树枝头爆出了淡绿色的叶芽。

这不祥的花树呵,杨丽华后悔地想着,自己为什么将这些来自随国公府的梨树和白杨种入殿前?

如今,这些枝叶繁密的梨树和高大的钻天杨,已经布满了正阳宫。

“丽华,你听着,我只说这一次,”继姐姐和女儿之后成为北朝皇后的独孤伽罗,用高亢得几乎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宇文泰只是个精通权术、身无长才的奸雄,大周天下,由我独孤家手中得来!独孤公戎马一生,为北周打下了数十座州县,打下了三荆和陇右的大好河山,开国之功,谁人能及?不料,功高不赏,反为奸雄宇文泰所忌,终至……”

伽罗没有半点脂粉的脸上,泪水沿着细密的皱纹缓缓流下。

父亲独孤信被赐死已经二十四年,而他挥刀自刎时四溅的鲜血和脸上的凄然神情,却几乎夜夜在伽罗眼前跳动。

她种下了满府“出入使人愁”的白杨树,就是为了让这幽咽的树声时刻提醒她:勿忘父仇。

这些年来,伽罗几乎从未感受到人生的快乐,复仇的火焰充塞了她的心灵和眼睛,让她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杨丽华近乎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几夜没有合眼了,极度的疲倦令她头脑发昏,但她仍不愿睡,不敢睡,不能睡……那篡夺皇位的人,就是她曾敬爱如神、威严沉稳的父亲么?

看来,当年齐王宇文宪他们进谏进得没有错,杨坚的确是一个狼子野心、利令智昏的逆臣,在他逊退忠诚的外表下,深藏着对皇权的垂涎之意,他和那假仁假义的王莽有什么区别?

而母亲呢?听说她在父亲篡位前夜,亲笔写下“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八个字劝进,这样的母亲,又比吕后好到哪里?

如此看来,自己的婚姻和命运,大约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她注定了要为父母狂热的野心而牺牲……

“丽华,”伽罗任脸上的泪水被初春的寒风吹干,神情逐渐变得温蔼,“娘对不住你,竟让你嫁给了一个疯子,十多年来受尽凌虐……娘这辈子生了五男三女,最疼的孩子就是你,没想到,娘却会令自己最爱的女儿备尝艰辛和痛苦。丽华,忘掉那些苦难的岁月罢,娘会好好疼你、补偿你……”

伽罗声音中的温情,不禁令杨丽华感觉到一丝微弱的亮色,这位浑身疲惫的北周皇太后,颓然在桌边坐下,抬手支住额头,茫然道:“补偿?”

“是,丽华,忘记你在宇文赟身边度过的那些凄凉时光,忘记你曾是北周的皇后罢……在宇文赟眼中,你只是一个和别的嫔妃没什么区别的玩物,他竟然让那些身份低微、来路不明的女人与你一起分享皇后的名义。如今你不再是北周的皇太后,更不必用自己的大好青春为那个疯子陪葬,你是大隋的公主,是个正当盛年的美丽女人……只要你愿意,长安城的亲贵少年、青年王公,唯你所择。”

“公主?”杨丽华再次茫然地复述着,忽然间她无限凄凉地微笑了起来,“前天被废的北周皇太后,今天受封的大隋长公主,娘,这游戏一样的人生,就是你给女儿的补偿么?不,不,不……我已经看厌了深宫生涯,只想到万善尼寺度过残生。”

不远处,身穿朱红官服的李圆通,跟在杨丽华身后一路追了进来,刚才的杨丽华怒不可遏,令人生畏,连李圆通也拦不住她。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这对母女,她们俩站得很近,但表情生疏冷淡得像是两个素昧平生的女人。

没有人能看出她们之间的情意和相像之处,神情愁恻的杨丽华,和她踌躇满志的母亲似乎生活在两重世界。

李圆通不禁低下了头,他手里捧着的黄绫碎片,是刚刚被杨丽华扯得粉碎的册封文书,在那上面,伽罗亲笔加封逊位不久的杨丽华为大隋“乐平公主”。

“独孤公,”伽罗从侍女手中接过茶杯,亲手递给刚侧身在锦凳上坐下的高颎,“请用茶。”

