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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内衣是专门为你买的。”
时值正午,喜美子穿着向日葵般的金黄色胸罩和内裤,趴在耕二的身上幸福地笑着,双唇和唇边满是蜜桃的汁液。
“果汁要滴下来了。”
耕二握着喜美子的手腕。喜美子手里拿着一个几乎只剩下桃核的蜜桃。四周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喜美子随意地吻着耕二的唇。耕二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喜美子两手被牢牢握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她想要挣脱,却始终紧吻着耕二的唇。
耕二也吻上她充满水果味道的双唇,动着双腿,准备把体位反转过来。喜美子缠住他的腿,用力抵抗。耕二暗暗感叹,这女人力气真大。
笑声、呻吟声和喘息声混在一起,耕二抱着精疲力竭的喜美子,自己不禁也笑起来。他伸手拉下那金黄色的内裤,露出骨感的细腰。
喜美子被他粗暴地拉到怀中,又发出一阵笑声。她吻着耕二的额头、睫毛和头顶,几乎吻遍他的全身,然后熟练地用脚脱下他的内裤。
就连耕二自己都难以置信,觉得实在忍不住了,那天足足做了三次。
“我不行了。”
一切结束后,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喃喃地说。枕头和凉被已经掉在地上。从窗口吹来微弱的风,但远远不能吹干汗水。
“真像野兽啊。”
“你以前不知道吗?”
喜美子同样仰躺在旁边,说道。她一只手放在耕二的肚子上。那只手的分量让耕二备感怜爱。
“真的,我好像不行了。”
他是第一次带喜美子到他的公寓,因为喜美子不容商量地要来看看。最近喜美子常常说“必须要”。必须要马上见面,必须要听听你的声音……
“你这儿有浴室吗?”
喜美子起先还穿着胸罩,现在被汗浸湿,脱了下来,赤身裸体地站在那儿。
“那边。”
耕二指指浴室,同时欣赏着喜美子的裸体。
“真的、真的很美。”
喜美子稍稍一愣,微笑着说声谢谢,然后吻了一下耕二的额头。
“我每天都在和增龄还有重力抗争哦。”
她说了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就进去了。好一会儿,耕二才弄明白增龄的意思。重力他当然马上就懂了,但所谓“增龄”,从发音上很难判断指的是什么。
“喂,快看。那个人真帅啊!”
晚上,由利坐在吧台边喝着柠檬鸡尾酒,扭过身子看着一位常客。
“因为击球声与众不同,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人。”
的确是这样。
“听说那个人姓前田。”
听耕二一说,由利不禁瞪大双眼,叼着吸管问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常客。”
耕二回答。其实是和美告诉他的。和美是前田带来的女伴,大概从半个月前开始,偶尔一个人来练习。她自称是高三学生。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由利目不转睛地盯着前田。
“谁知道呢。”
比起前田,耕二当然对和美有更多的兴趣。
“由——利——”
可是,由利会被其他男人吸引,还是让耕二感到无趣。他指着转过头来的由利,说:
“别用那种眼神盯着别人。看你眼前这个男人。”
由利觉得好笑,不禁笑了。她说,真傻。
每年都是这样,一进入暑假,透就变得闲极无聊。小时候,他用组装模型或拼拼图来打发时间。他听着琼尼·米歇尔,想到小时候一个人便能自得其乐地用这些来消磨时间,不禁苦笑。更小的时候还把阳台上的塑料泳池装满水,在那儿玩很久很久。在那个小小的泳池里,甚至用上了泳圈,戴上泳镜,穿上包括脚蹼在内的潜水用具。现在想来实在有点愚蠢。
父亲在的时候,他才在塑料泳池里玩,因为给泳池注水和放水这样的事,母亲打死也不想做。可父亲却很乐意帮忙,让透在泳池里尽兴地玩。
小时候——
透以一种奇异的心境回想着儿时。那个时候,一个人待着是常事。即便一个人也无所谓。那是一种怎样的强韧与迟钝啊。
琼尼·米歇尔是前不久诗史在西麻布的酒吧里点播的,透是第一次听到。
琼尼·米歇尔、卡洛尔·金、克里登斯清水复兴合唱团、艾尔顿·约翰,还有滚石乐队。都是些透听过却不记得的歌。
诗史在干什么呢?透在想是不是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已经和诗史交往三年了,透到现在还不能堂而皇之地打电话给她。虽然诗史曾经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的,可以随时打给我。
六叠大的房间满满当当,放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书架,床的两侧是音响。小小的衣橱嵌在墙壁里,所有的衣服都收在里面。透觉得自己身边的东西还是少而精为好。东西容易找到,就会让人安心。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摄影集,是在诗史的店附近看到,因为喜欢就买下来了。
“品位不错嘛。”
当时,诗史在收银台前说。
还是打个电话试试吧。透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客厅。他的房间里没有电话。朋友们知道这一点的时候都很吃惊。但母亲在家的时候不多,所以透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
电话通了,但无人接听。铃声响过五次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现在无法接听您的电话。
显然,他被隔开了。诗史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犹豫再三,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这件事让透觉得羞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时间又多到无法打发。
此时,耕二还没意识到他会度过一个最糟糕的暑假。
他想着该开始找工作了,计划去拜访一两家公司,也很清楚此后要找到更行之有效的方法。
“唉,在这种地方看到的都是些臭男人的脸。”
坐在喧闹的酒馆里,山本抱怨着。
“那你去找有女人的地方吧。”
耕二盯着山本,不爽地说。他觉得这家伙并不坏,就是太软弱,完全没有行动力。
“我觉得臭男人的脸无所谓。”
桥本嬉皮笑脸地说完,喝了一口大杯子里的葡萄汁兑烧酒。
“那样确实有点不舒服。”
耕二说。他其实喜欢和男人一起喝酒,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
昨天,喜美子的情绪很糟糕。
开始的时候还不错。去惠比寿的瑜伽教室接她,走下那栋旧大楼的楼梯时,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把手搭在耕二肩上。天气也很好。烈日当空,他们急匆匆向情人旅馆飞奔。喜美子在车里还聊着周末和丈夫去打高尔夫的话题。但进了旅馆的房间,她的情绪便慢慢开始变坏。
“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事。”她说。
“哪个女人?”
“很久以前我问你有没有女友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有吗?”
他早就不记得了,便回答说: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喜美子说的可能是由利,也可能是以前自己当泳池巡视员时认识的女孩,更可能干脆就是在说谎。至少认识喜美子时,耕二没有和其他女人交往。
“好了,有过女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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