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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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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眸看向沈姓男子:“你说呢?”

“我……我……”沈姓男子看了看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低下头满脸难过,“沈某觉得小姐跟舍妹极像,但也不确定……”

红豆闻言不免松了口气,幸亏他还有些分寸,没一口咬定她家小姐就是。

这时,就听男子道:“既然不确定是,也就无法确定不是。你还是要跟他走一趟。”

最后一句是看着朱明月说的,扬着下颚,态度倨傲至极。

红豆愕然瞪大眼睛。这人怎么回事?混不讲礼法目无规矩,没将那胡乱认亲的人拉走不说,还要强行带小姐走!

“倘若小女不走呢?”

男子挑眉,一笑生寒,“你可以试试”。

朱明月的眼底弥漫出愠意,直直对上男子一双轻蔑含嘲的眼睛。莫说是京城街道,就算是皇宫大内,还从未有人胆敢对她这么说话!是欺负她一介女子,身单力孤吗?

袖中的手攥紧了一块小牌,就待她要拿出来时,身后忽然有一男音响起:

“珠儿?”

那嗓音很动听,带着春风化雨的和煦。朱明月下意识地回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文弼?”

那和风霁月的男子,一身青墨锦缎的便服,身侧也只带着个小厮。没骑马,也没坐轿子,踏月信步而来,宛如春风拂柳晴光微澜,恍然间给人以无限的安定和温暖。

他走到朱明月的身侧,颀长的身躯压下一片阴翳,“没事吧?”

时隔多年未见,面前之人她几乎有些不认得了。儿时记忆中那温润朗朗的模样,是身量初成的小小少年,而今褪去了稚嫩青涩,五官卓然,眉宇间多了历练和睿智,倒是愈加俊逸出尘了。

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朱明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张辅朝她安慰地一笑,然后很自然地站在她身前,阻隔住其他人的视线。

“信安伯?”

男子也认出了来人,眼睛不由得眯起。

张辅微微一笑,儒雅而礼貌道:“黔宁王不在云南藩邸,何时来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红豆瞧见有人出面解围,不由得欣喜地喊了一嗓子,“公子爷来了便好了。那两个人,想要欺负小姐呢!”

红豆在朱明月的身边伺候多年,对他很有些印象——亦是名将之后,靖难第一功臣、荣国公的长子;其父战死疆场后,承袭父位,现被封为信安伯。洪武二十九年,年仅七岁的小姐来应天府的时候,就是跟这位公子一处读书受教、嬉戏玩耍。

说起来,算是小姐的青梅竹马呢。

张辅温和地看了红豆一眼,道:“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家小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成一股柔和的润朗。那话也不知是对红豆说,还是说给身后的朱明月听,红豆却因那好看的男子、好看的笑容,飞红了脸颊。

策马而来的男子漠然看着几人的言谈,薄唇轻抿,冷哼着淡声道:“这次皇宫设筵,本王自然是奉旨进京。怎么,信安伯没接到进宫伴宴的圣旨?”

张辅道:“下官也接到了。许是坐的位置不同,竟没注意到王爷……那王爷这是刚从宫里出来,还是?”

“本王来寻人,”男子说罢,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少女,“但正好撞见有人仗恃行凶。”

张辅诧异了一下,他不知细情,但见对方显然来者不善,不由道:“这其间定是有什么误会,黔宁王久居藩镇,对京城里的宵禁不甚了解,眼下夜色已晚,不如就此散去,免得待会儿引来巡城御史,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男子冷冷笑道:“刚刚她的丫鬟要拿鞭子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有巡城御史出来?莫非这宵禁,对京城人士有特赦?”

张辅闻言更惊。

朱明月却不免恼怒,暗忖此人真是不识抬举,深更半夜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时,就见那始终站在一侧的沈姓男子忽然上前,朝着张辅揖了一个礼,“不知是信安伯府的张小伯爷,多有失礼。既已到了宵禁时分,吾等不便再做逗留,这便……告辞了。”

男子不悦地皱眉,还想再说什么,沈姓男子使劲拉着他的胳膊,朝着他一个劲摇头。

“即使如此,文弼也不远送,他日定登门拜访。”

张辅礼貌地朝着那沈姓男子回礼。

男子冷哼了一声,甩起袍裾,起身就上了马。沈姓男子又是连连告罪,扭过头,却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张辅身后的朱明月,三步一回头。

等那两个人离开,红豆才如释重负,摇头道:“真是的,瞧他们是什么态度!多亏了公子呢,要不奴婢跟小姐可要吃大亏了。”

“可也不看看是谁的家眷。真是向天借的胆子。”红豆撅着嘴,又嘟囔了一句。

张辅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面朝着身前的少女,“没吓着吧。”

朱明月道:“多谢你。”

“别客气。多年未见,要不是这辆国公府的马车,险些认不出你来。我听说你一直在苏州养病,可有好些?回到京师又怎会跟他碰上?”