身为大隋宰相的高颎,顿时不安起来。

因为当年受过“独孤氏”的赐姓,杨坚如今经常在朝上亲切地称呼他为“独孤公”,俨然将高颎当作了妻子伽罗的手足。

上个月,就在杨坚受禅的第二天,他便拜高颎为相,进封渤海公。一时间,高颎官高爵显,大臣们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甚至连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嫡亲兄弟,都没有高颎的威势,但这一切,不但没让高颎感觉到荣耀,反而让他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恐惧,一个月来,他已经三度试图避位。

这是开皇元年(公元581年)的深春,极辉殿前开满了梨花。

三四十年来,高颎出入独孤府、杨府,看够了这素白如雪的花枝,既觉得亲切熟稔,又觉得充满敬畏。与伽罗相识已经三十多年,他今天才觉得,已成为大隋皇后的伽罗是那样陌生。

听说,朝臣们的奏折,大多由她批阅,杨坚只有点头照办的份。而滕王杨瓒背后告诉自己,每次杨坚在内殿召见大臣,伽罗必然在座,并常在抢在杨坚前面开口决断事务,杨坚不但面无愠色,还会笑道:“皇后深知朕心。”甚至嘉谕道:“皇后所见甚是高明。”

如果杨瓒没有夸张的话,这大隋的天子到底是谁在做?

为什么他从前没有看出来,伽罗是这样一个热衷于政事的女人?

他一直以为她是因缘际会才成了这万里北邦的女主人,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地发现,在独孤伽罗每一步上升的台阶上,都有着良苦的用心。

独孤伽罗见高颎腰弯得近乎伛偻,神态充满了谦卑,心下不禁长叹了一声。

她和高颎之间,早已不再有当年的情意,但在伽罗内心深处,她还是欣赏他腹书万卷的才华和洞鉴古今的明睿,然而,随着高颎官越做越大,他却变得越来越拘谨,旧日的洒脱,不知道去了哪里。

“皇后陛下,不知今日召臣入宫,有何吩咐?”高颎有些诚惶诚恐地问道。

伽罗挥了挥手,再次命他坐下,这才笑道:“独孤公,先父当年曾命我们以兄妹相称,如今独孤公的名位早已超过了昔日的独孤公,成了天下人望……”

竟然拿自己和她父亲独孤信相提并论起来了,高颎吓了一跳,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紧张地打断了伽罗的话头:“回皇后,微臣才干战功,不及独孤公万一,白白玷辱了独孤公的赫赫英名。”

伽罗微微一笑,奇怪地打量着他。

这就是那个去年带兵打败了叛臣尉迟迥、名扬北邦的大将么?尉迟迥是北周第一名将,平生战无不胜,竟败在了一个没打过几次仗的后辈手上,气得临死前还在破口大骂杨坚和高颎。

高颎今年刚刚四十岁,以文武全才名闻天下,可是,为了保全名位,这位曾平定过北朝境内各处叛乱的大臣,却活得如此沉重。

高颎被她的目光注视得更加不安了,勉强笑了一笑,才道:“皇后,臣平生以姓独孤氏为荣,常常中夜回思,这一生的功业,都是出于皇上和皇后当年的赏识,拜相前日,臣曾经在家母前膝下泣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既受大隋厚恩,当以死报之!皇后,臣虽愚鲁,但忠心耿耿,可照日月。”

伽罗的眼神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怜悯,这个以聪明著称长安的才子,竟然迫不及待地在自己面前表起了忠心。

他在害怕什么呢?

