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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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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提前一周返回学校。

拖到这么“晚”才回来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她对萧山盟的思念如此强烈,每晚入睡前想着的人是他,清晨眼睛还没睁开,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形象还是他。他像是已经深植在她思想里,融进她血液里,不必刻意,无须提醒,他就在那里。

你在的时候,你是一切。

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你。

她想起刻在课桌上的这首小诗。不知道是谁刻的,说得真对,真好,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为了多陪陪母亲,她又度日如年地挨了几天,离开学还剩一周的时候,她终于熬不过去了,如果再见不到萧山盟,她就会死。

我不怕死,

我怕我死了,

再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她又想起一首刻在课桌上的小诗。真对,真好,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她返校后和萧山盟在一起腻了五天。二十几年前,景海市还留有浓重的计划经济时代的色彩,一切循规蹈矩,娱乐场所少得可怜。即便有,也是放港产电影的录像厅、冲速溶咖啡的咖啡馆、在“靡靡之音”的伴奏中跳贴面舞的小舞厅之类,他俩既没有兴趣,也消费不起,所以大多数时间,他俩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偶尔去公园散步,牵着手,在青石板上踩出“嗒嗒嗒”的声响。锦书有时恶作剧,把冻得冰凉的手突然塞进萧山盟的衣领里,吓他一跳后得意地哈哈大笑。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这样孩子气的游戏,享受着简单纯粹的爱情。

还有两天就开学了。萧山盟说明天市残联组织十几名义工去东郊的红星福利院服务,李曼带队,他也去,问锦书有没有兴趣参加。

锦书很失望地说她一万分想去,可明天有两场景海市大学生医疗救援队心肺复苏培训,她是救援队的理事会成员,按程序要求必须参加,这是放寒假前就定好的项目,不可以临时更改或请假。萧山盟安慰她说不要紧,两人各有自己的空间最好,没必要时时事事都绑在一起,否则别人见多了也感到厌烦。

他左手握拳,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心口,然后一手轻轻抚摩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背,又用食指指向锦书,他在用手语告白:我爱你。

锦书很感动,嘴角绽放灿烂的微笑,她用同样的手语向他表达心意,只是结束时一只手张开,五指轻轻抖动,她说:我爱你更多。

萧山盟走进红星福利院时,有几名义工已经先到了。他意外地在人群中看见了章百合。

章百合似乎并没有留意他。她今天一反常态地打扮得很朴素,头发用皮筋随意扎起,穿蓝色工装制服、黑色条绒棉鞋,略显臃肿,活像一个刚进工厂车间工作的黄毛丫头。她正在全身心投入地擦洗福利院的家具。那些床、柜、桌椅板凳几乎都是社会捐赠的旧货,因长时间没有清洗,糊着一层厚厚的油垢,本来面目已无从辨认,要想把它们擦干净,非花费大气力不可。

章百合在擦一只床脚。那是一张硕大的仿古木床,做工繁复,床脚雕着一圈圈花纹,纹路里积满灰泥,擦起来格外麻烦。

章百合跪在地上,用一块抹布蘸了肥皂水,脸几乎贴在床脚上,一点点地擦洗,逐渐露出它棕红的底色来。

萧山盟事先并不知道章百合也会来参加这次义务劳动。他已经在红星福利院服务十来年了,以前从未在这里见过章百合,所以他第一眼见到她时,惊讶之余,还有点儿窘迫。他对中心花园发生的那一幕仍耿耿于怀。他再三考虑后,决定不把那件事告诉锦书,因为担心锦书不高兴,导致她和百合反目。尽管这种隐瞒是出于好意,他却难免愧疚,好像做了对不起锦书的事一样。

既然在福利院遇到百合,他就有和她打招呼的义务,以示既往不咎,他已忘记不愉快的事,他们仍是锦书共同的朋友。

百合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貌似惊愕地抬起头,见到萧山盟后粲然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几颗牙齿。她的表情轻松自然,笑脸亲切从容,好像早就比萧山盟更彻底地忘记了发生在中心花园的事情,又或者那件事和她并不相干,仅是萧山盟一厢情愿的一个梦,她被迫做了梦中主角。

她站起身,轻轻握一握萧山盟的手,不,是若即若离地触一触他的手,既显得亲热,又不失分寸,说:“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你也来做义工?”她的问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她原本不知道萧山盟会来,两人在红星福利院相遇,仅是巧合而已。

萧山盟发觉自己在说话时目光躲闪,不敢和章百合的眼睛碰撞,这让他很懊恼,甚至对自己的心理素质产生疑问——他硬着头皮说:“你抢了我的问题,原来你也报名参加了义工组织。红星福利院是市残联和民政局联合建设的单位,由我母亲所在的部门直管,今天的义工服务就是她牵头组织的。我十来岁时就跟着母亲在红星福利院服务,对它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我的手语也是在这里启蒙的。”