朱明月听他说完,不由一笑。

张辅也反应出自己的无状,挠头微笑着道:“瞧我,问了这么多,也不知让你回答哪一个好。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未等朱明月回答,那厢,红豆欢喜地说道:“那便太好了呢!谁知道那两个人走到半路上,会不会趁着公子离开,再折返回来找麻烦。”

朱明月一想也对,于是抱歉地看着他,道了声“劳烦”。

马车载了几个人,继续往城西走。驾车的小厮因车上有了依仗,比方才慢了几分。马蹄声和车驾碾过的轱辘声,显得深夜里的街道愈加寂静,两侧的窗帘一掀一掀的,偶尔还能瞧见街上店铺中亮着的点点灯火。

“应天府是天子脚下,与苏杭小镇不同,多的是不世权贵,眼高于顶、骄横跋扈。珠儿你出门需多带个侍卫才是。”

夜风微凉,他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车内,温柔和暖。

朱明月半阖着眼,道:“文弼你忘了,我早已经改了名字,你却仍如小时候那般唤我。倒是这么晚了,你怎的会在这儿?”

“舍弟两人也跟着进宫参筵,过了时辰仍是迟迟未归。我担心,适才又出门来寻。”

朱明月道:“该是被那些老将军们拉走喝酒去了,还有我爹爹。”

张辅抚额了一下,道:“他们确实是就好这一口。”

“你如何没跟着去热闹热闹?”

张辅嘴角牵起浅浅笑纹,“我不喜杜康,去了,恐怕要被灌得酩酊大醉。即使明日早朝歇罢,等到后日早朝,我怕也爬不起来。”

朱明月也笑起来,隔着车帘,道:“我忘了,你素来不擅饮酒。”

一路简短的谈话,等到了城西府邸,她几乎要昏昏睡去。马车稳稳当当地停驻了,张辅跳下马车,然后体贴地撩开那道帘子。

红豆在一侧瞧着,不禁抿唇偷笑。

“文弼公子很是儒雅温柔呢,哪像曾经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啊。若不是小姐后来进了宫,说不定更加亲厚。”红豆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喜滋滋地说道。

“还有刚刚那骑马横冲直撞的那个,可是够骄傲的!专横跋扈,委实可憎可恨。不过,那人也真是长得好俊呐!”

朱明月看见自家丫头的兴奋模样,失笑道:“走吧。”

“小姐,刚刚冲撞咱们马车的那个沈姓男子,很奇怪呢!”

红豆跟上去,小声道。

朱明月道:“是很奇怪。”

但凡跟姚广孝有关的人和事,哪一桩不奇怪。让她理解不了的是,姚广孝是不是故意让她坐到公主席上,才引得对方找上门来。

“小姐,奴婢听文弼公子叫那人为‘黔宁王’……”

朱明月道:“明天你出去打听打听。”

“嗯。”

翌日,晨曦未明之时,城西府宅的门被敲开。

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的朱能,是被几个酒肆的伙计给扛回来的。看门的仆从一见,赶忙七手八脚地帮忙将人抬进内苑的寝房里,红豆付清了酒钱,家丁们则忙着伺候洗漱安寝,等到朱能趴在榻上,鼾声打得震天响,天也大亮了。

想来其余的那些武将,亦是这般情形。

红豆端着铜盆跨进门槛,盆里是打好的热水,“老爷也不知是在哪家酒肆里喝的酒,一宿下来,统共就是几个银锭。”

朱明月就着盆里的热水绞了巾绢,给床榻上的人擦了把脸,“在何处饮的酒不知,不过爹爹肯定是喝输的那个。”

红豆扑哧一笑,“也是,否则这酒钱定是别家府邸来付。”

将掉在地上的被褥捡起来,红豆又道:“老爷回府之后,奴婢出去打探了一下,岂知根本不需仔细问,那位黔宁王可是声名赫赫呢——他姓沐名晟,乃是云南黔宁王府的第三任家主。”

若说张辅算是少年卿相,这个沐晟,则是不折不扣的少年将军。

太祖爷时期将星云集,最为称道的统兵之将是徐达、邓愈、常茂、蓝玉、沐英等人,开疆拓土,扫荡夷狄,都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在他们之后,又有张玉、朱能、丘福、金忠之辈,辅佐当今圣上,共赴靖难,改元永乐。

