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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番外二缘分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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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怀清竟然说:“我不知道。”

霍菁菁惊诧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不认识的人。

他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同哥哥待的时间长了,也变成盲人了吗?他说的不知道,让她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冰窖之中,从心底透出凉意,冷得她瑟瑟发抖。

许久,他又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当初接纳我,只是被我缠得烦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便抹杀了霍菁菁两年来的坚持,她所有的付出瞬间成了笑话。过分的分明是他,却说得他才是受害人一般。怒意滚滚而来,她被冲昏了头脑,气恼地执起榻上引枕狠狠扔在他身上:“你说得对,我不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如今母亲为我定亲了,对方是当朝七王,我同他会好好的,比跟你在一块好得多!”

说罢霍菁菁失望地瞪他一眼,转身离去。

段怀清怔忡许久,将引枕从地上拾起,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她方才的话。

竟然定亲了,他们竟然定亲了……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起,举起又落下,砸得榻沿微微颤动。段怀清抬手覆住双目,想到日前陆氏前来所说的话。

“菁菁是我和侯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幼娇生惯养,若是同你在一起,你能给她什么?珍馐玉馔还是绫罗绸缎?她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从未受过丁点委屈,你可有想过她跟你在一起会受苦受累?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你若真心疼她,便不要让她过这种生活。”

段怀清明知对方是来给他下马威,但他还是不得不将陆氏的话放在心上。如今他确实不能让菁菁过上舒心生活,他只是个普通郎中,依靠诊金吃饭。陆氏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当真喜欢霍菁菁,是以他不想让她跟自己吃苦受累。

段怀清凝望着霍菁菁离去方向,只消一想到她要同别人成亲,便心如刀绞。

街巷人声鼎沸,吆喝不断,喧闹声响始终进不去霍菁菁耳中。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形单影只,仿佛成了最孤寂的一人。前面摊贩在卖各种面具,青面獠牙的鬼怪赫然浮现眼前,使她忽地想起跟段怀清走过这条街的光景。

眼睛酸涩难受,霍菁菁低头揉一揉,再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分明不想哭的,但心里实在堵得难受……他怎么能说不知道呢,她是那么,那么……

眼泪来得汹涌,她索性停下来痛哭一场。周遭人怎么看她都不管了,霍菁菁只知道若她不将苦闷宣泄出来,她一定会憋出病的。不知哭了多久,她打算歇一歇,一抬头却见面前站了个人,正一动不动地凝视她。

他逆着光,身上轮廓镀上落日的余晖,散发出浅金色的柔光,他的神情很是柔和,穿着宝蓝锦袍,清隽俊朗,长身玉立,不知站着看了多久,此人正是七王杨廷。霍菁菁顿时愣住,手忙脚乱地拭去脸颊泪水:“七、七王。”

哭得惨兮兮的一张小脸,双眼通红有如兔子,蓦地让人心中一软。

杨廷朝她伸出手:“此处是闹市,被人看见多有不妥,小姐随我前来。”

霍菁菁同他相处不多,心中多少有些芥蒂:“七王要带我去何处?”

“我府上就在附近,你这副模样回去,难免会让庐阳侯担心,不如先到我府上略作休整,晚上我再命人送你回去。”他看出了霍菁菁的戒备,弯唇一笑,“小姐放心,本王虽同你有婚约,但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霍菁菁脸上蓦地一红,不好再作推迟,想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她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大哭,若是传到母亲口中,一定会被她狠狠训斥一通。她起身追上杨廷步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七王怎么会在这里?”

杨廷足下微顿:“顺路罢了。”

七王府邸距离此处确实不远,两人不多时便到了。杨廷待她分外体贴,命丫鬟给她打水清洗,去街上成衣铺买了新衣裳,又留她一道用晚膳。霍菁菁失落的心情平静不少,大抵是白天哭得厉害,她本打算傍晚回府的,奈何困倦疲惫,才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她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她摸了摸身下床铺,并不是家中睡惯的床,她竟然还在七王府!