像是配合他的说法,有两名年迈的聋哑人向他咿咿呀呀地打招呼,做出问候的手势。

萧山盟向他们微笑致意,扬起右臂,伸出大拇指,回应问候,又对百合说:“能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这几年红星福利院的义工流失严重,民政局配备的工作人员短缺,福利院老人接受的服务质量不比从前,残联正面向社会征集义工。你有这份服务社会的心意,福利院老人们一定很感谢你。”他虽然竭尽全力想在章百合面前表现得轻松随意,却发现自己很难做到,说出话来像在背诵官样文章。

百合像是突然听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像百灵鸟一样清脆,笑脸像孩子般纯真无邪,她摆摆手:“现在有一大摊子事要做,回头再跟你说话。”

萧山盟刻意避开她,远远看见她的身影就躲到其他房间,不和她照面。他有生以来从未这样别扭过,倒像是他自己亏心似的。

到中午时,肚子叫起来,才意识到该吃午饭了。按惯例义工们不能在福利院里就餐,自行到外面的小馆解决。他盘算着街对面有一家拉面店是老字号,一大碗鸡汤拉面才两块钱,经济实惠,味道又好,想起来直咽口水,决定就去他家吃。

才拿定主意,见两个人向他走过来,竟然是李曼和章百合。

更令他诧异的是,百合挽着李曼的胳膊,两人边走边说说笑笑,态度亲密,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们是嫡亲母女。

萧山盟隐隐约约猜到百合来做义工的真实目的,却又很快自我否定了,他不愿相信章百合如此工于心计,咄咄逼人,计划性和目的性明显而直接。他也不相信自己对章百合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毕竟他们之间连基本的了解都谈不上。

李曼看上去很开心,却貌似嗔怪地对他说:“你有同学来做义工,也不告诉我,还要百合主动介绍自己。”

萧山盟只好说:“没腾出空来,正想着趁午饭时间给你介绍。”又问百合:“还行吧?第一次在这里做义工,累不累?”

百合笑着摇摇头说:“不累,既做好事,又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李曼说:“百合做事肯出力气,又认真细致,一上午打扫了三个房间,连床脚的油垢都擦洗得干干净净,看看她这身衣服,”她怜惜地拍一拍百合的肩膀,“像在泥里打过滚似的。这么漂亮又不娇气的女生,现在可不多见了。”李曼不吝溢美之词,说得百合有些不好意思,扭怩地低下头,脸色泛红。

萧山盟附和李曼:“对,对对。”

李曼瞅着他不自然的样子,感到好笑,说:“别光说不练,中午了,请你同学吃顿饭,犒劳犒劳。”

百合忙说:“阿姨,您的心意我领了,还是不要破费,我随身带着面包和凉白开。”

李曼说:“干活这么累,光吃面包哪行,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福利院门外有一排饭店,咱们找一家,边吃边说说话。”百合拗不过她,说:“那就找一家物美价廉的餐厅,填饱肚子就行。今天来福利院,也算接受了忆苦思甜教育,和孤寡老人们相比,我们的生活不知要好多少倍。”百合说得动情,眼圈红红的。

李曼感叹说:“这孩子多懂事,那咱们就去那家鸡汤拉面店,便宜,管饱。”李曼知道萧山盟喜欢那家,就顺水推舟地提议。

拉面店的门脸不大,里面收拾得整齐,仿火车座位的亮漆椅子,配铁质餐桌,干净而别致。拉面端上来,满满三大碗,油汪汪的汤,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虽然百合主动要求接受忆苦思甜教育,李曼还是怕慢待她,又点了一盘白切鸡、一盘卤豆腐、三听可乐。百合直叫太多了,怕浪费粮食。

李曼对百合的第一印象很好,非常喜欢她,聊起天来也热络,问起她这个南方姑娘,怎么会来景海大学读书。百合说他父亲就是景海大学中文系毕业生,现在楚原日报社任主编,对景海大学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她填报高考志愿时,在“独裁者”的压力下“被迫”选择景海大学为第一志愿。

李曼哈哈大笑,说:“你竟然敢在背后这样说你父亲?”又问她父亲是哪一届毕业生。百合回答说六八届。李曼感叹地说真巧,萧山盟的爸爸也是景海大学六八届毕业生,建筑系,说不定他俩还认识。

这样一来,两人心理上又亲近一层,萧山盟却板着脸不怎么说话。李曼用白眼珠瞪他,在桌下轻轻踢他小腿。萧山盟烦了,说:“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还有许多活计要做。”按李曼的意思,还想再坐一会儿,百合却也附和萧山盟,三个人就结了账回去。

晚上回到家,李曼怪萧山盟不懂礼貌,对女同学冷着脸不说话。萧山盟反驳说:“跟她又不熟,哪有话题。”

李曼说:“处一处就熟了,人还有生下来就相互认识的?”想一想又说,“她是锦书的朋友,你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怎么会不熟呢?”