名将之后,再出名将。张辅是荣国公张玉的长子;一代名将李文忠逝后,有其长子李景隆;那个沐晟,是封疆大吏、原黔宁王沐英的次子,亦是如今的云南藩王。

“在太祖爷时,那沐家就镇守滇黔之地,后来第一任沐王爷卒于任上,太祖爷十分痛心,追封其为黔宁王,谥昭靖,享太庙。而后长子沐春嗣位,在镇七年……算起来,沐家世守云南,都是些老黄历了。不过那沐春无子,卒后由其弟承袭禄位,也就是沐老王爷的第二个儿子、现在的沐家家主沐晟……”

红豆说到此,压下声线道:“奴婢记得,他好像还是在建文元年封的侯呢。”

红豆提到“建文”二字,朱明月抬手制止了一下,回头望向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酣的爹爹,半张着嘴、打着呼噜,示意红豆跟她出去。

“我对云南沐家也有些印象。何福战胜擒拿刀干孟、送归思伦发回麓川,思伦发死后,其部族争先分抢,就是那个沐晟讨伐平定麓川。”朱明月道。

当时她才刚刚任职女官,在文华殿御前伺候,经手过很多奏册檄文。云南府距离应天府何止千里,从遥远边关传来的战报,经过奏闻,年轻的建文帝与几位肱骨之臣商议之后,再将决策发出去,一来一回已是两月有余。

经手的是文书,对边关的将士而言,却是碧血黄沙、九死一生。

阖上了门扉,主仆二人往东厢的寝房走。

“是呢,若说当朝的新贵,不仅是原北军,云南这位年轻的黔宁王也算一位。虽是建文初年封的侯,却没有参与靖难,皇上践祚后,对他甚是赏识,可称得上是少年得志,清贵不凡。”红豆道,“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建文之说了,皇上早将建文四年改成了洪武三十五年,却是奴婢嘴快,总是忘记要避讳着点儿。”

东厢的屋舍是三面开门,两侧的抄手游廊被粉饰一新,红漆簇新锃亮。靠左的窗扉敞开着,阳光顺着雕花窗棂照进内室,桌案上铺陈开的一张宣纸,洒满了金色碎光。

“那沈姓男子呢,又是什么底细?”

红豆撩起一侧帘幔,朱明月走进去,红豆轻声道:“奴婢也去打听过,却是甚少有人知晓。想来在京城中没什么根底,只是云南的某个富户吧。”

一介平头百姓,仅凭财力,就能让堂堂的黔宁王那么重视?还被带着进了宫伴宴……

朱明月来到花梨木大画案前,抬手将上面的镇纸移开些,“那人口口声声要找妹妹,还说是主录僧的人将其掳走。而咱们那日恰巧在城南碰见了一拨官僧在抓个姑娘……”

红豆道:“小姐莫不是怀疑那个沈公子所言非虚,真是姚公抓了他妹妹?”

朱明月道:“不管真假,只希望此事与咱们无关。”

红豆道:“自然是无关呢,小姐都从宫中出来了,一切也尘埃落定。就算有人再想兴风作浪,也不会找到咱们头上。”

但愿吧。

朱明月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安。

红豆不知她心中所想,捂唇笑道:“对了,刚刚信安伯府上的家丁来过,送了些解酒的汤药。还问咱们府上缺不缺个护院之类,可以从信安伯府上抽调一些来,等北平的老家仆过来了,再还回去也不迟。”

红豆说到此,偏着头笑得有几分暧昧,“小姐,文弼公子爷很细心呢。想旁人之不曾想。”

提起那和风霁月的男子,当真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然;又以弱冠之龄承嗣其父禄位,说是少年卿相亦不为过。

朱明月拿起狼毫笔,想在宣纸上写下“少年卿相”这四个字。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过来禀告。

红豆出去询问,而后很快进屋,“小姐,姚公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朱明月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头也没抬,“你去。”

红豆点点头,领着那丫鬟到前面去了。朱明月提起笔,在那宣纸的下方,端端正正写了两个遒劲圆整的大篆,一笔一划雄强凝重,典丽俊奇。

权臣。

等红豆再回来的时候,那桌案前执笔的少女半个身子笼罩在阳光中,衬得侧面清丽,肌肤胜雪,一双点漆似的黑眸,明澈剔透。悬在半空的胳膊却稳如磐石,一根狼毫笔在玉指间,宛若墨映梨花。

这般伫立端正,执笔稳而有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的。

“小姐,姚公是自己来的,说是路过、拜访一下小姐。奴婢把他领到了北厢偏厅。”

朱明月道:“你怎么说的?”