怕不能升官么?他的官爵已经升至了顶点;怕失去权力么?高颎倾心吐胆,为杨坚卖命多年,这片忠心和这份干才,早已得到杨坚夫妇的首肯,如果她连高颎也不相信,那满朝大臣简直没一个能靠得住了;怕堕了威名么?高颎才德俱备、广开贤路,在民间口碑极佳,像这样的一位良相,谁能想到,他活得是这么紧张压抑。

“独孤公,”她只得温言抚慰道,“你不必自谦,去年皇上初摄朝政,群臣不附,尉迟迥、司马消难、王谦纷纷叛乱,烽火直逼长安城,郑译、刘昉这些大臣,受皇上深恩,却一个个推三阻四,害怕带兵前去平叛。独孤公天纵奇才、勇于任事,一年多来衣不解甲、屡出奇谋,终于平定了叛乱,开国之功,当以独孤公为第一……独孤公所作所为,深得先父风范,先父没有看错人,你配得上我们独孤家的尊贵姓氏。”

高颎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不禁感动。

她还是懂得他。

人到中年,他早已淡忘了儿时情事,在四十岁时,少年时那朦胧隐秘的心怀,似乎已是上一次的人生,但这一刻,他还是敏感而真切地发现,在这茫茫广大的人世,伽罗是他唯一的知音。

他低下头,啜饮了一口细姜和乌程茶饼沏出的茶汤,舌间生出了淡薄的清甜。

见高颎神情已经放松,伽罗这才微笑着说道:“今天本宫请你入宫,并非为了谈论朝政。”

“哦?”高颎有些困惑地抬起眼睛,询问地看着她。

伽罗挥了挥手,屏开了左右人等,站起身来,负手在殿中徘徊片刻,才道:“勇儿和阿摩、阿祗这几个孩子都大了,到现在还没订下婚事,本宫想……”

“皇后看中了谁家的女孩儿?”原来是为这个,高颎心下一宽,他本来以为伽罗是为了昨天廷议的事情特地召他晋见,谁料竟只是为了儿女们的婚事。

听说少冢宰元孝矩的女儿已奉命从洛阳来京,伽罗一定是看中了这个年方十三岁的小姑娘。

只不过,她是打算将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嫁给太子杨勇呢,还是许给五位皇子里人才最出众的次子杨广?三皇子杨俊刚被她从郊外左冯翊寺里找回来,强迫还俗,头发还没留长,元氏自然不会是为他挑选的王妃。

“你看,元孝矩的女儿如何?”伽罗热切地问道,“她配不配给勇儿当太子妃?”

元孝矩是北魏的嫡系皇孙,是纯正的鲜卑血统,也是大隋境内最古老的鲜卑世家,论起门第,自然没有什么不配,但高颎却隐隐觉得不妥。

他与太子杨勇这些年来来往频繁,深知杨勇喜欢美貌女子,尤其是喜欢娇媚秀丽的南朝汉女,元孝矩的女儿深眼高鼻,相貌平平、为人木讷,怎么能讨杨勇的喜欢?

但伽罗此时问他,并非真正在征询他的意见,她只是在宣告自己的决定。

因此高颎有些违心地点了点头,含糊应道:“元家的女儿家世清贵、贞静知书,可称太子妃之位。”

见高颎赞同自己的选择,伽罗不禁有些眉飞色舞了。

不知道为什么,年近四旬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内心勃发的母性。

她渴望看见杨家第三代子弟的出生,他们一定会传承父祖的高贵血统,将这大隋社稷传至万世。

身为鲜卑人后代,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与鲜卑世家结亲。元家,他们曾是强盛过人的皇族,他们是雄才大略的北魏孝文帝的种子,只有元家的女儿,才配得上将来的大隋皇后之位。

“好,勇儿的亲事就是这样。独孤公,依你之见,长安城里还有谁家的女儿适合当晋王妃?”伽罗干脆利落地做了决断,又接着提起了杨广的婚事。

“这……”高颎不禁沉吟了,他还从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伽罗的次子、晋王杨广由于长得酷似独孤信,从小深受父母宠爱,前几天已正式出仕,被授予幽州总管,昨天刚刚带着大队人马赴任去了。

对于这个任命,高颎内心深处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不敢说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能当得起外任一方的大员?

听说杨广不仅相貌俊美,而且文才很好、骑射过人,各方面禀赋都比乃兄杨勇强出一头,但他性格深沉,让人有些摸不着城府,这种个性,这种才华,这种相貌气度,这种荣宠,只怕会培养出一个自信心极度膨胀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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