萧山盟说:“锦书的朋友,未必就是我的朋友。”

李曼说:“你越来越会顶嘴了。百合这女孩子挺不错,长得漂亮就不说了,嘴巴甜,人也朴实。锦书的嘴巴也甜,就是个性太强,而且有城府,不像百合那样心思单纯。”

萧山盟心想,你把两人颠倒来看了,不满地说:“您别瞎说行吗?只见过一次,就胡乱给人做评语。再说她俩比得着吗?以后请您别拿锦书和别人比。”

李曼咂舌说:“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娘了。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吗?再说,锦书确实比百合有城府,你和锦书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她跟你说过她家里的情况吗?都到这程度了,还藏着掖着的。”

萧山盟说:“别人家里情况有什么好打听的,说不说都是她的自由。”

李曼不高兴地说:“对别人不说也就算了,对咱们她总该说说吧?我和你爸都不是势利眼的人,比咱高的不巴结,比咱低的也不会看不起,不管她家里什么情况,只要是本分人家,不违法乱纪,我和你爸都能接受,保证不出幺蛾子,不搅和你们。但是你们俩在一起都半年多了,她家里的情况跟咱们提都不提,算怎么回事?”

萧山盟替锦书辩解:“就是觉得没必要吧,我和她谈朋友,不关她家什么事。”

李曼叹口气:“怎么可能呢?你就别替她找借口了。你们这种校园恋爱我见多了,家庭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尤其像锦书这样的外地学生,如果她父母干涉,非要她毕业后回老家去工作,你俩就面临难以跨越的障碍。咱家就你一个孩子,从小到大没离开过景海,要是跟她去楚原,简直是把我和你爸的心剜走了。”李曼说着,眼圈就红了。

萧山盟见母亲认了真,不敢顶撞她,竟无言以对。他没想过母亲说得那么远,毕竟离毕业还有两年多时间,到时再筹划也来得及,何况他还打算读研究生,想拉着锦书一起报考,如果两人都顺利考上,是最理想的结果。他对自己的学业有信心,也相信锦书只要有考研的意愿,就一定能考上。她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人又刻苦、聪明,也许是萧山盟见过的最聪明的女生。

不过这毕竟是八字还没一撇的计划,他也没跟锦书提过,来日方长,他沉得住气。

他理解李曼的担心。他家就住在大学校园里,听到过太多千姿百态、千奇百怪的爱情悲剧。毕业季也是分手季,个性“潇洒”的,挥挥手告别,丢开一棵大树,奔向一片森林;个性执拗的,哭天抢地,寻死觅活;而内心深爱着彼此却迫于形势分手的,往往是一朝离别,一生伤心。

李曼不愿意看到萧山盟遭受这样的人生挫折。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真诚专一,既然爱上锦书,就投入全部身心,爱得深沉炽热,他在感情上是输不起的人。

李曼有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测,锦书对她的家庭情况讳莫如深,绝口不提,也许是因为她父母有一方或双方是聋哑人,不然锦书怎么会熟练掌握手语呢?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锦书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自卑,她和萧逸都相当开明,对残疾人绝没有丝毫歧视。当初他们误以为锦书是聋哑人,也没有多么强烈地反对,又怎么会不接受她的父母呢?

李曼认为她的猜测很合理,不过她又不好直接问锦书,有两次旁敲侧击,都被锦书搪塞过去,这让李曼心里疙疙瘩瘩的,感觉自己不被信任,而锦书为人不够坦诚。

在红星福利院遇到章百合后,萧山盟对她更加防范。他对红星福利院很有感情,不能由于章百合的原因就不再上门服务,但他每次去以前,都会核对义工名单,只要有章百合的名字,他就换一个日子。

他渐渐发现一个规律,章百合不仅去红星福利院,她的服务地点是随着李曼走的。李曼的对口单位有一所聋哑学校、两家福利院、十一个社区,她每周调研一个地方,而她出现在哪里,章百合就一定跟到哪里。

李曼毫不掩饰对章百合的喜爱,隔三岔五就会提起她,赞美不已,让萧山盟浑身上下不自在。

萧山盟刻意躲着章百合,她却主动“打”上门来了。

那个周末才吃过晚饭,章百合打来电话,说她就在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想上来看看叔叔阿姨,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曼对着话筒一迭声地说:“方便方便,能找到家门吗?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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