霍菁菁慌慌张张地穿上鞋袜,她一夜未归,父亲母亲必定十分担心,得赶紧回去才是。丫鬟奉命伺候她穿衣洗漱,霍菁菁行将走到门边,便见廊庑尽头行来一人。

待杨廷来到跟前,她行礼感激道:“昨夜多谢七王留宿,不过我彻夜未归,家中定会担心,改日再来府上道谢,此刻我得赶紧回去……”说罢焦急地看一眼院外,脚尖微转,要离开的意思不言而喻。

杨廷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并未出言点破:“昨晚你睡着之后,我已托人给庐阳侯府送去书信,替你报了平安。”

霍菁菁怔怔然回头,心中松一口气,诚心实意道:“多谢七王。”

杨廷摇摇头:“你不必总叫我七王,日后我唤你菁菁,你便叫我七郎或者秦风,如何?”

秦风是他的字,若真叫这个,两人之间似乎十分暧昧……霍菁菁思量再三,点点头道:“七郎。”

对她的乖巧杨廷十分满意,已经让人在正堂布置好早膳,便一道邀她入席。霍菁菁起初也想推拒,但对方帮了她许多,再拒绝很是过意不去,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落座。

席间她一直埋头吃饭,仿佛在刻意躲避何事,偶尔抬头一回,撞上杨廷端详的目光,她猝不及防地呛住,猛然咳嗽起来。杨廷让丫鬟添置茶水,又亲手把茶杯递到她手中:“本王吓着你了?”

霍菁菁摇摇头:“是我吃得太急了……”

倒还挺诚实,杨廷促狭一笑,待她咳嗽渐缓,他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昨日我一直想问,是什么事让你哭得如此伤心,不知可否告诉本王,让我替你分忧解惑?”

霍菁菁最怕他问这个,方才便是为了躲避这个问题。她低头缄默不言,许久她仰头问道:“我能不能不说?”

杨廷顿了顿,笑着坐回原处:“是本王唐突了。”

用过膳后,霍菁菁回到侯府。陆氏得知霍菁菁是在七王府上过夜,高兴不已,哪里还顾得上怪她,尚未进屋便拉着她问东问西。霍菁菁心乱如麻,随口应付几句便回了自己院中。

段怀清似乎真跟她断了联系,过去三五天,她还是没有消息,那天她孤身一人回去,他竟然毫不关怀过问。霍菁菁等得心凉,心里头那点侥幸支离破碎,她没忍住让丫鬟给他递去书信,对方却仍旧杳无音信。

直到一个月后霍菁菁才从哥哥口中得知,段怀清早已回陇州去了。她呆愣在原地,宛如置身冰天雪地中,寒意一直从脚底渗入心底,冷得她止不住发颤。

他连走了都没跟她说一声,看来是真打算放弃了,可怜她还傻乎乎地等着,期盼他回头。霍菁菁转身离开忘机庭,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多谢哥哥……”

段怀清托霍川带的那句话,他没有告诉霍菁菁,人都已经离去了,做什么还扰乱她的心思?如此正好,她才能安安心心嫁给七王,日后同段怀清再无瓜葛。

从一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人,到最后就真的不会和你在一起,可怕的不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而是不战而退。

此事给了霍菁菁很大的打击,她足足有三个月没能从伤痛中走出,终日恍恍惚惚,有时丫鬟们跟她说话都听不见。陆氏见了担心,便让她出去走走,霍菁菁出去,杨廷自然也要跟出来的。至于那件事,她不愿意说,杨廷便从不过问。此后,杨廷经常带她外出散心,陆氏对此乐见其成,并未阻拦两人,甚至时常给两人制造机会。

起初霍菁菁不大愿意同他在一起,毕竟才遭受挫败,难以再接受他人……然而七王不同,他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时出现,进退有礼,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霍菁菁渐渐发现这人的好,对他十分感激。