红豆道:“奴婢说小姐在照顾老爷。”

朱明月有片刻的沉吟,“等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后他还没走,咱们再过去。”

“小姐,你说姚公为何而来?”红豆有些担忧地问。

朱明月没说话。

为何而来都好,与之相关的人和事,她都不打算再扯上关联。

半个时辰后。

主仆二人走出东厢屋舍,顺着小径往北厢的庭院走,等踏进了偏厅,左垂首的透雕靠背玫瑰椅上,一个黑袍僧人正手执佛珠,阖着双目,嘴里念念有词。

居然在打坐念经!

红豆张了张嘴,愕然失笑。

“不知姚公前来,有失远迎。”朱明月迎上前来道。

姚广孝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张开眼皮,微微笑着道:“月儿小姐,午安。”

朱明月坐到他旁边:“姚公这是从何处来?忽而在国公府上停留,该不是传旨的吧?”

“如果贫僧是出公差,小姐还能忘了赏口茶喝?”

姚广孝笑容可掬,也看不出有什么怒意。朱明月道:“姚公此话可折煞了。府里没有多少伺候的仆从,居室旧陋,一切从简;府上的茶也都是陈茶,怕姚公您喝不习惯。”

红豆闻言,在一侧想笑又不敢笑,看来小姐还是没有给他上茶的意思。

姚广孝道:“是贫僧来得无状,国公爷还安歇着?”

朱明月道:“爹爹他喝高了,晨曦时才被送回来。”

姚广孝笑着道:“对了,小姐该是见过那人了吧。”

“谁?”

“信安伯,张辅。”

朱明月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姚广孝摸着下颚,笑道:“不然,小姐以为贫僧要说的是哪位?”

朱明月道:“昨夜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姚公的耳朵里。小女真要以为,红豆这丫头是不是被姚公给收买了。”

话音落地,一旁的小侍婢连连摆手,“没有,奴婢没有。”

姚广孝笑呵呵道:“小姐这可是冤枉了贫僧。昨晚的宫筵散去,贫僧夜来睡不着,去街上的酒肆找几位将军,遇见了去寻胞弟的信安伯。”

如果是遇到张辅,他并不是个多言之人。

但是能知晓她夜遇了信安伯,岂会不知国公府的马车被那两个陌生男子冲撞的事。“姚公不饮酒,还去酒肆。喝茶?”

姚广孝道:“惭愧惭愧,就是想与几个同僚凑凑热闹。谁知他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说话也不利索,唯有张家小伯爷滴酒不沾,克己自持,真真难得。”

朱明月侧眸看他:“姚公想说什么?”

姚广孝笑眯眯地对顶起双手,将佛珠套在手腕上,慢慢转动,“若论少年之辈中的俊才,小伯爷可算是其中的翘楚,就连国公爷对他也甚为满意。贫僧觉得,小伯爷与满腹诗书的小姐,不恰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来姚公是来保媒的!”

一侧的红豆嘴快,脱口而出。

朱明月抬眼看了她一下,摆手示意她去上茶。

姚广孝面上的笑意更浓,“看来月儿小姐果真是心系张小伯爷。贫僧坐了这么久,只提到了小伯爷,小姐才肯赏口茶喝。如果月儿小姐当真中意的话,贫僧倒可去皇上面前请旨赐婚,才子佳人,门当户对,不失为一段佳话!”

这时候,红豆领着两个丫鬟去而复返,一人捧着精致的琉璃嘴青花瓷壶,另一人拿着冰裂釉琉璃盏,晶莹明润,哪里是什么简陋之物。

朱明月掀开壶嘴,亲自斟了杯茶,“承蒙姚公垂青,区区婚事,怎好劳烦当朝第一宰辅?”

“成人之美,不谈劳烦。”

朱明月微笑道:“姚公不是想借此补偿小女吧?”

姚广孝轻叹道:“国公爷一直在贫僧面前叨念,因着进宫的那几年,月儿小姐的姻缘被耽搁了,贫僧于心有愧啊。”

“原来是爹爹去姚公面前诉苦了,”朱明月道,“小女所求,姚公都是知晓的。其余的,还是不劳姚公挂心了。”

说罢,她将茶盏递给姚广孝。

“小姐不愿意?”

姚广孝接过来,盈盈琉璃,盏壁很薄,晶莹剔透,可见里面香醇新茶。

朱明月道:“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一切都听爹爹的。”

姚广孝笑着道:“也是,依月儿小姐的条件,只怕那门槛被踏破,还怕挑选不出一位称心如意的来?国公爷会放心的!”

“还要多谢姚公的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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