窗外梨花开得正盛,洒落一地白色花瓣,犹如落雪一般纷纷扬扬。

花香袭人,随风卷入茶肆二楼,将室内渲染得幽香芬芳。霍菁菁本不想出来,阿瑜才生了个粉嫩的小团子,因着不足月,那个小孩比一般婴孩都要孱弱瘦小,更加惹人怜爱。此刻正由太夫人带着,以往霍菁菁不常到太夫人的院子,如今她却是每日都要过去。

前两日哥哥才从苏州府回来,阿瑜这回铁了心不原谅他,忘机庭一片阴气沉沉,霍菁菁这几日都不敢靠近,省得殃及池鱼。七王托人送来请柬,霍菁菁尚未来得及拒绝,陆氏已经替她答应下来。

两人同坐一间茶肆,楼下有说书的先生抑扬顿挫,可惜霍菁菁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团团可爱的小脸蛋,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杨廷回过头时,见她笑得开心,不由得问道:“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霍菁菁托腮回望:“我在想我家的小侄儿,他才出生没几天,招人喜欢得很。”

闻言杨廷正视她,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

听书途中霍菁菁始终心不在焉,关键内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旁人会心一笑,她却在思考旁事。故事告一段落,底下听书的人渐次散去,杨廷起身道:“我们也回去吧。”

霍菁菁堪堪回神,这几日阿瑜身子太弱,她一会儿该买些补品给她。兴许哥哥高兴了,还会让团团同她住两天。她如此一想,顿觉开心,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杨廷身后,趁他结账的工夫溜上街巷。

路对面有家卖药材的铺子,霍菁菁进去说明来意,对方给她指明店内名贵补药,她正欲掏出钱袋付钱,身旁却有一只手快她一步:“请帮我全部包起来。”

霍菁菁诧异地回头,对上杨廷含着笑的双眸,尚未开口,他已然出声责备:“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一通找。”

方才她出来得急切,没有知会他一声。杨廷结过账后,再回头已经不见霍菁菁身影,若不是店内伙计告知,两人怕是就此错过了。他并不过问她买这些补药做什么,只任劳任怨地帮她提着,始终在她前方一段距离。

霍菁菁盯着他背影片刻,疾走两步追上杨廷:“其实这是给我阿嫂买的,她刚生下团团,此刻身子虚得很,我想让她早一些好。”

杨廷偏头看她,眼睛深处藏着几分愉悦:“你为何同我解释?”

这算哪门子解释,他也太好满足了一些,霍菁菁不以为意地瘪瘪嘴,避开他灼热的注视。视线中霍地撞入一人,一袭铅白长袍,身形瘦长,清隽倨傲。霍菁菁僵住,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柔风吹拂,眼睛酸胀得厉害,差一点抑制不住唤出那个名字。

待那人转过头,她才蓦然醒神,不过是认错了人。两人虽气质相近,但模样截然不同。

霍菁菁低垂下头,心头积郁着难受,所以她才没看到杨廷深不可测的目光。

车辇没有如她想的那般停在侯府门口,而是停在城门口一处绿荫柳树下。

霍菁菁打帘而出,意外地环顾四周:“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杨廷先她一步下车,站在车下仰望她,眉宇平和:“菁菁,你若真个放不下他,本王便特例准你回去看他一回。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霍菁菁呆愣原处,嗫嚅着,好半晌没能说上话来:“你、你说什么呢……”

见谁?她何时说过要去见他?

殊不知方才她痴痴愣愣的模样,早已落入杨廷眼中。他们二人的往事,杨廷如何不知晓,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她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她放不下那个人,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他才极尽所能地待她好,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忘记那人。然而时至今日,她依然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他岂能甘心?

杨廷扬唇浅笑,示意车夫赶往陇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有这一趟让她彻底死心,她才会安安分分地接纳他……他准许她回陇州,但对退亲一事只字不提,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唯有这点绝无可能。

车夫扬鞭启程,霍菁菁足下踉跄,两手下意识扶住车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原地的杨廷。

他为何要这么做,他难道不怕她一走了之?

在街上看到那人的瞬间,霍菁菁心中当真产生过动摇,她始终有一事无法介怀,一想起来便觉得如鲠在喉。她想亲口问问他,为何当初不告而别,为何对她不理不睬,当初他说的那些话,莫非是心血来潮?

然而这一瞬间,她却觉得这些毫无意义,问了又能如何?还能回到那时候吗?

想到这里,霍菁菁忙招呼车夫停车:“我不去陇州,我要回去!”

这是七王府上的下人,他只听命于杨廷一人,此刻仿佛没听见霍菁菁急切的命令一般,仍旧继续赶路。霍菁菁心急如焚,冲动地夺过他的缰绳,使劲往后拽去。马儿受到惊吓,发出一声嘶吼,扬起前蹄不受控制地奔跑。

霍菁菁本就未站稳,被它这么一折腾,就狠狠甩了下来。身子滑出几丈远,直至撞到一棵树上才停止,后背一片火辣辣地疼,霍菁菁长出一口气,手脚都有擦伤的痕迹,真是祸不单行。她连抬手都成了问题,更别提能独自站起来。

远处杨廷听见动静,连忙来到跟前,把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别动,让我看看。”

霍菁菁忍不住嘤咛出声:“疼……”

杨廷闻言动作更加轻柔,眉毛拧成一团,他心急如焚,对远处车夫命令道:“快去请郎中!”

车夫行将稳住马车,心有余悸,闻言不敢有片刻耽搁,驾马往城中驶去。

霍菁菁此刻不能移动,眼中含了泪,长睫一颤滚滚落下泪来。委实太疼了,后背仿佛不是自己的,疼得她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在郎中到来前,杨廷一直稳稳扶着她,大掌握着她小手:“没事,菁菁,没事的……都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回去,等你好了之后我任你处置,你看这样如何……”

霍菁菁泪眼蒙眬,细语凝噎:“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谁说我要回去了……我根本不想……”

那段日子过去就过去了,她始终要摆脱过去朝前走的。方才那一摔,好似将她以前的执著尽数摔碎,她的心中豁然开朗,前尘往事如烟消逝。那些情爱纠葛,不过是风花雪月的梦境,虚无缥缈。

杨廷抱着她,埋首在她细密发中:“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不该自以为是。”

霍菁菁轻嗯,没有反驳。

不多时郎中赶来,被车夫心急火燎地催促前行,查看过霍菁菁伤势后将她挪至车厢中,转移到城内医馆诊治。这姑娘伤得不轻,整片雪背覆满青紫,更有多处擦伤,除此之外手臂和小腿也有瘀痕,好在都是皮外伤,修养半个月便无大碍。

霍菁菁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可把她闷得够呛。期间七王杨廷时常来看她,陆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封住了底下婢仆的口,是以没有闲言碎语传到外头。

有杨廷陪她聊天解闷,日子倒不是那么难过了。他懂得许多奇闻怪事,言语诙谐,把霍菁菁逗得笑声不断,几天后,她就已然能够下床走动了。

两人婚期将至,本不应该相见,但这次霍菁菁受了伤,霍家便破例允许了他们之间的往来。如今霍菁菁伤好了,杨廷也没理由再天天来,只等着半个月后迎娶美娇娘便是。

杨廷含笑凝视她:“半个月实在太久了。”

霍菁菁抬手推他:“你快走吧,天天来这里,若是给人知道会笑话的!”

杨廷哦一声,扬起眉梢:“我来看自己媳妇,有何好笑话的?”

话音刚落,霍菁菁脸颊蓦地烧红,一直红透耳根,平日里的机灵今儿全然派不上用场:“谁、谁是你媳妇了!”

杨廷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逼得太紧总归不好,可又实在爱怜她,恨不得立时将她娶回府中。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抬手碰了碰她头顶:“这半月里好好休息,别再伤着自己。”

霍菁菁低头不语,许久才轻轻地嗯了嗯。

杨廷离去后,霍菁菁才惊觉日子很是乏味,待嫁闺中的滋味实在不好,险些将人闷出病来。她本欲寻找宋瑜说话,奈何哥哥才回来,两人正在浓情蜜意,根本没她插足的地方。上回她去过一趟,没多久便招架不住霍川的视线,自动自觉地告辞离去,从此再不敢轻易踏入忘机庭。

眼瞅着婚期没剩下几天,府里上下一派忙碌,唯有她一个闲人,终日无所事事。

这天一个丫鬟递来一封书信,神秘兮兮地道:“这是婢子方才出门时,有人交到婢子手中的,道是请小姐务必亲自打开。”

霍菁菁纳闷地接过,是谁给她寄信?

展开信纸,看到上头笔迹之后,霍菁菁浑身一震,待读完信中内容,她已然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走到条案跟前,就着烛光引燃信纸,一会儿的工夫信纸就烧成灰烬。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平静,如今再看到那人的书信,只剩下好笑。

他邀她去外头一聚,可他为何不想想,他们如今还能见面吗?

大婚那日,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七王府上人马早已在门外等候,霍菁菁身披嫁衣,头顶销金盖头,被婆子牵着坐上肩舆。透过红绡能看见前方影影绰绰的身影,他骑着高头骏马,沉稳英武,就是这副身躯,日后是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霍菁菁手中捧着两个苹果,抿唇含笑,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停在七王府,顿时鞭炮齐鸣,喧闹沸腾,红绸两端牵着一对璧人。七王今日着大红喜袍,神采飞扬,仪表堂堂,眉宇间皆是喜色。他等候多时,终于抱得美人归,哪能不高兴。

行将转身入正堂,杨廷的余光瞥见门外的一道人影,他不经意地回望,便见远处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衫形容憔悴精神恍惚,仿佛感受不到周遭事物,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人。若是有人离得近了,兴许能感觉到他周围压抑的气氛。杨廷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牵引着霍菁菁往正堂走去,再没往那边看去一眼。

两人逐渐远去,段怀清心中一空,似有东西从他心尖儿上剥离,他下意识往前伸手,奈何什么都抓不住。他的菁菁与别人成亲了,是他亲手推给那人的,天知道他有多么痛苦悔恨。

段怀清失神地望着王府大门,府内的喜庆热闹,越发衬得他孤单寂寥。

前几日他写那封信,是因为他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他想极近所能地挽留她,他的身份虽然卑微,但依旧义无反顾地做了。他愿意为了她定居在一处,从此只守着她,可惜终究晚了……他等候了一天一夜,她依旧没有前往。

也是,她怎么会去呢……当初他离开得那般突然,她一定恨极了他……只消这样一想,段怀清心口便疼得无法遏制。那原本是他的菁菁,今后却成了别人的妻子。

一番礼毕,新人被送入喜房。门口有一干人等着凑热闹,霍菁菁忽然便有些羞赧,小手攥着裙襕生出紧张,心口乱跳。

直到喜帕被玉如意挑起,循着袍裾往上,对上杨廷灼灼含笑视线,她陡然慌乱,复低下头去。

杨廷在她身旁坐下,执起她一缕乌发同自己束成一髻:“结发同心,白首偕老。”

他抬头,认真地看向霍菁菁,眼前的姑娘比以往更加美艳,娇靥略施粉黛,让人移不开目光。

“菁菁,我想同你白首偕老。”他不顾众人在场,说出这等旖旎缠绵的话来,少不得引起一阵哄笑。

今晚时候特殊,无需顾忌太多礼节,许多宗室兄弟趁机调侃揶揄,听得霍菁菁脸蛋儿通红,像是洇开的胭脂一般。然而杨廷却恍若未闻,一双星目定定看向她,只等她的答案。

霍菁菁敛下眼睫,轻声应允:“我也……”

不待她将话说完,杨廷便捧着她娇嫩粉颊,俯身吻上她唇瓣,那个吻轻柔珍重。

或许明日永安城便会传开了,七王爱妻如命,有人会为此笑话他胸无广志,但又能如何?

他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已然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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